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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帥爺莫怒,此乃危急存亡之刻。當務之急是商量應敵之策。二小姐雖然莽撞,但也是一番好意。」說完,他又對著尚跪在地上的胥華道;「二小姐此時請求,老夫佩服。可是小姐可曾深思,這並非是唱台小事,雖是迫急,也不可草草。女子擔此重責,必會使軍心不穩。帥爺乃一軍主帥,首當要以將士安危,城之存亡為先。小姐也莫心生嫌隙,讓帥爺難做。」

胥華低頭道;「軍師所言甚是。是胥華考慮不周,還請父帥原諒。」

軍師見她點的通,心里甚慰。點頭示意眾人。其他人也不傻,霎時都開口相勸,畢竟之前礙于胥華身份不好開口。

胥仲宰臉色終是和緩些。軍師見狀,又抓住機會。對他進言道;「帥爺,小姐之前分析,條條在理。如今最令人頭痛的確實是那城南將入的精良鐵騎。舂陵對戰一年,損耗頗多,城內兵力有限。方才小姐勸言,當以全部兵力城南阻擊,老夫也是贊同。畢竟我們從無對戰過顧家騎兵,不知敵情。只有押上全部,方有勝算」

胥仲宰微微頷首,以表贊同。他心中確實也是這樣的想法。

軍師繼續言道;「可是城乃根本,傾巢而動,便是內虛。一城無主,不攻自破。小姐之求雖是不能應承,但老夫有一折中之法。可由少爺出面以安軍心,再以小姐的才智,必能暗中出謀劃策護得城安。但少爺年紀尚輕,也不足以完全令人信服。可讓聶副將留城相助,以整軍容。如此,方是萬全。」

言罷,一眾附和。若是由少主出面確是能信服。聶超也站出請命。

胥仲宰看著跪在面前的胥華。他為人父,更是為帥。手握六軍性命,主戰殺伐。如今確是要把自己的兒女推出去,讓他如何心忍。良久之後,才點頭示意。

胥華承言領命,眾人心安。一番商討後,胥仲宰領眾將出賬。

胥華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聶超站在其身後。她突然問道;「聶叔叔,那藍袍軍師是和許人?」

「此人名喚楊譚,年約五十,四年前入軍。華兒你常年在外,他又不是軍中老人,以是不知。此人謀慮得當,幾分本領頗得帥爺賞識。前些日子被帥爺外派,所以你一直不得見。」

胥華點點頭。「這人言談處事滴水不漏,想不到父帥身邊有此良謀。半月前,若是他在,也輪不到我來指手畫腳了」

聶超回道;「這倒是實情。不過華兒你也不遜色。」

胥華沒有回他的話了,手里握緊著一件物什,是剛剛胥仲宰給她的。良久後又道;「聶叔叔。這舂陵城便由我們來守了。」

話音未落,外面號角突然響起,聲音震天!那是敵人要發起進攻的信號——

後世史書載。舂陵之戰,血染激烈。主帥胥仲宰于最後一戰中,率兵阻擊,與顧家騎兵惡戰一日夜,以人數之優,拖得戰機。

舂陵城內僅留數千將士,誓死抗敵。胥家少將于此一役,初顯鋒芒。人皆道,胥家有子,遺乃父之風,秉家族忠義——

戰火再次燃起,大禹的強勢攻擊,讓舂陵城殘破的城牆再次破敗。

胥皓不斷的指揮兵將守住城門,扔下亂石阻止妄圖爬上城牆的敵軍。滿天的箭雨,淒厲的叫喊。

可即便是死守城門,大禹的遠擲火球、滿天流箭還是不斷地落盡城內。胥家將士,一個倒下,另一個接上,死亡是似是沒有盡頭。

沖天的號角,兵器的交鋒,戰士的嘶吼。鮮血,再次染紅了這片土地——

靜謐的林子里,時不時的有幾只鳥兒飛出,震得樹梢顫動。幾千人埋伏在那里,他們頭戴藍巾,是胥家軍!

此處林子離大禹軍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只是他們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有巡視的哨兵。他們人多,極易被發現

貓在大禹軍營的一顆高樹上,胥華此時倒是感謝她那璟山上的老頭子師傅了,雖是沒有把她教成絕世女俠,但功夫還是有一些的。她帶了幾千將士出城,並讓他們先隱藏在大禹附近的一處密林里。她自己則躲在大禹營帳的一棵高樹上。

襲營!

置之死地而後生,城空,便更加不能坐以待斃!大禹太子,你給我們設下真假調虎離山,我還你一個計中計的聲東擊西!

