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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權干涉?你可是我馬文才未過門的妻子!」馬文才也跟著直起了身子,長腿一跨便將堵在了蘇方慕跟前,十分理直氣壯的說。

什麼鬼!

蘇方慕被馬文才這番話驚得呆在了原地,雙眸倏然睜大,花兒一般柔女敕光鮮的唇瓣微微張著。她不否認,在听到馬文才說未過門妻子的時候她有片刻的恍惚,不過很快便緩過勁兒來了,心神歸位後她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低斥道︰「你——你說什麼胡話!我可是——我可是男人!"

「男人?呵呵,你說你是男人?"馬文才伸手攫住蘇方慕的肩頭,冷笑道。他的那雙極深邃的眸子里透著某種炙熱的情感還有別樣的侵略性,讓與他對視著的蘇方慕身子微顫,不由得往後退了半步。

蘇方慕的動作不慢,但卻趕不上暗暗下定決心的馬文才。他一個箭步便到了蘇方慕的眼前,將她死死抵在了牆面上。馬文才的雙臂撐在蘇方慕的身子兩側,長腿微弓,用膝蓋壓住了她的腿。兩個人挨得極近,近到可以看到每一根縴長又卷曲的睫毛,可以感受到那溫熱的鼻息噴灑在敏感肌膚時產生的顫栗感。

「不如我現在就將你的衣衫盡數扒下,好驗看驗看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馬文才的手緩緩移向蘇方慕的衣領處,輕輕摩挲了兩下,低聲威脅道。

「馬文才,你——」听了馬文才的這番話,蘇方慕哪有不掙扎的道理,不過她這力道怎麼同馬文才這個精于騎射武藝的人抗衡,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我知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女子!」馬文才並未有下一步的動作,原本飽含威脅的低語逐漸變成了語調柔和的傾訴,他的眸光溫柔得像是要溺斃人一般。

「是,我是女子!」蘇方慕咬牙道︰「可那又怎樣?就該乖乖的被你脅迫,受你輕薄不成?!」

「方慕,你誤會我了!」馬文才解釋道︰「我就算傷害我自己也不舍得惹你傷心,我發誓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發自真心,你會是我馬文才這一生唯一的妻子!」

蘇方慕怔愣了片刻,而後露出個充滿鄙視意味的笑容來,她冷笑道︰「我才知道,你竟然這麼會說甜言蜜語!我且問你,你這般賭咒發誓,又將圓圓置于何地?!」

「甚麼……」馬文才定定的瞅著蘇方慕,喃喃低語道。

負心漢!!渣男!!魂淡!!蘇方慕憤憤的瞪著馬文才,在心中暗罵道。

「方慕,我真高興!」馬文才突然朗聲大笑起來,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子歡喜勁兒,他一把將蘇方慕摟入懷中,緊緊地摟住。

蘇方慕被他這冷不防的動作驚住了,任由他抱在了懷中,一雙明眸睜得溜圓。待听到馬文才那句頗顯真心的話語後,她有些凌亂,簡直是莫名其妙嘛,明明之間談論的是圓圓的問題。

「總算……總算是得到了你的回應!」馬文才滿足的嘆道,臉上的笑容極燦爛,燦爛得過了頭,看著……有點傻!終于,他舍得放蘇方慕離開他那溫熱的結實的胸膛了,不過他的雙手依舊扶在蘇方慕的肩頭上,確保她還站在他面前听他講接下來的話。他道︰「你根本無須介意圓圓的存在,因為……因為你就是她!」

怎麼可能!蘇方慕並不相信馬文才的這種說法,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叫圓圓的乳名兒或是愛稱。

「你可還記得,你四五歲的時候曾經用一把小花傘為一個小男孩兒遮過雨,還有白絨絨的兔毛斗篷,你送與他暖身子了,你……記得嗎?」馬文才那滿含希冀的眸光緊緊盯住蘇方慕,嘴里不斷念叨著他記憶里的所有細節,他道︰「你那時候個子小小的,眼楮圓溜溜的,臉蛋兒也是圓的,身子更是胖乎乎的,所以,我才給你起了個圓圓的小名。」

不用馬文才再提供更多的細節了,因為蘇方慕已然想起來了,她五歲那年的確踫到了個渾身濕漉漉、髒兮兮的大孩子,也的確將她最心愛的小花傘和帶耳朵的兔毛斗篷給了那人。她沒想到,那個面色蒼白,形容狼狽的孩子竟是馬文才!

「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方慕,沒有其他人!」馬文才見蘇方慕神色恍惚,似是憶起了什麼,便道。

「呵呵……」蘇方慕朝馬文才笑了笑,就是貌似羞澀的淺笑迷惑住了馬文才,讓他沒有一點點防備的被蘇方慕傷到了。

「你才圓,你們全家都圓!」蘇方慕一把將大腿受傷的馬文才推開,憤憤然說道。的確,她與馬文才因為所謂的圓圓而產生的誤會解開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有心情計較別的。還說是……真愛呢,說她胖是幾個意思!

「對,我們家都圓!」馬文才說到我們的時候特意加了重音,他光想著蘇方慕以後會是他馬家的人,承認全家都圓也沒甚麼的,只是……完全將他那清 瘦削的太守爹拋到了腦後。

因為剛剛解開了誤會,知曉了蘇方慕的心思,馬文才只覺得整個人仿佛置身雲端一般,心中的歡喜滿得都要溢出來了。王藍田這回敲門敲得很是時候,因此得到了馬文才的笑臉相迎,談話時堪稱和顏悅色。

王藍田被馬文才笑得有些恍惚,在被蘇方慕送出門的時候,他壓低聲音問道︰「方木,馬兄他……這是怎麼了?」

「……大概是忘了吃藥吧!」蘇方慕很隱晦的瞥了馬文才一眼,而後正色道。

大概是蘇方慕的神色太過嚴肅了,王藍田他當真了,頗為同情的瞅了瞅馬文才,而後堆笑道︰「馬兄,藥不能停啊!」

他這句話算是戳中了蘇方慕笑點,極悅耳的低笑聲從她唇邊泄露出來,好看的眉眼也笑彎了,她拍了拍王藍田的肩膀,真心實意的夸贊道︰「藍田兄,你可真是有才!」

盡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王藍田還是很受用,走的時候樂顛顛的。

等蘇方慕送完王藍田轉身回屋的時候,馬文才已經將床榻上擺著的隔開他與蘇方慕的書牆拆得差不多了。兩床錦被中間終于沒有那阻隔視線的玩意兒了。

蘇方慕的臉色微紅,眸光瞥向一旁,並不與馬文才的視線相交,她道︰「你這是打算去睡矮腳榻了?」

「這矮腳榻長約六尺,而我的身量八尺有余。」馬文才也不爭辯,只擺事實,用數據說話。

「……明明是七尺七寸!我幫山長整理學子入學案卷時看到的。」蘇方慕無情又殘酷的戳穿了馬文才的謊言。

「額……這不重要!」馬文才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尷尬和心塞。他將話題又引了回來,說道︰「方慕,若是你實在不相信我,那……拿一床錦被隔在我們中間如何?就莫要壘那高高的書牆了。」

蘇方慕沒有吭聲,用行動表達對馬文才的不信任,她將一床閑置的錦被卷成卷鋪到她與馬文才中間,雖說沒有書牆那麼高那麼厚,不過總比沒有好多了。

「……」馬文才覺得心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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