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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京中的時候已經快是黃昏了,剛剛回到院子里還在沒有一會兒,就來了一位丹杏意料之外的客人。丹杏在院中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出去了一個多月,陸之桓房中自然是沒什麼可擔心的,紺青收拾得一塵不染,只等著這位回來,但是丹杏自己的房間還是得自己收拾,風荷應該過來打掃過,但是丹杏還是想自己再歸置一下。正在廂房待著,就听見外間有人說話,丹杏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她還是第一時間听出來了行雲郡主的聲音。

丹杏在廂房收拾自己的東西陸之桓是知道的,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不用出去,反正院子里人多,怎麼說都還有紺青在,不必非要她出去端茶倒水。

陸之桓見行雲過來倒是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讓紺青上了茶,陪著行雲郡主一起坐在了正堂里。行雲郡主倒是十分熱情,巴著陸之桓讓陸之桓跟她講在梁州城的事情,陸之桓挑著隨便說了幾句,別的打馬虎眼兒說是朝廷機密,不能再多說,然後揉了揉太陽穴,看起來倒是十分疲累的樣子。行雲郡主見狀也沒有多待,囑咐陸之桓好生休息也就起身回去了。

陸之桓送了行雲郡主幾步,回過來的時候剛剛踫上丹杏去風荷房中取東西,二人打了個照面,當著丹杏的面,陸之桓還是緩和了一下神色,但看在丹杏眼中,就是陸之桓這會兒剛剛見過行雲郡主,神色從容滿面春風。二人沒多說話,丹杏行了個禮準備回去繼續收拾東西,陸之桓看了看丹杏,也就直接回了書房中。

這兩日陸之桓倒是有時間在府上歇上一歇的,待到第三日,上午就有人急急忙忙地過來通傳,說是宮中有人前來傳旨。

丹杏估模著陸之桓這次肯定是要升官發財,先不說發財,升官是肯定的了。

所有人都去前廳領旨,撲撲通通都跪著,听著前面聲音那位公公細長的語調宣旨。大意是表揚了陸之桓在梁州城的功勞,夸了一番陸之桓有多年少有為睿智風流之外,最重要的是,升了陸之桓的官職,由五品直接升為從二品的吏部侍郎。

丹杏听著覺著陸之桓這官職升得有點兒快,不過她不記得從書里看過陸之桓的發家史,就記得這位升官很快,所以也就不糾結這些,跪在下首安安生生地听著宣旨。

待到這位公公宣完旨意,眾人都站起身,這廂沒丹杏什麼事情,紺青也在,丹杏就想著先回院中去,郭公公宣完旨意,正笑著同永安公府一家人寒暄,說著說著隨意環顧了一圈,看到丹杏的時候,平日在宮中八面玲瓏不出差錯的人,竟然楞了一下。

就是這短暫的一個愣神和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也沒逃過陸之桓的眼楮。

待到送走郭公公之後,午膳就定在劉氏院中,畢竟是個大喜的事情,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也是應該的,這兩日丹杏除了該做的事情,也不往陸之桓面前去,陸之桓就帶著紺青去了劉氏院中。

丹杏一直在自己房中坐著,沒過一會兒風荷進來了,見到丹杏急急忙忙地說了句︰「姐姐,方才好似少爺在夫人院中被罵了。」

「被罵了?」丹杏有些奇怪,劉氏定然是不會說陸之桓什麼的,應該就是陸之桓他爹了。

「可不是,方才我去大廚房一趟,听到收拾餐盤的丫鬟和婆子嚼舌根說的。」

「你可不要再亂講,做事小心些。」

「就回來跟姐姐說了,別的誰都沒有告訴過。」風荷現在跟丹杏很親近,沒事兒的時候總是黏在丹杏身邊。

正說著外面有婆子喊風荷,待到風荷出門之後,丹杏就開始琢磨起來陸之桓被罵的原因了,在這位陸大少爺的人生簡歷上,除了因為行雲郡主久不娶妻之外,好似沒有什麼別的讓永安公還能覺得不滿意的地方,而且陸之桓也不會在一大家子人都聚一起吃飯的時候提想要求娶行雲郡主之類的事情吧?

