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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二少先又將重劍切換成了輕劍,才略有心塞的又走向西湖,領路人在那兒等著他。

葉楓晚又茫然了。

現在這到底是要去哪里找徐哲呢?

不,現在連徐哲是否在這個世界這點,都不那麼確定了。

唉。

葉楓晚一聲嘆息,望向了西湖柳岸旁的領路人。

領路人時刻向四周巡視著,這不,一看到葉楓晚的那一身金衣,就眼前一亮。

葉楓晚並未過去,畢竟在現代時,他在那夜一靠近西湖水邊,便來到了這個時代。

萬一,只是萬一,萬一徐哲真的來了,他還沒找到徐哲,卻先一步離開了——

還沒找到耙耙,兒砸就又不見了。

葉楓晚對這樣的結局是拒絕的。

領路人小跑到葉楓晚身邊,略有擔憂,他已料到方才葉楓晚必定是遇上了麻煩。

他上下掃了葉楓晚兩眼,只見其衣衫整潔,不帶塵埃,額頭也沒有汗。

除了臉色似乎陰沉了些,看起來似乎並無大礙。

領路人問︰「徐公子,你可還好?」

葉楓晚沉默片刻,道︰「你可否再給你們莊主傳一封信,叫他再好好找找我想找的那個人?就說……百花樓的這個徐哲,怕並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徐哲。」

問題就出在這兒了,西門吹雪給的那封信實在太簡潔了,一句徐哲不在西域,而在西湖,就把葉楓晚給打發走了。

如果西門吹雪話多點,再把陸小鳳給他的那封信也一並給葉楓晚寄了過去,信內描述之詳細,了解之精準,且加上指名道姓的寫出了葉楓晚的名字,絕對不可能讓人產生誤會。

話癆也是有好處的。

同理,綠四也在無意中犯了一個大錯。

他從頭至尾,便沒有說出「葉楓晚」這三個字,別忘了,在葉楓晚的印象里,這可是只有徐哲以及西門吹雪才知道的名字。

若是綠四說了,二少還能冷酷無情的說,你認錯人了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

這不,聰明人就來了。

一做小廝打扮的人瞅了葉楓晚與領路人良久,小步跑了過來。

那小廝立于葉楓晚身前,笑眯眯道︰「公子可是姓葉名楓晚?」

二少驚了,這個世界知道他名字的,除去他主動告知的西門吹雪,便只有徐哲了。

唉,還正愁怎麼找耙耙,這不還沒愁上片刻,線索就自動送上來啦!

二少現在高興死了。

但他的臉上則仍舊高冷。

他不近人情的板著臉︰「你是何人?為何喚我為葉楓晚?」

小廝沒有被嚇到,嘿嘿笑了兩聲︰「有一位四條眉毛紅斗篷的朋友,在約二十日前讓我時刻注意著,若百花樓附近出現一名金衣馬尾……」他又大著膽子看了兩眼葉楓晚的臉,心里直呼這男子長的真是好看。

葉楓晚冷冷瞪了他一眼。

這小廝賠笑道︰「公子莫生氣,我只是看看你的臉,還且听我繼續說。那朋友說了,除去金衣馬尾身背一劍,便是那葉楓晚公子的左眼眼角,有著一枚褐色淺痣,極好辨認。」

領路人下意識的看了葉楓晚一眼,卻被葉楓晚一個眼刀嚇得趕緊又閉上了眼。

他不禁佩服起了對面那普通小廝,為何就能笑的這麼歡快?

同時領路人有點心傷,好歹朝夕相處了將近三十日,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葉楓晚對這小廝的話,其實已經信了大半,但或許也有可能,只是對方見到他後才描述一番他的穿衣打扮呢?

說起來都是辛酸淚,二少曾經就被這麼騙過,江湖經驗不足,被騙的好慘。

于是葉楓晚追問道︰「那四條眉毛紅斗篷的朋友,讓你與我轉告什麼?」

那小廝眼珠一轉,看向四周。

葉楓晚道︰「不必擔心,四周無人,你說便好。」

小廝道︰「那四條眉毛的紅斗篷,名為陸小鳳,陸小鳳讓我問你三個問題,根據你對每一個問題的回答,我再決定是否要繼續問你下一個。」

葉楓晚道︰「你說。」

小廝道︰「第一,你是否正在尋找一個名為徐哲的男子?此男子容貌清秀,身姿消瘦,約莫雙十出頭,陸小鳳認為,這男子的一雙眼楮生的極為有神漂亮。」

葉楓晚心中一喜,眼中爆出一陣精光,語氣也不覺急促起來︰「是!我找的便是他!」

小廝又道︰「第二,還請葉公子說出,徐哲此人最為特殊的地方。」

葉楓晚這下是真的放下了心,這樣的連環問題,那陸小鳳必定也是關心徐哲的。

葉楓晚笑了,話也多了︰「這個更加好說,若說到最特殊的地方,便是徐哲此人是一頭短發了,我說的對也不對?」

小廝也跟著舒心一笑,這都日夜瞅著百花樓二十日了,這下可終于對得起陸小鳳了。

小廝最後道︰「這第三個問題便是,葉公子想不想找到徐哲,並且幫助他呢?」

葉楓晚肯定是想的,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踏在辛苦找耙耙的不歸路上,從未回頭。

#爸爸去哪兒了#

但他首先關注到另一個問題︰「幫助他?徐哲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小廝道︰「約二十日前,四條眉毛的陸小鳳,百花樓的主人花滿樓,以及徐哲三人,尚且是留在西湖的,但徐哲此人被人追殺,于是他們三人便匆匆離去了,但其中細節我也是不清楚的。」

