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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日梳什麼髻?」玉箋用玉骨梳理順主子的一頭秀發,低聲詢問。

「襲香,听聞你心靈手巧,擅梳髻?」郁華瀲沒有答話,反而問垂首站在一旁的碧衣宮女。

「奴婢惶恐,回稟娘娘,奴婢曾有幸與宮中一位老嬤嬤學過一段時間,宮中時興的發髻奴婢略知一二。」襲香忽然被點名,臉色漲紅,有些激動,不過到底是訓練有素的二等宮女,雖緊張還是有條不紊的回答了主子的問題。

「那你瞧瞧,本嬪今日梳什麼發髻合適?」郁華瀲看著鏡中的自己,縴手撫上垂在胸前的一縷發絲。

本宮今日也是如此迷人。唔,離她自稱本宮的時候不是很遠了。

「娘娘傾國傾城,無論梳什麼發髻都好看,奴婢不敢妄言。」襲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答,謹言慎行,是她們這些宮人在宮里生存的根本。

「你盡管說,本嬪恕你無罪。」郁華瀲揮揮手示意襲香起身,第一次見後宮眾人,她也有些期待呢。

「那奴婢就厚顏胡謅一回了,近來宮中妃嬪喜愛梳百合鬢、拔叢鬢和倭墮髻,不過依娘娘今日的服飾,適宜梳拋雲髻。」襲香說到自己擅長的領域頓時就輕松自信了不少。

「行,那就由你幫我梳這個拋雲髻罷。」郁華瀲淡淡一笑,似乎在說一件尋常的小事。

玉箋听見主子的話,面不改色的退到一旁,而被欽點的襲香喜得話都要說不出,「奴,奴婢遵命!」

襲香激動得有些暈乎乎的,她竟是她們這批二等宮人中最先被娘娘親自任用的人,果然桂嬤嬤說的不錯,若想出人頭地,必要掌握一門傍身的技藝,才有可能被主子重用,她不及芸香她們會說話,可是論起梳髻,她們三個人加起來也不及她一個。

襲香往郁華瀲的發髻上插上最後一只梅花琉璃釵,垂首立在主子身後,低聲道︰「娘娘,好了。」

「嗯,不錯,賞。」郁華瀲心情不錯的看了眼鏡中的人,這個襲香梳發的技巧倒是挺不錯的,也合她的審美,她對那些在頭頂堆出一坨翔或者彎出一個籃子提手的發髻實在接受無能。

尤其是髻鬟和雙環望仙鬢,簡直在挑戰她的忍耐力,她好想把彎起來那一圈當籃子提手拎起來。

郁華瀲笑意微滯,她眼楮掃過眾人,最後停在玉箬臉上,「梳妝罷。」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這麼快就動手,是看她好欺負還是她太張揚礙著誰的眼了。

作為一個一路拉仇恨從來就不知道低調為何物的人,郁華瀲表示︰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至于覺得她好欺負的人,她會用事實告訴她,什麼叫別得罪天蠍座的人!

御花園。

暮春初夏,御花園中的奇花異草競相盛放,粉蝶繞花叢,好不熱鬧。而往日僅作為宮妃游園歇腳的芙蕖館,此時卻坐滿了衣香鬢影花枝招展的宮裝麗人。

端坐于主位梳盤桓鬢著淡藍流彩飛花蹙金翟宮裝的淡雅美人正是此次舉辦賞花宴的主人,如今後宮份位最高、代掌宮務的淑妃。

悠閑坐于淑妃左首的姝色麗人是翊坤宮主位妍昭容,今日她穿著一件茜紅鏤金絲鈕海棠花紋蜀錦裙,妝容艷麗,凌雲鬢高聳,顯得氣勢逼人。

她輕輕呷了口茶盞中的君山銀針,看了眼僅剩的兩個空位,慢悠悠的開口︰「蓮妃姐姐常年告病,來得遲些也能理解,不知還有哪個妹妹還未到。」

話音一落,剛剛還三三兩兩寒暄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噤聲,接著,一個矜傲慵懶的聲音響起︰「勞妍昭容惦記了。」

