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時間,回龍河邊上舊房子里。
韓小蕊發現顧盼又在莫名其妙地不開心,她仔細一回想,嗯,顧盼昨天說是出去找瞿如,結果浪到天亮才回來,然後一直發脾氣,看自己哪兒都不順眼。韓小蕊懶得理他發瘋,進屋關著門看電視劇,留顧盼獨自生氣。
被查身份證,強制尿檢,折騰老半天才讓他走,顧盼能高興到哪里去?尤其是還和薛默在那樣的情況下偶遇……顧盼覺得,小警察肯定想歪了。
簡直氣人。
顧盼躺在床上氣了半天,突然又想到,這或許是好事。要是那小警察因為這樣以後不再對自己心存幻想,也懶得麻煩去應付他。
這樣一想果然……更生氣。
于是顧盼火冒三丈,在屋里轉了幾圈覺得心煩,又下地窖喝酒去。
顧盼前腳剛下去,後腳薛默就到了。
他買了水果、牛女乃和禮品,拎著兩大口袋到了顧盼家,非常有禮貌地敲門。
韓小蕊听到敲門聲瞬間從屋里狂奔出來,滿臉驚慌。他們的鄰里關系並不好,沒人拜訪他們,指不定誰來挑釁。
她小心從貓眼瞄了一眼,看到是薛默又欣喜又驚訝,她大叫著跑到顧盼那屋去找人,可顧盼不在。
韓小蕊不知道顧盼就在地窖里,還以為他又跑出去浪了,咬著手指頭半天還是決定放薛默進來。因為她覺得這個小警察是個好人,而且超可愛,她想知道他過來的目的。
于是韓小蕊打開了門,對著薛默拋了個媚眼,軟著嗓子說︰「警官,你來了啊,有什麼事情嗎?」
薛默沒忍住打了個寒顫,滿臉都是尷尬的表情,韓小蕊這才想起,在他的眼里,自己是個四十幾歲,長著魚尾紋的阿姨。
半老徐娘對小伙子放電,想想這個場景韓小蕊自己都忍不了,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恢復了端莊,道︰「警官,你來找顧盼啊,他不在家呢,哎呀,你來就來還帶這麼多東西做什麼?也沒關系,先進來坐。」
「阿姨,不好意思,貿然來訪。」薛默進了屋,拘謹地坐在沙發上。他不會太過失禮地打探人家的屋子,但還是小心地看了下。
這房子雖然家電齊全也干淨整潔,但條件不太好,住在這里肯定不算是什麼好日子。薛默稍稍捏緊了拳頭,心里有些難過。
「警官,你隨便坐,自在點兒就行,我家沒什麼講究。」韓小蕊一邊說一邊到了廚房,她將就薛默買來的茶葉給拆開泡了一杯,又從薛默買的水果中選了幾個漂亮的隻果裝在盤子里給端給了薛默。
薛默不知道韓小蕊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死宅,還以為顧盼家里已經困難到了連招待客人的熱茶都沒有,更加覺得心疼。
「別客氣啊,我看這隻果就很好吃。」說著韓小蕊就拿了個隻果開始啃,順便給薛默遞了一個。
「阿姨,我叫薛默,您叫我小薛就行了。」
「哦,好的,小薛,你來有什麼事兒嗎?顧盼不在家。」
薛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把準備已久的台詞拿出來︰「阿姨,我來找您,確實是有點事情,那麼我就直說了。昨天……我在一家叫做河畔人家的酒吧看到了顧盼。」
「啊……然後呢?」
「我想問您,他經常去嗎?」
「是啊,他經常去,找他的朋友。」
薛默安靜了片刻,又說︰「昨晚治安大隊組織臨檢,在那家酒吧發現了有人吸食搖-頭-丸。哦,您放心,顧盼沒有。我想說的是,他不該常去酒吧玩的,雖然他已經成年了,但畢竟年紀還小,很容易禁不住誘-惑,萬一出事……」
「他是容易禁不起誘-惑……不過他可不小咯。」韓小蕊憋了半天才把大笑給憋了回去,抿著嘴含蓄地笑著,「顧盼不會嗑-藥的,我知道他。」
那句「禁不起誘-惑」讓薛默分外著急,他立刻接著說︰「所以,阿姨,以後別讓他去那里,我知道,你們也有難處,但他還年輕,做正經工作就才是,我會想辦法幫他留意工作……」
韓小蕊疑惑地說︰「顧盼他做什麼了?」
看來阿姨是不知道,薛默在心里默念,然後思忖著用委婉的話告訴她︰「我還不太確定,不過我想大概是在……賣酒。」
韓小蕊看著薛默便秘一樣的臉,明白了薛默的誤會,她當即就想放聲大笑,使勁兒揉這個小可愛的頭毛。不過這也只是想想,韓小蕊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應對,她先是露出夸張的驚訝表情,然後哭喪著臉抓著薛默的手開始演︰「啊,這個死孩子怎麼不學好呀,你說,你說他其實不是在賣酒,他是在賣那個啥?我老早就覺得他gay里gay氣的,我的天,他是不是被抓了?」
