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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五絕之上(14)

購買一半以上的v章就可以馬上看到最新章節了看來這姑娘的確特別。

張依依嘴角含笑,走近問︰「在看什麼書?」

女子抬了下眼,也是被張依依的容貌驚了一下。回答︰「此書無名,是我偶然淘來的。」

張依依也在打量她。

模樣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五官清秀,中等樣貌。但那一身肌膚真可謂得天獨厚,跟白瓷一樣,白皙細膩。而且她眉目間有種書卷之氣,溫文爾雅。

張依依聞言,抬頭一看,這書坊原來名叫淘書屋。她點點頭,直截了當地說︰「其實我對書不感興趣,卻想跟你交個朋友。我是張依依。」

女子聞言,定楮看她幾秒,倏地笑了。宛如冬雪融化般沁人心脾︰「離塵。」

遠離俗塵。

文化不高的張依依看著她,突然想到這四個字。

「喜歡看什麼書?」

「都看,最愛不思進取的雜書。」離塵回答。她把書合上,夾在腋下,專心跟張依依交談。

不擅長交朋友的張依依實在找不到什麼有意思的話題,眼看著兩人即將相顧無言之際,旁邊突然冒出一個有著可愛隻果臉的小丫頭,沖著離塵激動地喊︰「我的小姑女乃女乃,可算找到你了。再找不到你的話,公主肯定要罰我了。」

公主?

張依依心里微動。

離塵笑得有些無奈。「只是離開一會兒,阿姐有什麼好擔心的?也罷,書找到了,我這就跟你回去,免得你不好交差。」便對張依依道︰「我是洛陽來的,如今家住昌寧公主府,我不常出門,你要是想找我說話可以到公主府來,報上我的名字,就會有人接待。」

張依依點點頭。「我會去的。」

說完,離塵帶著用好奇的眼光不斷打量兩人的小丫頭轉身離去。

就在張依依要離去的時候,系統突然出聲。

「什麼意思?」

張依依想著女孩白白的臉蛋,只能說她的皮膚太好,好到看不出一絲病態。

「嚴重嗎?」

……那也就是說?

張依依眼中露出一絲痛色。

——

離塵回到府中,迎面昌寧公主就遞過來一封信。

望著上頭鐵劃銀鉤般的字跡,離塵有一瞬間的遲疑,但還是接了過來。

昌寧公主趁機說︰「晉王說,想見一見那天晚上彈琴的人。」

離塵看著阿姐臉上不加掩飾的期待之色,心里有些堵。「我再想想。」

她想回房,昌寧公主卻擋住她的去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大夫只是說你也許過不了三十歲,沒說三十歲必死。你才十六,花一樣的年紀,就想學人家清心寡欲一輩子嗎?」

「阿姐。」離塵面不改色地從另一旁繞過。「我自有分寸。」

到了自己的院落,離塵才松了口氣。她把新買來的古籍收好,才落座于書案前,打開晉王的書信。

信,照舊是一幅模擬戰局的畫。右下角有幾行小字,寫著日期和天氣。

離塵認真看完,發現他這次的布局極為縝密,而且選擇的時機極好。她閉上眼楮,在腦海里把他的部署重復一遍,又細細地想了好久。

想到外頭天色都暗了,她才靈光一閃,想到他的真正意圖!離塵顧不得點燈,立刻鋪紙研墨,下筆如神,不過一刻鐘,就又畫好了一副。

她這才去點燈。

屋子里終于有了亮光,外頭等候已久的丫鬟松了口氣,輕聲問︰「縣主,可要傳膳?」

離塵也覺得有些餓了。「傳吧。」

等菜肴上得差不多了,她的畫也干了。因此折了起來,放進原來的信封里去,交給了丫鬟。「給阿姐送去。」

「是。」

——

晉王府中,沈鷺坐立難安,來回渡步。

晉王李澤看不過去了,出言道︰「她就這麼好,值得你這樣?」

沈鷺不理他,徑自開始第八十圈。

李澤翻了個白眼,繼續添油加醋。「可憐某人,一腔情義。只幾封信,一首琴曲就眼巴巴地送上了整顆心。到頭來,人家根本不願意見你。不像我……」他自得地笑︰「王相說了,三天後請我去相府赴宴。」

沈鷺最見不得他這副顯擺的樣子,惡狠狠地說︰「見了面又怎樣?我與離塵兩心相知,互為知己。你的王三小姐呢?恐怕正眼都沒看過你吧?更別說知道你喜歡什麼了。」

李澤黑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她不喜歡我,只要王允點頭,她還不是得乖乖上我的花轎,進我晉王府的門?」

他說得理直氣壯,可沈鷺眼尖,分明瞧見他的眼神多眨了兩下——

這是李澤從小就有的毛病,每回說話不確定時,就會如此。

他正要反嘴譏嘲回來,門外已有小廝捧著一封信走近。沈鷺眼楮一亮,果斷地扔下好友,眼明手快地把信搶到手,半點沒猶豫地走了。

留下慢了半拍的李澤氣得跳腳,指著那人遠去的背影,「你、你、你」個沒完。

真真見色忘友的小人一個!

