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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尚不知,在陸小鳳的心里,陸小鳳已經把他罵成了一個說話磨人的小妖精。

徐哲看一眼花滿樓,再瞅一眼陸小鳳,羞愧的整個人都要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

他木訥遲疑了片刻,才局促不安的繼續道︰「是這樣的,我們自祖上起便一直有一個規矩……不,準確來說,父親對我說過,最初還未遷移西域時,我族便也會無償為病人醫治,但日經月累後,這樣的做法似乎導致了很大的問題,但具體的問題是什麼,父親倒是不曾與我說過。」

其實是小哲編不出了,但結論還是能得出來的。

「總之,在出了問題之後,那些‘醫聖們’便設下了規矩。」

陸小鳳豎起耳朵。

徐哲卻沒有直接說規矩是什麼,竟然一轉口又說起了那些婆婆︰「那些精通醫藥的婆婆在我族的地位一向非常特殊,就連我父親有時候都不一定請的動她們,畢竟會醫術的那個又不是我,就算我想、我想……唉,總之,她們的那個規矩是……」

又說道規矩了,但徐哲又欲言又止了。

陸小雞心中都要憋死了。

你說啊!你倒是說啊!你說話能別這樣一截一截的嘛!咱們痛快點來戰好嗎!

這語氣一听,事情就絕對沒那麼簡單。

不過為了七童的眼楮,無論那條件是什麼咱們都好商量好商量!要錢砸錢!要東西找東西!要人情賣人情!當然砸錢是最容易的!花家除了個閨女就什麼都不缺!錢財尤其不缺!

花滿樓微微回神了,他方才在思考這件事的可信度。

最終他覺得,是可以一試的。

徐哲的背景如此特殊,如今連逆臣賊子當今聖上都牽扯上了,本身便深陷泥濘,性命堪憂,朝不保夕,沒必要在這種地方騙他。

于是花滿樓微笑問道︰「什麼規矩?可是要收取什麼東西作為報酬?」

徐哲沉默片刻,只听一聲巨響,他便猛的把額頭磕到了桌子上。

陸小鳳和花滿樓兩人都嚇了一跳,下一刻,猩澀的血腥味頓時蔓延開來。

陸小鳳趕忙向桌上一瞧,果然,以徐哲的額頭為中心,整個桌子都開始漫起了紅色。

徐哲此刻的確是難受和愧疚的。

因為花滿樓是如此的一個好人。

因為陸小鳳也不是一個壞人。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他才是那個不懷好意的。

暗處裝死的系統微微笑了一下。

徐哲豁出去了。

他是個少主,之前不曾經世的稚女敕少主。

別人對他好,他便想對別人好,若他無法回報別人,這個少主必定是心亂不已的。

徐哲歉疚道︰「總之,我會先試著說服她們,無償為花滿樓治眼的……她們說到底也不過是我族的一員罷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真能成功……不,哪怕成功不了,你們救我幫我,我若能幫花滿樓治好眼楮,那都是應該的,豈能再遵守族內的規矩,去收什麼東西呢!」

听到收東西這三個字,陸小鳳和花滿樓兩人倒是齊齊松了口氣。

若還是物質上的,咱們就一切好商量。

但徐哲說完,卻是又一抬頭,然後再一低頭,眼看著就又要跟桌子扛上了!

花滿樓听狀急忙流袖一揮,便將徐哲的頭與可憐的桌子,施施然的分隔到了兩地。

徐哲只感到一股氣力扶著他,頭一輕,視野一正,便看到眼前嘩嘩嘩的都是血。

花花和陸小雞兩人都是血紅血紅的,還在流動的,這形象有點獵奇。

徐哲試探一踫。

頓時呲牙裂嘴了起來。

——嚶嚶嚶嚶嚶!痛痛痛痛痛!

凝結成冰的氣氛又頓時一緩。

陸小鳳大笑道︰「好啦,先把你這頭包扎包扎。」他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嘖嘖嘆息道,「唉,本身的模樣還算俊俏,也不愁將來沒有紅顏知己,但這一旦留下了疤痕,可也真是……」

徐哲吸著涼氣正要反駁,卻听系統嗶嗶兩聲。

系統︰叮,徐公子,無須擔心,哪怕系統並不高尚,但系統手下自帶美顏,無疤無痛,顏值方面絕對爆表。

徐哲︰……

呵呵,系統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花滿樓無奈的招呼下人打盆清水,拿卷繃帶,又換了張桌子。

三盞茶的功夫後,三人才又進入正題。

徐哲的額頭綁著厚厚的繃帶,捆的他那頭半長的青絲……活像狗啃。

說好的病弱美男子的氣息都死到哪里去了,哼。

徐哲步入正題。

而陸小鳳卻在徐哲剛要開口的前一刻打斷了他,道︰「徐哲。」

「怎麼?」

陸小鳳的心中撓啊撓啊撓,他實在被徐哲的敘事方式磨的有點不好。

陸小鳳誠懇道︰「徐哲,你能不能別再這般吊人胃口,也不用覺得你愧對我或者花滿樓,我們將事情敘述的簡單一些,可好?」

徐哲將陸小鳳委婉的話翻譯了一下。

你能別再羅嗦繞圈子不?咱們說話就痛快點,你這調調磨的我不太過癮,太難受啦!