她讓胥皓勿要迎戰,只死守便可。本就剩下兵力不多,她又帶出幾千,如今城內僅剩下不到兩千的兵力。絕不能讓大禹察覺到舂陵實情,只要讓禹軍自亂陣腳,便無暇他顧。

她在樹上只窩的腰酸背疼,心想,這棵歪脖子樹…

終是讓她尋著機會,扮作廚娘。又略施小計便騙的進那大禹主營。她也在胥家軍營呆了一段時間,自是知道廚帳這種地方最好混。她這糊弄人的本事,可是全拜了她二師兄所賜。

進入軍帳,便看見有一長桌,上面少說也有十幾道菜了。看的胥華直吞口水,天殺的,打個仗伙食還這麼好。她那父帥老爹怎麼從來都沒有這待遇啊。

軍營中吃這麼好,喪盡天良!

有一個侍女擺置飯菜,見她進來,詢問過後,立刻拉她上前,給她工具。銀針,銀筷,銀碗。胥華也是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下毒的想法。又轉頭便看見帳內深處竟然還拉了一個白色帷帳,里面有人影,不止一個。

她一邊布菜,一邊暗自打量那白帳的情形。這大的排場,還扯什麼帷幔。微微一動桌角,前面那個侍女便摔倒在地發出聲響,胥華立刻上前扶她。

眼角卻迅速瞟向白帳。果然,有人出來,是個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然並沒有什麼卵用,那帳子立刻又放下了,還是沒有看清里面的情形。

青衣女子見狀,皺皺眉頭,卻也沒有說什麼。胥華想,這下好了吧。那侍女摔了,可不就剩下我一個大活人可以往里面送菜的嘛。

她正要端菜進去,里面又出來一個人。是個黑衣抱劍的冷面漢子,威猛雄壯。

突然想起二師兄的戲本,只見那漢子,彪形體壯,眉峰聚斂。懷抱溫香軟玉,衣衫半褪…此處略去一萬字。」

年華心里撲騰一下,此刻心境種種。懷疑,不信,驚恐…明明是他,次次不守諾言。便是尋常男子也知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他是太子。但是…他說的也對。不過一年光景,自己便從後府遷入前府,表面上又得他寵信。亂了府中規矩,毀他公正之名。

「若連自己府中之人孤都不能護了周全,又何以治天下?剛□□紀從來不是說破就破的,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孤便是貴為儲君又當如何?你當日跪地所言,為國為民,只讓人覺得一番感慨。可是你到底是為心中一己私利還是真如你口口聲聲所言的。虛言假詞,究竟是誰負了諾言?」

她一震,竟是無言以對。確實是為了尋找真相才堵他、賴他。她一時面有難堪,雙手揪著衣裙不再言語。這人果然厲害,善攻誅心!

禹玨堯轉過身背對她,冷淡語氣,透著股殺伐的氣息。「你莫要太自以為是了。還不明白孤讓你折那許久枝木的用意麼。孤是愛才,但你太過急燥,終不成事!如今還來質疑孤,不過府中一小小謀士,過于放肆!」

年華尷尬羞惱。她從小野慣了,沒有一顆女兒家的七巧心。以是不輕易落淚,此時卻眼圈微紅。

突然林子里傳來響聲。年華暗道不好,怕是那黑衣人追來了。她一時激動,竟忘了提醒禹玨堯。兩人剛才爭執,竟也絲毫未曾察覺。

禹玨堯只身形一動,並未回身查看。因為已是來不及了,黑衣人必是早就探到二人,一出手便沒有余地。年華慌忙看向他,暗處應該會有人護著他的吧,邢鐸想必是不會離他半步的。

可是事實證明,或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他都是有人保護的,單就這一天…沒有!

為首的黑衣人開口沖著他倆說了一句很經典的開場白「拿命來!」

禹玨堯此時卻突然回身,一手抓住她的胳膊,迅速將她拉在身後,自己反倒沖了上去。年華一愣,不想他一個太子會護著他口中那大膽放肆的謀士。而自己那點爛功夫怎敢此時逞強,滿腦子開始想怎麼用太虛步逃跑。

禹玨堯似乎是會點兒功夫,可是在年華看來,這功夫怕是璟山上除了她三師兄,誰都能撲倒吧。論武功差到一種鬼斧神工的地步,也是個難事。幾十人對兩個人。關鍵是這兩人一個是菜鳥,一個是菜鳥手下。

這里是林子,算是她熟悉的。再加上太虛步,自己跑路不成問題,關鍵是還要帶個拖油瓶。裝腔作勢唬幾旁的黑衣人,鑽空檔子跑到他身邊,扯起身旁人的手就跑。禹玨堯不猝及防,眸光一閃,看一眼她牽他的手。眉頭略皺,但並未甩開來。

可是誰又會曉得,這里其實是個坡林,一層一層遞下去的。剛才她從上面一層摔下來,這次拉著拖油瓶又成功掉了一層。危急關頭,她竟然也能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換他緊緊抓著她,兩人齊刷刷滾下了斜坡。

