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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樊小余從天而降的剎那,和眾人一樣躲在角落里的溫言,也不合時宜的流下兩道濃郁的鼻血。

但除了Bill沒有人注意到,他皺了下眉,抓起兩團紙給溫言堵上,目光略過溫言手中的試管。

顯然溫言已經服過藥了,莫非是副作用?

可溫言卻沒有出現其它癥狀,只是雙目打直,直勾勾的盯著山壁。

Bill一手給溫言把脈,一邊問︰「還有哪里不舒服?」

溫言仿佛一下子如夢初醒,立刻擦了下鼻子,接連咳嗽好幾聲,指了指胸口和喉嚨,好像很難過。

Bill立刻拿出听診器,探查溫言的胸口。

溫言一邊捂著嘴輕咳著,一邊又不由自主的瞄向山壁,直到鼻血很快滲透了紙團,順著縫隙溢出來……

***

另一邊,樊小余趁機抓住藤蔓,爬上山壁。

時夜目測了一下兩人的距離,抬頭時就見樊小余向他移動過來,手上動作一頓,忽然回憶起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腦海中又一次出現短路,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不要躲開了。

躲開吧,太失禮。

不躲開吧,又顯得他多麼在乎。

就是個粗暴的女人,據說下一代的智商是靠母系遺傳的……

瞬間功夫,時夜腦補了很多。

等他反應過來時,樊小余已經近在眼前,還不客氣的一把揪住他的襯衫領口。

「你下回再找麻煩……」

不對啊,劇本不是這麼寫的。

時夜一怔,手上一滑,身體就出溜了下去。

然而這一次,樊小余竟然沒有伸出修長健美的大腿,而是就著抓著他衣領的姿勢,另一手要去撈他的身體。

但顯然,樊小余忽略了時夜的體重,雖然他看上去文文弱弱,衣服下面好歹也是真材實料。

兩人就這樣一上一下向下跌去,幸好和大石塊的距離不太遠,可這樣仰面躺到,時夜仍是疼到心里了,心里暗罵,早知道就選一塊表面平整些的石頭了。

緩和了片刻,疼痛消失,時夜皺著眉掀開眼皮,只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壓著。

他眨了眨眼,一看之蟣uo蹲×恕 br />

樊小余早他一步緩過來,本來也沒什麼可震驚的,對她來說不過就是摔一跤,下面還有肉墊,雖然軟度不夠。

就見樊小余幾乎是跪坐在他腰上,居高臨下,面露不善的瞪著他。

她終于把那句台詞念完了︰「你他媽的是豆腐做的?」

時夜卻仍處在震驚狀態,沒空應這句話,目光緩緩游弋,略過她隨風而動的額發,一雙上挑的大眼,翹起的鼻尖,紅潤的唇,挺拔豐滿的胸部,縴細的腰身,以及跪坐在他身上的結實大腿。

真是……見了鬼了……

為什麼他現在開始注意這個女人的身材了。

難道真是「下層建築」決定上層思考,越是聰明的雄性動物越急于將小蝌蚪散播出去,所以下意識的就選擇了胸大**翹的雌性動物,也不管對方智商是不是在線,性格是否暴力?

他想,他真得去看生理醫生了。

這一回,顯然沒有時間讓時夜再幸福一會兒,樊小余很快翻身下來,頭也不回地走向人群,目光掃過眾人,雙手環胸。

「這是怎麼回事?」

Bill不知何時已經扎進人堆里,正在逐一診脈,大貓也在一旁幫忙。

時夜慢吞吞的跳下來,扶著已經不動的機械獸轉了轉腳脖子,這才走向樊小余。

「這些是失蹤人口,剛找到。你呢,怎麼找到我的?」

樊小余歪著頭,白了他一眼︰「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你面子可夠大的,我們仨很少一起出活兒。」

就在幾十分鐘前,樊小余三人已經找到時夜的蹤跡,不想正準備爬下山崖時,卻驚醒了藏在密林中的機械獸。

三人一驚,來不及思忖這是怎麼個情況,就默契的按照以往的作戰經驗進行分工。樊小余自然是主要戰斗力,大貓在一旁助陣,關鍵時刻進行偷襲,Bill發現傷員立刻處理。

不過有些事情是意料之外的,時夜竟然掛在半空,還整了個大石塊,仿佛等候多時……

樊小余頓時覺得此事並非表面那麼簡單,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時夜見樊小余的目光越來越狐疑,便走到一旁,朝她招了招手。

