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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路邊野尸你不要撿(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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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場戲他都會親自監督選角,並且油鹽不進,誰的面子都不買,靠潛規則上位的花瓶草包想在他手下演戲,門都沒有,就算投資商親自來也是一樣。假如非要塞亂七八糟的人進來,古大導演直接撂挑子不干。花瓶留,他走;花瓶走,他留。他強硬的態度,令投資商們不得不妥協。只因古青松三字,就等于票房和收視。誰會為了一個人,跟錢過不去?

所以,哪怕是有薛釗在背後撐腰的尚若依,在古青松這里也踫了一鼻子灰,只能屈居女二。試鏡的時候,古青松毫不客氣地點評她「美白針別打這麼多,我們不拍石膏像」,氣得她差點當場哭出來。反倒是齊韻心,古青松盛贊︰「簡直就是活生生的花蕊夫人。」

她怎能不恨齊韻心?看到這個賤人,尚若依就一肚子火。古青松和齊韻心在她心中,已經成了一對狗男女。

但這些都還不是最嚴重的……

尚若依回到家中,撲面而來的濃重煙味燻得她一陣反胃。

屋里沒有開燈,濃重的黑暗里坐著一個男人。

尚若依惱火地打開燈︰「薛釗,你干什麼啊?」

薛釗回過頭來,眼中布滿血絲,眼下一圈深深的青灰色。本來他的相貌也算是英俊的,由于過度憔悴,看上去落魄極了。

尚若依本來就因為齊韻心的事而憋著一肚子火,又看見這男人頹廢的樣子,更加煩躁。

她狠狠坐在床上咬牙切齒道︰「那個賤人給我氣受,回到家你還是這幅討人厭的死樣子!」

薛釗也不開口,任由她罵。良久,他嘶啞地開口︰「若依……你愛我,還是愛薛朔?」

尚若依罵夠了,氣也消得差不多,往他腿上一坐,冷笑道︰「廢話,當然愛你了。薛朔那個廢物,從來不跟我上床!哼,我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那種功能了,還是說他就是一個死變態,根本不喜歡女人!」

她低下頭,涂了限量口紅的飽滿雙唇在男人耳邊輕輕吹氣︰「親愛的,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像個女人。」

薛釗摟著她的手一緊︰「那……如果,我不是薛家的少爺,你還愛我嗎?」

尚若依一僵,隨即尖聲道︰「你說什麼啊?你怎麼可能不是薛家的種?!」

薛釗固執道︰「如果我不是呢?」

他日夜煎熬,守著一個恐怖的秘密。如今,他再也熬不下去了。薛朔以雷霆之勢殺回來,短短幾月就掌控了整個薛家。他所有的權力,幾乎都被架空,生殺大權掌握在薛朔手里。

這個壓死他的秘密就是,他根本不是薛朔的親大哥。

當年一出狸貓換太子的大戲,換走了薛夫人的長子。那之後,隨著薛夫人與薛先生的離世,再也沒有人去追究埋葬在光陰里的舊事。

薛釗在得知這個秘密之後痛下殺手,沒想到薛朔大難不死,反而卷土重來,殺得他一敗涂地。

他不能等著薛朔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旦薛朔知道了真相,一切就全完了。

不過,就算逃,他也要帶著尚若依一起。

薛釗干脆把心一橫,告訴了她真相。

尚若依臉色大變,狠狠推開薛釗︰「你這個騙子!」

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簡直要悔出血!

她拋棄了薛朔這個陽痿的變態選了薛釗,哪里會料到薛釗這個不中用的東西不但沒能弄死他弟,反而讓他上位!如今一個重磅炸彈炸得她頭暈目眩,悔不當初。

不行,她不能跟著薛釗一起死,她要去找薛朔,本來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只要好好解釋,薛朔一定會原諒她的!

尚若依眼神厭惡地拿起鴕鳥皮手包,尖尖的玫紅色指甲撩了撩頭發︰「你自己去死不要拖著我,我走了!」

她沒有看見,薛釗的眼神瞬間變得可怕無比。

「若依,若依,我這麼愛你,」薛釗仿佛精神錯亂似的念叨著,朝尚若依走過去,「就是死,我也要你陪我一起啊!」

「你干什麼!呀啊!放開我——救命啊啊啊啊啊——」

女人歇斯底里的絕望尖叫,沒能傳出別墅。

過了很久很久,薛釗才松開放在她脖子上的手。女人那張嬌媚如花的臉,已經失去了血色。

男人發出瀕死般的慘嚎︰「薛朔——我不會放過你——」他抱住女人尚帶余溫的尸體,眼神陰郁得可怕。

他失去了心愛的女人,憑什麼還要讓薛朔心愛的人活著呢?

