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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號別墅其實才是阿布和保鏢們住的地方,1號別墅安裝的各種監控總控制都在阿布臥室隔壁。江初照等了好一會都等不到陸華年打她電話,干脆模到控制室看監控,看見顧西北大馬金刀坐在她家客廳里喝茶,她嚇的差點掉頭就跑。

江初照認識的人里,論講原則顧西北就是排不到第一也能排前三,江初照不覺得她露臉之後顧西北不會把她逮回去。在這里被逮住不只會曝光熊寶連累陸華年,她百分之一百相信她這一圈人從誠哥到黃阿姨一個不少都會落到顧西北手里。

哪怕顧西北高抬貴手這次放過她,後面和吳創成有關系的人開始出事顧西北也猜得到是她干的。

絕不能讓顧西北看見她。

江初照看著陸華年在廚房處理食材,咬咬牙找了張手機卡換上給陸華年發了個短信,說她女乃女乃病了她要回鄉下,以後不能再幫先生帶孩子了。

陸華年回復短信祝她女乃女乃和她身體健康,到客廳和顧西北說︰「麻煩你幫我照看下,我上去收孩子們的衣服。」

顧西北點點頭,看著倆孩子繼續喝茶。貓仔五官依稀有老汪的樣子,哭起來和老汪小時候像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就算不做親子鑒定也能看得出是老汪的種。熊寶確實有幾分像陸錦年,但也可以說是像陸華年,可是那股驕傲勁兒更像江初照,身上的香氣就是江初照的香氣,是他記憶里和寒冷的冬季、潔白的積雪還有溫熱的流水聯系在一起的迷人香氣。

江初照這是遇上事不能自己帶女兒了?顧西北掉開頭深呼吸,取出手機回頭給熊寶拍了幾張照片。

江初照一直盯著顧西北,在他拿起手機的瞬間意識到拍照可能會暴露攝像頭的位置,飛快地把監控的開關關掉了。

陸華年給熊寶收拾好一個衣箱,在娘倆的臥室里找到一盒拼音卡片,用眉筆在盒蓋背面寫了一個郵箱帳號和密碼,然後把盒蓋放到盒子下面,才提著衣箱下到廚房繼續做晚飯。

老汪和陸錦年過來別墅吃晚飯,兩個人裝作若無其事保持嚴肅表情,卻總是暗地里交換小眼神和小微笑。陸華年完全無視他倆,顧西北也假裝沒看見。

吃完飯顧西北就把手機掏出來查航班,說︰「最近一班到京城的飛機是四個小時以後,我們現在動身去機場需要兩個小時,現在訂票?」

「訂!」老汪急吼吼說,他已經求婚成功急著回去陸家下刀山赴火海呢。

「訂!」陸華年斬釘截鐵。一頭是江初照一頭是女兒他兩頭都舍不得丟下,老汪和顧西北找到這兒的動作太快了,要是讓老汪再模下去肯定能找到江初照,他要把這倆人先帶走,還要把熊寶安排好。

顧西北看著陸華年,問︰「幾張?」

「四張,我和你們一起回去。我姐一個人帶不好倆孩子,我帶熊寶。」」陸華年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那你們收拾下,我去退房租車。」顧西北站起來就走,走出院門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緊挨著1號別墅的2號別墅二樓亮著燈,兩個男人並肩站在陽台上吸著煙用葉城方言聊天。從外觀上看,顧西北看不出江初照藏在哪兒,他也給自己點了根煙,沿著平坦的車道下山。

山風從松林那邊吹過來,帶來凜冽的寒意和飯菜的香氣。江初照站在窗邊,面無表情目送陸華年抱著熊寶在陸錦年後頭上面包車。

在江初照看來,陸錦年的想法很美好卻過于理想化。看上去是敵對仇家的人未必是真仇人,別人都以為孟如龍和小叔是兄弟仇人,他倆相互拆台也從不手軟,其實哥倆私底下感情好的能穿一條褲子。就算雙方有仇到下死手掐死對方的程度,能掐死早下手了,掐不死對方的人你挑撥幾句人家的戰斗力也飆升不了,挑撥根本沒用。

