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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過來要試鏡的戲,是最後一幕姐弟相見的場景,確切的說是蕭禹丞見到姐姐蕭禹彤尸體的那一幕。因為昨天已經詳細的看過劇本,在等著導演助理過來叫人的空檔,梵天便在心里暗自揣摩著怎麼去演好這樣一個角色,阮唐就在旁邊比比劃劃的給他說著拍攝古裝戲需要注意的一些地方。

「還好這次你的戲份少,並不需要吊威亞,不然到時候準是這青一塊那紫一塊的。」

「哦,對了,等下那個血漿,你要提錢有個心里準備,那味道,簡直是無法形容的刺激。」

「你拍過戲?」

「啊?那倒沒有,我就是好奇,之前偷偷嘗過一下,噫……別提了,別提了。」

「啊,還有,還有……「

「……」

梵天耐心的听著阮唐在一旁嘮嘮叨叨說著一些有用沒有的事情,時不時的搭上一句話,左手緩緩的把玩著放置在桌上的那些古裝道具。

當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下午三點的時候,金鐘就有點坐不住了,他頻頻起身走到門口去觀望。

「不是說好的兩點半嗎?這都三點了,這些人,還能不能有點時間觀念了啊。」

雖然嘴上嘟嘟咕咕的是這麼說,不過金鐘心里也明白,這所謂的時間觀念,那都是對著人家影帝影後之類的大明星才有的東西,可不是他們這種小蝦米級別現在能享受到的待遇。

只不過吧,以前他就是專門帶影帝影後的啊,這落差感,一時間還真是有點沒辦法抹平。

說起來,自從梵天跟公司簽約了之後,金鐘現在基本上又做回了自己的老本行——經紀人。

他發現,自己又如魚得水了!公司現在的內務事情,大多都是趙銘和阮唐在打理,他只負責簽個字蓋個章而已,他把更多的經歷用在了給藝人跑渠道資源和建立人脈關系上,感覺又找回了當初最開始做經紀人的那股子熱情勁兒。

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已經冷靜下來了,當初因為跟鏡司南的那點破事,他一氣之下離開了南皇,然後又憋著一股勁兒開了這家公司,能夠堅持到今天,想想真是太不容易了。

這段時間,他其實也有想過,是不是干脆把公司轉出去算了,或者單純的只做個經紀公司也好,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些想法都需要跟大家商量一下,才能做決定。

等到差不多三點半的時候,金鐘實在坐不住了,跟梵天和阮唐說了一聲,準備去拍攝現場問一問是怎麼回事,然後就出了門。

這邊金鐘前腳剛走出去,沒兩分鐘,袁紫香就推門進了休息室,後面還跟著一個個頭不高,帶著木框眼楮的女孩兒,肩上挎著一個大包。

「袁姐……」看到袁紫香後,阮唐剛要打招呼,就見對方一邊扯著衣服領子一邊倒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還是那個熒幕前御姐範十足的袁大牌嗎?果然,偶像都是只能用來遠觀的啊!

袁紫香一進門就癱在了椅子上,原本緊致貼身的勁裝戲服被她扯得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臉上的妝已經有要暈開的跡象了,唯獨那頂假發,相當牢固的扣在她的頭上,沒有絲毫的走形。

「不行了不行了,這麼熱的天,穿著這麼厚的戲服還得頂著這麼個假發,可熱死我了。」袁紫香一邊說著一邊用雙手當扇子在自己臉頰兩側扇著風。

跟著她一起進來的女孩兒看起來年紀不大,梳著清湯掛面的半長直發,臉上掛著與她外表極度不匹配的嚴肅表情,有些無奈的說道︰「袁!大!牌!……」

「誒呀,玲子,安啦安啦,上次拍戲回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在外面喝醉了嗎,就是跟他們倆一起的,放心吧,我什麼樣子,他們早知道了。」看著自家助理一副不贊同的表情,袁紫香一點也沒有身為大明星的自覺,還是擺出了一副可以寫進教科書里的標準首都癱。

宋玲听她這麼說,才稍稍放下心來,跟二人打過招呼之後,就張羅著出門給幾個人買冰鎮飲料去了,

說起上次幾個人一起喝酒的事情,袁紫香第二天清醒之後還真是擔心了幾天的。

她本身是身材高挑,長相比較冷艷的類型,因此,公司特意將她包裝出一副高冷少話的御姐形象。事實上,她真實的性格是有點男人的豪爽海派,大大咧咧的。

那天喝到最後,她早就把維護形象這種事情拋到**後面了,後來想想還是有些後怕,畢竟她還要在這個圈子里待下去,這要是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恐怕就不是輕易能公關下來的負面大新聞了。

