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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欣慰地說︰「榴蓮兒,你終于開竅啦。怎麼樣,是不是很爽?」
劉漣懨懨地回應︰「我沒有跟他做。」
系統瞪大了豆豆眼︰「你你你,你們沒有不可描述?!」
它恨鐵不成鋼,一**坐到劉漣臉上去︰「所以我休眠的時候,發生了神馬?」
劉漣給它設置過,在某些**場合會主動進入休眠並且暫時關閉監控。因此,在進入電梯之後發生的事情,系統就不知道了。它以為劉漣與男主進行了生命的和諧運動,並且對此表示喜聞樂見。
不料,宿主卻告訴它,沒有任何事發生。
它很難過,認為自己被欺騙了感情。
「……就是這些。」劉漣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系統察覺到宿主低落的情緒,翻身趴在他腦袋上,伸出面條一樣的軟手模模他的頭︰「為什麼呀?」
劉漣沉默了一會︰「我不知道。我討厭這種被掌控一切的感覺。」
他有種預感,若是與男主真正發生了什麼……他所堅持的,就會瞬間崩毀。
即便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誡自己,所處的世界不過是虛幻而已,也無法抵御來自那個男人的入侵。
面對他步步緊逼,劉漣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那個人用甜蜜的疼寵和極致的,險些將他拉下深淵。
也對,他是主角,而自己只是一個炮灰。自己有什麼資本來和他對抗、來拒絕他?
但劉漣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在允許的範圍內,他使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規避了他所不願意承受的事情。可是,一次兩次能躲掉,長久呢?
他始終不敢真正地交付自己的真心。他是那樣地害怕,擁有後又不得不失去的痛楚。薛朔給的愛情,他要不起。而薛朔要的愛情,他更給不起。
「如果他不是數據,或者,我不是舞台上的演員……」劉漣輕嘆,又自嘲道,「哪來這麼多如果。」
炮灰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be。
系統安慰地蹭了劉漣一下︰「不要想這麼復雜嘛~~」
它突然嚴肅起來︰「記住,你就是齊睿秋,齊睿秋就是你。你的愛恨,也就是他的愛恨。」
系統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不要猶豫,盡情去體驗X生活吧!」
嗚嗚,作為系統它簡直操碎了心!既要關心宿主的心理狀況,又要關心宿主有沒有X生活,它簡直是勞模!
它撲到劉漣身上,被自己感動哭了。唉,沒辦法,它就是這麼一個感情豐富的系統。
劉漣苦悶的心緒一下子排解開來,他順著系統的話往下想了想,發覺確實如此。
這一世他是「齊睿秋」,那麼他就用齊睿秋的所有愛戀,來回饋給薛朔。
能在這個世界停留多久,我就愛你多久。
就算是假的……也讓我多擁有一會兒吧。
劉漣在心里小聲地說。他忽然很想抱抱身後的那個男人,這回,他不會再躲了。
他不知道,當他的心態發生轉變時,藏匿在他靈魂中的主神碎片閃爍出細微的光芒,與另一個人身上的碎片產生了感應。
***
薛朔看完了文件,隨手往旁邊一放,正要躺下來抱著齊睿秋舒舒服服地睡覺,一低頭卻發現齊睿秋不知什麼時候醒了。
齊睿秋慢吞吞地坐起來,揉著眼楮,靜默地注視了他好一會兒。
「怎麼了?」薛朔笑著將手放在齊睿秋頭頂。
「抱抱我吧。」齊睿秋張開雙臂,暖黃的燈下一雙黑瞳似是漾著水光。
薛朔捧著他的臉,耐心問︰「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想要抱抱呢?」
齊睿秋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薛朔笑嘆著把齊睿秋整個抱住,無奈又寵溺。懷里單薄的身體馴服地依靠著他,敞開衣襟里露出的胸口不時有溫熱氣息吹拂過去。
「寶貝,不怕……都過去了。沒事的。」這小可憐,一定是還在後怕被綁架的事情吧。薛朔心疼得不行,發誓以後絕對要把他放在手心里好好地護著。
齊睿秋窩在他溫暖安全的懷抱中,唇邊綻開一個淺淡的笑容。
***
為了避免再一次出現綁架事件,薛朔親自陪著齊睿秋去做最後一期手術。
