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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承止︰若看到奇之內容,便是太過跳躍,請過幾時辰再返來。

「那叫什麼正事?摟摟抱抱吃吃喝喝的叫正事了?」

鐘承止又彈了平安鳥肚子一下︰

「那幾人的爹你沒听到嗎,混熟了才好做事。而且看來這幾人似乎也不是沒腦子那種。」

「與他們混熟有何用?與皇上混熟就可以了。」

「……你的腦子能不能不要停留在鳥的水平。」鐘承止覺得對鳥說話與對牛彈琴無甚區別,雖然是對著會說話的鳥。

「你敢說我笨!我是來監督你的!就知道你偷懶!偷懶!」平安鳥一邊說一邊在鐘承止頭上跳來蹦去。

「剛剛本是想去打听點事。但是看到這桌人就改了主意,現在再回去也不好,只能換個地方問了。」

鐘承止一直在看路邊的店鋪,不久就進了一家小店里去。

「掌櫃,這多少錢?」鐘承止指著攤上對著掌櫃問道。

「八錢一兩,公子也是去參加會試的吧。這還大半個月呢,天天拿這泡水喝,早一壺晚一壺,保你考試時候精神抖擻金榜題名!」店里掌櫃馬上探過來回答。

「那就承掌櫃吉言了,拿三兩吧。」

掌櫃的好好兩聲,轉頭去給鐘承止稱藥材。

「掌櫃的,我看你這多是些補氣養血的藥材,湊不成方子,這鎮上萬一有人生病怎麼辦?」鐘承止一邊等著一邊順便的口氣問道。

「鎮上還有個大夫,听說前幾年還是宮里太醫局的御醫呢。嘖嘖,估計怎麼得罪人被趕出來了。你不知道那人脾氣,簡直就是糞坑里的石頭。真在宮里沒被殺頭算他命大,前些年他就帶著女兒就在這鎮上住了下來。建安是南北官道修好後才熱鬧起來,早年就個小村子。就算這幾年,不是科舉或京城有啥大事,平常鎮上冷清得很。就那麼丁點人,大多都找那石頭看病拿藥了,輪不到我這賣,進了也是白進,不如賣點補品就可以了。」掌櫃手上沒停,回答道。

「真巧,昨兒大雨客棧也沒房了。我便尋了個民家討個住處,就是這家。」

「他家那臭石頭讓你住?」掌櫃轉過頭來一幅不可思議的樣子。

「他女兒讓我住的,給她爹說了些好話。」

「真的假的?別是看上公子你長得俊想給她女兒尋個女婿了。」

「呵呵,沒有的事。婉螢是個好姑娘,約莫也早許了人了。」鐘承止笑著搖搖頭。

「哎說起這個啊,他父女倆剛來的時候,鎮上好多上門說媒的,都被那石頭給趕了出來,後來日子長了也就沒人去了。這一說都三四年了,那石頭爹完全沒點給女兒說媒的意思。」

掌櫃突然放小聲音,一手擋在嘴邊說道︰「村里人都說,說不準其實婉瑩就是那石頭的這個。」

掌櫃伸出小手指晃了晃,神秘兮兮地給了鐘承止個眼神︰「但是啊,早前螢兒看著也確實很小孩心性,不似與她爹有什麼不尋常關系。哎誰知道呢,管他的,過自己日子好了。來,公子的東西收好了。」

「謝謝。」鐘承止接好東西,給掌櫃點點頭,轉身離開。

走回外面熙熙攘攘的集市,每個算卦的攤都圍著一圈問卦求解科考仕途的舉子。

「如何,你到底打听什麼?動手就好。」平安鳥又撲騰過來。

「昨日我在他家走動了下,最里面房間有間小靈堂,有三個牌位,祭拜的應該是他爹娘與媳婦。」鐘承止邊走邊還在看著路邊的攤鋪。

「婉螢的娘?」

「可以這麼說。」

「什麼叫可以這麼說?可以說就是可以說,不可以說就是不可以說。」

鐘承止頓了會,轉頭看著平安︰「……我說平安,你是沒看出來婉螢身上有什麼不尋常?」

嘰嘰喳喳。平安尋常鳥叫了一下,轉身飛走了。

鐘承止順著路邊攤鋪走走看看,買了點小女孩喜歡的小物與一些水果便往回走。

回到岐黃館,婉瑩正在廚房外摘菜,見到鐘承止,展顏說道︰

「鐘大哥,回來了。」

鐘承止對著婉螢微微一笑,走過去︰「去集市走了下,這個給你。」鐘承止給了婉螢一個適合小女孩的頭花。

「誒!好可愛!」婉螢起身接過頭花。

「還有這個。」鐘承止又把另樣東西給了婉螢。

「啊小糖人!我爹都不給我買呢!」婉螢一臉開心地說。

「你爹當你大人了。」

「我還小呢,什麼大人。」

「你幾歲了?」

「我……」

「螢兒!」婉螢的爹突然從房里沖出大吼一聲。

婉螢趕緊閉了嘴,偷偷對鐘承止吐了下舌頭,小聲說道︰「爹今天沒有出診。」之後又轉頭對著她爹說,「爹,我開始燒飯了,一會就好。」然後回頭對鐘承止甜甜笑了一下,把鐘承止給她的東西小心收好,又收拾了下地上摘好的菜,進了廚房去。

