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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可是大學啊,多少學生夢寐以求的,你就一點都不心動?是不是有什麼不能去的原因,比如你……朋友或者家人不想要你去太遠的地方。」」梁媛真正想問的是男朋友不舍得她離開,在她的理解里,也許只有愛情有這種魔力。

「若我只是不喜歡去留學,你是不是你是覺得我這個人很奇怪吧?」藍非平靜的看著梁媛,問出了令人尷尬的話。

「不,不是,我只是難以理解。」梁媛小臉紅了紅,「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很冒昧,很不禮貌,你若是不想要回答就算了,當我沒問。」

藍非道︰「我剛才已經回答了,只是你不相信。」

「對不起,我不是不相信,真的只是難以理解,有人會拒絕這種榮譽。」梁媛更加尷尬了。

「這算什麼榮譽?」藍非平靜的臉上終于露出微微不屑,「若說不能拒絕金錢也就罷了,畢竟這世上很多東西都需要用金錢去換取,可這榮譽從何而來?我根本沒做什麼,這能算榮譽麼?要這也算,那些見義勇為救死扶傷的算什麼?為什麼多數人想去的我就該去?不想去就不正常?好吧,也許跟大多數人想法做法一樣才是正常,那樣看來我的確不正常。」

梁媛怔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藍非的話讓她覺得自己很庸俗市儈就像大街上貪小便宜的婦人。

「你朋友來了,沒事我先走了。」藍非瞥了梁媛身後一眼,「希望我今天的回答能讓你滿意,不會有讓你不快的地方。」

梁媛一轉頭看到吳雅婷急閃的身影,一下子臉又漲紅了。

直到藍非走出教室,梁媛就那麼靜靜坐著一動不動,吳雅婷在外頭等了半天忍不住進來,看梁媛樣子,又問︰「媛媛,那個藍非又跟你說什麼了?她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梁媛就看著吳雅婷不說話。

吳雅婷被看得心里發毛,道︰「媛媛,你到底怎麼了?一定是那個藍非又說什麼難听的話了,我找她去。」

「夠了,你覺得人家藍非會在教室門口攔住我,然後把我拖進自習室欺負我?」梁媛不知怎麼的情緒突然間就爆發了。

吳雅婷被嚇住了,呆若木雞的看了梁媛好一會,才小聲道︰「媛媛,你沒事吧?」

「我有事,心情很不好。」梁媛到底是受傳統淑女教育出來的,很快就壓抑住了自己的怒氣,聲音還是有點冷,「我覺得我被侮辱了,侮辱我的人不是藍非,而是你,我再三要你不要在背後對藍非耍什麼小花招,結果你卻當成耳邊風,你是不是當我傻瓜,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吳雅婷急急解釋,「不是的,媛媛你別生氣,我就是替你不平,那個藍非有什麼了不起,她……」

「人家是沒有什麼了不起,但只要是人,就有做人的基本權利,人家不跟我做朋友就是人家的權利。」梁媛眼神黯了黯,「也難怪人家,我口口聲聲說要想跟人家做朋友,可我做了什麼?縱容自己的朋友在背後使絆子,看不起別人卻無能為力。」

吳雅婷委屈得眼楮都紅了,「媛媛,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那個藍非只是假清高,你沒听同學們都說……」

「住口,我不想要听見從你嘴里說出對藍非同學的半句不是。」梁媛又疾聲厲色起來,頓了頓之後道,「你喜歡誰不喜歡誰也是你的權利,但請不要說為了我,也是我的錯,從小你就喜歡這樣凡事替我出頭,而我就縮在你背後裝淑女裝柔弱,默許了你所做的一切,心安理得地享受大家的贊美……對不起,也許是我害了你,讓你變得這樣張牙舞爪,以後請不要再管我的事,讓我一個人去面對解決。」

當天晚上,梁媛就搬到了李晶晶她們的寢室,她們寢室正好還有一個空床位。

第二天早上,上課的時候梁媛也堅決跟吳雅婷坐在了相反方向,並且拉著李晶晶等人坐在了自己左右。

一整天,吳雅婷都紅著眼楮,同學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問她,直到放學後,她在藍非放學回家的必經的一條小巷子里攔住了藍非。

「有事?」藍非表情很冷淡。

面對這樣冷淡平靜的面容,吳雅婷恨得牙癢癢,為了梁媛她還是忍住了這口氣,微低著頭道︰「對不起。」

「什麼意思?」藍非有些不明白。

「我說對不起,我上次不該說你神經病,還佔了你的座位,我現在正式向你道歉。」吳雅婷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些話。

「我接受。」藍非的語氣像是回答咖啡店小妹問咖啡加糖還是加女乃一樣,沒什麼感情。

「既然你接受,那麼就請你跟梁媛說,說你不怪我了,讓她別不理我。」吳雅婷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像火燒一樣,覺得很難堪。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藍非覺得有點煩。

吳雅婷紅著眼楮道︰「你昨天說的話讓梁媛很生我的氣,都搬出去住了,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以前都是我的錯……」

「你等等。」藍非打斷了吳雅婷的話,拿出手機,按了幾下,里面傳出她和梁媛昨天的全部對話。

吳雅婷听了之後就完全呆住了,反應過來之後臉上更加火燒火燎,好一會才道︰「你為什麼把跟媛媛的對話錄音?」

藍非沒回答,但眼神似乎在說原因不是是明擺著的麼?

「你……對所有人都這樣麼?」吳雅婷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可還是強撐著把心里話都問出來。

「不是。」藍非說完又問,「我可以走了麼?」

「媛媛不過是想要跟你做個朋友而已,你為什麼要這樣……冷淡」吳雅婷幾乎是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出讓她覺得異常憤怒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在藍非面前她就是不能大聲吼出來。

藍非想也不想就回答,「為了避免無謂的麻煩,梁媛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有錢人通常都高高在上,說錯一句話哪怕多看一眼都有冒犯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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