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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小郡王可能是心里有了陰影,這次直接派人將年華給架到府中的一處亭子內。並且找了幫手兼看戲的顧大侯爺坐鎮一旁,二人都在太子處經常走動,哪里有不熟識的道理。

年華揉揉被人抓痛的胳膊,很沒好氣的看著那蹺二郎腿嗑瓜子的祖宗,輕嗤出聲。自己杠不過,竟還找幫手來。找就找吧,還找來顧玨暔這麼個看事情不嫌熱鬧的主兒。

「瘋丫頭,本王看你這次還能耍什麼花樣。弄丟了東西,得賠!這個理兒,得認!」

年華氣悶,看著一臉得意的禹玨沐,又看看一臉打醬油狀態的顧侯爺,怪腔道;「你們一個郡王一個侯爺,今天左右不管說什麼你們都有理,我一個小女子哪里敢不認。」

顧玨暔喝口酒不打算開口。禹玨沐听到這話卻也不惱,他怎會听不出其中的諷刺意味,只是今日打定了注意給年華難看,早料到她反應。他開口就模仿初次見面時年華質問他的話,狠狠出了一口惡氣。「難道冤枉了你不成。你沒有撿到秀囊嗎?那不是本王的秀囊嗎?你難道沒有把它弄丟嗎?嗯?!」

年華算是知道了,那秀囊對他來說可能是極為重要的東西。但是事情發展至今,這小郡王是要把所有仇都給報了才成的。她若是性子軟點,只忍口氣過去便好。但很不巧,她性子一向比較硬。想罷,一把掏出袖中香囊給那瑕疵必報的貨扔過去。

禹玨沐猝不及防慌亂接住她扔過來的秀囊,心中一喜想她可能是給找回來了。但只低頭看了一眼,就抬頭瞪眼大聲呵斥;「好你個年華!竟敢找個假貨來糊弄本王!」此次是真有些怒氣,先前諸事他覺得掛不住面子,但從未想過真的拿著小謀士怎樣。可她萬不該拿個假貨來騙他。

假貨?剛開始瞧見白錦年腰間秀囊,她還以為是地攤貨,說不定平昌城內人手一個。此時還給禹玨沐的秀囊確實不是先前那個,但也不是白錦年身上的。這個秀囊也是藍色且很是相像,只是微一細看便會發現圖文樣式有絲毫不同。可年華從未有想過拿個假貨便能糊弄住他,禹玨沐既如此寶貝那秀囊,必會瞧見不同。

「郡王!小郡王!您老再仔細看看,瞪大眼珠子看看!」她沖禹玨沐喊了兩句。

禹玨沐心中不確定,又低頭仔細看了兩眼。但是之前那個他日日佩戴視若珍寶,怎會不識。暗道這瘋丫頭定又是在耍弄他,可笑他還真就看了兩眼,不由怒道;「這根本就不是本王那一個,莫要再誑人了!別以為這是太子府就不能拿你怎樣,本王若是懲治個下人殿下還能不讓?」說完就將手中的秀囊又丟還給她,既不是那一個,要來何用。

「恩。確實不是同一個。」她突然收了玩笑,一臉凝重道。

「你…」禹玨沐沒想到她大方承認,還承認的如此坦蕩,一時氣結。

年華本意卻不是要氣他,禹玨沐再怎麼張牙舞爪如今也是嚇不到她。可是一聲‘太子府’卻讓她有些清醒,公羊晴對她開罪了這位爺的事很是不滿,如今她的身份更是不能過于恣肆。這顧玨暔還在一邊看著,禹玨沐雖是記仇但是心性直白反是好把握,可這位侯爺就不一樣了。

