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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永璜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在蕭燕的照看下會恢復得很好。不僅很少再有高熱不退的癥狀,就連身上的痘疹也干癟了下去,正在逐漸消退。

于是,宮中眾人紛紛傳說,大阿哥之前由于被哲妃連累,所以一直時運不濟,又不得皇上喜愛。如今,也不知走了什麼好運,被記在淑妃名下。看來,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更有好事者將永璜的親生額娘哲妃與如今正受皇上隆寵的淑妃比較了一番,從家境、容貌到脾氣秉性,比較得那叫一個詳盡細致。而後又紛紛得出結論,淑妃不僅有著冠絕後宮的美貌,更有著眾人艷羨的時運,大阿哥能夠有幸被皇上記在淑妃名下,真乃是天大的福氣。

這一股不知從何處開始流傳的流言蜚語傳得有鼻子有眼,越傳越不像話。內廷總管吳書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然而一向最為厭惡宮中流言四起、蜚短流長的乾隆卻沒有下令阻止此事,似乎對宮中各種不堪的流言全不在意。

吳書來在乾隆身邊當差多時,深知乾隆雖然平素里仁慈寬和,然而卻最是厭惡有人膽敢私自揣摩聖意,若是有人不小心觸及了皇上的底線,那麼,若是皇上狠厲起來,其狠辣手段相較于其父雍正帝亦並不遜色半分。

因此吳書來雖然心中不解,卻不敢胡亂猜測乾隆的心思,亦不敢多問半句,只是越發小心伺候,心里卻覺得宮中表面尚算平靜,內地里卻早已暗潮洶涌,真真是映了那句老話︰山雨欲來風滿樓。

事實上,宮中之事無論大事小情,皆逃不過乾隆的眼楮。只有乾隆不想管的事,卻沒有乾隆管不了的事情。乾隆早在流言興起之初,便已經有所覺察。然而,乾隆不但沒有阻止此事,反而任其發展,甚至于暗地之中推波助瀾,才會令此事演變為今天這種局面。

否則,宮人們誰人不知後宮之中最是忌諱無中生有、蜚短流長,縱然有幾個有心人加上長舌婦,也不會將此事鬧得如此厲害。畢竟,宮里最不缺的便是明哲保身的聰明人。

而在乾隆心中,雖然為了化解皇後富察氏布下的局而故意將大阿哥永璜記在蕭燕名下,然而心中卻並不希望見到永璜與蕭燕太過親近。如今既然宮中已經有人替他傳出了流言,他也樂得趁此機會徹底在永璜與蕭燕之間劃上一條永遠也無法愈合的鴻溝。左右後宮之中冷漠入陌生人的母子向來不少,也不多他們這一對了。

然而,乾隆沒有想到的是永璜不知出于什麼心思,當真日漸與蕭燕親近起來。不僅口中親熱的喚著額娘,就連平日里的神情動作都在恭敬之中透著一股濡慕之情。若是不知內情之人看來,還真會誤會他們是一對母慈子孝的親生母子呢。

蕭燕開始的時候對于永璜的親近也覺得莫名其妙,只覺得永璜雖然小小年紀,然而心思卻深不可測,心里雖然覺得永璜有些可憐,但卻對他產生了防備之心,無法真心對他產生親近之情。

然而後來在永璜養病期間,蕭燕發現永璜並不像表面上偽裝的那般冷漠無情,他只不過是一個懷念生母、渴望親情的孩子罷了。

最讓蕭燕感到心驚的便是永璜這雙眼楮。永璜的眼楮與乾隆很像,是愛新覺羅家族常見的狹長的鳳眸。有時候深得不見底,靜得讓人心驚,偶爾卻又亮得像把最鋒銳的刀子,仿佛能直戳你心口。

蕭燕忽然間意識到,成長于宮中的皇子們,沒有誰是毫無心機的普通人。至于史書中記載的有關皇子們的起伏與沒落,大多都是成王敗寇的杜撰而已。

因此,當有一天永璜在喝完蕭燕端給他的湯藥,忽然開口問她心中對皇後可有怨恨之時,蕭燕微微一愣,卻依舊選擇迎著永璜幽深靜謐的雙眼,坦誠的回答道︰「自然是沒有怨恨的。因為若是易地而處,我指不定也會如她一般這樣做,或者,也許還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來。這無非是後宮女人們自保的手段和方法罷了,因此,也無所怨。」

永璜默然半晌,卻是抬頭微微一笑,無比肯定的說道︰「我知道額娘不會這樣做的。即使有一天,額娘登上皇後的寶座,也不會變成像富察氏那樣的人。額娘天性善良,心中沒有怨恨,也是一件好事。然而,我卻是一個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之人。從今而後,我會幫額娘記著所有的怨恨,等我長大成人以後,這一筆筆的賬,總有一天我會為額娘一一討回公道。」

