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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遠郊野象山天尊觀

「這麼說,這兩天的金陵城還挺熱鬧的?」身著一襲黑色道袍的無為道人輕笑了一聲,看了看伏在地上的道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訴來送信的人,我自己會小心的,也讓他們小心行事。皇帝表面上貌似是不追查了,但萬一是障眼法,那他們就不安全了。你跟他們說,如果沒有什麼跟我們切身利益相關的消息,還是不要冒險出城,免得露出馬腳。」

「是。」小道童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退出了廂房。

看到廂房的門被關上了,無為道人微微轉頭看向房內的屏風,問道,「這件事,你怎麼看?」

「主子,依照屬下的想法,這六部天官,還是要有我們的人比較妥帖,既然他們已經把工部尚書給抓了,那麼,有沒有可能換上我們的人呢?」之前在戒庵寺露過臉的小光頭施施然從屏風後面轉了出來,輕輕的坐在了無為道人的身側,「咱們這邊好像沒有擅長這方面的人吧?至少能達到李青了那個水準的,幾乎沒有,甚至整個大楚都很難找得到。」

「沒有就沒有吧,工部也不是什麼好差事,估計沒有人願意去受罪。對了,你很了解李尚書?這家伙是個怎麼樣的人?」

「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屬下剛才說了,整個大楚都很少有人能超過李青了的水準,他在各種工事上的造詣,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的出身還不錯,他的家族跟三皇子的外家,也就是連家有一些千絲萬縷的聯系,好像是七拐八拐的親戚關系,不過,畢竟是出了五服的,關系並不親厚,最多就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派人去送禮,僅此而已。咱們這位李大人似乎清高的很,不怎麼擅長、也不太願意攀這些關系。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金陵,大概很是相信自己的本事,願意憑本事吃飯的。」

「清高?」無為道人冷笑一聲,「你以前是挺會看人的,可這次卻看錯了。李青了要是真的情況,恐怕就會堅持自己的清貧,堅持靠自己的手藝吃飯,怎麼會靠那樣的法子斂財?要是我說,他啊,充其量就是個沽名釣譽之徒,這樣的人啊,被抓就是活該。」

「主子,看問題還是要客觀一點,這種事情還要分情況的。現在案子還沒有開始審理,所有的情況都不是很清楚,金陵那邊也只是說李青了進了天牢,到底是不是貪/墨,現在可不敢肯定。現在的情況不過就是莊戶狀告溫泉莊管事,管事受/刑/不過,就指/證是受了李青了的指使。主子,一般來說,這樣的案子,光有人/證是沒用的,必須要找到物/證才行,也就是說,大理寺和/刑/部想要定/罪,就必須要在李青了的家里找到溫泉管事所說的/贓/款或者/贓/物,如果找不到這些,找到賬本也是可以的。否則的話……」小光頭搖了搖頭,很是遺憾的嘆了口氣,「李大人就算不官復原職,也會平安無事的從天牢里出來的。」

「官場上這些彎彎繞還是要靠你,我是真不大耐煩弄懂這個。」無為道人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不管怎麼說,能給皇帝添點亂也是好的,他們被這些亂七八糟的閑事牽扯住,放在我們這邊的精力就少很多,我們安安靜靜的籌備自己的事兒,順便看看熱鬧也是很好的。」

「主子說的是。」小光頭點點頭,「三皇子也馬上要進京了,不知道他有什麼打算,會不會壞了我們的事兒。主子,這位三皇子的野心可不小,絕不是個肯屈居人下的人,到時候,恐怕他不會听主子的安排。」

「這個你不用擔心,自然有人能約束的了他。更何況……」無為道人稍稍停頓了一下,「他進京才好呢,你也說了,他不會屈人之下,所以,他一進京,怕是要給皇帝找點麻煩了。他們兩個斗得如火如荼,我們可以坐山觀虎斗,等到他們兩敗俱傷,就是我們出擊的時候了!」

「主子高明!」

「天不早了,睡吧,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又是離我們的目標更近的一天!」

「是!」

就在無為道人和小光頭憧憬他們美好的未來的時候,皇宮里的眾人已經吃上了蕭仲青出品的美味雞絲拌米線。

其實,這已經不是蕭仲青第一次做這道菜,不過,以前主料都是用煮好的、過涼的面條,而這一次改用了糯米粉做的米線,口感更加的筋道、更加的順滑,收到的好評率也比之前的高出了不少,就連挑食挑到令人發指的趙桓平都吃了一碗半,要不是看在蕭仲青忙活了好半天的份兒上,估計也會把另外半碗給搶過來吃掉的。

「那個什麼,青兒,這個要加入常規菜單啊,隔幾天就要吃一次啊,這個真是太好吃了!」趙桓宇把他的那一大碗吃得是干干淨淨,還搶了蕭勝的小半碗,吃完了模了模自己的肚子,有些遺憾的說道,「好像沒怎麼飽!」

「晚上少吃點,免得積食!」蕭勝忍住了要翻白眼的沖動,招呼著站在一邊的小太監把餐具給收拾了,等到面前的桌案清空了之後,把放在坐墊旁邊的一摞奏折都放在了趙桓寧桌案上面,輕輕的拍了拍,說道,「這些今天晚上都要看完。」

