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他穿著一身火紅的長裙,夸大的袖子垂在一邊,他又換了張臉。
這是張女孩兒的臉,她笑起來一定很好看,可是現在卻死氣沉沉的,像他的眼楮。
「你便是那血衣童子吧!!」一個帶著憤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徐哲不禁有些詫異的抬起頭。
然後便被金閃閃的衣服閃到了眼楮。
趕緊捂住眼楮,下意識的往後腿了兩步,徐哲放下手眯著眼楮看向站在樓頂的人。
「我便是那血衣童子,你又想怎樣呢?」
師父父……我干壞事被一個好像很有正義感的人看到了,怎麼辦,而且剛剛好像還不小心失去了先發制人的機會。
向後退了兩步什麼的……太蠢了!!
「血衣童子!你為禍江湖!傷人不斷!我今天……」
還沒听完徐哲就眼神死的跑掉了。
啊好煩……和自詡正派的人士都一個樣……有時間你們為什麼不去管管那些因為《九陰真經》而陷入混亂飽受痛苦的人呢!
不開心!
徐哲停了下來,看著緊追不舍的金色衣服的人,暗搓搓的撒了把藥。
很快那人就倒了下去。
徐哲輕輕一躍,停在了那人身前。
「你居然……」
百無聊賴的看著昏死過去的人,徐哲托著下巴嘆了口氣。
是是是我下藥了,那又怎麼樣。
對于傷人這件事已經倦了的徐哲沒打算斷了這人的手,畢竟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沒頭腦的剛出江湖的小菜鳥。
關于自己也是剛出江湖這件事徐哲選擇性遺忘了它——
「血衣童子你別跑!!」
白痴才不跑。徐哲癱著臉默默的吐槽著,一個轉身躲進死角,看著迅速跑過去的二少,他松了口氣,坐了下來。
用雜物掩蓋住自己,被黑暗籠罩著的徐哲覺得又害怕又安心。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正在微微打著抖。
頭上的雜物猛的被移開,徐哲刷地抬頭,看見二少有些詫異的臉。
抬手就是一把藥粉撒了過去。
二少下意識的揮出一劍——
等恢復意識的時候,二少發現自己被繩子綁了起來,扔在了垃圾堆里。
被惡臭燻的差點再次暈過去,葉楓晚一個用力就掙月兌了繩子,馬上站了起來。
沒有了遮擋物的他立刻被周圍的混混還有乞丐發現,看著這些人臉上貪婪又不懷好意的表情,他狠狠的皺眉。
待料理完了這些人之後,他才靜下心來思考。
如果血衣童子就把他扔在地上不管的話估計已經被這些人干掉了……噫難不成這血衣童子意外的是個好人?!
不不不我想太多了!首先還是得抓住她才行!——
「……」徐哲面無表情的看著瑟的站在他面前的二少,現在的他被繩子綁著沒辦法動彈。
而葉楓晚則是抱著胸得意的看著他,臉上寫滿了快來夸我快來夸我我可是抓住你了呢!
……嘖,失策了。徐哲轉過頭不去看他,不應該心軟的,下藥下多了居然產生抗性了嗎……下次換新藥好了。
「喂,我叫葉楓晚,你叫什麼?總不可能叫血衣童子吧!」
「……你是白痴嗎?和敵人聊起天來是什麼意思!」徐哲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瞧不起我嗎!」
「這到不是啦……雖然我很想干掉你可是你放過我那麼多次了要是我這樣就殺了你就太沒有人性了……」葉楓晚抓了抓腦袋。
徐哲差點被他氣笑:「愚蠢!」
「我可不覺得哪里蠢了,這是原則!」葉楓晚聳了聳肩。
「而且我也很好奇啊……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干這樣的壞事呢?明明上次都哭了來著……」
听到這句話徐哲整個人都炸了:「你你你你說誰是女孩子!!!」
「難道不是嗎,你看你頭上還別著東西呢……」葉楓晚彎下腰,想要把徐哲頭上別著的釵子拿下來給他看。
徐哲猛的一個起身,兩人的腦袋撞在了一起。
「嗷!」葉楓晚捂著腦袋跌坐了下去,徐哲乘機逃跑。
等葉楓晚把手放下的時候,他的面前已經沒人了。
他看著手里精致的釵子,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難道不是女生嗎?每次我看見她她都是女孩子的樣子啊……」
「哪個男人會天天用女孩子的臉干壞事啊。」——
華山論劍開始了。
听到這個消息的徐哲沉默的下來,把面具都放好,便動身上山了。
面對黃藥師的質問,他是緊張的,而且有濃濃的負罪感。
可是那又怎樣?《九陰真經》早就應該被毀掉了。
看著黃藥師走遠的背影,徐哲跪了下來,向他重重的磕頭。
師父,對不起,徒兒……哲兒不孝——
又換上了一身紅衣,這次他換了行字寫,留下的錢財也少了。
再等等……再等幾天……徐哲遠遠的望向重陽宮。
「血衣童子!你別跑!!」
……尼瑪又來!!徐哲頭也不回的就用大輕功跑路,身後的那人早就料到他的反應,一道劍氣就襲了過來。
「不是叫你別跑嗎!」
「不跑等死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兩人的追逐從一開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這樣的玩命性質……變成了這樣的和開玩笑一樣的玩耍。
神特麼的玩耍啊!快點來個人把這個愣頭青拎走啊!!!
