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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一百六十章

無為道人去拜見神秘人的同時,已經回京的冥遠大將軍陪著謝敬大人、帶著近乎于痴呆的梁鐸大人進了宮。這還是冥遠大將軍回京之後第一次進宮,距離他回京的時候,已經過去五天了。

不是冥遠大將軍不想趕快進宮找趙桓寧復命,而是他先要整理好手上收集的那些材料,然後寫成一道折子,這道折子里的內容還不能太簡單,得把他這次去徐州的事情都寫清楚、寫明白,連帶著他去探查了哪些地方,都要寫得清清楚楚,最好還可以畫一張圖。等到趙桓寧看的時候,不會一頭霧水,要不然,還得宣大將軍進宮給解釋一下。

畫地形圖這一點是難不倒大將軍的,帶/兵/打/仗的人都會,算是必修課。但寫折子就很困難了,雖然冥遠大將軍也算是個文化人,但終歸還是武將,在做文章這方面還是欠缺一點的。所以,花了足足五天的時間,才把奏折給搞定,這其中還有謝敬、謝飛哥倆的幫忙,否則的話,別說五天了,寫上十五天也是有可能的。

知道冥遠大將軍要進宮,蕭仲青和趙桓平就沒有出去,順便也把在家里閑得無聊、身上快要長毛的梅凡也叫了出來,反正定國公也是要進宮來的,跟著定國公府的馬車一塊來,還是更方便一些。等到了垂英殿,那就是個人找個人的玩伴,誰也別打攪誰。

「還好你們把我叫出來了,我在家呆著可沒意思了。我爹和暗叔不是上去看著對面的慶安王府,就是坐在那里下棋,他倆一下就可以下半天,也不覺得煩的慌。」

一進垂英殿的門,梅凡刺溜一下就跑到了蕭仲青和趙桓平的身邊,他倒是很有顏眼/色/的沒坐在倆人之間,跑到蕭仲青的左邊坐下,朝著趙桓平揮揮手,也算是打過招呼了,反正他們都是朋友,定安王殿下是不會在意他這點小小的失禮的。

「你就不能跟著學學?就你那個臭棋簍子,讓子加悔棋,還能輸得落花流水呢!」蕭仲青很不客氣的拆了好兄弟的台,「咱們金陵城里,下棋的水平最差的就是你吧?」

「下棋有什麼意思,我對這個沒興趣。」梅凡搖搖頭,「不過呢,呆在家里有呆在家里的好處,每天晚上都有些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可以听。晚上呢,還能佔用我爹的書房。」

「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暗叔說你最近有點勤學啊,經常看書看到後半夜。」

「我也不樂意啊,那是因為白天睡的太多了,又喝了太多的茶,不到天亮根本就睡不著啊!誒誒誒,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知道這樣很不好,所以,已經很努力的去改了,這兩天的情況已經好多了。」

「書看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收獲?」

「看得頭疼死了,你說這個穆親王啊,既然想要篡/權,還玩什麼神秘呢,居然沒有幾個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他每次出門的時候,總是身著一件黑色的長跑,臉上戴著金色面具。哪怕他常駐封地,可封地的人也說不上來他到底長什麼樣子。我想啊,他這麼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給自己留後路。」趙桓平點了點頭,贊同梅凡的這個說法,「萬一形勢緊張,所有的人都習慣了他以往的那一身裝束,那麼,他換上一個其他顏色的衣服,摘掉臉上的面具,沒有人會認出他來。」

「所以,他才能跑到距離封地那麼遠的徐州。」蕭仲青覺得趙桓平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寶藏又該如何解釋呢?當時的那種情況,群雄割據,應該算是個/亂/世了,他帶著那麼多的財寶千里迢迢跑到徐州,難道,半路上就沒有遇到山匪嗎?那會兒,日/子過不下去或者被逼無奈上山落草為寇的,數量應該不少吧?他是怎麼把這些東西帶到徐州的?」

「水路。」趙桓平很肯定的說道,「前/朝實行海/禁,片帆不下海,這個海泛指江河湖海,如有違背,全村、全莊連坐。」

「連坐?」蕭仲青瞪圓了眼楮,「這就不單單是滅九族了呀!」

「比滅九族還要嚴重。」趙桓平往蕭仲青的嘴里塞了一個小的糯米團子,「但公親貴族不受約束,所以,他唯有選水路,才能順順利利的把財寶運到徐州。」

「這麼一分析,寶藏在徐州更顯的有說服力了,而不是我們的憑空猜測了,也算是我這幾天沒有白忙活啊!」梅凡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裹了裹身上的裘衣,嘆了口氣,說道,「這雪都停了小半個月了,破天氣怎麼還是這麼冷!」