薛默忙道︰「阿姨你別急,他沒違法,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就是說您可以適當地給他提一下,找個正經點的工作為好。」
韓小蕊腦子里開始涌現各種肥皂劇的台詞,眼里含著淚,拉著薛默的手繼續走心飆演技︰「小薛警官啊,你是不知道啊,我管不了顧盼啊。你也看到了,我家就我們倆人,我自己還有一堆事兒呢,我也沒空管他的身心健康,也沒好好培養他茁壯成長,也不知道他怎麼說gay就gay了!gay也就算了啊,要搞基也該找小薛警官您這樣的啊,他怎麼能……」
「我怎麼能什麼?」顧盼突然出現在了廚房門口,斜靠著門框抱臂看韓小蕊演戲。
韓小蕊臉色突變道︰「顧盼你招呼小薛警官啊,我突然頭暈回房休息各位再見。」
這話還沒說完韓小蕊就已經關上了房門。
薛默感覺這母子倆的相處方式有點怪,他還想關心一下韓小蕊的身體狀況,卻听顧盼說︰「你不用管她。」
薛默猶豫片刻,往顧盼的方向走了兩步,人還沒有走近就聞到顧盼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薛默皺起眉頭,道︰「你又喝酒了?」
顧盼原本是準備把自己給喝醉睡覺的,听到屋里有動靜才上來。現在正好是暈乎的時候,他看著薛默,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情緒面對薛默,于是他沒開口,安安靜靜地看著。
薛默心里著急,上前扶著顧盼,有些埋怨地說︰「大白天喝那麼多酒干什麼?」
顧盼依然沒有答話,倒是很順從地跟著薛默走。薛默挽著他的胳膊,近距離地看著他因為醉意而微紅的面頰,更覺得好看了,甚至他身上淡淡的酒味,薛默都覺得特別好聞。
薛默本來想扶著顧盼在沙發上坐一會兒,但顧盼搖頭,指著房門說︰「我的臥室在那里。」
「你這會兒要睡覺啊?」
「不睡覺……那咱們喝點?」
薛默想起劉思源說的「喝掉你兩個月工資」那句話,臉色不太好,道︰「那你還是睡吧。」
顧盼正是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心中那種想調戲薛默的沖動根本無法抑制,于是他半個身子都壓在了薛默的身上,故意騷氣地對著薛默的脖子里吹氣。
薛默根本沒有察覺顧盼的險惡用心,剛開始只是覺得顧盼有點沉,接著覺得顧盼的身體有點熱,最後才發現,發熱的是自己。
不行,靠得太近了,他的頭發戳得薛默臉頰發癢,他的喘息聲攪得薛默心癢,終于把顧盼給放在床上之後,薛默發現自己居然……硬了!而且是超級硬。
薛默嚇壞了,趁著顧盼在床上翻滾看不見的時候,趕緊把外套月兌下來遮住那里。
顧盼在床上滾了一圈才停下來,眼楮一會兒張開一會兒閉上,看著薛默淺笑。
薛默喜歡他這樣看著自己,但又有點怕他這樣看著,倉皇地說︰「那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下次再給你說正事,我回去了。」
「站住。」顧盼突然抓住了薛默的手腕,薛默一驚,手里的外套就落在了地上,他再回頭,就被顧盼拉倒了,然後被強制性地壓在了顧盼的身上。
薛默一時反應不過來,正在驚嘆顧盼這麼會這麼大力氣,而後發現了他們的姿勢是如此不對——他硬著的東西,剛好戳到了顧盼那軟著的東西。
薛默大驚失色,慌忙想起來,可顧盼還抓著他的手腕,力氣大的可怕,他完全起不來。可就這麼戳著也不行,薛默只好用力撅起**,讓他們的那個分開來。
「我真怕你了。」顧盼舌忝了舌忝嘴唇說,「我想和你玩一下……但是我又怕你……怕你認真。那你別招我行嗎?」
薛默听到顧盼說的每一個字,但他無法理解顧盼的意思,因為現在他感覺飄飄然,身體發熱頭腦發暈,已經快要爆炸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里,都快要炸成絢爛的煙花。
他僵硬地維持著這個撅**的別扭姿勢,這簡直比平板支撐還要費體力,沒幾分鐘薛默就無法堅持,疲憊讓他稍微找回了一點兒自己的理智,他認清了現在的狀況,咽了口唾沫說︰「你先……你先放開我,讓我……」
顧盼借酒發瘋,就是不肯松手,還故意捏得更緊,用氣聲說︰「那……我要是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