不過,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還是非常準確的,事實證明,她那幾天的擔心根本就是多余的。而隨後她跟阮唐私底下交流過幾次之後,就徹底打消了之前的疑慮。

在這個圈子里呆久了,做事看人難免都會有些小心翼翼,誰知道下一個在背後捅你一刀的人,會不會昨天還親親熱熱的叫著你姐姐或者妹妹,所以說還是謹慎點好。不過一直這麼繃著維護形象也是太累了,能交到這幾個朋友,她還是由衷的感到高興。

因此,這次她听到這次換角的事情時,第一個就想到了前些天剛剛踏進圈子的梵天。

梵天他們也明白,這次能出演這個角色,可以說完全都是袁紫香的功勞,因此在屋子里只剩下三個人之後,梵天便開口對她說道︰「這次的事情,謝謝你。」

原本癱在椅子上散熱的袁紫香,听到梵天那句冷冰冰的「謝謝」之後,整個人瞬間就覺得涼爽了!早知道該早點讓他開口說話的!

而且,為什麼對方明明說的是謝謝,可她卻听出了一種上司對下屬說「這次的事情,你做的不錯」這種話的感覺呢?!

真是奇了怪了!

稍稍坐正了身子,袁紫香回應道︰「那天正巧遇上了,也沒費什麼勁兒,別客氣啦。」

說起來,上次在那個劇組發生的事情,她才要好好說聲謝謝才是,不過看著梵天那張生人勿進的臉,袁紫香還是把話又咽回了肚子里。

看著一下子由首都癱變成了正襟危坐的袁紫香,阮唐直接眯眼笑了起來。

他覺得梵天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可怕啊,只不過性子冷了一點,嘴巴毒了一點。其實只是大家沒有看到他心底柔軟的一面而已。

眾人無語望天︰你醒醒好嗎?就算我們想看,那也得他願意展示給我們才行阿喂!

當然,眾人的心聲,阮唐是根本听不到的!

想到這里,不知怎麼的,阮唐腦中忽然浮現出了那天上午在陽光下看書的梵天。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仿佛那天明媚的陽光就這麼直接的照到了他的身上,照進了他的心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燥熱起來。

感受到身邊的阮唐情緒有些波動起伏,梵天側過頭用眼神詢問著怎麼了。阮唐趕緊清了清嗓子對梵天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事兒,然後便快速的移開了視線。

接著轉頭對袁紫香說道︰「袁姐,不管怎麼說,這次真的是太謝謝你啦,等什麼時候有空了,咱們再去喝一頓!」

面對阮唐,袁紫香就沒有那麼拘束了,她抬手揉上了阮唐蓬松的頭發,豪氣的說道︰「客氣什麼,咱們可是一起喝醉過的戰友啊,那都是革命友誼!哪天有時間再約出去喝,不過就是得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咳咳!」

裝作沒有看到梵天遞過來的目光,袁紫香若無其事的把手從阮唐的頭頂拿下來,放在腿上互相搓了幾下。

「沒問題沒問題,到時候選地方包在我身上!」阮唐也想起了那次在淮南鎮幾個人一起喝酒的事情,連帶著他又想起了那天在梵天面前犯傻的自己,本就有些燥熱的臉頰,紅暈已經緩緩漫上了耳根。

說完那句話之後,他趕緊轉移了話題。「對了,袁姐,你怎麼穿著戲服就過來了?」

「剛剛听範陽說你們過來試戲了,我這邊一結束就跑過來了,等下要試哪場戲啊?準備的怎麼樣了?」

「等下梵天要試的戲就是蕭禹丞和蕭禹彤最後見面的那一場,喏。」阮唐把他們打印出來的幾頁劇本遞到了袁紫香的面前,給她指出等下要拍攝的部分。

「是這一場?那正好,我今天的拍攝已經全結束了,等下我可以去跟他搭一下戲。」袁紫香大方的說道。

「真的嗎?那太好啦!」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阮唐又接著說道︰「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點……」

袁紫香很想翻個白眼給阮唐看,她抬手指了指坐在那不動,都像是在拍戲一樣的梵天,說道︰「你覺得就他這個樣子,就算我不跟他搭戲,他就低調的了了嗎?」

被指著的梵天︰「……?」

阮唐被噎的毫無還手之力,只能默默的說道︰「……也是。」既然這樣,那麼就一路高調下去吧!

幾個人正在說著等下試戲的事情,金鐘就跟著導演助理走了進來,說是拍攝場地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就到梵天試鏡了,讓他趕緊先過去換衣服上妝。

眾人這才出了休息室去了拍攝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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