「風後暖、雪後寒,沒听說過嗎?」蕭仲青不以為意,往梅凡的手里塞了一個熱乎乎的茶杯,「再說了,不冷、不下雪,怎麼有臉稱自己是冬天呢?」

「兄弟,醒醒,已經立春了,冬天早就結束了!」

「倒春寒也是可以的!」蕭仲青送了梅凡一個白眼,「沒常識的家伙!」

倆損友好幾天沒見面,一見面就開始斗嘴,一個現在到底是春天還是冬天的話題,就爭論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時間。兩個人也沒覺得無趣,從表情上看,應該還是挺開心的。

趙桓平坐在一邊,也不參與他們兩個的討論,就是靜靜的听著,感覺這樣的狀態還是很好的。

「王爺,王爺!」蕭仲青伸手在趙桓平的眼前晃了晃,看到他望向自己,有些好奇的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都叫你好幾聲了!」

「沒什麼。」趙桓平搖了搖頭,抓住蕭仲青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什麼事?」

「小凡凡說,過幾天暖和了,咱們出城去泡泡溫泉。」蕭仲青往趙桓平的身邊湊了湊,「去不去?」

「好。」趙桓平很痛快的答應了,「這段時間忙壞了,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是啊,是啊,金陵的重建工作基本上算是告一段落,進展不錯,比我預計得要快了不少。可是……」蕭仲青半靠在趙桓平的身上,朝著梅凡撇嘴,「咱們也清閑不了兩天,天牢里還關著一位慶尚侯,京兆府和刑部還關了好多在地洞之後跳出來的那些不明來歷的家伙。」

「可別提了,提起他們腦子就要炸了。被拎出來的人可真不少,京兆府和刑部的大牢都要裝不下了,禁/軍/和巡防營光是把這些人分門別類的關在不同的/牢/房里就花了好多的時間,根本就沒空去/審/他們。」梅凡的胳膊杵在小桌子上,一只手托著腮幫子,「軒轅大將軍都受不住了,跑來找父親和暗叔幫忙,希望暗叔能借幾個暗衛給他們,幫忙/審/一/審,要不然,這麼一大堆的人都擱在大牢里,還要負責他們的一/日/三餐,京兆尹和刑部的開銷也太大了一些。」

「這麼一說,倒也是真的。」蕭仲青和趙桓平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不過,審/出什麼沒有?」

「都是些小魚小蝦,有很大一部分是被臨時雇佣的,壓根就不知道是什麼人雇了他們,只知道他們的任務就是搗亂,破壞賑災什麼的。所以,對于這樣的人,京兆府和刑部也沒有辦法,只能打幾個板子,就給扔出去了。現在刑部重/牢/還關著幾個,看著像有些來頭的,像知道些什麼的。」

「證據。」

「無論用什麼刑、打成什麼樣子,都咬緊牙關,不肯開口。」

「骨頭挺硬的啊!」蕭仲青打了個哈欠,「我有預感,他們知道的也是有限的,打听不出咱們想要的東西。」

「為什麼?」

「直覺。」

「我這一次特別不希望你的直覺是準的。」看到殿門被推開,外面的人走了進來,梅凡拍拍蕭仲青的胳膊,「縉雲那家伙、還有葉老也來了,你需不需要躲一躲?」

「躲?往哪里躲?」蕭仲青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垂英殿就這麼大,我能躲哪兒?」

「呵呵,說得倒也是。」梅凡覺得自己剛才說的簡直就是廢話,葉老難得進宮一次,怎麼可能放棄「荼毒」蕭仲青的機會。他抬起頭再往門口看去,果然發現縉雲一個人走向了趙桓寧和蕭勝,而葉老已經往他們這邊走過來了。

「定安王殿下,蕭少卿,梅世子!」葉老朝著三人笑了笑,盤腿坐在了蕭仲青的面前,很/干/脆的說道,「胳膊伸出來。」

蕭仲青先看了看抻著脖子往這邊瞅的趙桓寧和蕭勝,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一直盯著自己的趙桓平,輕輕的嘆了口氣,老老實實的把胳膊伸了出去。

葉老號脈的時間一向很長,長到趙桓寧和蕭勝都跟定國公、謝飛、縉雲他們寒暄完了,跑到這邊圍觀了好一會兒,號脈才是真正的結束。

「葉老,如何?」趙桓寧摟著蕭勝,很緊張的看著閉目不語的老大夫,「青兒的情況還不錯吧?」

「陛下!」葉老沉默了一會兒,睜開眼楮,看到趙桓寧和蕭勝站在自己跟前,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向兩個人行禮,「參見陛下,左相大人。」

「青兒沒事了嗎?」

「是,蕭少卿這一次休養的不錯,老臣開的那些藥可以停了。」

听了葉老的話,蕭仲青忍不住淚流滿面,終于等到這一天了,那些苦哈哈的藥,終于可以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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