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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開封女神捕(完)

購買一半以上的v章就可以馬上看到最新章節了張依依回過頭,只見一個隻果臉的小丫頭滿臉笑意地看著她,正是昨天喊離塵回去的那個。張依依似有所感地抬頭,果然看到斜對面二樓窗內,正對她淺笑嫣然的離塵。

從她那個角度,正好可以清楚看見剛才的鬧劇以及……她下黑手的□□。

張依依應邀上樓,發現這是一間布置得極為雅致的茶室。一進門,左右兩邊都是大書櫃,上面滿滿當當的書。對面有扇窗,正是剛才離塵站的地方。窗前有張書案,放著圍棋,和一壺剛沏好不久的熱茶。

只一眼,張依依就以為自己又穿越到了某大學的圖書館。

「你也太愛看書了吧?」張依依笑道︰「這間茶樓是你開的?」

離塵給她倒了杯茶,動作如行雲流水,配上那雙白皙柔女敕的手,好看得像一幅畫。「不是,我喜歡這里,想清靜的時候清靜,想熱鬧的時候又有熱鬧可看。所以買下了這個房間。」

土豪……張依依接過,直接抿了一口,直言不諱。「我可不會喝茶,不過挺好喝的就是了。」

離塵于是笑出了聲,惹得門口的小丫頭再三往這邊瞧︰「不怕,我這茶也不是什麼上品。我也不懂武功,卻想交你這個朋友。」

她果然看到了她故意整薛平貴的一幕。

張依依一點也沒不好意思︰「那不正好?我只會動武,是個粗人,可身邊的倒都是些文人雅士,你與我做朋友,也不算辱沒了你。」

眼前女孩的靈透讓她想到黛玉,可她身上又有黛玉沒有的東西。至于是什麼東西,張依依想不出來。

自懂事以來,離塵從來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這麼頻繁過。可張依依就是有種神奇的魔力,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能讓離塵真正開懷起來。

張依依在她的書案邊看到一本游記,曾經在紅樓夢里林黛玉也讀過,對此書評價極高。講的好像是大漠那邊的風土人情。

她雖然沒看過書,可是這麼多個世界下來,走過的地方絕對不少。對很多民俗風情也是月兌口而出,引得離塵眼楮發亮,唐朝對女子雖然寬容,可離塵自小身子不好,照顧她長大的人什麼都肯給,就是不會放她一個人遠行。她于是把這個願望深深藏在心底,改為看書。

她見識極廣,不管張依依說什麼,離塵都能接上幾句,時不時地還會發表一番自己獨到的見解。

半個時辰後,兩人相視而笑,彼此心中都有找到知己的感覺。

「雖然有些唐突,可我得說,今天我才明白,什麼叫一見如故。」

張依依哈哈大笑︰「彼此彼此!」

離塵又道︰「剛才我看你故意要讓那男子出糗,你可是與他有仇?」

「也不算有仇,只是看不過眼。」張依依把薛平貴這幾天的作風說了一遍。

離塵這才意識到,張依依竟然是專程去跟蹤那人。但她向來沒有追根問底的習慣,于是只拿薛平貴的行事方法來說了幾句︰「如此說來,此人真令人不齒。」

張依依也大方地承認︰「所以,他越是心比天高,我越是要他一事無成!」

離塵來了興趣。「你準備怎麼做?」

「跟著他,搗亂!就跟剛才一樣。」張依依直言。

離塵想了想,道︰「可是這樣一個小人物,哪里值得你天天跟著?依我看,不如先放著他不管,看他能拼搏到何種程度。他要是久也爬不上去,總有一天自己也焉了。根本不勞你動手。他若是爬上去了,你便等他爬得夠高的時候再讓他摔下來,不是更解氣?」

張依依嘿嘿一笑,自曝其短︰「你說得有理,可我哪會那麼多彎彎繞繞?」

「你要是不介意,就把他交給我,我來替你處置。」離塵一笑,眉眼淡然如故,好像只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

張依依眼楮都亮了。「真的?」

離塵點頭,信誓旦旦︰「自然。」

幸好那隻果臉的小丫頭因為年紀小,離塵平日多有縱容,如今趴在小桌上睡了過去。沒有听到兩人輕描淡寫地決定了一個渣男的未來……

應離塵邀請,張依依當晚以客人的身份,隨她入住昌寧公主府。

這兩天,張依依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一直飛檐走壁,趁夜色潛入皇宮御花園回自己的家里過夜,又趁天未亮之際潛出。雖然沒被人發現,可難免睡得不夠安穩,每天早上都要沖系統發一通起床氣。

今晚,作為安寧縣主親自帶回來的貴客,張依依在公主府里享受到了頂級的貴賓待遇。除了被安置在最豪華的客房之外,還得到一大桶帶著玫瑰花瓣的熱水。痛快地洗完澡,換上離塵讓人送過來的睡袍,張依依靠在貴妃椅上,一邊啃著隻果,一邊舒服地直哼哼。

系統也是松了口氣。

……終于不用一大早就裝死了!

