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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與其說她性子是由師傅教養出來的,倒不如說是二師兄一番辛苦言傳身教而來的。

年言晨有句名言,胥華一直牢記,且覺得頗有些道理。

‘你不欺負別人,別人就要反過來欺負你。這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他們都懂得過于淺顯。臂如,你走在大街上不曉得對面走過來的那人是不是要欺負你,但你要曉得你是看他不順眼的。」

「你來作甚?可別給我說你是恰巧游玩路過。」

年言晨一笑,流里流氣的樣子,手里馬鞭子轉悠著。「自然不是,小爺可是專門過來相伴美人兒的。這麼大好的護花機會,萬萬不能錯過。」

胥華大概也猜到了,眯眯眼道,故作不屑道;「當真是沒臉沒皮,我們胥家才不會要這樣的女婿。你就莫要再想著癩□□吃天鵝肉了。」

年言晨卻不惱,反一笑道;「癩□□不想吃天鵝肉,它就不是一只好的啦□□。不管你認不認,小爺遲早是你家的女婿。到時候叫一聲姐夫,可別怪師兄不顧師門情誼,給你臉色看。」

胥華日後混跡在朝堂之間,混跡在那人身邊,常被說不知羞恥。可那時她想起自己十幾年山中光景,最感謝的就是學到了年言晨的絕技,不要臉

「除非你倒插門,做個上門女婿,倒還可以考慮考慮。」

故意說此話想讓他討個沒趣,可她還是實打實的小瞧了這位師兄的臉皮。

「有何不可?你師兄我無父無母,便連這年姓也是隨了老頭的,他自是不會在意這些,也無旁人那什勞子傳宗接代之憂。便是入贅了你家,一輩子還不愁吃穿了呢。」

「呵…呵…」

璟山上的弟子除她外,都是孤兒。她少時因要常常回家探望,便要有人次次護送她。

大師兄降不住她,三師兄身體孱弱到自己走路都需人攙扶。二師兄雖是不正經,但真遇到大事了,總還是會拿捏分寸的。

本來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她這個二師兄是不願干的,但到後來幾乎是天天在她耳邊念叨著她到底何時回家。

皆因璟山年長風的二弟子瞧上了胥家長女,胥錦。

但胥家彼時也是家大業大的帥府之家,年言晨看著心性寬,可真遇著這情愛之事了,倒又扭捏起來計較自己的身份了。

鄉野小子何以配得上大家閨秀?但最後令他退步的原因還是彼時神女正有夢,夢的卻不是他。直到前些時日無意中得知了舂陵之事,不作他想便收拾了幾件衣衫巴巴趕來。

「師兄不是一直向往鮮衣怒馬、執劍天涯的生活嗎?怎麼,這舂陵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

年言晨听罷只笑笑道;「你不必試探,我既決心前來,便不會反悔。不錯,快意恩仇,江湖瀟灑確乃我心中所願。但這些都要有人相伴才算是真正的契合,心中所想重要的從來就不是事,而是人。」

年言晨揚塵離去,心里的人就在城中,怕是一刻都不想耽誤的。

胥華望著師兄離去的背影,近段時日難得舒心笑笑。二師兄從前沒有機會,這次是胥家的劫難,卻是他的好福氣。

主僕二人登上馬車,終是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只留下車騎滾滾的黃土。

舂陵已經塵封在這里,再次憶起它,已然又是另一番天地——

璟山,是個與世隔絕的好地方。天下仁人志士無不向往,皆是仰慕年長風的聖賢名。

可璟山眾弟子只道,世人可能是沒有見過真正的聖賢都長什麼模樣,才會誤以為長成年長風那樣的都是個聖賢。

半年的時光匆匆而去。流年似水,光陰不復。

這一年,三師兄下山的時間比往常都久一點。

二師兄一直呆在舂陵城,偶有書信,本來他的性子也不是會常寫家書的,想來是不會再回來了。

胥華經此大變卻沒有表現的異常,年長風就老是賊溜賊溜的眯著眼精打量她。大約能猜到師傅的心思,她有個傷心失落的模樣也是難得,總要瞧出一點才好。

不是她狼心狗吠,著實是傷身又傷心的事她不太願意干。每天溜溜大師兄送給她的紅豆兒鳥,跑到三師兄的房里寫寫畫畫,當然最喜歡的還是听師姐說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對了,她的師姐。一個奇怪卻獨有風情的女子,總是愛穿一身紫衣。