永璜的聲音並不算大,語氣亦十分輕柔。然而,蕭燕卻從永璜那雙額外明亮的眼楮里看出,永璜是認真的,並不是在與她說笑。

蕭燕微愣,隨後眼神復雜的凝視永璜半晌,輕聲嘆了一口氣,勸解的話中倒是多了幾分真心,「你才多大年紀呀,心里也別總想著這些讓人心煩的事情。倒是平白的顯得年長了幾歲似的。年輕人嘛,就該有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樣子才是。我想,除卻其他原因,你的皇阿瑪也會喜歡這樣的兒子的。」

永璜沉默片刻,輕聲回答道︰「額娘說的是,兒子受教了。只可惜,我在皇阿瑪的心里,早就已經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棄子而已。就算現在刻意裝出皇阿瑪喜歡的個性來討他的歡心,皇阿瑪也會覺得反常必妖。」

說道此處,永璜又深深的看了蕭燕一眼,緩緩言道︰「也許我的一生無足輕重,如今,我卻只想能夠有幸護住當護之人,此生便再無遺憾了。」

蕭燕猜不透永璜的心意,卻依然忍不住說道︰「你應該知道……我並非你的親生額娘。」

永璜舒眉朗笑,「這點不用你提醒,我自然是知道的。我想守護你,並不是因為你是我玉牒之上的額娘,而是因為……你真心實意的待我好。在世上,除了我的生母以外,你是第二個真心待我之人。投桃報李,我自然也要好好的守護你,報答你。」

永璜與蕭燕進行此番談話之時,周圍並無宮人隨侍在側。然而,就在當晚,暗衛便將兩人交談的內容一五一十的稟告給乾隆知曉。

乾隆陰沉著面容听完暗衛的回稟,不悅的皺起眉頭,冷哼道︰「永璜這個逆子究竟要做什麼?身為皇長子,卻不思進取,雖然有幾分聰明,也不知道將其用在學業之上,種種心思皆用來怨恨對付皇後,眼界胸懷狹窄至此,簡直與深宮之中只會勾心斗角的婦人無異,難成大器。而今更是出息了,與後宮年輕母妃相處之時卻又不知避嫌,還不知心里在打什麼陰險詭詐的主意呢!」

至此,乾隆對永璜更為不喜,甚至在永璜病愈之後,除了每日上午準許永璜前來儲秀宮向蕭燕請安之外,並不允許永璜在儲秀宮體和殿多做逗留。

蕭燕在阿哥所熬了一個多月,永璜終于完全康復。由于蕭燕護理得宜,永璜臉上一個痘印都沒有留下,不知內情者,完全看不出永璜曾經身患天花惡疾,命懸一線,九死一生。

與此同時,和敬公主也逐漸康復。只可惜在前胸與後背上留下了幾個無法痊愈的痘印,令皇後富察凝秀大為懊惱。

蕭燕當晚回到儲秀宮體和殿,尚未抱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兩個心肝寶貝,便被乾隆拉入懷中。寢殿內侍奉的秋蘭和秋月早在乾隆目光炙熱的望著蕭燕的時候,便已經知情識趣的退出了寢殿,並且細心的幫主子關好殿門。

蕭燕被乾隆按入懷中,紅彤彤的小臉兒靠在乾隆的胸口,耳邊听著乾隆有力的心跳,周身縈繞著乾隆身上特有的龍涎香,一顆心亦不由得跳的飛快,恍然意識到自己的心里竟是有些想念乾隆的懷抱的。

乾隆輕車熟路的卸下蕭燕頭上的絨花和發簪,修長的手指穿梭于蕭燕柔軟順滑的長發之間,不厭其煩的將蕭燕的長發理順之後,任其披散在蕭燕背後,想了想又隨手拿起一縷長發,纏繞在手掌之上,微微用力握住,低啞的聲音帶著三分笑意,七分曖昧,「燕兒去了這麼久,心里可有想念朕麼?」

蕭燕迎著乾隆審視的目光,紅著俏臉點了點頭。

乾隆目光閃了閃,低下頭來輕輕舌忝吻著蕭燕的耳垂,纏綿的吻曖昧的順著潔白細女敕的頸項,一路延伸到紅艷艷的臉頰,最後落在粉女敕的唇瓣上,開始的時候,乾隆吻得極為輕柔,而後卻逐漸炙熱起來,有力的舌強勢的頂開蕭燕的粉唇,親密的舌忝吻著丁香小舌,纏著左躲右閃的小舌不放。直將蕭燕吻的氣喘吁吁,才暫且放過了蕭燕那被他蹂*躪得微微紅腫的唇瓣。

蕭燕剛剛喘了一口氣,尚未來得及說話,便又被乾隆一把扣住縴腰,打橫抱起,直接扔到了鋪著錦被的柔軟的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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