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方嬤嬤,這偏殿可有布置好?」
素月進入正殿前目光落在了正殿旁邊的偏殿上,之前她讓人把前後的東西廂房讓她改成了書房和繡房,這會兒又有別的主意了。樂—文
至于把偏殿說成是東西廂房不過是一時口誤,畢竟在柳府她都是這樣說的,現在改正過來也不遲。
「回主子,還沒有布置,只有正殿與後殿布置好了。」這兩處都是自家主子居住的地方,自然要先緊著來。
「嗯,那後面的不改,前面的東邊先放著,西邊嘛~~你附耳過來。」素月朝她招了招手,方嬤嬤靠近後側耳傾听。
「奴婢明白了,娘娘放心。」
神色中帶著驚訝,方嬤嬤卻緊閉雙唇。
「嗯,你與胡嬤嬤辦事我向來放心,去辦吧!」
素月笑道。
「是,奴婢告退。」方嬤嬤帶人繼續布置去了。
「胡嬤嬤,我要更衣。劉海你去把玉翠宮的人都叫出來,本宮等下有話要說。」
「奴婢遵命。」
「小人明白。」
胡嬤嬤扶著素月進殿,劉海則帶著一個小太監叫人去了。
「嬤嬤,這身衣裳穿著可真難受。」
大夏天的穿這麼隆重的衣服,不難受才怪。特別是腰被一條寬寬的腰帶束著,素月覺得自己都快透不上來氣了,雖然這麼穿著確實挺好看的。
「噗,主子以後穿多了便會習慣了。」
胡嬤嬤忍不住笑出來,讓碧眉幾個趕緊找了身輕便的衣裳出來給她換上。
「呼~真要命,看來這要習慣還需要很久。」
素月換上輕薄的紗衣,里衣是用冰綾所制,穿著到是不熱,只是先前的衣服太過繁重,腰帶又束得太緊,讓習慣了寬松衣服的素月一時間接受不了,也不怪她一進正殿便大叫著要更衣了。
攏了攏臂彎里的披帛,素月坐在角落放著冰盆的榻上。
「不會的主子,其實也不是很難,只是現在天氣炎熱主子才會覺得如此,等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碧娥領著碧湖幾個把素月換下來的衣服掛好,這才搬來她們早早就準備好的紅棗茶,茶水倒出來放置了一會兒變得溫熱,正是入口的好時候。
拿起杯子一口飲盡,如此豪放的喝法驚呆了一眾嬤嬤與宮女。那個氣質優雅的娘娘去哪里了?還是說她們的眼楮集體花了?
「怎麼?」
沒啥自覺的素月放下杯子疑惑地看向眾人?有哪里不對嗎?還把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娘娘……」
胡嬤嬤啞然,有心提示自家主子動作不要那麼粗暴,但是看著主子毫無所覺又開心的樣子,她這話又說不出口了,畢竟主子只是在自己屋子里這麼做,在外面還是很高雅的。
「哈哈哈,我明白,我明白,嬤嬤放心,我只在自己屋子里才這般。宮里的規矩已經夠多了,嬤嬤你總要讓我在自己的屋子里松快松快吧!」
進宮後,素月開始放飛自己了,畢竟沒有了解她的柳家人,恢復一點本性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唉~奴婢知道了,你們的嘴巴給我閉嚴實了,誰要是敢漏出半句,別怪本嬤嬤不念舊情。」胡嬤嬤陰森森地看了眾宮女們一眼,嚇得她們立即搖頭並且連小臉都白了。
這宮中的嬤嬤沒有一個是好相處的,手段那是讓所有的大小宮女們膽寒,所以被胡嬤嬤這麼一看,大家全都害怕了,生怕被嬤嬤們盯上。
「嬤嬤你就別嚇唬她們了,我相信大家都不是那樣的人。」
素月抿積習難嘴輕笑,胡嬤嬤與方嬤嬤經常讓她扮白臉,素月得領這個情。
「嗯嗯~~」
眾女又齊齊點頭,對素月的話再是認同不已。
「……既然主子為你們求情,這事便算了,不過該怎麼在宮中生存相信你們都有了底,這玉翠宮什麼都可以有,就是不需要背主之人。」
嬤嬤對著宮女們一頓敲打後,這才站回了素月的身邊,做為一位嬤嬤她比誰都知道分寸。
「好了?行,該我了。碧眉,你去看看那些人到齊了沒有?」
素月理了理袖擺,她可沒忘記正事。
「回主子,劉海把人都叫出來了。」
碧眉快速跑出去看了一眼回來稟報,整個玉翠宮有將近三十來人,除了她們幾個全都在外面站著呢!就連方嬤嬤也是一樣,帶著人站在外面。
「行,既然到齊了,我們就出去吧!」
素月也不用她們扶,一手自然放在月復部位置,一手輕輕拎著裙擺往殿外走去。
今日的太陽挺大,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眾人的額頭開始出現薄汗。可是此刻沒有一人敢動,玉翠宮的主子就站在大殿前,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卻讓人不敢忽視。