「郡王,此秀囊確實不是先前那一個。但卻是同一個人所繡的。」她開口道。

「什麼?!你說什麼?!」禹玨沐蹭的站起來,驚訝白之余一把就想奪過重新回到年華手中的秀囊,但被年華輕巧避開了。

顧玨暔一看事情有變,放下酒杯,準備做個態度認真點兒的觀眾。

年華退到亭子一邊,故意高舉著那秀囊。她是欲息事寧人,但前提也是要保證這郡王以後不會再找她的麻煩。否則再無東西可以牽制他。

「小郡王,這東西給你可以。但是郡王需得保證,以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那日對郡王的失禮之處,年華鄭重的給您道個歉。這東西還你之後,莫要再找我麻煩。顧侯爺在此正好也可以做個見證。」

顧玨暔執著酒杯,思索自己今日到底是個什麼角色。禹玨沐臉色有些難堪,若不是之前秀囊在她手中,他一個郡王何至于跟她計較這麼多。她的條件可以答應,但是…需得弄清楚了。他道;「你說同一個人所繡是什麼意思?說清楚了,這條件你才有談的資本。」

「白小姐。」她一笑,輕輕出口幾字,已是將對面的人驚到。

「你…你認識她?」禹玨沐一驚,向她問道。隨即一想又晃神喃喃道;「不對,她不姓白。但說是白小姐也不錯。」這句話更像是自言自語,為了使自己信服。

年華沒有多在意他說的話,但是看他此時模樣,心里那叫一個爽。想想她這些日子受氣受的,連清白都搭上了。又道一句;「當然。我與白小姐是閨中之友。你既是能拿到她的東西,便也能看出這手藝來吧。該知道我沒有騙你」

「真的是她親自繡與本王的?」很不確定的再問一句。他怎會看出女子刺繡手藝來,只是卻知年華未敢拿這事來騙他。

「我發誓絕對是白…」想到剛剛禹玨沐說什麼不姓白之類的話。便改改口道;「那啥,白府小姐親自繡的。」

禹玨堯得了確定答案後,一臉欣喜若狂之色。伸手再次爭奪,年華這次倒沒有避開。爭過後拿在手里左模模右模模,跟得了稀世珍寶似的。

年華看他模樣,有些疑惑不解,並非故意要問只順口道;「郡王原先不是也有一個嗎,這次怎麼就如此稀罕。難不成還懷疑是假的?」

禹玨沐不看她,只盯著手中之物,下意識接道;「你不懂。這個是她親自給本王做的,是專門給本王的。上一個是本王訛…」一愣,猛然抬頭看向身邊,就見旁邊一副了然于心模樣的年華。忙慌道;「不…不是。本王的意思是,既都是她親手做的,當然都珍貴了。」

原來是訛人家小姑娘的。他要是知道,這一個也是她訛來的呢…年華不敢往下想,只表情復雜極為扭曲的看著他。

禹玨沐以為她是嘲笑之意,頓時漲紅了臉,一句話也憋不出來了。一直處于局外的顧玨暔,此時也是忍俊不禁,只故意抬手笑著裝咳,憋得也極是辛苦。他久經風月自認風流,女子對之趨之若鶩,便是想要個小小秀囊,有多少人等著來給他。自是無法理解,一個堂堂郡王怎會淪落到訛人的地步。

亭子里的一眾僕從丫鬟也忍的很是不容易。

「笑什麼笑,本王命你停下。誰還敢笑!」禹玨沐一聲呵斥。

「郡王,你這樣追姑娘可是不行的。來,姐給你支個招。過兩天不是上元節嘛,你到時候把人家小姑娘約出來。到時候美酒佳肴,賞花看燈,自然是郎情妾意,水到渠成了。」她好笑道。果真到了幾日後的上元節,年華悔的差點兒沒把自己舌頭給咬斷了,讓她總是嘴賤。

禹玨沐恨恨的看她數眼,又以同樣目光看了眼那邊正努力一本正經的顧玨暔。一甩衣袍,轉身暴走。

送走了祖宗,秀囊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年華也稍得安慰。毫不客氣轉身大咧咧坐下,正對著顧玨暔。兩人這些時日沒少在一起喝酒,也不覺尷尬。顧玨暔稍恢復神色,只是眉梢依舊輕松笑意。一位丫鬟上前給他斟滿了酒,他笑道;「「倒還真是本候小看你了,能給這混世霸王氣成這樣。本候看你倒是對這些小兒女的事情感興趣的緊,自己也不知歷過情愛沒有,還教別人。」