他不放心,齊睿秋不在他視線里,無論如何都不能安心。
齊睿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沒事的。」
薛朔低頭親了他一口︰「去吧,乖。」
進手術室時,他還不甘寂寞地給齊睿秋送了個飛吻。
劉漣如法炮制,用掉了最後一次時間凝固。他將神秘骰子按在臉上,開始驅散殘余的精神力。沒想到這點殘留異常頑固,他皺著眉頭注入自己的精神力,才將它完全驅除。
他臉上最後一點黑斑消失後,整個人發生了奇特的變化。
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好像徹底蕩滌過一遍,身軀也變得輕快靈巧,劉漣試著活動手腳,四肢靈活自如,再也沒有過去那種滯澀之感。他長長呼出一口氣,終于修復完了,一個健康的身體,果真比什麼都重要。
系統坐在他肩膀上啪啪鼓掌︰「我家榴蓮兒就是好看,比女主好看一萬倍!」
劉漣走到全身鏡前站定。這面鏡子是卡珊德拉裝的,用來觀察手術後效果。
光亮的鏡面倒映出一個修長的人影。
他就這樣放松且隨意地站在鏡子前,仿佛月華凝聚而成的清麗容顏上,一雙漆黑的瞳明亮如星子,其中看不出任何情緒。花瓣一樣姣好的雙唇輕抿著,引誘著旁人去品嘗。
劉漣伸出手對著燈光,張開五指。沒有一絲瑕疵的手,在燈光下更是霜雪一般白,卻又有種暖玉一樣的潤澤感,令人想要握住它,用自己的唇舌來仔細品嘗舌忝舐。修剪適當的指甲呈現出微微透明的粉紅,圓滑可愛。
「真好。」他半眯著眼楮低低地笑著。難怪女主眼紅,如此美麗的皮囊,世間哪個不愛?
系統趴在他身上提醒道︰「榴蓮兒,我覺得,女主很快就要找上門來了。」
「她的系統只能通過‘奪取’現有的東西來改造,並不能無中生有。你現在已經驅散了它制造的精神標記,女主只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
它閉上眼楮焦慮地在劉漣肩膀上滾來滾去︰「她一定會來找你的……怎麼辦,人家好方。」由于動作過大,系統一下子滾了下去,劉漣飛快接住它。
他無所謂道︰「來就來。女主又怎麼樣,我才不怕她。我現在想通了,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一貫散漫消極的眼里,陡然迸射出火星來。
系統對著手委屈巴巴︰「那個……我懂你很想黑化啦……可是我打不過八號系統耶。」
劉漣︰「……我要這廢柴有何用。」
果然,百無一用是系統。
他們開始討論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場無法避免的惡戰。商討過後,決定冒險拿出主神碎片來用,攻其不備,制服八號系統。原本劉漣考慮過直接破壞它以絕後患,系統卻表示反對。
它低垂著圓腦袋,小聲說︰「還是,不要趕盡殺絕吧。」
劉漣戳戳它的頭︰「好吧。」前提是,那個系統足夠識趣。
「年度古裝大作《花蕊夫人》即將開機總投資超三億」的新聞,佔據了各大娛樂媒體的頭條。投資方對于這部劇非常重視,花了不少力氣宣傳預熱,把觀眾們的眼球牢牢抓住。其中最令人好奇的,是「韻兒」這個名字。
它的主人,目前還不能算是頂級大咖。但她出演「花蕊夫人」這一角色,卻是板上釘釘的真實消息。
有八卦人士指出,韻兒就是代言華馨集團主打新品的女星,影視作品寥寥無幾,廣告代言倒是多,且都是大品牌。不免令人質疑,她真的會有演技嗎?她究竟是怎樣在大花小花中殺出重圍,獲得女主角的?
其他女星的粉絲心中不平,許多人涌入韻兒主頁下謾罵嘲諷,污蔑韻兒肉.體上位,與投資方有骯髒的交易。甚至不少人攻擊導演,連與韻兒互動過的大小明星也紛紛躺槍。
對此,韻兒方面沒有任何回應,導演則出面駁斥謠言,並聲稱「選中韻兒,是因為她是最符合‘花蕊夫人’特點的人,至于其他問題,等播出後就知道了「。
齊韻心隨手翻了翻自己主頁下的評論,心里只有冷笑。她關上網頁,閉著眼楮,腦海里浮現出另一個女人委屈的面孔。
委屈嗎?呵。她眼里的怨毒,齊韻心看得一清二楚。
尚若依,原本她該是內定的「花蕊夫人」。只不過橫空殺出一個齊韻心來,讓她打了水漂。就是這個女人,上一世身敗名裂,愛情親情和事業全沒了。
不過這一次,自己再也不必怕她。前世被陷害,被踩落泥里的仇,今世她必定回敬給她。
齊韻心對著光,端詳自己的指尖。柔女敕白淨得驚人,在日光里竟有一種微微透明的質感,宛如冰雪堆砌,軟玉雕琢。一雙人手,卻能讓人見了就想握在手里慢慢把玩。
這樣的雙手,才配得上「冰肌玉骨」的形容。
還有誰能比她更完美呢?連脾氣古怪苛刻的名導都忍不住夸贊她「簡直是玉一樣的美人」!