陸華年最大的問題還在于他絕對不會主動冒險。然而不冒險就沒有收獲。

江初照想對付的人不是一個兩個,把希望全寄托在敵人的敵人身上太不靠譜了,她覺得最可靠最穩妥還是自己下手,不管是刺殺還是栽贓嫁禍,只要她撕開了一個口子,敵人的敵人甚至敵人的朋友自然會聞著血腥味兒撲上來替她完成後面的清掃工作。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分析基金會這兩年收集的資料,把可疑目標集中分析,找出和各家都有來往的中間環節制造讓對方肉痛的沖突。

雖然她很想做到事事穩妥萬無一失,但是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暴露是早晚的事情。

以江寶琳的脾氣,她撫養熊寶肯定會在物質上無限滿足,絕對不會讓熊寶藏起來的。如果她失手被擒,發現孟家還養著一個像陸華年的小女孩,傻子也猜得到江初照和孟家一直有聯系,不但會牽連孟謝兩家,陸華年身上的污點肯定洗不掉。

熊寶以陸錦年女兒的名義回到陸家,來歷沒有破綻。陸華年是親爹,撫養肯定盡心盡力,不可能虧待熊寶。

將來事發孟如龍可以裝作完全不知情,她辦的事兒和孟家沒有半點關系,當然和陸華年也沒有關系。

讓熊寶回陸家是最理智的選擇。江初照按住沖下去搶回熊寶的沖動,回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問陽台上的誠哥︰「車上有幾個大人?」

「包括司機五個。熊寶跟著她爸爸到京城去,出生證明怎麼辦?我再去找人把證明改回來?」

「先保留原樣,熊寶爸爸會想辦法解決的。」江初照抱著胳膊說︰「找人帶儀器去隔壁查一下,看看客人有沒有留下竊听器之類的東西。」

誠哥去了一會兒回來說︰「客廳沙發的夾縫里有一個竊听器。我們沒有動。」

「應該是顧西北放的,留著吧。先把三師妹帶獵場去交給阿布,再把獵場的手機信號屏蔽取消,這里我不能住了,我先收拾東西先回學校去,你派人把所有和我有關系的東西清理一下收起來,另外給我安排住處。」江初照郁悶揉眼楮,「這次是我疏忽,差點就露餡了。」

「阿布那個呆B不管什麼人都往家里帶,把他退回去吧。」誠哥恨的磨牙,現在這批人跟著他好幾年了,再換人用起來不順手就浪費小老板的時間了。

「把別墅和獵場處理掉讓他走。」江初照微微皺眉,處理掉獵場就意味著要把這批人手和阿布一起換回去再換人來,損失有點大,但是也消除了安全隱患,還是劃算的。

路丁受陸華年之托處理好熊寶的出生證明,離開之前請他的遠房表親程老師把熊桂枝同學叫出來見面。

江初照進了飯店包間客氣又拘謹的喊路先生。路丁看了程老師一眼,程老師很自覺的離開了包間。江初照不等路丁開口就說︰「獵場和松竹館的別墅正在辦轉讓手續,阿布過幾天就回法國。」

「熊寶的所有記錄里和你有關的部分都抹掉了。我們給陸家和汪家的解釋是陸錦年一個人帶不了兩個孩子,帶小的去美國治病之前把大的托付給了阿布照顧。你是阿布請來帶孩子的保姆,無關緊要的存在,如果有人來找,我這邊會安排一個桂枝給他們看的。阿布需要跟我一起去京城露個臉。然後他直接從京城回法國你看行不行?」路丁一臉的不高興,「我現在也覺得這個家伙沒腦子了,就兩天功夫範雪瑜就把他的家底掏的一干二淨,趙蓓蓓現在倒追阿布已經不要臉了。」