「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作為玉翠宮的人我只要求一點——忠心。」素月看夠了緩緩開口,對于御人之術其實素月不太懂,不過這並不要緊,她只需要知道一點就夠了。
「對于那些吃里扒外,把主子消息送給別人的人,我玉翠宮不需要。劉海記下了,以後凡是發現有人敢背主,便直接把人退回內府,這皇宮那麼大本宮就不相信還會缺人使喚。」
內府,是專門訓練宮女太監的地方,同時也是所以犯了錯的太監宮女們的最後去處。據說被退回去的宮女太監再沒見他們出了內府的大門,甚至在內府都找不出有這麼個人。
所以在場的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全都臉色發白,最後忍不住跪了下來。內府,這兩個字已經是所有宮女太監們心中的禁、忌。所以現在一听素月有可能把他們退內府,才一個個嚇得跪了下來。
「記住本宮今日說過的話,只要你們忠心,這後宮之中沒人能欺負得了你們。但是同樣,對于背叛者,本宮是不屑髒了自己的手,凡是讓本宮認為這人不可信任的,本宮都會把人退回內府,所以你們進了這玉翠宮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以免本宮誤會就不得了了。」
說完素月根本不往這些跪著的人身上看去,而是直接轉身︰「方嬤嬤,每人賞一個月的月錢,以後除非本宮吩咐,玉翠宮之人輕易不準出宮門。」
「雖然你的擔心讓我很高興,但是碧溪啊你能不能對你主子我多幾分信任呢?難道在你的心里我就那般沒用?做為你們的主子,如果你真這麼想,我會很失望啊!」
素月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嚇得碧溪與碧湖全身一軟跪在了地上。背後說主子的壞話,還被主子抓了個正著,這要在柳府直接被發賣的。
「主子,奴婢知錯。」
碧溪沒有求饒,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大錯特錯,這些在柳府的時候明明胡嬤嬤和以前的管事嬤嬤都有教,所以她這是明知故犯。
「知道錯就自己去向胡嬤嬤領罰,下一次再犯我可不會像今天這般好說話了。」
碧溪再像今天這樣口無遮攔,以後可有得她受的,素月想著要不要把她送回柳府,碧溪的性子不怎麼適合後宮的生活啊!
「奴婢立即去,謝主子饒恕奴婢。」
端正的跟主子磕了個頭,碧溪就去找胡嬤嬤領罰。
「主子對不起,奴婢沒有看好碧溪,奴婢這就去找胡嬤嬤領罰。」碧湖還跪著,雖然那些話不是她說的,但碧湖堅持認為自己也有責任。
「行了,就罰你今天晚上不許用晚餐,以後啊多勸勸碧溪,說話不要那些直接。有些事,她了解的只是表面罷了。」
素月搖了搖頭,她會讓胡嬤嬤多賞些銀子給那幾個工匠,並不是因為她有多善良,而是因為她看到了工匠們手上的傷口,那是長期做重活留下的傷。
做著最苦的活,拿的卻是最少的工錢,于是素月難得同情心起了一下下,雖然銀子不算多,但是也許能讓他們解決一時的困境也好啊!
在她有能力的時候她可以伸出手,但如果她沒有能力素月也會袖手旁觀,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善良有,但是這建立在她有這份能力的時候。狠心更有,視若無睹的事她也並不是沒做過。
嚴格來說素月是一個對親人朋友很寬容的人,但是對陌生人就得看她有沒有這份能力了,不過對小孩子她是格外容易心軟,特別是當他們用那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你的時候,素月整個人都被萌到全身發軟,這算是萌娃們的大殺招?
當然,素月雖喜萌娃,但要是這娃性格不可愛,她也會把這份喜歡收回來,比如她曾經就見過一個長得十分可愛性格卻很糟糕的小男孩,為了要別家小朋友手中的玩具居然直接在地上打滾,人家不給就不起來,弄得那個小朋友的父母十分尷尬,同時那小朋友也被嚇壞了。
實話實說,這樣的小孩子長得再可愛也讓人愛不起來啊!她是不知道那個小男孩的父母當時是什麼心情,她只知道她這個圍觀的吃瓜群眾都好尷尬有木有。
居然就這樣在地上滾,別的也罷,特別心疼他身上的衣服,昂貴的衣服就這樣用來擦了地板,窮人黨傷不起啊!