樊小余皺了下眉,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呼喚的方式,但還是走過去,先听听他費什麼話。

微風拂過耳旁的法,樊小余靠近時,那風也將一股淡香送入時夜的鼻息。

他有一瞬間的出神,很快又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清醒過來。

雖然曾一起出生入死,披荊斬棘,她罵人,他在一旁搭腔,她打架,他在旁邊遞送凶器,她脾氣太差了,他得遷就著,她情感太豐沛了,外冷內熱,他還得顧著她的面子裝作不知道,只當她是個金屬疙瘩。

但這條路早晚有走到頭的一天,等他找到弟弟,她找到屬于自己的路。

那些以前的嬉笑怒罵,各種顛沛,也終將落下帷幕,他得帶著弟弟找個地方隱居,她還得回去幫異能人伙伴收尸。

這一刻留戀越多,將來恐怕越難分離。

有了這番計較,時夜移開目光,口吻清清淡淡︰「咱們落入了一個陷阱,恐怕不是這麼簡單能過去。下一步的指示恐怕在那個機械獸身上,待會兒給想個辦法拿出來。」

隔了一秒,時夜垂下眸子,又道︰「我相信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你對時空回溯應該不會感到太驚訝。如果我告訴你,剛才同樣的場景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你相信麼……你們當初一起逃出來的人里邊,有沒有一個會這招的?」

可時夜說完話,一向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的樊小余,這會兒竟沒了動靜。

時夜抬眼,就見樊小余直勾勾的盯著他。

他眸色漆黑,她卻眸色淺淡。

彼此自有一片夜空,映出對方的樣子。

時夜也是頭一次注意到,這個動不動就冷目以對的女人,眼楮里竟然能裝下很多東西,像是在對他說話。

下一刻,樊小余伸手過來,一把探向他的額頭。

有些冰涼的掌心貼上溫熱的額頭,時夜的身體立刻僵住。

可樊小余卻垂下睫毛,口吻平和道︰「哦,沒發燒。」

抬眼間,她又看了一眼時夜像是見了鬼的表情,張了張嘴,還是沒有把後半句話吐出口。

她本想說︰「看不出來你個子這麼高。」

但想想又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于是硬生生轉成︰「那麼按照你所說,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

正如時夜所料,樊小余並不覺得驚訝。

本來麼,再詭異的事她都經歷過了,雖然政府官方將一些事件歸為潛科學事件,可在她看來,無非就是一場反自然反人類的實驗帶來的後續連鎖反應,需要很多年才能收拾起這個爛攤子。

時空回溯,以前沒遇到過,也沒听說過,但總覺得和那所謂的S.P基地拖不了關系,姑且先走走看,等出去這里再說其它。

「下一步……」

時夜話語間流露遲疑。

樊小余挑了下眉,靜等下文。

就見時夜輕咳一聲,說︰「我會死。」

什麼?!

樊小余怔住,腦海中一下子竟然什麼想法都沒了,空蕩蕩的。

可時夜扯了下嘴角,指著那個機械獸,笑了︰「那家伙彈出一個羊皮卷,指示下一步,然後爆炸。我被彈片打中了,Gameover,需得讀檔重來。」

樊小余有片刻的沉默,秀氣的眉峰漸漸低斂,瞅著他不語。

也就是說,時夜死過一次……

樊小余突然覺得不太敢相信,轉而就想,是不是這個男人在和她開玩笑?

但看上去又不像。

于是樊小余很快想到,如果這個男人死在她面前,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腦海中突然沒了任何東西,她竟然難以想象那種場景。