「阿布不知道人家相中他了嗎?」江初照也頭痛。

「他覺得這是正常的社交,沒當回事。你能不能……」路丁真心郁悶,趙蓓蓓倒追阿布他最多沒面子,那個範雪瑜有意無意總朝他身邊湊才煩人。

江初照趕緊說︰「阿布過幾天就回法國了,我會交待他避開趙蓓蓓的。」

這邊江初照和路丁還在為阿布犯愁,那邊老汪把陸錦年還有一對雙胞胎孩子接回京上陸家請罪的消息在親友中間如同巨石擊浪,激起軒然大波。

老汪的爹媽怒火沖天趕到陸家,在葉城還答應老汪願意嫁的陸錦年立即改口,態度堅決的表示她做單親媽媽很開心的,倆孩子跟她姓陸就好,結婚什麼的她不需要,請伯父伯母把妨礙她一家老小團聚的老汪領走。

明明是一起惹的禍,明明約好了一起扛。陸錦年你怎麼能把我一腳踢開?老汪看著下巴高高仰起的陸錦年,欲哭無淚。

書房里陸曾汪三家濟濟一堂,氣氛沉重壓抑的沒人敢說話。陸華年出去晃了一圈,落井下石抱著熊寶進書房見爺爺,教女兒喊太爺爺大爺爺二爺爺三爺爺。

熊寶學了幾次就會喊人了,左一聲太爺爺,右一聲在爺爺,還會咯咯笑著香香太爺爺,把陸爺爺甜化了。陸華年就進讒言說︰「我們熊寶貓仔還沒有大名呢,爺爺給他倆取了唄。」

陸爺爺把早就準備好的名字拋了出來,說︰「熊寶叫陸靈均,貓仔叫陸正則。」

現代社會醫學發達,生孩子又不是難事兒,誰家也不缺那一兩個孫子孫女。未婚生子不管是生一個還生兩個,男女雙方責任肯定一人佔一半。女方家現在主動認帳要給倆孩子冠陸家姓氏,又擺出了不帶汪家玩的態度。汪家要是表現的不稀罕這倆孩子,一來汪善麟自己已經立場鮮明來請罪求婚了,二來汪家不積極認這倆孩子對比就顯涼薄。汪家人也只有賠禮賠笑各種割地賠款。最終敲定了貓仔姓汪,倆孩子搭上老汪都上陸錦年的戶口,陸錦年才勉為其難答應嫁。

阿布以陸錦年朋友的身份參加過陸錦年和老汪的婚禮就離開中國飛法國了。趙蓓蓓更干脆,第二天就追了過去。阿布到了法國其實都沒出機場,又買了回中國的機票飛了回來,找到回「鄉下過春節」的熊桂枝,報告陸華年是怎麼照顧熊寶的。

「陸錦年的婚房就在陸華年家樓上。陸華年每天都過去幫忙帶孩子。」阿布斟酌了一會兒又說︰「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可是我會的東西很多的,讓我留下吧。」

「不是你的話,我最少能親自撫養熊寶到三歲半。考慮到陸華年撫養熊寶更安全,功過相抵,但是你太高調,他們已經記住你了,我再用你太不安全。」江初照炒阿布沒留半點情面。

「我可以不再露面啊,忙起來我可以當打手,閑起來我可以作飯……」

「這段時間你幫我帶熊寶我很感激你,但是我的人手已經夠用了。而且沒有熊寶,我過現在的生活並不覺得有多艱苦,這樣的生活你堅持不了多久,也許你自己不覺得,但是你喝口水都有可能讓別人看出破綻。我真的不能帶你玩。」江初照扭頭看窗外,「誠哥,叫個人送阿布回家去。」

她現在住的是熊桂枝家的木質老房子,屋檐很低,柴堆壘得高過窗戶擋住了大部分光線,發黃發黑的木質牆壁上為了過年好看糊了一層舊報紙,除了方桌上鋪著的塑料桌布還有成堆的參考書和草稿本是新的,樣樣都是舊的。

誠哥響亮的答應一聲,二話不說把阿布拖走了。

江初照從參考書中翻出一台筆記本打開,進入陸華年留給她的郵箱,把草稿箱里保存的高大上集團的資料都下復制下來,刪除草稿,打開文檔閱讀,同時翻開參考書和工具書,開始自學經濟學知識,嘗試獨立分析手中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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