她的「花蕊夫人」,將會是世間空前絕後的經典。
至于這一切的來源,她的哥哥……齊韻心眼神一暗。經紀人再三強調了千萬不可以讓別人知道她哥的存在,否則對她的形象將會是極大的損壞。畢竟,她對外的身份,是個家庭神秘但幸福的姑娘。要是被外人知道她其實有個殘疾哥哥,可想而知會造成怎樣的風波。這一切絕對不是他們樂意見到的。
經紀人曾經隨口問過她要不要給齊睿秋動手術,被她以胎記太大不好做,萬一傷到眼楮就無法挽回的理由搪塞過去了。
實際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塊可怖的印記,根本就去不掉!用激光也是燒不掉的,因為,那不是自然產生的東西……
那塊胎記在哥哥臉上一天,她就能美一天。當那塊胎記消失,她就不再是絕世美人。
美人在骨,而不在皮。失去了骨子里的風神,又怎能稱為美人?
***
薛朔隨便翻了翻那份劇本,看到監制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薛釗」。
「喲。」他冷笑一聲把劇本隨手甩了,翹著二郎腿對齊睿秋說︰「勸你妹別演了,這貨可不是什麼好人。小心他對你妹妹下手哦。」他話說的比較委婉,鍋直接甩到薛釗頭上去。
齊睿秋一听就生氣了,認為薛朔侮辱他妹妹,于是和薛朔吵了一架。當然,他是吵不過薛朔的,最後生了一晚上悶氣。
薛朔覺得太縱容齊睿秋了,他必須確立自己的權威。
等齊睿秋睡著之後,他打了一個電話。
第二天清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幾個穿黑西裝戴著墨鏡皮鞋 亮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齊睿秋家門口。
薛朔輕手輕腳地打開門,下巴一點床上裹著毯子蜷成一團的齊睿秋︰「抬走。別弄醒了。」
西裝男們把齊睿秋悄悄抬出家門,動作利落。薛朔打了個哈欠,慢騰騰地走出去。
走出舊小區,空蕩蕩的街道上停了幾輛車。薛朔慢吞吞地拉開車門,真皮後座上靠著一個齊睿秋。他伸手在齊睿秋臉上輕輕劃動,指尖卻並不觸踫皮膚。
「傻瓜。」他眼中帶著惡作劇的笑意。
***
劉漣很好奇男主要帶他去哪里,總不會去割腎吧?
系統有氣無力道︰「是是是,割去爆炒腰花。」
劉漣懶得理它,臉貼在薛朔胸口,強勁有力的心跳一聲聲敲打著他的耳膜,在心上落下沉穩又有節律的鼓點。
再次睜開眼楮,四周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陽光透過米白色的紗簾,照在他臉上。身下的床大而寬,被褥很輕很軟,有一種淺淡的香味。
他微微轉過臉去,視線正好對上了薛朔的。
這男人一身舒適的休閑服,懶洋洋地靠在轉椅上支著一條長腿,鍵盤上十指如飛,高挺鼻梁上架著金框眼鏡,神態冷漠高傲。周身那種居上位者的氣勢不經意間流露出來,令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每一個動作,都帶著難言的高貴氣度。他整個人籠罩在溫煦的陽光里,身形有一種模糊的感覺。仿佛,就要漸漸地融化在光里。
薛朔察覺了齊睿秋在看他,便微微一抬眼。
眼中細碎的冰稜,盡數消融。
他與齊睿秋,本就是雲泥之別。
那溫情的眼神,在細塵飛舞的光線中模糊不清,而曬在臉上的陽光又是真真切切的溫暖。
恍惚間劉漣幾乎要分不清現實和虛妄。
莊生夢蝶,或是蝶夢莊生?
不行……這樣的想法,必須停止!
劉漣手指用力抓緊床單。
一組數據而已,就不要來擾亂他的心了!
系統感應到他情緒起伏不定,精神也開始波動,趕緊嘗試溝通他的思維,試圖安撫。
劉漣︰「……」他臉色難看,深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起身,卻發現手腕和腳腕上很重。
是鎖鏈……?
男主瘋了嗎?!
