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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102 尤利安(10)

我搖著頭,盯著這碗散發出強烈的、令人不快的魚腥味的白菜湯。我還是個孩子時,有一次吃了魚後大病一場,那之後,我再也沒吃過魚。

「還有別的食物嗎?」我問。

「只有這個,」丹尼斯回答我,他臉上帶著明顯挖苦的笑,「用不了幾天,你就會為得到這碗寒磣的湯而喜不自禁、歡呼雀躍了。」

這消息真像個噩耗,「其他進餐時間,你們能得到什麼?」我不甘心繼續問。

「還是這個,除了這碗湯外,我們每天還能得到300克面包。」

哈!這里是戰俘營,也是個減肥營,我們可以從消瘦,變為皮包骨頭。最帥氣的軍服,也撐不了沒了肌肉的家伙們完美的身材。

存在于我和饑餓之間的就只有這腐爛的白菜熬的湯,以及每天少的可憐的面包。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何命運,但我知道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不能被餓死,我還需要盡可能地保持身體健康,在期盼最終被釋放後能活著回到德國。

我端起這碗稀薄的白菜魚湯,上面浮現了白尹和弗蘭茨的臉,我屏住呼吸,一口氣喝掉了它,我盡量不去聞它的氣味,那條魚被我整個兒囫圇地咽了下去。

吃完早飯,我到營房外散步。散步是很好的體育鍛煉,我要盡可能多的運動,否則身體機能一退化,等我出來的時候就要去見上帝了。為了能更好的生活,我已經計劃了我的未來,計劃中有弗蘭茨,當然也有你白尹,你逃不掉的。

屋外,9月底的陽光依舊讓人神清氣爽,木柵欄內,只有我們這一座被單獨隔絕的營房,我沒看到其他類似的營房。

我注意到一位老人正在照料種植在柵欄內的花花草草,他穿著巴伐利亞的皮短褲,戴著一頂傳統的巴伐利亞帽子,上面還插/著根翹起的羽毛。

他停下了手里的活,盯著我看了片刻,然後問道︰「小伙子,我們認識嗎?」

「是的,鮑盧斯大將,我見過您。」我回答道,「您是斯大林格勒的統帥。」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也是歷史上第一位被敵軍抓住的元帥。」

我怔住︰「元帥?」

他苦澀一笑︰「投降前,希特勒晉升我為陸軍元帥,他實際上是想讓我戰斗到底或者自殺殉國,在德國歷史上從來沒有元帥被俘的先例。」

「曼施坦因元帥曾不顧希特勒的命令,大膽向我下令,令我向南突圍與第四裝甲集團軍會合,沒有希特勒的命令,我不敢這樣做……」他笑的恍惚,「我斷送了好幾次機會,讓我的士兵們突圍逃生。」

「元帥……」實話說,我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位老人。

「第六集團軍在斯大林格勒已退無可退,食物、彈藥都極度匱乏,但我們的將士仍然頑強抵抗,但蘇聯人不斷增兵,鞏固縮小包圍圈。我再次向希特勒報告,告訴他,繼續抵抗下去毫無意義,只能讓德意志小伙子白白送死……希特勒堅決不同意投降。」

「元帥,我與您想的一致,我希望他們可以活下去,哪怕只有一口氣……」我剎了車,沒有往下說。

他整了整帽子上的那根羽毛,面露悲哀︰「在斯大林格勒被俘的德軍,除了我之外,還有23名德國將軍,2000名校級以下軍官和9萬多名極度饑餓勞累的士兵。你知道嗎?除了軍官外,其他都被送到了西伯利亞勞改營。」

「……」我無言的摳著口袋邊上的一個小洞眼,心頭有白毛風呼呼的刮過,穿堂的這一下我整個人都凍著了。

我在這座被隔離的營房待了3星期,這次偶然的相遇,讓我猜測,蘇聯人可能把他關在相對較為寬敞的牢房,而不是關押其他德軍高級將領那種狹小的牢房。這期間,我很少能看見鮑盧斯,這讓我相信,某個地方肯定有他自己的房間。

令我認識到「勞改營」的真面目,是從一位叫馮•布爾克斯洛的嘴里知道的。

「你能在這兒,要感謝上帝,我待過的那座勞改營,俄國人經常任由德國戰俘餓死或累死。」

我不置可否,他卻笑的森冷︰「4個月黑暗的氛圍里,我們的靈魂完全被絕望替代,每天工作16個小時,一周工作7天。食物不足加上過度勞累,很多人體質極其虛弱,蘇軍看守一個不順眼就會對你拳打腳踢,死去的人被運出去直接掩埋,根本沒有任何儀式。」

我悚怔住,我想到了我的德國小伙子們,還有我的小白貓。如此恐怖的畫面,讓我怎麼心安理得?我怎麼可能放心的下?

