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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州原稱太原,在京城以北,大祁建朝後將整個大祁劃分為兩城十三州,將太原改為並州,只是並州百姓習慣以舊名相稱。

太原最有名望的世家便是太原寧氏,作為神醫世家即使未有一人入朝為官,寧家在大祁的名聲也不弱,甚至在大祁有特殊地位。畢竟人食五谷雜糧,總要經歷生老病死,寧家醫術高超,並且規定年輕一代都要外出游歷行醫,百姓頗受其恩澤,因而寧家在民間聲望極高。

而今日寧府的氣氛,不知為何有些沉重。

「那位是將寧家當避難所了?」身著青衫的中年男子不滿道,當初那位偷看他寧家醫經之事還未算清呢,這會兒又送來一個身懷六甲的夫人,若是人在寧家出了差錯算誰的,不對,在寧家怎麼可能會出事!

「十一太膽大妄為了。」一旁的黑衫男子蹙眉道。

「行了,如今多說無益,等那位夫人到了再說罷。」坐于主位的寧老太爺撫了撫下顎的白須,中止了在場人的話。

十天前十一來信說有客造訪他還沒在意,當看到十一說她帶宮中妃嬪私自出宮他眼前一黑,差點將胡子都拽斷。半日之後,他就收到那位的來信,說請寧家代為照顧來並州養胎的昭華夫人。

好好的宮妃跑來並州養胎,你確定不是在開頑笑?

「十一小姐回府了。」寧府管家急匆匆的步入正廳,向眾人稟報。

不一會兒便見寧辛夷獨自一人進了正廳,她見祖父、大伯父等人都聚在正廳雖有些疑惑還是乖乖見了禮,看著主位上的祖父等他的話。

「十一請來的客人可還安置好了?」寧老太爺嘆了口氣,詢問寧辛夷。

「三伯母已經將她安排在半夏居了。」寧辛夷見眾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有些疑惑,難道祖父他們不歡迎昭華夫人?可是她看三伯母挺高興的。

寧老太爺又詢問了寧十一這一路以來的見聞,著重詢問了關于伽藏香之事,雖然十一信中有提及,但到底比不上面談。本來因那位昭華夫人聚在正廳的人,漸漸都沉浸在藥理研究中去,將來時的目的拋到腦後去了。

半夏居。

「小姐,那位三夫人好熱情啊。」玉箏將帶來的東西規置好,轉身對郁華瀲說,小姐讓她喚她‘夫人’,她還是覺得還是‘小姐’順耳。

「那位應該是皇上的姨母。」郁華瀲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半眯著眼養神,來並州四日的路她硬生生坐馬車坐了十多天,雖然她現在身體好,但一路顛簸還是渾身酸得很,何況她肚子里還有一個。

「原來她是陛下的姨母,怪不得……」玉箏反應過來,怪不得覺得這位三夫人眉眼間有點熟悉,她淨了淨手,蹲為郁華瀲月兌下繡鞋,雙手揉捏她的足底為她按摩。

「也不知道玉簟她們如何了?」玉箏一邊為主子按摩一邊想著在宮里的情況,想到玉簟她們不禁月兌口而出。

說完玉箏就後悔了,她抬首看了看主子的臉色,見她面色如常暗暗松了口氣,從她們離開皇宮已經過了十多日,京城愣是一點動靜都無,縱是她再愚笨也知曉這種情況不對勁。

郁華瀲從來並州的第二天就發現不對勁了,之後的幾日更證實了她的猜想,她能這麼順利的出京,甚至一路暢通無阻無波無瀾,京城方面又沒動靜,如果不是衛珩的手筆她都不信。

她那時也是一時興起想要出宮,沒想到竟然真的順利出京了,說實話她都沒想到她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京城來到並州,可是暗中仿佛有一雙手推著她往並州走。

衛珩到底在搞什麼鬼?

郁華瀲蹙眉思索著衛珩的行為,想了半天也想不通,不管如何她都出宮了,就當是孕期旅游吧。

「系統,京城有事?」郁華瀲試探性的詢問系統。

半響之後,在郁華瀲以為系統不會回答她的時候,系統終于開口了。

「所以真的是京城出事了?」郁華瀲蹙眉不解,京城能出什麼事,難道還有人能打進京城?也沒听說哪兒有戰事而且還能危及到京城的地步啊。

或者是……有人想造反?郁華瀲想起那個暗中下毒的人,心不禁猛跳了跳,不到一年的時間發生兩次叛亂?現在造反成本這麼低?跟玩過家家一樣,還能說造反就造反?!

