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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半小時了,等待是慢長的折磨,白尹慶幸有英格陪著自己,這位八卦女王說著校內的趣聞軼事,白尹就沒那麼著急和緊張了。

又過了半小時,終于軍校的大鐵門拉開了,出來一撥人,在對街等待的兩個女生停止說話,白尹伸長脖子在那群人里面使勁找。

第一眼看到的是深藍上衣,著白色褲子的年輕人,白尹一下就激動了,海軍學員哦!她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英格,準備穿馬路走近點找弗金毛,英格卻不慌不忙的問︰「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上回那個到我家里找你的帥哥呀!」

「嗯!」白尹應聲回她。

「是叫——弗蘭茨-馮-哈特曼吧!」

「嗯!」白尹沒在意英格過了這麼久為什麼還記得弗蘭茨的名字。

「那簡單。」

「呃?」白尹偏頭看她,驟然听到英格扯著大嗓門的叫喊。

「弗蘭茨-馮-哈特曼?弗蘭茨-馮-哈特曼!」

那群人有一大半朝她們看來,還有幾個年輕男孩用驚艷的眼神望向英格,一部分人對著她們嘻嘻笑著,吹起口哨。

「英格……」白尹頓時黑線,怎一個冏字了得!白尹暈倒狀,然,她轉身抱頭準備鑽到樹底下掩耳盜鈴。

唉唉,她只想低調的不能再低調的找個人,這英格小美人為什麼就不明白她的心思呢?她白尹可是和她純正的雅利安血統不同啊,她可是會被種族主義者摑掌排斥的好不好==,就不能可憐可憐她嗎?

又有一撥穿岩灰色軍服的學員,從軍校大門走出來,白尹抬眼瞅了瞅,就沒心思去關注那邊了。她捂著臉後退,正要往一旁的梧桐樹下矮去,一雙黑亮的皮鞋差點踩到白尹的褐色小皮靴上。

一個拽拽的聲音從她頭頂飛下︰「白尹,你在這里做什麼?埋炸彈嗎?」

「啊——弗蘭茨,哪里有炸彈?」那聲音的後面傳來一個驚跳的男聲。

白尹還沒抬頭往上看,就听見弗金毛無奈的喊了一句︰「沃爾特,玩笑而已,放松點兒!」

沃爾特驚了︰「你從不開玩笑的!」

沒人理會沃爾特這只驚愣的路人甲,弗蘭茨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光斜到白尹臉上,道︰「偶爾開開玩笑,開的多了,也就會了。沃爾特,你也可以試試。」

白尹瞪著弗蘭茨理所當然的樣子,巴掌/肉抖了抖,他怎麼了?吃錯藥了嗎?等等……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好像曾經是她教過他的一句……呃,魯迅先生的話!現在被他重組了版本,冏!(原話︰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重點不是那個,她趕緊抬眸︰「弗蘭茨,我……」他俯下的鼻尖差點與她的額頭撞上,她趕緊往後跳開,免的他的鼻子又見紅了。

眉宇挑高,他直起身︰「什麼事?」

「你母親病了,發了高燒,熱度一直退不下去,你……還是趕緊回家看看吧!」

他默了一瞬,上前抓了她的小胳膊肘,就往車站方向拖去,這模樣倒像是他急著來找她似的。

「英格——找到他了!我們該走了……」白尹朝被年輕男孩團團圍住的,已看不到英格美麗身影的方位大聲吼道。

「弗蘭茨,晚上的課怎麼辦?」沃爾特伸長脖子提醒。

弗蘭茨頭也不回︰「幫我請假!」

「英格啊——」白尹被拖著拐了個彎,再也見不著那群小帥哥了。

電車之上,白尹靠近窗口不理弗金毛。

「生氣了?」

廢話!她能不生氣麼?她是和英格一起出來的,回去當然也要一起走啊!她怎麼可以忘恩負義的把她丟在那里,自己一個人先跑回來呢?