兩人下去的時候,只是打滾幾下,卻是抱著打滾的。所幸劇情還沒有太過于狗血,沒有摔的一上一下…

他們好像是滾到了坡下一處虛洞里,視線有些不好。禹玨堯起身時,她也猛地一受力,原來兩人的手還在一起。她忙的甩一下松開,禹玨堯卻不甚在意。

還沒等他們弄明白,外面就又有聲響了,看來黑衣人是追了下來。等有人撥開草木找到他們的時候,年華只道二師兄那些戲本子她回去一定要燒個精光。

沒有英雄救美,更是沒有一群智商下限的殺手。

一道渾厚聲音從洞口傳來。「殿下還不出來嗎?莫不是要我等親自進去請?」

年華和禹玨堯一前一後走出來的時候發現這群人中多了一個帶頭的,不幸的人數也多了。看來注定是逃不了。其他的人都著黑衣,帶頭漢子卻是一身灰衣蒙面。想必剛才那猖狂之話就是他說的。

禹玨堯沒有絲毫急迫惶恐,依舊從容,目光凌厲的對著那灰衣蒙面男的目光。語氣陰沉道;「孤還真是小瞧你了。」

那灰衣男仰天大笑兩聲,頗為囂張道;「殿下沒想到也有今日吧。殿下的貼身暗衛都調去了車隊,今日就是殿下的死期。只是臨死前,恐怕還要勞請殿下和這位小娘子去見一個人。」

禹玨堯輕蔑一嗤,威嚴氣場盡出,道;「譚明宗,莫要讓祖宗基業毀在你一人手中。聖上如今還顧念舊情,縱使御史台參了你譚家一本又一本,仍遲遲不下詔罪糾。連太傅進言,孤都駁了顏面。你此番做法,當真是愚蠢至極!」

躲在他身後的年華慢慢捋了捋思路。原來真的是自己腦洞開的大了,這人沒有棄掉他們。但是,為何不留點暗衛在身邊呢?他們現在的處境可比車隊危險萬分吧。灰衣男子竟然是譚明宗,果然蠢笨。譚家倒台是政治紛爭,這譚明宗非要挾到私怨上。恐怕以後譚家的罪詔書上又要多一條不臣之罪了。連這都看不清的人,難怪會讓人利用。

沒錯,譚明宗想必是被人給利用了。這麼大規模的刺殺,依譚家一己之力是無法完成的。

譚明宗態度很是不忿兒,押著二人前行。年華緊跟著禹玨堯,她到底還是不信禹玨堯能這麼容易被擒。這人一肚子陰謀詭計,一臉雲淡風輕的,真不像是有事的人。

禹玨堯邊走邊扭頭看看身邊的她,突然刻意壓低聲音道;「怎麼,剛才對孤那般猖狂。此刻就慫了?」

年華不料此刻他還有心情挪揄。惡意回他一句;「左右我也不吃虧,有殿下陪著呢。倒是殿下,只有我這麼一個小謀士陪葬,倒是虧大發了。」

禹玨堯听後眼中卻突的沒了玩笑意味。

「孤立誓,百年之後必不大動土木,勞民傷財,華修陵寢。將來也會廢了這殉葬之制。」

年華听著他聲音明明很低,卻讓人有種莫名的激蕩。他說話時,臉上亦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堅定。

便是連街頭遺乞,青樓之女,都是孤的子民…

孤立誓,百年後,不動土、不傷民、無殉葬…

年華,孤道你是真正的想為民謀福,還是為了一己私利…

或許真的是太不了解這人,心中如此想法的人,又怎麼輕易舍棄幾百人的性命呢。如今的天下,魏國亡了。但對于百姓來說昏君亂綱、國無法度,魏國可能早就亡了,亡在了他們心中。若是能有這樣的君主…

譚明宗一路催促,極為不耐煩。時時刻刻盯著禹玨堯,生怕出了什麼ど蛾子。年華不斷偷偷扯扯禹玨堯袖子,暗示他自己在找機會逃跑。禹玨堯也著實是個演戲的好手,周圍十幾雙眼楮盯著也面色如常。還反手一抓她的衣服,差點沒給她弄倒了。

突然,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年華心里那個淚崩,第三次了,第三次了!雖然她也是做這個想法的,可是當禹玨堯突然牽起她的手,對著剛剛走近的下一個斜坡滾下時,她還是毫無心理準備。傾倒時還是下意識的使了兩下太虛步,想讓兩人滾得方便點。卻沒有瞧見禹玨堯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二人吸取上次教訓,滾下後立刻起身朝前面跑去。那譚明宗也是沒想到這招他們能用兩次,或許在他心里,太子應該是想出更加威風點兒的法子逃跑。一聲令下,黑衣人紛紛躍下,追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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