至于離塵,張依依在問了被分配來的丫鬟後才知道,她是曾經戰功赫赫的異姓王——雍王獨女,雍王和王妃死後,她就被接入皇宮,與現在的昌寧公主一起長大,深受當今聖上寵愛。

張依依想了半天,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特別喜歡離塵了。

因為她身上既有林黛玉的通透和博學,卻比黛玉更有手段。

就拿今天的薛平貴一事來說,就算張依依再怎麼信任黛玉,也不會在她面前透露任何口風,更不會當著黛玉的面去算計人。因為黛玉是她養大的孩子,她舍不得把任何見不得人的東西拿給她看。

離塵就不一樣了,長在皇宮的她對這些手段心知肚明,而且……恐怕到了信手拈來的地步。

否則不會那樣輕飄飄地建議她,怎樣對付薛平貴效果更好。

如果這是在宮廷劇里,搞不好離塵還屬于隱藏boss那一類呢!張依依傻傻地想。

所以在面對離塵的時候,張依依自然而然拿她當平輩交往。

張依依的房間就在離塵的院子里,由于現在是初春,晚上已經不那麼冷了。張依依剛洗完澡,房間里濕氣重,她就開了窗想通通風。這會兒她躺在貴妃椅上,透過窗外,正好能看見離塵打開房門,把一封信一樣的東西交給了下人。

望著下人離去的背影,離塵站在原地良久。

有一瞬間,從她身上透出的孤寂感讓張依依這個自詡最懂孤獨感的人都忍不住心驚。

也許是她看得太久,離塵似有所感地望了過來。

張依依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身後,睡袍的扣子扣得亂七八糟,半躺的姿勢雖然誘人,可這時候配上她嚼著隻果,鼓鼓的雙頰和有點呆的表情,就成了一副搞笑的畫面。

離塵不負眾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張依依回過神,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干脆跟她招手。「來來來。咱們說說話吧!」

她沒有拒絕,應了邀請。

「剛剛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等她一坐下來,張依依就開門見山地問。

饒是離塵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為她的直接呆了一呆,半晌才微微一笑,道︰「我爹在我出生前就去了,娘親拼著性命生下我後,也跟著走了。我是未足月生的,一直有心悸的毛病。大夫說,恐怕活不過三十。」

天色漸暗,張依依向來是個有條件就浪費的,早早就讓人點了燈。如今有些昏暗的燭光打在她臉上,離塵神色淡淡,張依依卻听得心里發緊。「不管他們二人是為何走的,怎麼走的。我既然是雍王府唯一的血脈,又是女子,還有早夭的危險。他們自然就不會趕盡殺絕,反而要加倍恩待,好做給天下人看,堵住悠悠眾口。」

「阿姐是真心疼我的,她一直安慰我說,我一定能活過三十歲。她期望我能跟普通貴女一樣,成婚生子。」

張依依暗嘆劇情的偉大,這幾個月來,黛玉在她的影響下,雖然還是「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卻無「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弱柳扶風的儀態,然而賈寶玉還是說出了和原著一樣的台詞。

只怕接下來,又要給黛玉取’字’,摔玉了吧?

張依依便搶先道︰「本來就是一家人,她的母親與你父親乃是同胞兄弟,長得與你府中姐妹相似也是有的。」

寶玉本就有些怕她,如今她又特地用了威嚴的口氣說話,寶玉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父親面前時一樣,沒了舌頭。匆忙作揖,便坐下了。

張依依也岔開話題道︰「這便是那餃玉而生的孩子?」

賈母忙道︰「正是。」

「可否借我一觀?」

賈母求之不得,正想讓仙人為寶貝孫子算一算前程呢,便連忙吩咐丫鬟去取。

鴛鴦親自上手,珍而重之地取下玉來,恭敬地遞給張依依。

張依依接過,仔細打量,還放在手鏈上敲了敲,引得眾人無端緊張了一番。開口道︰「倒是塊好玉。」將玉還給鴛鴦,任憑賈母和王夫人再如何望眼欲穿,也不再肯多說一句了。

「舟車勞頓,我帶玉兒回去休息了。」

「姑娘且慢!」

王夫人還是按耐不住想知道的心情,叫住了張依依。在老夫人不喝止也不支持的情況下,咬著牙問︰「張姑娘是否還有話要說?」

「呵。」張依依輕笑︰「質本潔來還潔去,府上人說此物通靈,不假。但你們可知,天道輪回四字?世間事,只得無失難長久,只失無得非常理。即盼著他成才,又縱著他玩耍,豈非自相矛盾?我今天要打張床,買了千年楠木,買了上等紗帳,卻不找上好的木匠去打磨雕刻,精心制作。只隨意往那一拋,日久天長的,那床是會自己蹦出來呢?還是木毀帳消阿?」

