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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在修真界翻窗

「你可曾想過何為美色的極致?今日我便告訴你,美之極致便是以鮮花為毯、以曲聲為伴,一身錦衣漫步于狂暴雷霆之中!」

「那日在花容宗峰頂,長生共試了四件衣物。第一件衣物乃紫蠶絲所織華服,衣襟處更是暗繡了優雅紋路。」

「听聞紫蠶只誕生于絕境之地,所吐之絲冬暖夏涼不懼水火,觸感柔軟質地輕盈,更自帶除塵之效,故而極為珍稀。當長生穿著此衣踏著鮮花而來之時,端的是貴氣逼人。」

「第二件衣物乃是用中千世界獨有的烏雲布所制,其色如夜,其薄如雲,堪稱低調奢華的極致。而這一襲黑衣則將長生襯得愈發神秘從容。」

「第三件衣物無人看清究竟是何模樣,因為長生一走出殿門它便被雷霆所毀,唯獨剩下了那白色里衣。無論是誰,只著里衣出門大抵應是失禮的,然而若以雷霆為幕,穿著白色里衣的長生反而清俊之中透著狂野,更加魅力十足。」

「我听聞花容宗也從此事之中得到靈感,他們在白色里衣上染出了雷霆之紋,成品簡直精美至極。此宗所售里衣本就比尋常衣物舒適,更兼有安眠之效,如今款式大改,說是外衣也並無不可。若是入手一件,今後或許既能穿著里衣安然入眠,也能穿著里衣上街游玩。」

「最後一件衣物則比之前三套要貴重的多,那是一件紅色長袍。花容宗在制作這件衣袍之時揉進了些許梧桐木粉末,甚至還奢侈地用了半滴鳳凰之血為其著色,只為取浴火重生之意。」

「我便是因為這件長袍而被長生傾倒。長生穿著它走出殿門的那一刻起,昏暗薄涼的夜色都因他緩緩燃燒散發灼熱之意!他正如涅槃之鳳,浮動的袍角似有千重火焰堆疊而起,那真是人間難見的絕景……」

長生一開始還奇怪他怎麼就莫名其妙地上報了,他知道自己會名聲遠揚,但自認也不至于被放上報紙的頭版頭條。等到他看完關于自己的整篇文章之後,他才對原因了然于心。

寫這篇文章的人看似是在拼命地夸他,其實壓根就是在給花容宗的衣服做廣告啊。借報紙來介紹花容宗的新衣才是這篇文章的真正目的,夸他不過是捎帶的罷了。

而且……長生看著這文章夸張的遣詞造句,一點都沒有被人夸獎的喜悅。他已經預感到自己即將迎來一大波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眼前這些瓊玉宗弟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篇文章寫得實在太離譜了,除了介紹衣服的時候稍微走心了點,其他的話更像是在將他往火坑里推。長生想過試衣之後他的事跡會在花容宗周圍的位面流傳,然而花容宗卻玩了這麼一出,讓他的名字瞬間傳遍小千世界。這里可是弱肉強食人心難測的修真界,他現在修為太低保不準會撞上什麼突發事件,驟然太火也不是什麼好事。

長生翻來覆去地翻看著《修真報》,好不容易在報紙的右下角找到了「小千世界版」五個小字。見到這五個字他頓時松了口氣,隨手將報紙扔回給了身側的火尚明。

《修真報》並非是指一份報紙,而是四份報紙的統稱。此報分為「小千世界版」、「中千世界版」、「大千世界版」、「綜合版」四個版本,顧名思義,「小千世界版」自然是只在小千世界內發行。

想來也是,就算花容宗再有錢、就算自己走秀走得再夸張,也不至于能夠混上「綜合版」的頭版頭條,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畢竟小千世界中最厲害的估計便是元嬰境修士,他要是抓緊時間努力修煉,再扯上瓊玉宗的大旗,就算有點意外也勉強能應付得過來。

「本來想問問你報紙上寫的是不是真的,不過現在我看你還是先回宮殿吧,再過一陣子你想走都走不了。」

火尚明這次沒有絮絮叨叨地說一長串話,反而指了指陸陸續續趕來的弟子們,提醒了長生一句。長生不過才回來半柱香時間罷了,他的宮殿前就圍了近千人,這些人里有宗門弟子也有雜役僕從,估計都是大多數是因為好奇而過來湊熱鬧的。

長生聞言環視了一圈,隨後對著宮殿前的眾人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在眾人回過神前,他果斷地拉著將絕閃進了自己的宮殿。

「傾國傾城?」長生剛關上殿門,就听到將絕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對方的聲音里還隱隱透著笑意。