眾人把頭轉到門口,只見一位穿著珊瑚紅宮裝的絕色美人姿態優雅的踏進芙蕖館,一瞬間,仿佛天地間的顏色都攝于她一人身上,周圍頓時黯然失色。

若說她國色無雙,館中眾人皆是精挑細選的美人兒,不久前進來的蘇淑儀同樣姿容絕色,容貌上與來人不相上下。可是蘇淑儀的美是清雅出塵的美,令人難以產生敵意,而眼前的人,是一種咄咄逼人的美,耀眼得令人心生嫉恨。

這是一個男人看了移不開眼,女人看了牙癢癢的美人,簡稱︰妖艷賤貨。

「本嬪道是誰呢,原來是昭儀妹妹啊。」妍昭容放下茶盞,用帕子輕輕按了按嫣紅的嘴唇,嘴角噙起一縷說不上善意的笑容。

「論理,妍昭容比本嬪先入宮,我是該叫昭容一句姐姐,不過宮中的規矩向來是位高者喚位低者妹妹,本嬪也不好壞了規矩,你說是不是呢,昭容妹妹?」郁華瀲邁著優雅的步子優哉游哉的走近妍昭容,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坐在椅子上的人。

「淳昭儀好大的派頭!」妍昭容臉色一變,冷聲道,她沒想到郁華瀲竟如此不給她臉面,一個剛入宮的新人,就敢喚她妹妹?

如此不知所謂的人,若不趁著還未得勢之前除了她,以後得了寵還得了?妍昭容眼中劃過一絲冷芒。

「昭容妹妹,麻煩你往後挪一挪位置,你的位置是旁邊那個。」郁華瀲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色變的妍昭容。

妍昭容記仇,她這個人也記仇,百日紅?從她入宮開始,妍昭容的寵妃生涯基本上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淑妃娘娘您瞧瞧,這剛進宮的新人氣焰就如此囂張,明晃晃的欺辱舊人,往後還有我們這些老人的活路麼?……淳昭儀,我知你貴為國公府的小姐,金枝玉葉,不屑與我等家世平凡的人相處,可您這樣也太欺負了……」

妍昭容能坐到昭容之位自然也不是傻瓜,立馬垂淚示弱為郁華瀲拉了一大批仇恨,尤其是那句國公府小姐,就差說出那句「和貴妃娘娘同為國公府小姐」來提醒淑妃了。

「論理,昭儀妹妹確在昭容妹妹之上,只是昭儀妹妹資歷尚淺,在宮里還是要照顧照顧資歷深的老人體面的。」淑妃神色從容,語氣溫和,只是話里的意思已經隱隱有幾分不滿。

「原來宮里是按資歷的啊,嬪妾知道了,只是嬪妾有一事不明,希望能向妍昭容指教。」郁華瀲搶在眾人面前開口,她笑吟吟的看著妍昭容,似乎真的有不解的事向她請教。

「淳昭儀問罷。」妍昭容扳回一城,捋了捋方才被抓的有些發皺的袖口,語氣冷凝。

「白修容資歷比你深,為何不見你謙讓,讓她坐你上首呢。」郁華瀲故作疑惑的問,不遠處的白修容忽然被眾人注目,有幾分坐立不安,不過看著臉色瞬間漲紅的妍昭容又不禁挺直了腰桿,林朧月這個賤人份位比她高之後可沒少給她使絆子,難得看她被人下臉面,這一趟就是為了看這出好戲也值了!

「淳昭儀問得好,是本宮糊涂了,妍昭容,宮里的規矩你應該比新來的妹妹清楚。」淑妃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對妍昭容說道。

好一個國公府的小姐!郁華瀲不僅下了林朧月的臉,連她的面子也敢下!