系統有點幸災樂禍的說,主線任務已經到了75%,宿主非要出宮,簡直要氣死它了!還好到目前為止對任務沒什麼影響,不然它都想直接切斷宿主的能量讓她陷入沉睡,省的她仗著能量充足使勁作妖。

「呵呵,拿我做借口這事倒是做得挺順手,讓我猜猜,瑾王?」郁華瀲冷笑,在衛珩中毒昏迷那段時日輔國公和瑾王走得近的事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了,雖然瑾王外表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樣,但她從他對秦太妃有不倫之情那里就覺得他有問題。

「你對衛珩這麼有信心,難道你不怕最後是瑾王勝了嗎?」

系統朝宿主翻了個白眼,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

***

京城近來陷入一股奇怪的氛圍中,北疆的戰事剛結束沒多久又亂了起來,耶靳單于死後其二子繼承單于之位,奪位失敗的長子帶著殘部離開,一路流竄到大祁北境,經常襲擊大祁北境鄉縣,而即位的呼邪單于似乎也不著急斬草除根,反而打著「為父報仇」的幌子率兵直攻北境。

冠軍侯剛成婚不久,皇上體諒他新婚燕爾,因此派了龍御軍統帥封弛率十萬龍御軍前往北疆抵御匈奴。

令眾人暗地里嘀咕的是文國公府的郁八郎,據說他幾月之前去了北疆,而現今已經下落不明了,有傳聞說有人在匈奴大本營塞格翁城見過郁八郎。

在匈奴大本營看見郁八郎,不是被抓了就是成了叛徒,因此最近京城上下看文國公府的眼神分為不同。

隨著時日不斷流逝,關于郁八郎叛國之聲愈演愈烈,連一向不屑于流言的唐閣老都忍不住詢問文國公郁八郎的情況,而朝堂上早有朝臣進諫,讓皇上嚴查文國公府。

對于這種諫表衛珩一概不理,這種行為更激得群臣激憤,輔國公在朝堂上直言陛下受妖妃蠱惑,三番兩次袒護文國公府,當朝易去官服離開太和殿,另有五位大臣跟隨輔國公離去。

京城上下對輔國公當朝辭官的行為大吃一驚,而處于風暴中心的文國公府也不好過,當日文國公便在宣政殿門口長跪不起,直言願拿文國公府的百年聲譽擔保郁八郎絕不會做出叛國之事,若是郁八郎最後真的投靠了匈奴,文國公府任憑處置。

在文國公發聲之後,京城上下出現兩種聲音,一種是文國公府身為世代綿延的百年世家,既然敢這麼說,郁八郎必定不會做出有辱門楣之事,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一種是輔國公當朝易服,肯定是得知了內情,確定郁八郎叛國確有其事,被皇上偏袒文國公府的行為打擊的心灰意冷,辭官而去。

而關于皇上獨寵妖妃,偏袒奸佞逼走忠貞之士的說法漸漸在京城蔓延開來。

「繞了一個大彎子,終于繞到朕身上了。」衛珩听沈離敘述外面的傳言,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您把封弛調走,真的不怕褚行風最後改變主意,倒入瑾王陣營?」如今京城只剩下三萬龍御軍,褚行風在京郊的褚家軍,可有八萬之多,若是最後褚行風倒戈,可不是好玩的。

「朕將封弛調走,可不是就是為了增大衛珣的‘勝算’,讓他早點帶著褚行風進宮。」衛珩輕笑一聲,似乎並不在意褚行風的忠誠。

沈離低下頭避開衛珩的目光,心里誹謗不已,沒想到姓褚的之前那麼久不願成親是心里念著貴妃。惦記皇上的女人,果然是條漢子,佩服,佩服。

陛下頭上仿佛有點綠。

***

郁華瀲在寧府乖乖歇了一天,便打算出去逛一逛,寧三夫人見聞此事,便讓自己的女兒蟬衣帶著她出門轉轉。

寧蟬衣的序齒剛好在寧九與寧十一之間,今年十七歲,上個月剛回府,據說準備成婚了。她繼承了其母的美貌,生的清婉動人,性子大方爽朗,郁華瀲與她交談了幾句,就親近了不少。

郁華瀲本來想去找寧十一,听寧蟬衣說她回府之後就泡在藥室中,想起寧十一的藥痴之名,也就作罷了,比起去外面逛街,顯然還是藥室對她比較有吸引力。

在太原有名的越螭大街逛了一圈,郁華瀲正準備找個地方歇息,無意中听見諸如「朝廷」、「偏袒」、「叛國」的字眼,不禁往聲音的來源望去,只是還沒听清,就听見不遠處有人哀嚎不已,現場亂做一團,寧蟬衣連忙帶著郁華瀲往旁邊的泰和酒樓避。

郁華瀲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跟著寧蟬衣上了二樓雅間,想起剛剛的情形,她拉著玉箏低聲交代了幾句,玉箏點點頭出了酒樓。

半盞茶的功夫,玉箏帶著一只糖人回來,只是臉色不怎麼好看,仔細看她握著糖人的手還在微顫,指節不知是因為太用力還是作甚微微泛白。

「啪吱。」糖人的木棍應聲而斷,糖人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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