所以說這報紙夸他也夸得太不走心了,哪個男人被這麼夸高興的起來?長生糾結地擰了擰眉,再轉身時卻又瞬間恢復了以往散漫從容的模樣。

「那是寫這文章的人太沒眼光。我不是帥到傾國傾城,我是帥到天崩地裂。」長生大言不慚地夸著自己,臉上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神色。

將絕听到這話後一時間有些失笑,若非他之前站在長生的斜後方,恰好瞥到了此子一瞬間的皺眉,還真被他這厚臉皮的做派給忽悠過去了。

將絕也看完了報紙,自然也看出長生被人捧得太高,花容宗完全是將他推出去當了眾人的靶子。這事若是處理不好,更像是在捧殺。

將絕大抵能猜到花容宗的打算,他們主要是想宣傳新衣,卻未嘗沒有借此將長生推向絕路再收其入宗的念頭。因為誰都知道,小千世界最富最強的宗門便是花容宗,它能給長生最好的庇佑,也是長生唯一的選擇。

「好了,現在帥到天崩地裂的人要出門了,你想跟就跟著,不想跟就回偏殿睡覺去吧。」長生像是全然不在意報紙帶來的影響,還輕輕松松地和將絕交談著,他說完後便抬頭看向了宮殿的高處。

將絕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看見一扇窄小的木窗,他的表情瞬間微妙了起來。這小子……該不會打算從這里鑽出去吧?

事實證明長生的確是如此打算的,他站到飛劍上後小心翼翼地飛到了木窗前,緊接著他便撤掉飛劍攀住木窗窗沿,一貓腰就鑽到了屋外。

將絕發現長生做完一切後沒急著下去,反而在窗口露出一張俊臉,就這麼睜著那漆黑的眼楮疑惑地看向自己,似乎等著他的回應。

鑽窗還是不鑽,這是一個問題。將絕默默地和長生對視著,片刻之後終是嘆了口氣向前走了兩步。將絕沒有取下腰側的飛劍,他只是腳下微微用力便直接躍到了窄窗邊緣。將絕收緊右手,修長的手指扣在了窗沿上。

窗戶另一端的長生被將絕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下。他本想在將絕踏上飛劍飛到窗口時就先跳下去等他,畢竟窗戶太小,他們兩個大男人要是面對面地杵著,說不定直接撞到一起了。

可誰會想到將絕壓根就沒用飛劍,不過是漫不經心地一躍就來到了窗口?長生驟然被嚇到的結果就是,他直直地從空中墜了下去。

不斷墜落的長生還有閑工夫自嘲,之前他在飛劍上提心吊膽了六天沒摔下去,結果回來後終究還是體驗到了何為失重感。還好這宮殿也就十來米高,也摔不出什麼毛病來,頂多就是狼狽了點。

將絕顯然也被長生的反應給弄懵了一瞬,他顧不得糾結到底要不要和長生一起犯傻鑽窗,俯來便閃了出去。離開宮殿的將絕用劍鞘勾住了長生的衣領,在對方落地之前將人攬在了懷中,最終帶著長生站在了地面上。

一切皆在電光石火之間,長生落地後略顯茫然地看了眼將絕。他不清楚將絕為何能反應如此之快,也不清楚這家伙如何反力學地先他一步落地。只有這時候長生才稍微意識到他穿的是神奇的修真界,而不是什麼娛樂圈。

「那麼帥的人想去哪?地下?」將絕低下頭悶笑著問道。

將絕發現自從他跟在長生身邊後,真是什麼事都遇到過了。這可是他第一次看見修真者因被人圍觀而鑽窗離去的,鑽窗也就算了,竟然從窗口墜落差點一頭栽到地里,這小子莫不是在搞笑?

你才要去地下!別咒我好嗎!長生扯扯嘴角想說些什麼,他抬頭後才發現自己如今和將絕的距離太近,近到他能清晰地听到男人的心跳聲。將絕的心跳聲和他懶散的性子不同,听起來異常有力,仿佛蘊藏著勃勃生機。

「我可不去地下,我要上天。」長生對將絕心跳快不快沒興趣,他伸手用力拍了拍將絕堅實的臂膀,示意男人松手。

這家伙雖然救了他,但摟著人的蠻力太大,簡直勒得人發疼。怪不得將絕總是一副孑然一身的模樣,他要是一直用這力度和人擁抱,注定要孤身一輩子了。

「你說……你要上天?」將絕重復著長生剛才的話,面上難得帶上了不確定的表情。他不確定長生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和他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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