而素月在有能力時伸出的這一只手,也許便會挽救一條性或是一個家庭,也或許改變不了什麼,但起碼素月做到了問心無愧。
要知道這世上最難得的便是問心無愧四個字,能做到這點素月也不像她自認的那般沒有什麼優點。
「奴婢還以為主子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呢!」
碧霜為素月打來水擦臉擦手,剛才在後院素月玩得太高興,雖然身上穿有冰綾制成的中衣,還是出了一身薄汗,處理完碧溪她們就嚷著要更衣洗澡。
「做錯了事怎能不罰?」
素月驚訝的看著她,碧霜怎麼會認為自己不會罰碧溪她們?她小時候做錯了事,老媽都會罰她,而且是按照情況輕重來判,最重的是說謊與偷拿東西。好在素月小時候謊說過,但偷拿他人東西的事沒干過。
不過光說謊那回摻的揍就讓她永生難忘,哪里還敢去偷人家的東西,她老媽真的會把她的**打爛的。
因為老媽的教育,所以素月從小就知道做錯了事不能饒,是一定要罰的,所以剛才處理二女的時候她沒有半點的猶豫。
「因為主子平時對碧溪與碧湖很好啊!」
碧霜不是妒忌,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是嗎?」
素月不曾想原來在外人的眼中她對碧溪二人格外不同,平時她自己是沒有這份感覺的,只是因為原主的原因,所以對她們可能會看重一點,但也沒有到離不開她們的地步。
「不過碧溪雖然心直口快了點,但她滿心滿眼全是主子,再是忠心不過了。」
碧霜忍不住為碧溪開口求情,怕主子會因為對碧溪不滿。雖然相處不過一個來月,對碧溪與碧湖,她們幾個從宮中調到主子身邊的人卻是很願意親近,一來她們是最早待在主子身邊的丫環,二來也是因為二女的性情都十分不錯,不是那起子見高踩低的小人。
「……」
素月換上干淨的衣服,轉身看向碧霜,眼中有著驚奇。
「主子?」
碧霜納悶的替主子整理著腰巾,同時還不解主子為啥用這樣眼神看著自己。
「沒事,你很好。放心吧,對碧溪的忠心我從沒有懷疑過,只是擔心她不適合這個後宮,心直口快有時候會為她招來禍事,如果有時候你們就多勸勸她,盡量改了這毛病吧!」
在外面,甚至是柳府,這心直口快都不算什麼,起碼不會讓她丟了性命。可這是皇宮啊,這里面不知道淹埋了多少人的性命,心直口快可不是什麼優點。
「奴婢們明白,會勸碧溪的。」
重新拿了一條披帛準備替素月披上,結果她卻抬手阻止了。
暗衛們的回報,承恩公府私下對他這個皇帝意見還不小,覺得他幫外人不幫舅家與表弟,皇帝听後雖沒氣個倒仰,心里也十分不舒服。
媽、的,你們惹出來的亂子讓朕來收拾,居然還敢對朕不滿,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要不是看在母後的面子上,皇帝真想抄了承恩公府。而事實上,皇帝後來也真這麼干了。
「皇上有旨,賞安嬪頭面十二副,綾羅錦緞三十二匹,黃金一百兩,銀五百兩……」
蘇大海站在玉翠宮宣旨,素月領著一堆人跪在下面听旨。
素月一邊听一邊嘀咕,皇帝今兒可是大出血啊!不說那些頭面綾羅,光是金銀就賞了她一千多兩,再加上別的東西加起來少說也有好幾千兩了,她可是听兩位嬤嬤說過,皇帝平時很節儉,如此大賞後宮妃嬪的事一年也見不到一次。
就連據說最受寵的貴妃與雪妃都如此,可想而知玉翠宮的這一次賞賜會在後宮之中引起多麼大的風波了。
承德宮
「砰~~」
正殿不停有東西落地的聲音傳出來,外面大大小小宮女太監全都低頭彎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一眼。
只有在承德宮做事的人才知道里面的主子有多麼恐怖,像這樣摔東西的行為太正常不過了。一個對外從來只有柔弱的主子,世人絕對想不到在私下她會暴怒的砸東西,甚至……
「啪~~」
又是一道巴掌聲響起。
「嗚嗚……」
嗚咽聲也隨之響起。
「娘娘,你就饒了奴婢吧!」
臉頰已經腫成饅頭的宮女跪在地上磕頭求饒,但做為她的主子根本就像是沒听到,一邊砸著瓷器,一邊讓人賞宮女巴掌。
「憑什麼,一個注定永遠不能承寵的女人,居然在進宮的第一天就讓聖上對她如此厚待?啊~~」
一個穿著白衣身體嬌弱的女子眼中蘊含著怒火,以不符合她身份的方式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守在殿內的太監宮女們無視跪在地上的宮女,全都小翼翼的避開正盛怒中的主子,對于自家主子因妃嬪賞賜過重而妒忌的行為他們早就習慣了,因為他們的主子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