「你!少管閑事,多嘴多舌就給我滾!」婉瑩爹對著鐘承止吼了一句,一副忿忿的樣子轉頭走回內屋。

鐘承止沒有回話,也回了自己那房間,拿著那本《京城軼事》坐在凳子上看起來。

沒一會平安又倏地從窗口飛進來,落到鐘承止頭上亂抓︰「喂!喂!明天不是就去京城了,你到底準備何時下手?」

「你給我下來。」鐘承止用書去拍頭上的平安。

「回答啊,回答啊,什麼時候動手?」

鐘承止放下書,平安便又落到鐘承止頭上,鐘承止也不繼續拍它了。頓了下說道︰

「下手的話,那女孩能有救嗎?」

「你還操心這種事,天下蒼生的命你操不完心的。該做什麼做什麼!」平安回。

鐘承止又稍停︰「……這孩子本身是無辜的,如果有辦法……比如你這樣……」

「我不一樣!如果有選擇我一點也不想這樣!」平安立刻打斷了鐘承止的話。

鐘承止發現了自己的出言不當︰「……對不起。」

「該做的事你不做,只會死更多無辜的人,你應該清楚得很。」平安從鐘承止頭上飛到一旁的案上。

「行了我知道了,你別管了。」

「我就是來管你的!只有今晚了,你……」

「爹,你要出去嗎?飯已經好了。」

門外傳來婉瑩的說話聲音,接著門上一聲輕響打斷了平安的說話。

「不出去,拿到房里去吧。」婉螢爹的聲音。

鐘承止打開門,婉瑩正舉著案盤往從廚房走出來,而婉螢的爹正在鐘承止房間外。

這時,一掌櫃模樣的人急匆匆地闖進院子,對著婉螢的爹焦急地說道︰

「婉大夫,有個書生上吐下瀉的,看著快不行了,您趕快與我一起去看看!」

「吃飯呢沒看到?吃完再去。」婉螢的爹頭都沒回一下。

「哎您別,您到我客棧吃去,有酒有肉要吃啥都包了。這書生看起來來歷不簡單,也不知哪吃壞肚子,真出了什麼事我可擔待不起。您可別耽擱了,我多給點銀子還不成嗎!」掌櫃湊過來苦苦哀求。

鐘承止轉過頭目光正好撞到婉螢的爹,兩人對視了一下。鐘承止眼里綠光一閃即逝。

婉螢的爹鼻子哼了一聲一揮衣袖,回頭往房里走。

「哎哎,婉大夫啊,您可別鬧脾氣……我這真急得……」掌櫃確實是急得滿頭大汗。

「阿四,爹是去拿包袱去了,準備跟著你走呢。」婉螢在一旁說。

阿四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哦哦,我都快急死了,幸虧他中午不是我們店吃的飯,不然真是怎麼也說不清楚了。」

婉螢爹走了出來,哼了一聲,直接往門外走,阿四趕緊地跟上。

「那我們先吃吧。」婉螢笑著對鐘承止說,「我給你端過來。」

鐘承止跟著走到廚房,飯菜已分好放在案盤上。一盤木耳燒雞,一盤清水白菜,一旁蒸籠里白女敕女敕的幾個饅頭。菜香滿鼻。

「餓了吧,快拿去吃去。」婉螢說完夾了兩個饅頭放碗里,放到鐘承止的案盤上。

「一起吃吧,可以說說話。」鐘承止端起案盤說道。

「你們讀書人不是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嗎?」

「‘憑君滿酌酒,听我醉中吟。’意思是文人自己一邊吃喝一邊說話還不夠,還要拉著別人一起來。」

「哈哈,我爹還要我不許與你說話。」婉瑩又吐吐舌頭小聲說著。

「你爹把你當寶貝了,說話也不行。」鐘承止笑回。

「嘿嘿,我爹對外人凶對我挺好的。我會好好孝敬他一輩子。」

「你要嫁人了就不能照顧你爹了。」

「……」

倆人一邊說話一邊把飯菜放到院子里的石桌凳上,平安落了下來。鐘承止把在集市買的一點水果擱在碟里也放在桌上,方便平安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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