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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若父,朱杰明了解到女兒的擔憂,急忙道︰「雅梅你放心,周隊長只是出于對朋友的關心來看看我,並不是來查案的。」

朱雅梅全身發抖,搖搖頭,許久之後突然撲到朱杰明身邊,焦聲道︰「爸,我記得以前有個劉叔叔,在國外一所中學當校長,我初中畢業那年他來我們家,聊天的時候說國內教育不太好,建議我去國外看看,您還記得麼?」

朱杰明點點頭,他記得,那是他的一個同班同學,在國外混得好了,回國不免有些炫耀,也就隨口提了幾句那天想要送孩子出國念書可以找他幫忙,他沒當回事,國內國外的教育其實各有所長又各有所短,難說誰比誰好,重要的還是看孩子自己努力還有適合那邊,女兒在國內念得挺開心,老師同學都相處得很好,沒必要崇洋媚外。

朱雅梅急急道︰「爸,您送我到國外讀書吧,求您了,我發誓我到了國外一定乖乖的,不會沾染上壞毛病。」

「梅梅……這,這太突然了,你讓爸好好想想,這出國也不是說去就能去的。」朱杰明有些怔住了,事情難道真糟糕到如此地步?

馮師母卻厲聲道︰「不行,梅梅,你必須待在媽的身邊,那都不能去,以後你上下課媽都去接你,媽申請提前休長假……」

「媽,我也不想離開你們,可不走不行啊!」朱雅梅哭了起來。

望著母女兩,朱杰明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急忙問道︰「梅梅,到底什麼事,你跟爸爸說清楚,最近你天天噩夢連連的,我們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朱雅梅心里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點,實在無法再忍受,便哭著說道︰「爸,其實我不是跟朋友去玩,我是被人拐賣到山溝里的……」

「我可憐的女兒……」馮師母抱著女兒又哭了起來。

「後來呢?」朱杰明隱隱覺得不安,醫院的檢驗結果不會是假的,就算女兒被賣到山溝里,也是能趁機逃離,並沒有受到什麼實際的傷害,為什麼會怕成那樣?

朱雅梅看著父親,低聲道︰「一個長得很惡心的老光棍買了我,當天晚上就要成親……後來有人救了我。」

听到女兒被人救了,兩口子都松了一口氣,可朱杰明敏銳的看到女兒眼中的恐懼更甚了,忙問︰「那後來呢?」

朱雅梅驚恐的說道︰「我們逃走的時候被發現了,那兩個人把那個老光棍殺了,一刀割斷喉嚨,血流了滿地,他們說是來救我的……之後一堆村民追著我們,那兩人拿著那麼長的刀又砍了好幾個……我被嚇暈了,醒來手腳被捆住,眼楮也被蒙住,有人跟我說,是他們救了我,要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跟家人說是貪玩出去玩了幾天……他們還說要我忘恩負義回去亂說話就殺了我們全家,之後就給了我三百塊錢,把我放在車站門口,爸,我真的好怕,萬一警察查了出來,他們以為是我告密的……」

朱杰明听完呆坐在沙發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隨即立即翻箱倒櫃找電話簿。

馮師母摟著顫抖不已的女兒,一邊安慰,一邊看著朱杰明︰「老朱,你在找什麼?」

「找那個姓劉的電話,還有我們家在國外的親戚朋友看看誰能幫得上忙,梅梅說得對,這里她的確不能呆了,我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出國。」朱杰明一邊翻著一邊回答。

「可是,國外……」馮師母還是很舍不得。

朱杰明道︰「沒什麼可想的了,按梅梅說的,那些不知道什麼人呢,但是人命關天,警察一定會查到,我就奇怪那個周峰怎麼會無緣無故上門,今天一定是來試探的,真要查出什麼線索,說不說就由不得梅梅了……總之出了國就安全了。」

「可是那麼急,手續怎麼辦……還有學校,另外現在冬天,國外更冷,梅梅受得了麼」馮師母想到了一大堆事,「還有梅梅明年要參加高考了,這耽擱了可怎麼辦?」

「先走了再說,也不一定非要在哪里讀書,避避風頭,正巧快放寒假了,過幾個月,真沒事就回來。」朱杰明可也想不到那麼多了,性命攸關,那些個瑣碎算得了什麼,女兒失蹤那會,他急得要上吊,心里只想著,只要女兒能回來,什麼都不重要,老婆擔憂的這些往常看來都是大事,可跟生死比起來,什麼學業高考之類算得了什麼?他半生兢兢業業,與人為善,幫了不少學生,其中不少學生現在位居高位,女兒又那麼聰明伶俐,哪怕是讀不了什麼好大學,以後也不至于找不到好工作,不會像普通人一般,耽誤一兩年就能耽誤一輩子。

……

幾經查探,周峰站在了藍非居住的房間門口,沒進去就能看出窄小的房間,還有髒亂的樓道,空氣中彌漫的奇怪味道,不時走過看似年輕卻邋遢的各色男女,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無法相信那樣干淨秀雅的女孩子居然會能忍受住在這樣一個地方。

直到敲了敲門,看到出來開門的藍非,他這才確定沒找錯地方。

藍非見到周峰並沒有一點驚訝,反而像是見到尋常串門的同學一般,坦然道︰「周隊長,進來吧。」

周峰進去之後,觀察了一下房間,倒是比外邊看到的干淨了許多,只是這種老樓,牆壁斑駁發霉是在所難免的,東西很少,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張椅子之外,沒有大件家具,也沒有窄小房間常有的盆盆罐罐,他進去之後坐了唯一的椅子,那女孩子就坐在床上,一身素淨的米色休閑服,干干淨淨跟這房間顯得格格不入。

「你為什麼住在這里?」周峰第一句話就不覺代入了質問的語氣,稍微正常的人都不會喜歡這樣狹小的地方,她能選擇卻還要再這里,很有可能有什麼目的,就跟那個大學宿舍一樣,這里有讓人浮躁的氣息,稍微利用一下,就可以做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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