「阿勝,阿勝,好阿勝,明天休沐,不用上朝,這些可不可以明天再看呢?」趙桓寧假裝可憐兮兮的樣子,扁著嘴朝著蕭勝撒嬌。

「不可以!」蕭勝一臉嚴肅的看著趙桓寧,「陛下,今/日/事今/日/畢,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更何況……」蕭勝指了指其他的人,「今天晚上大家都有事情要做,你好意思自己睡大覺嗎?你會睡的很香嗎?」蕭勝看了看他兒子,「你之前說的那句,什麼不會痛是怎麼說來的?」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對,就是這句!」蕭勝伸出手指頭戳了戳趙桓寧,「你的良心呢?」

「還在,還在,我的良心會痛的!」趙桓寧伸手抓住了蕭勝的手指,「奏折我會看的,不過,阿勝你要陪我,要不然,我會很無聊的。」

「這個是自然,這麼多,你一個人也看不完。」蕭勝看了看站起來準備離開的趙桓平和老暗,「你們這就要去天牢了?這會兒倒是問話的好時間,就是不知道李尚書是不是個硬骨頭了。對了,慶安王那邊有回信了嗎?」

「不知道慶安王會不會冒險救人,如果我是他的話,應該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他不是你,所以,他能做出什麼選擇,我們就不知道了。」

「好了,我們該走了,吃飽喝足總要做點正經事才對得起剛才吃到的美食,是不是?」老暗把要跟著他們一起去的蕭仲青給摁下,「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宮里呆著吧,折騰了一天還不覺著累,是不是?」

「是蠻累的,不過,肯定也睡不著,王府那邊還沒有動靜呢!」蕭仲青挑挑眉,趴在桌案上打了個哈欠,看向趙桓平,問道,「王爺,那邊什麼時候動手?」

「大約寅時左右,那個時候,天也差不多亮了,很多人也差不多都醒了,也不至于吵到別人。」趙桓平拍了拍蕭仲青的肩膀,「你睡一覺吧,睡之前記得讓平果把藥給你端來。葉老先生說,這個藥還要再吃一段時間,不能停。」

「知道了。」蕭仲青偷偷的扁了扁嘴,趙桓平現在活潑多了,都會說藥不能停這樣的話了,要是放在原來,估計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可是個好現象,幽默的人是非常招人喜歡的。蕭仲青又打了個哈欠,朝著趙桓平招了招手,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如果李青了不招的話,就威脅他要拔他的指甲,這招雖然狠了一點,雖然陰毒了一點,但威力很大,畢竟十指連心,那種疼痛感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了的。很多人听到這個就會嚇得半死,迫不及待的就招了。但是,我可是不敢保證,這招一定行,萬一李尚書是那個極少數人,萬一他天生就沒有痛覺,那……」蕭仲青攤了攤手,「那我就沒辦法了,對于這樣的人,除非他願意開口,要不然什麼都不管用。當然,能不用/刑,還是不用的好。」

「好!」趙桓平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有消息我會派人送來的,你好好睡覺,知道嗎?」

「嗯,路上小心喲!」蕭仲青擺擺手,繼續趴在桌案上,繼續打著哈欠,看著對面坐著不動的軒轅澈,問道,「大將軍不要回去睡一下?王府要是毀掉的話,明天可就有大將軍忙得了,還是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吧!」

「有件事情沒辦完,心里總覺得不踏實。」軒轅澈站起來走到蕭仲青的身邊坐下,說道,「你說的那個陷阱,到底怎麼弄具體說一下唄,寫下來也行,我好幫著王爺趕緊把這個完成。」

「那個啊,其實特別的簡單,也特別的隨/性,其實就是純粹的坑人,絕對的餿主意,比剛才那個拔指甲還要損呢!」一听到這個,蕭仲青頓時來了精神,很是興高彩烈的說道,「你其實完全不用管什麼八卦陣之類的,就是以入口為中心,在大約三里的範圍之內挖無數個小坑,這些坑的排列都不要有什麼規律,挖坑的人自己知道就行了。挖好了坑,就是往里面填東西了,什麼碎掉的琉璃啊,碎掉的爛陶瓷片啊,碎掉的刀片、瓷器片,木匠用的小釘子之類的都可以,包括女孩子們用來繡花用的繡花針都沒有問題,反正就是那種可以扎人的、但不會把人給扎壞了的東西都可以。」

「這也不算什麼特別餿的主意啊,還是很正常的!」被吸引過來的趙桓寧和蕭勝湊了過來,「有的時候,我們要埋伏什麼一隊/敵/軍/的時候,也會設下這樣的陷阱的。」

「誒,更損的還沒說呢,我怕你們听了把剛才吃下去的米線都給吐出來了。」蕭仲青看了看軒轅澈,又看了看他老爹和趙桓寧,「確定要我說」看到他們點頭,蕭仲青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那個,還可以放一些動物的糞便什麼的,什麼樣的動物都可以,還可以放臭掉的、發黑了的雞蛋,爛掉的菜葉,甚至是……」蕭仲青挑了挑眉,「泔水。」

「泔水?」三個人同時皺了皺眉,「這也太……」

三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默默的搖了搖頭,這小子是絕對不能隨便招惹的,要是把他給惹急了,指不定會想出什麼比泔水還要餿的點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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