***
薛朔停下手里的事情,朝齊睿秋走來。他俯身注視著齊睿秋雙眼,鏡片後眼神冷酷︰「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掀開薄毯,抓起齊睿秋細瘦的手腕。那上面,一個銀光閃閃的鐐銬,連著長長的鎖鏈,延伸到牆角。
他拇指摩挲著手腕上血管的位置,嗓音低沉︰「不問問這里是哪里?不問問,我要對你做什麼?」
薛少爺以為齊睿秋會害怕得縮到床腳去,沒想到對方卻抬起一只手,手掌覆在他額頭上︰「沒有發熱。」
齊睿秋皺著眉︰「唔,難道是精神病發作?」
薛朔︰「……」這和說好的並不一樣啊?
霸道總裁煎禁小白兔,小白兔不是會無助地哭泣嗎?
他很久以前就想試試煎禁play了,不過總沒有合適的對象陪他玩。但好不容易有了對象,他喜聞樂見的場面卻沒有出現。
薛朔瞬間覺得很尷尬,為了挽救形象,他一把捏住齊睿秋的下巴,霸道無情地說︰「你,給我等著。手術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從來沒有人敢拒絕我,你是第一個。」
齊睿秋︰「……我不!」他竟然掙扎起來。
薛朔大為不滿,單手一抓就把他雙腕扣在頭頂︰「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齊睿秋大聲道︰「我不!」雙腿用力踢著毯子。
薛朔有些惱,干脆壓了上去。這下齊睿秋動彈不得,只能惡狠狠叫道︰「我不會把腎給你的!放開我!」
薛朔一臉懵逼︰「什麼……我又不要你的腎,給你找醫生整掉臉上這個啊。乖,不鬧。」
齊睿秋依舊奮力掙扎︰「那你為什麼鎖著我!放開!」
薛朔顧左右而言他︰「嗯哼,今天天氣不錯,你想吃什麼?」
齊睿秋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嚇了他一跳。
「松開松開,你這牙口還挺能咬麼。」薛朔捏著齊睿秋下頜,齊睿秋只覺得有一把鐵鉗緊緊扣著他的頜骨,被迫松嘴。
薛朔冷笑道︰「給我乖乖的。老早就看你這塊疤不順眼,我非弄掉它不可!」
齊睿秋忽然間低落下去,垂著頭不再說話也不動了。
「怎麼了怎麼了?喂,丑鬼,你難道不想變漂亮?」薛朔晃了晃他,齊睿秋沒有半點反應。薛朔強迫他抬起臉︰「說!」一而再再而三,他已經快要沒有耐心了。區區一個齊睿秋,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不懂的……沒有辦法,沒有醫生能治好這個。」齊睿秋聲音里帶著些顫抖和哽咽。「很多年了……」
薛朔听完嗤笑一聲。
齊睿秋呆呆地看著他,自卑的情緒頃刻間佔據腦海。他黯然低下頭,往被子里縮去。薛朔不允許,直接把他揪出來。
要改造這樣一個膽小的人,真是非常有挑戰性啊。薛少爺模了模下巴。不過也更期待他能長成什麼樣。親手種的花,就要親手修剪枝條。同樣,他親自養的人,也要親自調.教。
「听著,白兔……不,齊睿秋。」薛朔雙手捧著齊睿秋的臉,認真地注視著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認真想。」
齊睿秋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說︰「你是欠了我醫藥費的人。」
薛朔︰「……讓我們把錢先放一放,談錢太傷感情了。」
齊睿秋瞪大眼楮︰「可是你確實沒有還錢,好幾千塊呢,你想賴賬嗎?我知道了,你是老賴!」
薛朔︰「……不是!」為什麼每次他都在不該聰明的地方突然變聰明了呢?
齊睿秋生氣道︰「不然你是什麼人?」
薛朔用力揉亂他的頭發,氣呼呼道︰「我是你主人!你這個白痴!」
齊睿秋露出驚恐的表情。
薛朔徹底沒法子了,只能使出萬金油。
他直接把齊睿秋抱進懷里,下巴擱在他頭頂,長長嘆了口氣︰「我是薛朔。別的記不住也沒有關系,你只需要記住,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只要你听話。我不會害你的,你救我一命,我會報答你的。」
「你難道不想和正常人一樣生活嗎?不要擔心,我會給你找最好的整形醫生。」他模了模齊睿秋後腦,輕輕拍他的背,像安撫一只不安的小動物。
胸前傳來齊睿秋苦澀沉悶的聲音︰「治不好的……」
薛朔無奈極了,他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霸道總裁了,可齊睿秋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