「那是,年華還知道侯爺與公羊…公…」她一時得意,頓住倒酒的動作,定在那里。暗罵,這嘴又犯賤了不是。

顧玨暔听她話後,臉色猛的一沉,執酒杯的手重重放下,周身的氣場有些威穆人。隨即冷笑看她,道;「公什麼?本候倒是想听听。還能公出什麼來。」

年華心中一咯 ,這人可不是禹玨沐。他與公羊晴之間…必也不是她能非議的。一丟酒杯忙道自己還有事,準備腳下開溜。誰知走到一半,就讓顧玨暔的話給生生定在那里。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听說你前些日子是被殿下罵出來的?本候與你交情尚可。賣你個人情,殿下每年上元節都會去城南七孔橋下,府中規矩多,你見到他想是不易。」

她沒來得及思索顧玨暔為何將這話說與她听,就匆匆跑走。回到房後連灌了幾口茶水才定住心。暗道以後在這侯爺的面前還是小心些的好。這位可是真正的殺伐戰神,見慣的血腥。

至于公羊晴與顧玨暔之事她是如何得知的,便要從那日與梅園初見說起。公羊晴喜愛梅花,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這並不能引人聯想。反倒是那日梅園中幾樣不合顧玨暔胃口的清淡小菜,引起她的注意來。她入前府後,閑來無事曾讓ど兒去打听打听那些菜式都是誰喜歡的。

結果倒讓她吃驚不少。公羊晴那般性冷的人,顧玨暔又偏偏是個放蕩不羈的主。但又從未在太子府中听說過二人的風流韻事,原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否則她也不會那樣忌諱在他面前說起。

ど兒當時看她這麼好奇,只一味勸她「小姐,咱能不能放過人家的…私密事兒。」

她卻是歪理一堆。很是認真。「ど兒你不曉得,其實這些私密事兒才最是難以捉模,最有價值,最讓人頭疼,最應該好好操心的。」公羊晴比顧玨暔年長,這對姐弟戀談的她甚是感興趣。

她獨自神游之際連ど兒什麼時候走進房中都不知道,平白給嚇一跳。小丫頭一臉焦灼的問她是否搞定那小郡王。她很是得意笑笑,ど兒知是無礙了,可又忍不住問道;「小姐,這白小姐怎就真的繡了個給小姐送來。」

年華揚眉得意。「能繡出這精致東西的人,必定也是個心思靈巧的。我雖與那白家小姐八竿子打不到一處,但她卻是個聰明人。該曉得這信既是太子府的人送出,又由她哥哥親手轉達,便是無法拒絕。即便到時候白錦年知曉我在訛他妹妹,那白家小姐也一定會好好勸阻的。」

她本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萬一這白府小姐就是個草包呢,又或者萬一兄妹二人感情並不好呢。只是虧得她在信中還特意解釋了此事的前因後果,生怕壞了人家一段好姻緣。合著人家姑娘也是不情不願的搭理禹玨沐。也對,送給情郎的東西,怎會再有個一樣的送給哥哥呢。

憶起那白錦年,謫謫仙公子。這樣的人她覺著不適合這爾虞我詐的朝堂。璟山的記憶中,似乎也有那麼一位少年,一襲白衣,翩若驚鴻,出塵不染。許久的事了,在腦中也是片段,卻一直沒有忘掉。

有些人,來去匆匆,成為命里的過客。但有些人,即便是走過,也會在心頭留下深深的烙印。

唯有藍袍軍師,低眉撫須,暗暗思慮。後忽的抬頭,對著胥華急急詢問道;「不知二小姐在南方山峽安排的是何人?此人能否阻擋顧家鐵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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