二少的腦中頓時被一段話刷屏了……

【十數日前百花樓被賊人襲擊,徐少主已與朋友一同避難離去……】

二十日前,十數日前。

徐哲被人追殺,百花樓被賊人襲擊。

三人匆匆離去,徐少主與朋友一同避難離去。

……二少此刻感覺有點不好。

雖然那什麼被滅族的少主,祖輩上的世交,在二少听來都是無稽之談胡說八道,但莫非那西域藍眸之人並沒有騙他?只是徐哲來到這里後又恰巧攤上了什麼麻煩事…?

比如那個被滅族的少主和徐哲長的一模一樣,並且族內的習俗便是不蓄長發。

慘了,剛才走的太急了。

二少仔細回想了一番。

那人說沒說徐哲是短發?

沒說。

那人說沒說他叫葉楓晚?

沒說。

那人說了什麼?

一堆在葉楓晚听來簡直是胡說八道的東西……

………但不管原因是什麼了,這胡說八道的東西好像有可能是真的……呀?

二少瞬間更心塞了,眼看著最直接的線索就這麼從眼前溜走了,還是他主動不要的。

那個藍眼楮太討厭了!說話說不到重點!不怪他冷著臉說認錯人了!

葉楓晚不打招呼,左手熟練的扛起領路人,右手揪著小廝的後衣領,便再一次使出聶雲逐月,匆匆返回百花樓。

樓在人去,寂靜無聲。

二少心中刷過七個悲涼大字︰物是人非事事休。

藍眼楮的!你怎麼就走的那麼急呢!我不是才離開幾盞茶的工夫嗎!你別走啊我有問題要問你啊!!

二少的心已經塞的不能再塞了。

小廝被葉楓晚揪的不太好,他急忙咳嗽兩聲,交代完畢︰「咳咳咳咳,總之陸小鳳留話了,若葉公子想找徐哲,去江南花家便可以了。」

葉楓晚道一聲謝,看向領路人。

領路人︰……

「……是,我知道去江南花家的路。」在這種眼神下!他敢說不是嗎!

莊主!我想罷工!

小廝好心問了一句︰「兩位可要兩匹千里好馬?價格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領路人眼神死的搖了搖頭,自動走到葉楓晚手邊。

葉楓晚對小廝道別︰「不用,我們輕功前去便好。」

說罷,已扛起領路人,只是眨眼片刻,便已不見人影-

兩日前,江南花家。

待當日談話後的第二天清早,花如令便迫不及待的敲開了徐哲房間的門。

還好徐哲起的早。

他打開門扉,尚不及說話,便被花如令一把牢牢的握住了肩膀。

花如令眼中含淚,聲音帶顫︰「昨日……昨日七童都與我說了……與我說了,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可以治好?只需要半數黃金就夠了?不需要再多些別的嗎?」

徐哲︰「……」心好痛。

徐哲差點就繃不住他的表情,險些竟不受控制的要說出真相。

他在最後一刻忍住了,口腔里血腥彌漫,生疼生疼。

他的微笑帶著絲憂愁,輕輕安撫了下花如令顫抖的手,將這位已將近花甲的父親拉到桌邊,為他拉開木椅,道。

「你是否能先與我說說,花滿樓都告訴你了些什麼?」

花如令勉強安穩下自己過于激動的情緒,道︰「七童與我說,你是一族的少主,如今確實也遇上些麻煩,但具體是什麼麻煩,七童並未有告知于我,但他說,你的族中有極為擅長醫術的醫聖,也告訴了我那‘半先退’的規矩……」

徐哲道︰「那麼在你听來,你這是同意了?」

花如令大拍木桌,把手心拍的通紅通紅,激動道︰「同意!有什麼不同意的!別說半數黃金!哪怕我花家此刻擁有的全數黃金都給了那些醫聖,只要能治好我兒的眼楮!我也絲毫都不心疼!」

徐哲的眼底浮現一絲淚意︰「伯父您……確實是一位好的不能再好的父親了。」

花如令哈哈大笑︰「好!那我現在便去籌集那一半黃金!若你覺得不放心,怕我給出的實際不夠一半,我便把……」

「不不不,這怎麼好,你是花滿樓的父親,又是這麼一個好父親,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

花如令欣慰道︰「黃金錢財乃身外之物,怎能比得上自己的親生骨頭……黃金這些實打實的東西,統算起來也比較容易,我今日之內便能打點清楚花家此刻究竟有多少黃金,三日之內便能將這些黃金的半數全部集齊!到時是我雇佣鏢局,將這些黃金全部運去你的家鄉,你也與七童一起,還是我派人去你的家鄉把那些醫聖接來,直接在家中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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