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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之後,直到主持人倒數計時的聲音再次出現,眾人才從極度不可思議的情緒中回過神。

立刻,包廂之中傳出了中年人的怒吼︰「二等座位的二等人,也敢胡亂叫價,這等場合可不是你能夠擾亂的。如果沒有靈石,也可以漫天喊價,那麼每樣拍賣品都可以哄抬出天價了。豎子,你竟然敢喊出這樣的價格,就拿出靈石來證明,否則,你一旦走出仙啟閣,我必定叫你為你的無知付出代價!」

「你這樣的人物,還不配知道我是誰,」楚無青一陣冷哼,話語之中全是輕蔑之意。他的聲音極其好听,字字吐出,如寒泉擊石不帶一絲人間煙塵氣,使得這樣傲慢無禮的語氣,都透出一股子至理至信來。仿佛那金丹真人,當真不配知道他名諱一般,更讓回過神來的眾人再次一愣,繼而被他的氣勢所懾,也覺得理所當然起來。

楚無青根本懶得與中年金丹修士這等不入流的角色糾纏理論,手一揮,一只儲物袋就這樣當著上萬修士的面向著拍賣台飛越而去,穩穩落入到主持人的手中。

「六十上品靈石在此,人我帶走了。」話落起身。

「爾敢!」中年金丹修士,這下徹底怒了,包廂中的人與他爭抬價格也就罷了,這些人他都惹不起,只能忍了,每一次喊價都在心頭滴血。

可這小小二樓修士,竟也敢如此狂妄的污蔑他?怎麼能忍!

「八十上品靈石。」中年人怒喝道,甚至在聲音之上用上了金丹威壓,形成震懾之力。

八十上品靈石!

在場所有人都為了這天價而屏住呼吸,連那蘊霞仙子和青松上人,以及趙柏都陷入愕然之中,只覺得這中年人瘋了,但一想到對方身後有著楚家,又覺得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中年人喊出這話後,頓覺出了一口惡氣。

他不能得到的東西,那小輩也別妄想得到。只要現在把價格抬上去,這樣的天價定然一定能把那小輩嚇傻了。

像這種坐在二樓,還遮遮掩掩的帶著斗笠的人,肯定是得了什麼造化發了一筆橫財,但卻沒有勢力可以依靠,這才裝腔作勢的戴著斗笠,不敢透露一丁點身份。

而他偏偏就要讓這小輩丟人,讓他明白敢和自己這樣的大人物爭搶東西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當然,中年人身上並沒有八十上品靈石,他之所以喊出這樣的價格,是為了惡意哄抬價格,讓那小輩花光所有家財來出氣。

如果這小輩不接著叫價,也沒有關系,他完全可以向天啟閣賒賬,以自己的修為身份開口,再以身後勢力做保,仙啟閣就算不同意,也可以拖上一時半會兒,等待周轉。

至于這小輩,當然不能輕易放過,就搶了他的橫財來填補他的過錯,周轉資金就有了。

一時間中年人都要為了自己的足智多謀而贊嘆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楚無青或許會望著天價含淚卻步,或者中了中年人奸計咬牙繼續加價,無論怎樣都坑了自己的時候。

楚無青冷冷笑道︰「我能夠一口氣拿出六十上品靈石,但是你能夠拿出八十嗎?道友,敢在天啟閣胡亂叫價,破壞會場秩序,你承擔得起這樣做的後果嗎?」

這話語張狂至極,卻每一下都打到中年人的軟肋之處。

只是……圍觀之人心中皆暗暗搖頭,這樣的意氣之爭,終究不智啊,仙啟閣可不會幫著一個沒有根基的人去查看一個有身份有修為的客人的儲物袋,何況這個客人的背後還站著楚家。

楚無青的話猶如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中年人的臉上。

惱怒之下,中年人破開了包廂的壁障,竟然直接走到了包廂外,居高臨下地俯視俯視著楚無青,甚至還調動了金丹期的威壓向下逼迫,「我說有,就有,豈是你這樣的小輩可以揣度的,喊不出價就放棄,不要說一些無謂的廢話!」說完之後,立刻朝著仙啟閣的主持人使眼色。

中年人覺得,主持人和仙啟閣定然站在他這邊,不管怎麼看,他都比那小輩更值得仙啟閣的人去拉攏,更別提他身後還有著楚家,即使只是分脈族人,但其權勢地位也是尋常人難以想象的。

主持人卻是心生不滿,他們仙啟閣在修真界中地位特殊,根本無需抱任何門派大腿,與當地大勢力的關系不是被統治,是合作。

整個安陽界,值得他們忌憚的,不過是那幾位煉虛老祖,以及化神就能斬殺煉虛的戮劍真君楚寰之。

拍賣會開始之時,他就已經被人提醒過,二樓座位之中的斗笠白衣少年就是楚寰之的獨子,一定要想辦法讓他滿意。

可這中年人卻不僅破壞仙啟閣的規矩,竟然還妄圖逼迫楚家族長之子?

「這位修士,仙啟閣的規矩不得破壞,請您拿出八十上品靈石,不然我們會立刻將您驅逐。」主持人當即厲聲道。

隨著主持人話語一出,中年人身後的包廂立刻符光閃耀。那可以一招誅滅元嬰的陣法剎那之間啟動,將中年人牢牢捕獲,四肢根本無法動彈分毫,唯留下腦袋可以轉動,方便驅動神識來解開儲物袋。

變故來得太快,以至于中年修士根本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立刻感受到了這陣法上的殺機。

主持人是真的要讓他交出儲物袋查看!