徐哲︰「……好,首先針對那逆臣賊子,我需要給皇上送一封信。」

徐哲目光一寒,殺氣恨意四溢。

他望向陸小鳳︰「而這個任務,若是只有我一個人,怕是只在半路上便被他們捉了甚至殺了,但你陸小鳳就不一樣了。」

關于陸小鳳傳奇的年代,一直是個頗有爭議的問題。

徐哲在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買了一堆書,以醫書為主,但並不全是醫書。

想了解一個時代的最簡單快捷的方式,便是讀書。

陸小鳳傳奇——至少是他此刻所身在的這個世界,雖然那個皇帝完全是架空的,但時代應該是北宋年間。

國都地處汴梁,又作汴京,也就是現代的河北開封。

恩,和萬梅山莊離得不遠,也就是說,從花家趕去,還要十日左右。

足以把陸小鳳調開了。

徐哲繼續道︰「我需要和當今聖上搭上線,但我一個人是絕對沒有辦法平安見到聖上的。若是要你帶著我一路北上,怕是路上又會波折頗多,不僅引起事端,且浪費時間,我還會拖你後腿。」

「但若我書信一封交予你,你這武功卓絕的陸小鳳再替我呈交給聖上——當然,這必須是偷偷模模的,因為我們都不知道,那個逆臣賊子是否時刻都在注視著你——你將那信予聖上一閱,看聖上如何判斷,再返回這里,或繼續交接,或聖上直接派兵把我帶往國都……」

徐哲微微一頓,又道︰「下面這句話我不寫在信里,還請陸小鳳你記好,轉告給當今聖上。」

陸小鳳神色一正,立馬挺直了腰板豎耳恭听。

但徐哲又突然尷尬一笑,道︰「抱歉,都是我在自說自話了……陸小鳳,你想擔起送信這個任務嗎?我說了,如果你不想,我絕不勉強。」

徐哲緊盯著陸小鳳的雙眼,妄想看出對方的思緒。

「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人總會下意識的給自己設定一個界限,覺得這不行,我做不到,那不可能。但當你真的因某些機緣而跨出這條界線,你便會發現,辦法都是人想的,沒有什麼事是真正解決不了的。所以——」

徐哲的一雙黑眸若星光點點,宛如夜空晨星,浩瀚平靜。

他平靜道︰「就算你這條路不通,我也可以再嘗試其他的方法,我——」

陸小鳳憋的砸酒杯了,跳腳不干了︰「徐哲啊徐哲!都讓你直奔主題了!你怎麼還這麼磨人啊!」

徐哲︰「………恩,好的,陸小鳳,麻煩你轉告當今聖上,如果想要證據,到時可以派兵,我來領路,直接返回西域以西,那些人第一批使用的武器和後來的不太一樣,軍隊皇家用的箭頭都是有特殊標志的,我懷疑那第一批武器便可以當作證據。」

徐哲自己都要被自己給騙過去了。

陸小鳳點頭︰「好,還有什麼,你繼續。」

徐哲認真沉思了片刻,正色道︰「我畢竟江湖經驗不足……不,不止江湖經驗,我在很多事情上都多有欠缺,我覺得我們可以再好好商討上一、二日,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查缺補漏的,你們若是覺得我的想法有哪里不合適,也請及時告訴我,多謝——」

陸小鳳又摔了個杯子︰「說重點。」

徐哲立馬轉頭看向花滿樓︰「還再有什麼的話……當然就是花滿樓的事情了。」

花花此時正笑的忍俊不禁。

一笑間萬花齊放,鮮花滿樓。

他在笑徐哲和陸小鳳。

徐哲自然是知道他在笑什麼的,但他偏偏就能裝的一臉正色。

一本正經的徐哲光明正大的指責起了陸小鳳。

「既然陸小鳳是個如此沒耐心的人,我就直接說說祖上的醫聖定下的那條規矩吧。」

徐哲伸手一只手指,晃了晃。

他知道花滿樓是看不見的,這只是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這代表了,一半。

徐哲道︰「一半,報酬是你家中的一半財物,一半黃金。」

陸小鳳和花滿樓紛紛愕然。

這算什麼規矩?太不合理了!

徐哲無奈一笑︰「你們且听我解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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