這次又沒有追到徐哲的葉楓晚有些不甘心的停了下來,他從胸前掏出那天從徐哲頭上拿下來的釵子,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朝一個方向飛去——
「七公!」
正在喝酒的洪七公被突然的叫聲嚇的不清,他咳嗽了兩聲,無奈地看著這個武藝日益高強的小家伙。
七公又灌了口酒:「這次又是來問你那個夢中情人的消息的?」
葉楓晚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七公卻是搖了搖頭。
有些失落,不過二少還是想洪七公行了一禮,留下了剛剛買的還冒著熱氣的烤鴨才飛遠。
洪七公搖了搖頭,拿起烤鴨就是一口。
「烤鴨啊……還真是讓我想起了哲女圭女圭啊。」——
自從那天之後葉楓晚就沒有見過血衣童子了。
有些不安,葉楓晚望了眼重陽宮。
他一點也不笨,他能猜到,血衣童子應該是會去重陽宮的,畢竟《九陰真經》就在那里。
他在憂郁,憂郁到底要不要去重陽宮。
其實他和血衣童子應該是敵人的,血衣童子為禍江湖,而他卻是見不得這些事的。
可是……他想起了那天舅舅和他說的那句話。
【這片地方沒有那麼亂,到還得多虧了這血衣童子在這興風作浪啊。】
雖然舅舅臉上滿是嘲諷,可是……葉楓晚握緊了放在胸口的釵子——
一年後。
血衣童子被眾人圍攻,逼上華山。
「血衣童子!你已無路可走!你為禍江湖!即使天下第一神通與你祖上有舊!他也護不了你了!」
說這話的是一個滿臉興奮的大漢,他的武功不算高強,卻當上了這批人的首領。
「那你們,又想怎樣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
「當然是交出《九陰真經》!」
「沒錯!交出《九陰真經》!」
「交出《九陰真經》!我們可疑饒你一命!」
徐哲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著他笑的一顫一顫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像是卡盟瘋子一樣的看著他。
徐哲拿出了《九陰真經》,他晃了晃它,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九陰真經》轉。
徐哲終于忍不住,撕心裂肺的笑了起來,整個山頂都回蕩著他的笑聲。
他終于停了下來,看著這群恨不得立刻就搶走真經卻怕他跳崖的人,用上了內力。
「你們想要這《九陰真經》!我偏偏不給!」
仿佛沒看到眾人被點燃的怒火,徐哲像是拿著本一文不值的爛書一樣拿著《九陰真經》隨意的搖晃著。
「你們說,我為了《九陰真經》為禍江湖,斷人前途,害人性命,卻不曾想過你們自己才是讓這個江湖混亂不堪的罪魁禍首!」
「別急著否認,為了這《九陰真經》,你們到底殺了多少人,為了追上我,你們到底毀了多少家庭多少村莊,我不說你們心里自然有數!」
「可你們卻把這一切是罪名推在我頭上!著實讓人可笑!」
「我除了手握這《九陰真經》!又何罪之有!」
看著蠢蠢欲動的眾人,徐哲灑然一笑。
他看向深不見底的深淵,那里似乎連光都無法照亮,一片漆黑。
但如今這黑暗卻讓他感到安心,因為只有它和他站在一起。
他冷眼看著不斷逼近的眾人,如同撫模情人版模著《九陰真經》的書皮。
「你們想要這正經,不管這江湖如何,這人世如何,我今天便帶著這正經,讓它和我一起葬在這華山深淵,用不得天日!」-
首領沒能抓到跳崖的血衣童子,他憤恨的捶著地面,嘴里不斷蹦出髒話。
地上全是積雪,他捶在地上的手一點都不痛,他只是覺得有些冷。
世界突然旋轉起來,他最後看到的是一道金光閃過。
莫不是這《九陰真經》成精了自己跑上來了?
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葉楓晚努力節省著氣力值,迅速的向下墜落,甚至比徐哲墜落的速度還要快。
在氣力值快要用完的時候,他的眼中闖入了那一襲紅色。
就像在黑暗中燃燒的火焰一般。
他馬上就用上了最後的氣力值,加速墜落到徐哲身旁。
他抱住徐哲,拿出舅舅為他準備的鉤子往旁邊的山崖狠狠丟了過去。
幸運的抓住了東西,但因為第一次使用他還不是很熟,更何況他懷里還抱著人。
為了不讓徐哲受傷,他把自己當肉墊,在裝上山崖的那一瞬間護住了徐哲。
沒來得及檢查自己的傷勢,葉楓晚只是抽了口氣便看向懷里一直沒動靜的徐哲。
應該是在下墜的時候撞到了哪里,身上破破爛爛滿是塵土,而且一點反應也沒有,《九陰真經》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可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葉楓晚顫抖著把手伸到徐哲的鼻子下面。
片刻之後,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長處了口氣靠在了後面的崖壁上。
「太好了……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