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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奼站在峭壁口,望著外面連綿不絕的雨。那雨水墨汁一樣拉著黑絲從空中滑過,落在地上,黑了一片,明明是正午時分,天看上去像是已經要入夜了。

「近日糧食是否腐爛的特別快?」姬奼掃了眼放在桌上的食物,問公孫或道。

公孫或一愣,隨即點頭答道︰「是的。殿下,應該是這雨天太過潮濕所致。」

姬奼擰著眉頭看了公孫或和他那小孩兒幾眼,問道︰「溝角的麥田可還活著?」

「活著,我昨晚上去看時,還活著。」公孫或忙答道。

「大伯。」那小孩兒忽然小聲地插嘴道,今天早上他去看的時候,溝角東邊那片倒了不少麥子,根都壞了。

「逃吧,剩下的麥田活不過今晚。」姬奼說道,「你們如果兩日之內不走出這雨里,所有人必死無疑。」

公孫或驚得猛然後退一步,「殿下是說這雨能要人命?」

正說話間,莫特從峭壁口走了進來,也是一臉的焦急,對公孫或道︰「公孫先生,你們這里還有什麼地方能避雨嗎?快點把人集合起來轉移地方,你們的房子不能待了,擋不住雨,這雨水里不是水分子。」

莫特接著說了一連串的化學分子名稱,手在空中點了幾下,憑空彈出多組化學方程式懸浮在空中,隨著他的推算,計算公式一個接著一個變化。幾分鐘之後,得出的結論和姬奼相去無幾,過不得二十六個消失,即便是身體素質最好的人類也會死亡。

還有一點更為糟糕,他推算了一遍,人們從這個地方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了,水里的毒性已經滲透到血脈里,恐怕也活不長久。

公孫或瞬間面如死灰。

「公孫先生,你認識這個人嗎?」莫特說著,手指往半空中一點,地上出現了一個人的投影,那人瘦小如猴,全身**只腰間系了塊黑破布,骯髒的尖嘴猴腮的臉上橫豎劃著猙獰的傷疤,兩鼻孔朝外,一只眼楮凸一只眼楮凹陷,樣子別提有多丑陋了。

這人是剛才莫特在一間快要坍塌的茅草屋里撞見的。

莫特還沒進那破門,就聞到了一股惡臭,是人類尸體腐爛的味道,那屋里牆面地上全是黑  的雨水,像是被水沖了的煤炭房。

莫特看到了那破屋子里床上癱著的一老一小兩具尸體,這個丑陋的人就趴在尸體上,似乎是在搬動尸體,一听到動靜就縮到了牆角。這若是別的人進屋就被他躲過去了,但來的人是莫特,帶著光進來的,任何骯髒陰影完全無處遁形。

「你是誰?你在做什麼?」莫特問他。

他捂著臉,貼著牆壁縮著,好像很怕被莫特看到。

莫特往前一步,他跳上了房梁鑽了出去,然後就不見了蹤影。

「他是尸蛆人,專為‘地府’偷尸體。」姬詫嘴角似有若無地閃過一抹陰冷的笑,他問公孫或道,「三年前,這里有多少人,而今又有多少人?」

公孫或答道︰「三年前約莫有三萬二,而今只剩大約四千口人。」

「有人要你們的命。」姬詫說道。

「我們的命!」公孫或打了個寒顫,這些年除去外逃的人,和被拉去當兵的人,剩下這些老弱病殘,因著自然災害或這樣那樣的原因接連死亡,似乎都是合乎情理的,而今被姬詫這麼一說,公孫或只覺得渾身跟被蛆蟲啃噬似的可怖,那峭壁口外,如同墨汁的天,就好像是個沉睡的怪物掙張大著口等著他們。

「為何要這般取我們的性命!?」

姬詫不答他,問莫特道,「你有法子降雨,可有法子收雨?」

莫特搖了搖頭,說︰「我試過了,這雨好生奇怪,我弄開弄開它又回來了,我弄不過來。」

公孫或滿目淒涼,一**坐在了地上,祖宗的基業,這麼多人的性命,難道真的要在他手中斷送了嗎!?