怎麼可能?為什麼會這樣?中年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一切卻都是真的,他竟然真的因為一個二樓修士的一句話,被綁在包廂符陣上,受到這樣的侮辱。

無需低頭,中年人的神識就可以捕獲到周遭之人毫不掩飾的笑意,大家都神色古怪地盯著他,好像在看什麼稀奇之物,連那些二樓座位的人都對他露出嘲笑之意。

中年人勃然大怒,恨不得給這些小輩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自己到底錯的多深,可是在這仙啟閣內他卻是沒有一點辦法,只得用神識解開儲物袋以換取自由。

金丹修士被放了下來,與主持人一起站在台上,清點袋中的靈石數目。

一塊塊數來,包括其他物品折算的價格在一起,一共只有五十二塊,距離他喊出的八十遠遠不夠!

「五十二塊上品靈石,」主持人的聲音恢復了一貫的笑意款款,盯著金丹修士道︰「客人。您還有其他儲物袋嗎?」

見之前自信滿滿的中年人被主持人逼問得面紅耳赤,狼狽不堪,許多原本極力掩飾嘲笑的普通座位之修,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沒有。」縱使心中一萬個不願,中年人卻不得不回答。

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罷了,他竟然就從高高在上的包廂里的體面之人,淪為了整個拍賣場的笑柄。而且這樣的笑柄,還是他一盞茶前期待看到的,只不過他期待的是那個膽敢攪亂他拍賣的低階修士,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笑柄會成為自己。

他不需用神識查探,就能知道那些曾與他競價爭奪的包廂之修在怎樣的嘲笑他。

尤其,那個趙柏笑得最最放肆,仿佛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一般。

那只能二樓修士根本不可能有讓仙啟閣都偏袒的能量,顯然暗中指使仙啟閣的只會是趙柏。

金丹修士心中的怒火簡直快要將他的理智燒滅,可現實卻又讓他不得不忍下。

他拿趙柏沒有辦法,更不可能去對付蘊霞仙子,怎麼看也只是那帶著斗笠的小輩更好揉捏。不,這個中途殺出奪走拍賣品的小輩分明才是羞辱他的罪魁禍首!

中年人頓時冷笑一聲,竟然將金丹期的威壓朝著楚無青這個一看就修為低下的修士壓去。

要知道,若是此地只是個普通修士,怕是直接會被中年人的威壓震的直接殘廢,但楚無青不是。

金丹修士此舉,嚇得主持人立刻變了臉色,「驅逐,」一聲令下,頓時有數個身著黑衣的金丹修士從隱蔽之處現出身形,直接逼到中年人面前,做出一副請他離開的模樣。

說是請,實則跟押送沒有任何區別。

中年人就算再自視甚高也不敢一個人對付幾個金丹修士,更不敢再嘗試一次包廂上的符陣,只得將怒意按下,灰溜溜的離開了仙啟閣,還不得不給出一大筆靈石作為賠償金,連購買包廂的資格都被永久取消了,可謂是犧牲巨大。他無比惱怒,直接聯系了自己背後勢力,準備伏誅那小輩,直接將東西奪來——

而仙啟閣雅間之內,那冰棺之中,其內的尸體卻是緩緩的恢復了意識。

這名帝族妖魔,並非主持人所說的那樣是一具死尸,而是修行了一種特殊的秘法。

這種秘法,想要大成,必須自我封印**神魂,讓意識陷入永寂的黑暗,再慢慢從黑暗之中超月兌,故而會對他人呈現出一種已經魂飛魄散的死亡狀態。

如他今,總算是恢復了一點自我意識,可那體內的封印之物卻讓他的神魂仍然處于休眠之中,無法調動身體分毫,堪比化神期的修為也被徹底封死。

身為帝族,竟然在自我封印時淪落至此,被人類捕捉走,還被列在展台之上拍賣,奇恥大辱!

是誰,膽敢把他拍下?

「卑劣的人類,無論,你是誰,待吾恢復之日,必賜你魂墮九幽地獄,以報今日之辱。彼時,你當感到榮幸。」

隱隱約約地,他感到有人走近。

但他沒有神識,五感封閉,自然無法感知到來人是何樣貌,可是他知道的是,這是那個修士來做仙啟閣的主僕契約了。

仙啟閣的主僕契約雖然玄奧,可以讓高階修士臣服于低階修士而無法反抗,但對他卻沒有真正的作用,一旦他秘法修煉成功,修為恢復,契約符咒自然會隨之破解。

但下一刻,這帝族妖魔感到了一絲不妙,他的胸口竟然被來人直接用高階法寶劃出了一條口子。

這個人類想做什麼?想試煉他的身體是否真的能夠只靠肉身就抵擋住金丹的攻擊嗎?

卑弱的人類,你怎麼敢?

很快,那個拍下他的人類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當帝族妖魔以為此人試煉完畢,終于要開始締結人類自以為聰明的契約符咒之時。

變故突生!

一滴外來的魂血帶著一種從未見過能量,順著他胸上的裂口,直入到了他心髒之中!

剎那之間,那滴魂血就與他無法反抗的身體,結成了主僕契約。

是的,不是符咒臣服,而是如同修士與靈寵那般的滴血認主!奇恥大辱!

「域外妖魔中的王族,自身血脈非常強大,有著吞噬符咒之力。然而,人類為天地之靈長,自然也得天道之厚愛,可以秘法將有靈之物滴血認主,或法器,或妖獸……沒想到,我只是試一試罷了,竟然域外妖魔也可以。」

楚無青的聲音清清淡淡,仿佛只是在做一件非常小的嘗試,成功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對于‘無知’人類來說,滴血認主和契約符咒只是方法過程不一樣,結果卻是一模一樣的。

一模一樣的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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