「用不著擔心,這麼多紳士都想送她回去,她會挑花眼的。」

依舊帶著怒氣的某白︰「我們同去也要同回!我不可以拋下她不管就走人!」

「你們同路嗎?」

白尹轉過臉,瞪著他搖頭。

他英俊的臉上泛上不屑︰「不同路,你們怎麼同回?」

什麼邏輯?不過想想似乎……也沒錯!可是……不對呀!這不是她的原則啊!白尹真的生氣了,她哼了聲,轉頭望窗外,她小小的後腦勺,大方留給了他。

明天她一定要好好與英格道歉,英格今晚千萬要平平安安到家啊,要是她有個三長二短,或是被那些小年輕給欺負了……她白尹可就「罪該萬死」了。

他從玻璃窗上看到白尹苦逼又不放心的表情,弗蘭茨愣了一瞬,才明白她的擔心︰「沒人會欺負她,我們是預備軍官,有規章紀律的。放心,她不會有事!」

「最好沒事!否則,我會告到軍事法庭的!」她突然就想嘴硬的頂他幾句,似乎這樣做了心里就會舒坦點,像是發/泄出了久藏的不滿,變的痛快無比。

「十分期待!」他紳士的語氣,自信滿滿的表情。

白尹從玻璃窗的映照下,死死瞪著弗蘭茨那副可惡的天使冰棍表情,將指甲撥弄的  響。即便如此,她心里仍是不放心英格。

兩人從電車上下來,沿著站台小道往家里走,白尹雙手放在衣兜里,眼楮不時瞟著周圍的建築和行人,心不在焉。

忽然,前方不遠處,一間房子斑駁的牆壁上與先前大相徑庭了。

白尹想了想,好奇寶寶的湊過去細看,赫然一驚,她發現那牆面上的哥特體德文寫的竟是︰「誰要是敢跑到街上,我們將把你打到靈魂出竅。」

弗蘭茨也湊過來,卻不是看牆上的字,就憑他的視力,老遠他就看清了牆上寫的什麼了。他單臂環上白尹的瘦肩,往前一拖,白尹隨著他的蠻力,不得不往他那方靠去,她腳上一個踉蹌,被他輕松一帶,走上了另一條街。

「有什麼好看的。」他粗聲粗氣地。

她不死心︰「這個‘你’字,是指猶太人?」

他口氣臭臭地︰「不然還有誰?」

「……」她後悔問了個傻帽問題。這個時期,還會有誰被納粹厭惡到極致了呢?

見她沉聲不語,只顧跟著他走路,弗蘭茨清清嗓子,睨了她一眼︰「沒發現我有什麼不同嗎?」

「啊?」白尹的眸子終于落實到他身上,她迷糊的視線,上下左右打量來打量去,于是在他的期待下,「你你你……」

他迷人的翡翠雙眸眯起︰「不錯,我不再是海軍預備軍官,我已經是一名國防軍陸軍一級中士了。」

「您是犯什麼錯,被海軍開除了嗎?」她不怕死的笑道。

「你的豬腦子沒有別的想法麼?」鄙夷之情一覽無余,他聲音冷冷地,並用力克制自己的慍惱。

白尹的想法麼當然有了,比方說︰「呃……您是被同學排擠了待不下去,所以轉了專業?哦,不,換到了陸軍?」

為保持心態平和,鍛煉軍官良好意志品格,保持軍官不急不躁的好脾氣,弗蘭茨選擇忍氣吞聲,不和她一般見識︰「我的教導員覺得,我更適合做陸軍軍官,所以把我調到了國防軍陸軍軍官班。」

「……」噗,白尹確實沒想過會是這麼個原因,他調到哪兒都與二戰的結局沒半毛關系,與她更是半毛的半毛都搭不上邊~!

二戰注定,德軍慘敗。如此,就當是為哈特曼夫人有個好盼頭,她是不是該勸勸弗金毛,不要去參戰?或者勸他帶著夫人一起,跑去非戰爭國定居更實在些?呵,可二戰全球開打,還有哪里是太平的?不,哪里都一樣。就算是在後方國家,也在積極備戰,無論哪國都無法逃開二戰帶來的深重影響。

「這段時間在趕陸軍軍官的課程進度,忽略了家里,謝謝你對母親的照顧。」

「不……不用客氣!」白尹擺擺手。

他語氣突然轉變,慎而重之道謝,弄得白尹有點不好意思了,也不能說她照顧夫人,很多時候都是夫人在照料她的生活呢!之前白尹的斗氣因他真誠的態度,消走了一大半。

弗蘭茨的家。

「我先去看看母親。」

「嗯!我去拿藥。」

白尹端著藥和開水站在門外,遲遲沒有進去,她的手就那麼停在半空,耳朵里的話飛快的轉來轉去,就像是在魚缸里游來游去的金魚,只能待在這方小天地游不出去。

「他們都按《紐倫堡種族法》離婚了,還要怎麼樣?真的要將他趕出德國去才罷休嗎?真是太過份了……太過份了!」

「母親,您冷靜一下!接下來,或許會……更嚴重,早些離開德國,對誰都好。」

「好?怎麼會好?妻離子散,這叫好?!」哈特曼夫人反問,又忍不住抽/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母親,身體重要,您不要想這些了。」弗蘭茨的聲音低沉壓抑。

「他是你姨父,你不可以對他出手!答應我,弗蘭茨!」夫人的聲音又漸次拔高。

「母親,如果納粹或軍部下達了命令,作為軍人,我們不能違抗命……」

「夠了!別和我提這個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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