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女人,雖然在外面時她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但是在這後宮被她拉下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被她陷害過的無辜者更是數都數不清。
長陽宮
「承德宮那瘋女人又開始了嗎?賤人。」
凌貴妃一掌拍在桌上,在這後宮她最恨的女人。
明明是個母夜叉,偏要裝出一副嬌弱可憐的味道,還動不動就用暈倒來陷害人,這樣的人凌貴妃表示打從對方進宮的第一天起就看不上眼。
雖然玉翠宮得到的厚賞讓她多多少少有點不爽,但是比起雪妃那個老是裝出一副可憐嬌弱的人,玉翠宮這個不會與她爭寵的人就可愛多了。
本宮雖然不爽,但本宮也不主動招惹你。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最好一輩子沒交際。
「主子,承德宮那樣听說現在都快氣炸了,你說她會跟玉翠宮的那位對上嗎?」
凌貴妃最信任的大宮女靠近自家主子問道,要她來說自然是希望這兩人對上了,這樣一來他們主子就可以在後面漁翁得利。
「這還用說,那個賊人只要有人比她得寵,得到的賞賜比她多,她就看誰不順眼。」
怪不得世人都說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凌貴妃不愧是與雪妃斗了好幾年的人。
「不過嘛~~這一次勝負就難說了。」
凌貴妃看得還是比較清楚的,要是她智商不在線也不可能成為這後宮最得寵的人,就因為她清楚的知道皇帝的底線在哪里,所以才會讓皇帝一直寵著她,並讓她生下了大皇子。
「主子,奴婢不明白。」
以往與雪妃斗的人除了自家主子都輸了,有些人甚至被打入了冷宮,也不知道現在還活著沒。
「你看著吧,玉翠宮的那位只要她自己不作死,雪妃這一次就討不了好。」凌貴妃端起茶碗輕輕吹著上面的茶沫,臉上宛如勝券在握,仿佛已經看到雪妃吃癟了。
玉翠宮的那位,起碼在她自己不作死的時候,那她就是皇帝對柳家的安撫,哪怕是為了讓柳將軍父子三人安心守在邊城,皇帝也要另眼對待她。
而雪妃對她動手,無疑是在挑戰皇帝的底線,這樣一來離她失寵也不遠了。皇帝始終是皇帝,他寵你是他願意,一旦你越過了那條線,皇帝的本能會讓他這毫不留情的拋棄你。
凌貴妃正是明白這點,才會每次卡著底線行事,皇帝也因為她的識大體所以處處抬舉她、寵著她。
「如此說來,玉翠宮的那位確實是不能踫的燙手山芋。」踫她不要緊,就怕不小心燙傷自己的手。
「沒錯,所以我們只需等著看好戲便是了。」
凌貴妃一臉笑容,她的心月復大宮女同樣如此。
當方嬤嬤這麼問素月時她笑了,劉海站在一旁都快把身體縮成團,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這位主子他今天雖是第一次見,但從之前的事情看來絕對不是一位好惹的主,內里有算計呢!
「主子這話是從何說的?」
別說方嬤嬤不明白,就連胡嬤嬤幾個也都沒弄明白。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嬪,要仁慈和寬厚做什麼?再說了,仁慈與寬厚不是這麼用的。」經歷過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宮斗宅斗已經被拍爛,凡是能想到的陰謀都能從電視劇里找出來,連破法都演出來了。
經過這些電視劇的培養,讓素月明白了她進宮後要做的不是收買人心,畢竟她這玉翠宮里的人都是皇帝按排的,前頭她就說過對皇帝她不會隱瞞什麼,所以沒有必要這麼做引起皇帝的猜疑,據說皇帝這種生物對一切都愛懷疑,她要是一個不小心讓皇帝對她起了疑心那樂子就大了。
對于死亡她是不怕啦,但能活著她干嘛要死啊!
當然還有一點素月不說眾人听了她的話後也大概明白了,誰都不是笨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認為人可以不信神,但是卻要敬神。有些東西你真的無法用科學手段來解釋,我們沒辦法完全去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