「看來是本宮來晚了,竟錯過了一出好戲。」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綿軟嬌柔的女聲,打破了芙蕖館箭弩拔張的氣氛。

來人身著一件白色軟銀輕羅百合裙,節暈鬢上僅用一根青翠欲滴的碧色簪子挽住發髻,細腰不盈一握,一陣風吹過,裙裾飛揚,仙氣濃郁得令眾人腦海中只剩一句話︰飄飄乎如遺世而獨立,羽化而登仙。

「沒想到妹妹竟真的來了,本宮還疑心妹妹不來了呢?」最後還是淑妃最先打破沉寂,起身迎到門口。

「妹妹終于舍得從儀瀛宮出來了,你今日能來,姐姐簡直受寵若驚。」淑妃笑意盈盈的握著蓮妃的手,把她拉到館內,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妹妹在儀瀛宮也想著姐姐呢。」想著怎麼讓你死。

「既然人都來齊了,芯雅,把花都搬上來。」

淑妃揚聲道,片刻後,一大群捧著各色盆栽的宮人魚貫而入,最前面的粉衣宮女手捧著的一株花尤其惹眼。

「咦,竟是素冠荷鼎!」已經有宮妃認出了這株玉色蘭花是什麼品種,驚呼出聲。

眾人被那名宮妃的話提起興趣,有急躁的已經坐不住站起來走了過去,場面頓時有些混亂。

「啊,小心……」不知是踩了誰的裙擺,一位身著鵝黃宮裝的宮妃被絆了一跤,整個人向前倒,撲倒了一位捧著魏紫盆栽的宮人,這一倒起了連鎖反應,在她前面的宮人紛紛遭殃。

「砰」,一位宮人倒在郁華瀲面前。

「系統,把芙蕖館的監控調出了。」一回到自己的地盤,郁華瀲就繃著一張臉端坐在主位鋪了軟墊的太師椅上召集眾人。周遭氣氛壓抑,進來的宮人們皆習得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雖不知發生了何時,仍乖覺的垂首低眉的站著,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唯恐被主子遷怒。

系統調出監控,畫面中眾宮妃面對「意外」大部分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生怕宮人摔到自己身上。其中,淑妃和蓮妃因為離得遠並未波及,妍昭容看似驚訝,匆忙起身退到一旁,可是時機太巧了,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出變故,完美的避開了摔在她裙擺旁的盆栽。

坐在她旁邊的連楚徽沈韻之等人臉上的驚慌不似作假,不過也正常,剛進宮的新人連皇宮都還沒熟悉,哪來的功夫謀害其他人,能把時間把握得這麼精細的,只可能是宮里的老人!

值得一提的是,蘇湄臉上也流露出一閃而逝的驚異,仿佛這件事出乎她的意料。最有趣的是和嬪,她第一時間護著小月復,看情形是下意識的舉動。

她好像不小心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和嬪有孕?宮里現在只有一位公主,其母是個不得寵的小媛,和嬪尚算得寵,不然也不可能出現在殿選里,若是她這一胎能夠保住,還有幸生下皇子,可就是長子了!「皇長子之母」,多麼誘人的稱謂啊。

不過和嬪為了隱瞞消息也是蠻拼的,這麼多宮妃在的場合也敢來,若是消息走漏讓人趁亂害她小產,她連哭都沒地方哭去。宮里沒有秘密可言,稍加注意就有可能發現她的異常,何況宮里還有一個知悉「劇情」的蘇湄。這個時候,說不定蘇湄已經與和嬪勾搭上了,郁華瀲想起昨天系統說的話,蘇湄的貼身宮女去了毓秀宮?

「倒回去一點。」郁華瀲又重復仔細看了一遍,注意到一個細節,尹貴人摔倒的姿勢有點怪,像是有人刻意把她絆倒撲到捧著盆栽的宮人身上。

「慢放,停!就停在這兒。」

劉貴人?是她悄悄絆倒了尹貴人?

怪不得她後來一直臉色蒼白,原來不是受到驚嚇,而是修煉不到家,做賊心虛,唯恐別人發現是她做的小動作。

第一個幫凶找到了。

「周扒皮,拿著積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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