一席話,說得賈母心頭大震,王夫人神色難明。其余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張依依卻若無其事地牽了黛玉的小手,翩然而去。

回到屋中,換了身舒適的衣服,黛玉便倚在軟塌上,捧了本宋詞看了起來。她一直有看書的習慣,張依依也就不打擾她,自己鋪紙、研墨,打算作畫。

她和黛玉同吃同住,只要求黛玉每天早上起來練會兒小無相功,強身健體外,其余時間,她愛做什麼都隨她。黛玉生性喜靜,玲瓏剔透,正應了王熙鳳那句話,是個真真切切的鐘靈毓秀的人物。把她變成跟自己一樣胸無點墨的女漢子什麼的,張依依也只敢想想罷了。

她可舍不得。

何況這個世界沒有武俠,哪怕黛玉只能學會小無相功的第一重,都沒人能傷得了她。

自從喪子後,林如海就把黛玉當成男兒來養,啟蒙用的是千字文,教的是四書五經,不像尋常人家一樣教女德。原來教黛玉的老師是賈雨村,可看過原著的張依依不喜此人本性,便做主換了一個滿月復經綸又博學多才的老先生來。這老先生善作畫,見他妙筆生花,張依依也來了學畫的興致。見她真心喜愛,那老先生也願意教。于是每逢黛玉讀書,她便在旁作畫。

[宿主,你為什麼對那塊石頭感興趣?]

「那麼不平凡的石頭,我以為你會想要采集點標本回去研究研究,取長補短什麼的。」被辜負了好意的張依依不滿道。

[……宿主,我說了,我是高端科技產品,和神話傳說什麼的沒關系好嗎?]當它是照妖鏡阿?一顆破石頭罷了,需要研究什麼?

「行吧,你說沒關系就沒關系。」

「師傅,方才你說的話都是什麼意思呢?」軟糯的童聲響起。黛玉生性敏感,剛才在大廳里,張依依說完話後,她就注意到了廳里眾人的奇怪反應。回房後,看著像是在讀書,其實在暗暗思量張依依所說之話,想要明白其中深意。可畢竟年紀還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開口詢問。

張依依想了想,她們已經決定要在賈府住到年後,依賈寶玉的性子,是不可能不往黛玉身邊鑽的。她也不想為了阻止他們二人見面就拘束委屈了黛玉。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在黛玉面前上些眼藥……

「很簡單,賈寶玉天賦異稟,要是有良師教導,將來一定能成為這榮國府里的頂梁柱,光耀門楣。你舅母和外祖母都知道這事,因此對他疼愛有加。即便賈寶玉憤世嫉俗,稱熱衷功名的人都是國賊祿鬼。反倒喜歡整日窩在女子閨房中,她們也忍著,讓著。你說可不可笑?一邊盼著他平步青雲,一邊由著他的性子來,還想我夸贊他將來能位極人臣嗎?簡直自欺欺人!」

黛玉細細地回想了下,好像是這樣。哪怕是一張好的拔步床,除了要有上等的木頭外,還得有手藝出眾的木匠費時費力地雕琢多年才能得。這寶玉表哥就是再天縱奇才,也不能無人教導呀。

忽然又想到了自己,除了每天早上的練武時間是固定的,其他時候師傅都不拘著。她想讀書便讀書,想練字就練字,有時來了興致,想玩耍了,師傅也由著自己。便問道︰「那師傅是不想玉兒成材嗎?」

張依依沒料到她會這麼問,便看了她一眼,見她有些不解的樣子,便噗嗤一笑︰「傻瓜,怎麼會那麼想?」

「師傅也很疼我阿,也總是忍著,讓著,縱著我。」黛玉理所應當地道。

「那你可有不讀書,不寫字,不練武?」張依依反問。

黛玉搖頭。「不曾。」

「那便是了。」張依依放下畫筆,走到女孩兒身邊,寵愛有加地道︰「何況,咱們不像他。他出生在這威風赫赫的榮國府里,又是餃玉而生,大家都對他寄予厚望。他享受著府里給他的榮耀、地位,他便也有責任要把榮國府的前程往自己的肩頭上扛。他要是不想扛,就得先把這些受了的東西都還回去,互不相欠。可你就不同了,我,你爹爹,我們對你的期望便是你一生平安無虞,做你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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