若說璟山上二師兄與她都不敢招惹的人,怕只有這位師姐了。

那年眾人下山走到一處鎮子,那地方出了一件冤鬼索命的案子,焦的地方小官是頭冒青煙。據說那冤鬼已經徘徊在鎮子十幾年了,最後年言妝三天破案的時候,二師兄和她就知道,這合該不是個能得罪的同門。

胥華問師姐,為什麼她總是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年言妝這時就會沖她笑一笑,眼里盡是復雜難測的意味。

「我無法與你們這里的每個人交流,因為面對的都是愚不可及。我同你們來自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那師姐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

「是平等的。沒有這一切你們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平等的,胥華想這世間萬物要都擔得起平等二字,那是不是就不會有她胥家幾萬兒郎命喪舂陵。不管怎麼說,她心里了總是感激的,當初若不是年言妝出手解圍。舂陵,或許會敗的更早。

但後來她當了半年的洗衣奴後,還是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璟山眾人,不要輕易找年言妝幫忙。

那時,淡看雲卷雲舒,山中日月輪換。她放下了,她以為她放下了,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下山。

又過半年,她尋了個由頭離開時,最小的師弟年言星,差點沒將畢生的鼻涕給她抹了。

師傅其實知道她要去干什麼,但是他老了,阻止不了當初的二師兄,自然也阻不了她。

師傅只問她;「小六,莫要辜負你父親和你長姐的期望。他們都希望你好好的,在這璟山上安安穩穩的度過一輩子。你當真要去…報仇嗎?」

胥華幾乎是吼叫出來的。「不!我沒有仇恨,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誰也不怨恨。」

師傅,你不知道,我原來也想好好的放下,陪著您,在這座山上。可是,收到那封信的時候,你讓我還怎麼放得下?!

原來,一切都是陰謀算計。父母的死她可以不計較,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為了自己的信仰。但是那座城的秘密,她卻不能放過,為了整個胥家軍。

她帶著ど兒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師姐告誡她不要再和羅生門的人聯系。

她也想可能是自己多心了,但城門口的試探之話,卻終是讓她警覺起來。必是有什麼地方疏忽了,她重新思慮所有事情,反復不下百遍。

譚家事變,林中遇險…便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吧。

那時她不解,既是有人暗中守護又算無遺漏,禹玨堯在林中為何一直要逃。後來校場騎射演練,她見識到他真正實力。騎射水平雖不能代表武功,但是也絕不會被追趕的那般狼狽。她原想這可能是他的誘敵之法。但現下細細想來,誘的不是敵,是她的太虛步!那是當日唯一的漏點。

太虛步是年長風的獨門輕功步法,只授了璟山上幾個徒弟,不是什麼江湖上有名的武功,知道的人也並不多。這太虛步倒還有個特點,若是看得懂,就必然會用。若是不會用,就決計看不懂。以是那日她並未多掩飾,年長風的武功路數往往也是不走尋常路的。但她並不能真的肯定禹玨堯就是沖著這太虛步來的,于是刻意落馬試探他的輕功。

他是練得好輕功,但使得並不是太虛步!

然她並未放心,不會使,也不能完全代表不知道。既是他有武功也見多識廣,難免瞧不出一二來。那樣的心智,若是隨便就叫她試探出來才是可疑。所以張範氏家中她二次試探。其實當時她心中已然隱隱肯定了幾分,最後結果也並不是十分驚訝。她跪地請求的說辭中漏洞百出,但他並未說什麼。

那便是她猜中了。可惜,她想明白的太晚了。

禹玨堯听到這話,扭頭淡笑看她,道;「孤早知你是個聰慧的女子。卻不料,你精明至此。」

她倔強仰頭回他一笑,就像是昨日不服輸硬要與他賽馬那般明媚。心中卻是泛起苦楚與酸澀。他昨日的怒火不僅僅是因她猜度他的心思,更是因為他也確定了自己其實是個騙子吧。不過互相試探,誰又比誰能光明正大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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