「公孫,」姬詫沉吟一聲,忽得叫住了他的名字,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他和那小孩兒,說,「你有恩于我,我理當還你恩情。我可令這怪雨停下,只是怕你們撐不到那日。」

「需要多久?」公孫或眼中又閃過了希冀。

「短則八日,多則十五日。」

「你是說你有辦法讓雨停,只要公孫先生他們這十來日內不死就行,是嗎?」莫特問道。

「是。」

「我有辦法。」莫特笑了。

公孫或讓小孩兒公孫決去召集所有人,讓他們帶上家中所有的糧食聚集起來。莫特拿出一套帶著防護圈的防護服給公孫或穿上,幸好是被總統改良過的防護服,人類能用,若是莫特自己的,除了他就沒人能穿得上了。

人們陸陸續續的來到那顆大樹下。莫特將防護圈打開到最大,姬詫說過是有人想要他們的性命,萬一有人直接來殺人就麻煩了,他又花了點時間,臨時加了幾個屏蔽程序進去,告訴公孫或,點哪個可以讓人進,點哪個又是防止人進來的,但是如果有人要走出防護圈是沒有辦法攔著的。

公孫或望著出現在眼楮的透明面板,以及上面布滿了各種星星一樣的符號,很茫然。

「唉,公孫先生,」莫特嘆了口氣,他能明白吉默說的,教地球人學習他們的知識是有多累了,他對公訴或說,「你打起精神來,除了我剛才和你說的這兩個點,其它的地方你千萬不能亂摁,明白嗎?」

「明,明白的。」公孫或很緊張,這是神物啊,這是幾千人的命啊。

告別了公孫或,莫特踩著速移工具背著姬詫上路了,外面風風雨雨,防護圈里一片靜謐。

「你真的是去幫公孫先生嗎?我總覺得你是在說謊。」莫特背著他往上抬了抬,這家伙太輕了,輕的幾乎只剩衣服的重量了,讓他老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背了人,他都不用防護服來替他負重。

姬詫在他身後盯著他他縴長的脖子,以及漂亮的側臉的打量,沒有言語。

「你說有人想要公孫先生他們的性命,為什麼呀?死人拿來能有什麼用啊?你們人類為什麼老是喜歡自相殘殺呢?」莫特對于人性這玩意不懂,能變著花樣問出十萬個為什麼來。

「祭劍。」姬詫環抱著他的肩膀,下巴抵著他的肩窩,這種感覺非常不錯。

「祭劍?我知道你們的祭祀、祭天,還有祭劍這一項嗎?」

「嗯。」

「祭的是什麼劍呀?」

「子烏劍。」

莫特頓了一下,很不高興,「那是術谷的劍,他們是什麼人啊?為什麼祭我家術谷的劍?」

姬詫冷笑了一聲,「現在這劍可不是給術谷的,是周朝巫師長為周天子準備的。你可知道,這子烏劍輕輕一揮便可斬殺萬軍,可令天地百鬼自行讓路,亦可招來群魔听令于持劍者。」

「我沒有听術谷說過。」莫特想了想,還是覺得很不服氣,「不行,子烏劍是術谷的。他們誰都不能踫,我們要去把它搶過來。」

聞言,姬詫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誒?不對呀。」莫特道。

「什麼不對?」

「你就是周朝的天子啊,這劍不就是給你準備的嗎?」莫特迷惑道。

「是啊,所以我們去把它搶過來。」

莫特腦袋里多了兩個圈,這邏輯關系鬧得他有點兒暈,于是強行做總結︰「總之,我們要去把術谷的劍搶過來!」

姬詫眯著眼,笑了起來,他臉頰上居然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他的手順著莫特的下巴模了模,說,「我有點兒相信你是術谷的妻子了。」

莫特被他模得有些癢,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兩聲,說︰「哈哈,你不要亂模啦。我本來就是術谷的伴侶好不好。」

姬詫听他說這個,轉了性似的,來了興致,說,「你會生孩子嗎?你和術谷有生過嗎?」

莫特小臉一紅,扁扁嘴,從洛伊特的技術上來說,生孩子應該是可行的,但是,他和術谷都還沒有上過床,也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真是憂傷而又不能讓人知道的事,他嘟嘟囔囔地說︰「我和術谷都是男性,術谷又是魔法師,我們……」

「你是男的?」姬詫驚異地打斷了他,莫特長得漂亮,漂亮得過分,過分得男女莫辨,但總體而言,男性特征還是比較明顯的;可圭閭昨天和他說了很多關于莫特他們的事,姬詫從來不是個輕信別人的人,卻莫名的有些相信圭閭的話,便懷疑起莫特是女扮男裝。

可結果,術谷居然娶了個男人?說術谷娶妻已經是很讓人震驚的事情了,他一直以為他會獨行天下,不動凡心的,好不容易勉強接受了這個可能性,現在卻告訴他,術谷娶的還是個男人!

「喂!你不要亂模!」莫特驚叫道,他背著姬詫兩手不得空,只能嘴上嚷嚷著,企圖阻止姬詫。

姬詫不管他,伸手進去模了模莫特的胸,又滑又軟的肌膚,有兩個小豆豆點兒,可惜太平了。他手掌往下去,一把抓住了莫特的褲.襠。

好麼,莫特一個激動,兩個人從天上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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