齊睿秋,對,齊睿秋!他要殺了他,讓薛朔也嘗嘗這種痛苦!

薛釗哆嗦著點了一根煙,手指用力按下一串號碼。在黑暗中,他露出一個頹喪扭曲的笑容。

***

今日的天氣很好。

陽光被繁茂的樹葉割碎,在松軟的草皮上落了一地金斑。

花圃里的花們長勢十分喜人,齊睿秋提著噴壺,給它們仔細澆水。

他臉上的印記已經淡了許多,還差最後一期手術,他就能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這期間薛朔經常打電話來騷擾他,最後還總是要他在電話里隔空親兩下,並叮囑「一有空就想我」,才戀戀不舍地掛電話。

除了電話之外,還有雪片一樣的信。薛朔堅持每天給齊睿秋寫情書,盡是些肉麻兮兮和很不和諧的話。連信紙都是粉紅色香香的。

而且薛朔怕齊睿秋寂寞,還讓人送來一只長得跟雪球一樣的垂耳兔給他當寵物。

「少爺說,這只兔子跟您很像,因此起個名字叫秋秋。」手下如是說。

齊睿秋嘴角抽搐,收下了兔子。他細心地照料著兔子,把它養得胖了點,兔子窩在他手心里吃草餅,很乖很可愛。

于是他不得不承認,這只垂耳兔很像自己。

午後薛朔的手下又來了,只是換了一個人,這回卻並沒有帶薛朔的情書或者禮物。他只是恭敬地對齊睿秋說︰」少爺讓我們來接您。「

齊睿秋一開始沒有多想,跟著他走了。不料走過一個無人的角落時,齊睿秋突然感到後頸一痛,緊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此刻劉漣內心是崩潰的,萬萬沒想到有這一出。他猜薛朔手下肯定是背叛了他,並且打算通過綁架齊睿秋來達到一些目的。他有些後悔自己不夠謹慎,居然著了這種道兒。

在薛朔的庇護下他日子過得相當安逸滋潤,都快要忘了人心險惡。

男主這樣的身份,就意味著無數潛在的麻煩甚至危險。

劉漣腸子都要悔青了,真是記吃不記打!

系統焦慮地在他胸口轉來轉去,用力地揪著光禿禿的腦袋︰「怎麼辦怎麼辦,人家沒有攻擊技能!」

它越想越害怕,最後嗚嗚地哭起來。

「嗚哇……都是我沒用!要是你被撕票,我也不活啦!他們會把你先煎後殺的嗚嗚嗚嗚……」系統的兩條短手用力抹著不存在的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參加劉漣的追悼會了。

劉漣太陽穴突突地跳,他覺得再這樣下去反派還沒弄死他,他就會被系統吵到腦溢血而死。

「你給我閉嘴!」劉漣忍無可忍,要不是他雙手被綁,他一定先把系統捶扁,「我兜里有手機,快點通知男主!」

他在心里把系統踩了一萬腳,太廢柴了,要這個系統到底有什麼用?

系統抽噎著挪動到他褲兜旁邊,傻眼了。

它瑟瑟發抖著說︰「榴蓮兒,我不能移動它耶。」

劉漣︰「……我能不能罵你。」

系統︰「不能。」它似乎有些生氣,一下子跳到劉漣臉上,把他的臉當成蹦蹦床一跳一跳。

它嚴肅認真地說︰「我是有尊嚴的系統!為什麼你總是侮辱我!」

劉漣給它逗笑了︰「哈?你的尊嚴在哪里?你能保護宿主,還是能和其他系統對打?」

系統胖臉上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它真的能保護他,然而宿主對它的滿意度依舊是負的。

它沮喪地坐在劉漣臉上,覺得整個統生都灰暗了。

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本應該沒有質量的系統變得很重,劉漣被系統的**壓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給我起開……重死了。」劉漣咬著牙。

系統得意洋洋道︰「看你還罵我沒用,誰要是敢動你,我就坐死他!厲害吧。」

劉漣︰「……」竟無法反駁。

某種意義上來說,系統已經無敵了。

劉漣無可奈何道︰「你下來吧,否則沒等你出手,你的宿主就已經嗝屁了。」

系統哼哼唧唧頗不情願地爬下來,舒舒服服靠在劉漣肩窩里。

劉漣心底長嘆,系統什麼的,實在不靠譜。自己動手吧。

他輸入指令︰「精神轉換實體指令。」

系統瞪大了黑豆眼,開始執行指令︰「建立精神連接,完畢。」

「精神力輸送,開始。」

「輸送完畢,實體化準備。」

「精神力融合結束,實體化成功。有效期︰五分鐘。」

一陣短暫且極細微的嗡嗡聲過後,一只淺灰色煙霧狀的奇怪生物出現在他耳邊。

系統實在太廢柴,所以每次實體化只能五分鐘,不過也足夠用了。它用兩只短手費力地拖出劉漣兜里的手機,勉強按下兩個字「救命」之後,系統就噗的一聲再次恢復了虛擬狀態。

系統慢慢爬起來,四處張望。

他們躺在一間小木屋中的竹床上,窗戶用一根竹枝支起來,遠方星點寥落。

劉漣捂著額頭,慢慢撐起身體,散發著清淡燻香味的被子從他身上滑下去。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體型變成了少年模樣。