「不就上回看了一眼嗎?還能看壞掉不成?不就一副兵營畫嗎,值得捂成那樣?」

早就跑走的沈鷺根本沒听見,就算听見了,也是渾不在意的。他此刻,正忙著小心翼翼地取出畫,鋪到桌上。大手珍而重之地捋平每一條折痕。

他沒點燈,怕蠟會弄髒畫。就拿來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就著它散發的幽光,看清了內容。

每看一處,他臉上的笑容就擴大一分。等看完全部,他的笑容已經要咧到耳根了。

「知我者,離塵也。」

有話說,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他沈鷺何其幸運,不但能得一知己,還是個佳人。

只可惜……離塵似乎只把他當作通信的書友,半點想跟他見面的意思都沒有。上回跟李澤一起去昌寧公主府赴宴,他為了醒酒,曾誤入後院,在尋找下人為他帶路時,被一陣悠悠琴音所吸引。

他循著琴聲,到了一處滿是桃花的園子。

花苞半開,散發著幽幽清香。琴聲如溪水,清洌見底。那人在桃花樹後,只半露了個背影,便叫他魂牽夢縈。

要不是當時有人突然打攪,他一定能見到佳人的真面目!

他一直想知道那是誰,可不管怎麼打听,都沒人知道當晚是誰在桃園里撫琴。就算用了好友李澤晉王的名義直接去問昌寧公主也沒用。

要不是後來離塵自己在詩句中透出了點意思來,他還猜不到!

小心收好畫,沈鷺照舊放在書案下的朱漆箱子里。望著高高一摞的書信,他幽幽一嘆。

什麼時候才能跟離塵來一場面對面的沙盤演習,而不是再通過這樣作畫的方式呢?

——

張依依跟了薛平貴一整天,發現這廝窮得響叮當也是有原因的。

一早起來,也不管自己是借宿在朋友家,不說為了抵房錢,幫朋友做些粗活什麼的,就練了兩個時辰的武功,讀了兩個時辰的書。白吃了人家一大碗粥,一大碗土豆粗糧做早午飯。

等到下午,他總算是進了城,說是找活干。

連著進了好幾家富貴人家,找類似護院、賬房先生之類的體面的工作。結果可想而知,這年頭護院、賬房先生都是比較重要的崗位,誰敢隨便聘用一個無人引薦的陌生人?

他又跑了幾家客棧,但他求的都是比較體面,類似管賬這樣的工作。一般來頭大一點的客棧,都有自家信得過的,不會找他。那些小一點的,就更是老板自己做了。

眼看著薛平貴跑哪都被人拒絕,張依依跟在後面都看不下去了,特別想一腳把他踹到碼頭去扛沙袋!

一身的好力氣,隨便扛扛都能是別人的三倍!別的不說,你朋友家還有倆孩子呢,你扛個二十麻袋,換上十文錢給他們買幾個包子不行麼?

想到薛仁貴大口大口吃飯時,對面兩個餓得面黃肌瘦的孩子露出的眼神,張依依就有讓這廝原地爆炸的沖動!

張依依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抬眼望去。

只見三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在僕人的攙扶下魚貫而入,帶來一室芳香。

王夫人笑著摟過黛玉,指著其中最高挑,肌膚微豐、神色有些怯懦的女孩子道︰「這是你迎春姐姐。」黛玉好奇地打量她,可對方卻有些回避,黛玉覺得無趣,只簡單地喚了一句「姐姐」便過去了。

王夫人又指著另外一個眉眼如畫,臉上淺笑吟吟的女孩子道︰「這是你探春妹妹,三月初三生,比你小半月。」

黛玉覺得這人和自己師傅有些相似,不免生出好感,回以一笑。「探春妹妹。」

「小姐姐好!」探春俏皮地說道,惹來賈母一陣調笑。「你這皮猴兒,什麼小姐姐,乖乖地喊姐姐便是!」

王夫人又指著最後一個身量未足,一團孩氣的小女孩道︰「這是你最小的惜春妹妹。」

惜春睜著水汪汪的大眼,好奇地打量著黛玉。黛玉頭一回見到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孩子,深覺自己做了姐姐,又喜歡她天真無邪的樣子,便摘下了一塊拇指大小的金鎖掛墜,遞了過去。

末了,又想到師傅說不能厚此薄彼,便又摘下自己的小如意掛墜和藏在袖中把玩的小明珠分別送給了探春、迎春二人。

王夫人眼光閃了閃,對賈母笑道︰「別看這人小,行事倒是有幾分她娘親的模樣,極為穩妥。真是個好姑娘。」

賈母見她們姐妹幾人不過初見便處得那麼好,可見血緣之親,是怎麼也斬不斷的。听完王夫人的話,一時又想到了乖巧能干的小女兒,只覺得眼眶又濕了。連忙喚了黛玉回來,摟在懷中,-心肝兒-地直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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