我開始暴躁不安,生人勿近,同牢房的軍官以為我瘋癲了,我倒真希望如此。經過漫長的2周,我終于從隔離營房放到了主營區。在戰俘營的行政樓,我遇到了一位名叫巴姆勒特的德國少將,他陪著我來到分配給我的營房。

他年紀比我大很多,從行政樓一路走去時,他瞟了一眼我的軍裝。

「聰明的話,您或許應考慮把褲子上的紅色條紋弄掉。」

我一臉奇怪,褲子上的紅布條對于一位將軍或總參來說,代表了某種榮譽勛章。我低頭看他,發現他已經把自己褲子上的紅布條去掉了。

「為什麼您這麼做?」我問。

「佩戴紅色條紋的唯一目的就是把你自己定義為精英團隊里的一員,這里可沒有精英團隊。」他對我使了警告的眼色。

我一時沒有做聲,但我確實覺得奇怪,德國將軍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作為職業軍人,我以此為榮。我懶的听他的,紅布條乖乖待在我的褲子兩側。

三天後,我第一次被俄國人提審。一名蘇軍看守來營房,把我帶到行政樓進行審訊。

之後幾次,我又被不同審訊的人提審。

很好,我沒被挨揍,或許他們覺得我是國防軍軍官,對我手下留了些情面。可後來我才發現,因為我的幾次提審表現「良好」,俄國人覺得我沒有說謊,才不對我施展暴行或是發配勞改營。

我做了總結,俄國人知道我們所有軍事單位的名稱和番號,對所發生的事情和地點也了如指掌。有些俄國的村莊被毀壞,平民被殺,如果某個德國戰俘曾在那里駐扎過,那他就倒霉了。參加此類行動的部隊成員,根本沒機會逃月兌處決的命運,要麼被慢慢餓死或是勞累至死。

沒過多久,我又一次被提審。

提審我的是一位名叫列昂尼得的蘇軍少校。我想好了回復的台詞,與任何一次無異,我必須牢牢記住,哪怕是一些微小的細節,所有審訊者都會變著法子套你的話,若你有任何的疏忽,你就等著被抽鞭子,然後找地兒埋葬吧!

這位列昂尼得少校給我的第一印象,個頭比一般人高,四肢修長,並不魁梧,他穿戴整潔,不蓄胡子,帶著絲蘇聯人不常有的斯文氣質。

剛對他有了些好感,後腳跟進來擔任翻譯的人,讓我差一點軟了腿,那心心念念的人,我想抱她,立刻、馬上……可是……我憂郁的瞅了瞅被綁在靠背椅上的自己,沉重嘆氣。

她顯然也壓抑著見到我時的激動,抓著筆記本邊緣的手指翹起,手背繃出了縴細的青筋。

我梳理好的思路,準備好的台詞,統統滾去了西伯利亞,與斯大林格勒被俘的德國士兵一同爛在了煤堆里。

我就這麼痴痴望著對面可望不可抱的小女人,她沒穿蘇軍制服,她穿著不合身的,不知哪兒找來的蘇聯大媽的衣服,可還是那麼好看,那麼可人,那麼的令我心猿意馬。

感謝上帝,她完好無缺,我不知道她怎麼活下來,怎麼來到了這位蘇聯少校的身邊當翻譯,只要她好好的,不管她之前發生了什麼,我希望之前對蘇聯人的認知是錯誤的,她沒有受欺負,沒有被毆打,沒有成為蘇聯人的玩具……

我開始發呆,白尹瞪著黑珍珠般的眼楮,向我頻頻投來擔憂的信號。我對她微笑,我沒事親愛的,我過的不算糟糕,我都沒去西伯利亞……看,我比我的兄弟們活的可要「滋潤」的多……

「啪!」痛神經被打醒,我的耳朵放聲翁鳴,脖子歪到了一邊,余光里我看到白尹摔落的筆記本在地上揚起塵土,燈光下漫天飛舞的小粉塵都在對我歡笑。

「漂亮嗎?」

「……」我沒理他,這不明擺著嗎?還來問我。

「看上她了?」

我瞥他一眼。就算是,又如何?你管得著老子嗎?

美國總統老布什二戰中是一名艦載機飛行員,戰爭中他的飛機在轟炸日本島嶼時被擊落,機上三人只有他一人幸存,他跳傘後在海上飄了4個小時才被救走。

二戰中日本人曾經轟炸過美國西海岸,但只出動了一架飛機投了兩枚燃燒彈,但未造成什麼損失;這是美國本土二戰中唯一一次被敵機轟炸。執行任務的日本飛行員幸存至戰後並前往美國道歉。

二戰最榮耀且幸運的軍艦是哪一艘?或許應該是美國海軍驅逐艦奧班農號,這艘驅逐艦從所羅門群島殺到東京灣,與戰列艦對射過,擊沉過潛艇,遭遇過空襲,和友艦對撞過,獲得過總統榮譽勛章和17枚戰斗之星,並且由于表現卓越在日本投降當日被賦予為密蘇里號戰列艦護航的榮耀。最重要的是,他的艦員沒有一人在二戰中戰死。

德國u艇最後一個戰果發生在1945年7月10日德國戰敗2個月後,一枚由u-218艇布下的水雷擊沉了1艘英國商船。

泰國于1942年1月25日向美國宣戰,但是當時駐美的泰國大使拒絕將宣戰書交給美方,于是美國也始終沒有行泰國宣戰,戰後也是由美國出面,使泰國避免被作為軸心國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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