然而風靜了,心卻不止。

半響,樊小余移開目光,開口時說的卻是︰「只有你死了?」

時夜一怔︰「是。」

樊小余皺了下眉︰「那一定是因為你反應太慢,早知如此,平時何不多鍛煉一下?」

時夜一噎,想了下,還是沒有說出「我還不是為了保護你」這種矯情的話,顯得他很不man。

樊小余也不再理會時夜,徑自看向那個被帆布和大石塊壓住的機械獸。

「所以說,要先拿到羊皮卷?」

樊小余嘀咕著走向山壁,仰頭看了下,又道︰「如果不按照指示怕上去呢?上面的路我還記得。」

說話間,她伸手就要去觸踫藤蔓。

可下一秒,後肘卻突然被一股力道猛地扯住。

樊小余沒堤防,腳下一退,瞬間就挨上一片胸膛。

她震驚的回頭,對上時夜的目光,正要給他一句「你找死啊」,卻被他認真的神情嚇了一跳。

時夜道︰「有電。」

隨即他放開手。

樊小余又是一驚,再度看向那些藤蔓,果然看到一根斷了半截的藤蔓內部,露出一小節電線。

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些人不能爬上去逃生,是因為機械獸。

那麼,陷阱設計者一定是料到後面她會出現,解決機械獸,為的就是借此將她引下來,然後再接通藤蔓的電,將所有人一起困住。

所以接下來,他們就必須通過機械獸身上的羊皮卷,按照既定的路線走向下一步?

時夜和樊小余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套思路,彼此看了一眼,又看向那機械獸。

像是感應到兩人的目光一樣,原本已經死透了的大家伙,竟然突然動了一下。

兩人一怔,向後退開,連在四周休息的圍觀眾人也紛紛陷入恐慌。

就見大石塊從機械獸頭上滾下來,帆布也順著石塊掉到地上。

機械獸的屏幕再度亮起,很快瞄準兩人。

【身高︰一米八】

【智商︰二百八】

【戰力︰渣】

……

【身高︰一米六五】

【智商︰數值不穩定】

【戰力︰數值已爆表】

……

時夜一陣沉默,到底還是沒躲過這番□□的羞辱……

可樊小余卻仿佛對他的數值一點都不驚訝,只是瞪著那行【數值不穩定】咬牙切齒,同時對時夜道︰「所以只要弄死它,就能拿到羊皮卷?」

「是。」

時夜撥冗看向一旁的徐杰︰「我身上的化學劑呢?」

徐杰立刻要跑過來,可時夜卻又說︰「再給我一件防彈服。」

樊小余靜了一秒,斜了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的重創,那龐然大物竟然沒有立刻跑過來,屏幕上的綠燈和紅燈切換了兩次,手上的鋼爪和電鋸也在切換,好像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用哪套方案。

時夜就是趁著這個功夫,將防彈服穿上,並將幾只化學劑塞給樊小余。

直到那龐然大物一手電鋸一手鋼爪的向兩人跑來,樊小余凌空一躍,跳到它頭上,將化學劑澆在頭頂,金屬蓋漸漸融化,露出電路板。

時夜的聲音從正下方傳來︰「紫色的線!」

原來他在同一時間迅速下腰,吃了一嘴的土,從它□□鑽過。

這番動作雖然丟人,卻是別有用意的。

時夜一手揪住下面的金屬把手,一手拉開暗格,羊皮卷從**下面掉出的下一刻,他已經鑽過胯間,抓著羊皮卷跑到安全地方。

「余兒,拿到了!」

樊小余已經切斷了紫色的線,一個後空翻,翻到地上,立刻後退,但見那機械獸急速奔向對面的山壁,「 當」一聲撞了上去。

藤蔓上的電流瞬間將它包圍,它渾身震顫,好不**,很快就被燒焦了。

樊小余喊道︰「大家快躲!」

話音方落,就發生了大爆炸。

彈片飛濺。

但所有人因為有了提醒,身前又有遮擋物,幾乎沒什麼人受傷。

只有一個人,血流不止,卻不是因為爆炸,而是從剛才就是這個狀態了,他流的還是鼻血。

這個人就是溫言。

Bill已經想盡一切辦法幫溫言止鼻血,可溫言的鼻血卻一陣一陣的,一時不流了,一時又洶涌了。

這會兒,樊小余和時夜從暴土揚煙中走回來,滾滾塵煙中只見兩道身影,一高大一窈窕,眾人不約而同的鼓掌叫好。

待兩人露相,已經恢復記憶的眾人紛紛迎上去,在雜亂的聲音中,就听後面發出一聲噴響。

大家一驚,回頭看去,就見塞住溫言鼻腔的紙團被噴飛了,合著一灘鼻血。

而他大概因為失血過多,「 當」一聲向後仰去,又昏了。

只是上面翻著白眼,下面嘴角還掛著一抹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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