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腳…可是好些了?」他一掀錦袍坐了下來,就在她的床邊。
年華嘴里還存著些瓜子皮,感覺很是尷尬。她從小吃瓜子喜歡把皮存在嘴里再吐掉,現在感覺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習慣。禹玨堯現在坐在她身邊,她想了想,還是嚼碎了咽下去的好。卡死也比在他面前丟臉強啊。
「那個…殿下來是有什麼事?」她清了嘴里的東西後,很是躊躇的問出口,瞪著兩雙不甚明白的大眼楮,看著對面的人。她心里…也很是躊躇。
禹玨堯頓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她,反倒是盯著她看了一瞬,隨即立刻轉了目光;「年華,以後好好留在孤身邊吧。你所求的,只要不涉及這江山天下,孤都可以應允。」
她一听這看似極其寵溺的話,心中暮地一沉,不知哪里一塊兒地方像是支撐了很久,終于坍塌下來。她強忍住心頭澀意;「好。不過我如果單救了殿下,想必還得不了如此殊榮吧。殿下對舞小姐果然是用情至深,讓年華好生羨慕。總想著有一天能與師兄也這樣恩恩愛愛的。」——
眾人啟程離開淮南的時候,年華腳好的已經差不多了。正常走路沒有問題,她已經很滿足了。啟程日期本是定在她修養的時候,不知為何後來太子延遲了些許時日。
淮南與楚陽郡相鄰,若是腳程快點只需五日左右便可到達。他們本已經走了三日,眼看都到楚陽邊界了,卻突然生了變故。
聖上下旨,太子殿下即可返京,傳旨的是聖上的皇城司!皇城司在京中是何等地位,厲朝歷代直轄于皇帝,除了聖旨不听任何調度,是聖上最心月復的一把刀。公羊晴齊閣老等人听說此事後皆是震驚。畢竟連舞家叛亂這等大事,聖上都未出動皇城司,雖然是存了半信半疑的態度,但終究是相信太子能力吧。而如今聖上又為何事,將遠在南部的太子立即召回京城。
因著事發突然,回京的時候便省了不必要的人。年華很不幸,成了那些個必須日夜趕路的很是必要的人。
鬼才每日都進她的馬車查看她一天是否老老實實的,看完後才會舒心離開。天下人若知這鬼才公子實則是婆媽的性子,大概會好一番想象的。但也因此她得知了些關于此次突然返京的事情。
似乎是與當年逝去的純慈皇後有關。純慈皇後,風華絕代的一代賢後,與聖上伉儷情深。二人識于微末,卻最終執手畫出了這萬里山河,傳奇也不過如此。而純慈皇後在聖上的心里,怕是個不可估計的分量。她也不禁好奇那純慈皇後究竟是個怎樣獨特的女子,能在一代開國帝王心中留下這樣的痕跡。
年言陽講到純慈皇後時,有些猶豫,年華只當沒看出來。張方欽在崖山講的一番話她並沒有忘記,璟山與太子府之間的關系,只能她自己去探察。師兄與殿下怕是絕不會告訴她的,否則何以至今只字不提。
這日途中停歇時,年華下車動動身上筋骨。這一路緊趕慢趕的,難得有個空歇的時間。馬車都停在一處溪水旁,她便想去溪邊坐會兒。卻是在此處踫到了一個人。
「侯爺也來此處偷懶不成?」她一聲挪揄,順勢坐在草地上,看著旁邊喝酒解悶的人。
顧玨暔只低頭看她一眼,又舉起酒袋子一飲,後道;「怎麼每次本候想要喝酒的時候,你都會出現。」
「心有靈犀唄。」她隨口輕快一答,又問道;「看侯爺這幅模樣,莫不也是為情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