翻身下床的時候,他敏銳地發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

掀開衣服一看,柔軟的腰月復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繃帶,上面隱約滲出淡紅的血跡。肩關節和大腿上,也牢牢纏滿了繃帶,一股草藥的苦味從里面散發出來。包扎得很細致,看得出手法嫻熟。

他試著活動一下手腳,四肢疼痛無力。劉漣小心地躺回床上,蓋上被子。

還真是……倒霉。一來就受了這麼重的傷,疼痛甚至對他的思維造成了一點影響。

「系統?」他輕聲呼喚,卻好半天沒听見系統回答。

被子里拱起一個小包,慢慢蠕動著,系統終于探出頭來。

「你……」劉漣不可思議地看著它。

系統坐在被子上,顯得很拘謹。它戰戰兢兢地開口︰「榴蓮兒……我我我,我有實體了耶。」

沒錯,系統從有形無質的高維生命,變成了一個實物。

它依舊是淡淡的煙灰色,體型宛如一只胖貓。劉漣伸手一模,觸感綿軟,就像模到了一坨棉花糖,只不過這朵棉花糖是活的。

系統軟綿綿的短手握住劉漣的手指︰「噫,我進化了。」

劉漣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沒有打擊它。是的,進化得更讓人想抱著揉了。

「現在是仙俠世界。」系統開始讀取數據,發出細小的咕嚕聲。

這個世界中,術法與武技共存。廢柴主角出身微賤,從小被唾棄歧視,最後一路逆襲成為天下第一高手,收獲無數俊男美女,坐擁天下。

和過去一樣,主角是個心狠手辣又能屈能伸的干大事的人才。凡是曾經欺辱過他的,或是阻攔他上位的,統統都要狗帶。

劉漣這一世,依舊是個活不過十集的炮灰。他扮演的角色叫祁雙,是主角雲熙然的同門師弟。這個愚鈍的小紈褲,竟能拜在正道第一人青鳳上人門下,成為他的關門弟子。他沒什麼本事,只知道躲在師尊庇護下度日,連一般妖邪都打不過。

祁雙的結局,是不幸被走火入魔的師尊一掌拍碎天靈,神魂俱滅。

「……」劉漣下意識覺得腦門有點疼。

他現在身上受的傷,是不久之前玄滄門內部比武中,被雲熙然打傷的。雖說點到即止,但刀劍無眼,雲熙然「一個手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劉漣捂著月復部,系統檢測後發現他月復部有一個貫穿傷。要不是有各種靈藥,估計當場就要嗝屁。

「有吃的嗎?」劉漣嘴唇發白。系統翻箱倒櫃地找了找,只發現一盒闢谷丸。這個世界的修道人,一般是不吃食物的。但祁雙修為不足,仍然需要適當進食。

劉漣算了算時間,過不久男主就要過來探望師弟。他慢慢躺好裝睡,把系統藏在被窩里。

***

雲熙然提著食盒,屈起手指敲敲竹門︰「師弟,你在里面麼?」

門後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師兄請進……」

風神如玉的俊美男人一身白衣,步伐穩健地推開門。

進去一看,床上的少年臉色略顯蒼白,低垂著眼簾不看他。雲熙然心中不屑,只把食盒打開,里邊熱騰騰的飯食香氣撲鼻。

「師弟,師兄對不住你。莫要怪罪師兄了。」雲熙然道。

祁雙小口小口吃著飯,姿態比往日乖順不少。他搖搖頭低聲說︰「師兄不必介懷,我已大好了。」

雲熙然見他如此識趣,也就不好找茬了。他一向看這個小廢物不順眼,憑什麼他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拜在師尊門下?

青鳳上人只有兩名弟子,一個是雲熙然,另一個就是祁雙。

雲熙然是憑自身實力在眾多拜師者中月兌穎而出的,而祁雙,純粹是狗屎運。若不是這小廢物的生身父母委托,師尊想來是不會看顧他的。

一個體質都不適宜修道的人,怎麼能跟他天生九轉靈脈相比?

得虧師尊重情重義,否則祁雙早就成了妖怪月復中食。

更令雲熙然反感的是,明明有這麼好的師尊,祁雙卻像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一樣,不習武不習術,整天只知道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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