想著想著,有人敲門,丹杏應了一聲,東陽進來了。

「丹杏姑娘,這是祛疤的藥膏,少爺吩咐我送過來的。」

「放在桌上就好,麻煩你了。」

丹杏倒是想逮著東陽問上一通,但是還是忍住了,丫鬟的本分,少說話多做事,陸之桓被罵得再慘,也比自己活得幸福得多。

東陽這幾日被陸之桓的低氣壓弄得難受,但是丹杏姑娘跟沒事兒人一般,甚至比起之前,更加勤快了一些,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少爺跟丹杏姑娘之間不知是哪兒出了問題,連帶著他這個隨從都覺得難受。

陸之桓在劉氏院中被永安公罵了個劈頭蓋臉,原因也不復雜,皇上不僅升了陸之桓的官職,還象征性地賜了一座府邸下去,用完膳,劉氏院中有一件小書房,有時永安公會在這兒待著,喊了陸之桓進去說話,沒想到陸之桓跟永安公提了要搬出府去住。

永安公听完之後,對著陸之桓當頭大罵,說什麼老子還沒死兒子就想先離家,翅膀硬了永安公府盛不下之類的,陸之桓跪在永安公下首一句話沒說,等到永安公覺著罵累了,直接說了句︰「父子血脈,父親莫要多想,只是孩兒已經選好了日子,下月初九就挪過去。」

這個月已經是二十七了,永安公听他著急出府跟著急出獄一般,氣得又是一頓好罵。

永安公聲音大,劉氏在旁邊房中听得一清二楚,陸之桓不過二十一歲已經是從二品的官職,但是做官這件事情不比承爵,承爵只要不犯什麼板上釘釘的大罪,皇上一般是不會隨意削爵的,做官若是哪點兒惹了皇上不滿意,多年為官一朝草民的事情不是沒有,不然為何總是給自己兒子念叨著這個爵位?

待到小書房中永安公的罵聲小了下來,劉氏親自端了茶水進去,侍候永安公用茶的時候也小意勸慰,說了些父子如何都不離心的話,又說就算是陸之桓搬出去,想回來也就能回來,又不是出京之類雲雲。

永安公知道陸之桓也是個倔脾氣,知道不應也沒什麼用處,最後還是應下了這件事情。

劉氏也安撫了陸之桓一番,還說下月初一的時候,去城外安山寺帶著陸之桓身邊的丫鬟小廝一同,搬到新宅子去是一件大事情,也該給陸之桓求個平安之類。

當著永安公的面,劉氏的好意陸之桓只能接受,這幾日他仍是閑著,旨意說是下月初五去上任即可,永安公讓他跟劉氏一同去,他也應下了。

待到陸之桓回院子之後,待在書房中窩了一下午,晚上丹杏進去送茶水的時候,放下茶盞之後陸之桓抬頭看了她一眼,也沒說話,丹杏想起東陽送過去的藥膏,跟陸之桓說道︰「多謝少爺賞的藥膏,不知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下月初一要去安山寺,你身上的傷如何?」

「已經好了。」

「留疤了?」

「留了一些。」雖然覺著陸之桓關心這個有點兒奇怪,但是丹杏也沒想著能全部去掉疤痕,畢竟實打實地戳了個窟窿,反正日後也沒什麼機會穿露臍裝。

「那藥膏是宮中的,用完了說一聲。」說完就低下頭看手上的東西。

丹杏應了一聲,就退下了。剛剛撩開門簾退出去,陸之桓就將手上的書扔在了桌子上,東陽這幾日在自己身邊做事小心翼翼,紺青也是不敢出大氣兒,只有她,跟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感覺是晾了她小半個月,倒是給自己憋了一肚子火氣。

丹杏回來這兩天,雖然紺青對她仍舊是那副樣子,但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總是覺著紺青對她更加不滿了,紺青平日就不多話,但是對陸之桓的事情確實是盡心盡力,本來這次陸之桓去梁州帶著她沒帶紺青丹杏自己也覺得府上的人怕是要碎嘴,搞得丹杏只要紺青有空閑,就一點兒都不往陸之桓身邊湊。

初一的時候,按照劉氏的吩咐,陸之桓院中留了幾個年紀大的婆子,剩下的都準備一同去安山寺,加上劉氏本人和陸之桓,一共三輛馬車浩浩蕩蕩一行人,安山寺在京城外向南二十多里地,一大早就起來到太陽升起老高的時候才看到一座不算太高的山頭,香火很旺,在山腳也能看到裊裊升起的青煙。

丹杏也不小看這一小座廟宇,畢竟永安公夫人指定的地方,就算是沒什麼看得見模得著的神靈,也該有些真正的高僧之類。

到了山腳,一行人都下了馬車,為顯虔誠,下了馬車之後,劉氏說要步行上山,丹杏倒是沒覺得什麼,這山看著也不高,而且也看到了山下有小路,應是因為香火鼎盛,所以專門修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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