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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個泥潭中的淤泥只有不到三米厚,譚底居然別有洞天!

所到之處是一個不大的石洞,密密麻麻的藤蔓將淤泥隔絕在外,頭頂不時有淤泥掉落,陶蘿選了個干淨點兒的地方,將昏迷的小男孩兒放在地上,然後愁眉苦臉的等著他蘇醒。

按照她的經驗,被她口中散發出的怪味燻暈之後,至少要半個多小時才能清醒,而昨天她又吃了大量無名野果,呼出來的味道自己都受不了,也不知道病情有沒有加重……

等待的時候,陶蘿忍不住模了模男孩身上淡青色的道袍。

道袍的手感很好,從腥臭的泥譚中掉落下來,她身上的衣服早就成了泥糊糊,那件道袍卻宛若新的一樣,偶爾沾了幾處泥團,輕輕一抖便掉落在地上。

而且這件衣服渾然天成,竟然沒有任何縫制的痕跡!

而最神奇的卻是隨著小男孩兒一起掉落的銀色長劍。

亂藤之中,長劍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就像一盞燈照亮了地底的黑暗。

戰戰兢兢的模了一下長劍劍柄,陶蘿再次確認,自己一定是穿了,她老家絕對沒有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布料,也不會有這麼光華流轉的長劍,更沒有會踩著劍在天上飄的小男孩。

陶蘿憂傷的守在小男孩身邊,思考著該怎麼求小家伙帶自己離開這鬼地方。

她不能說話,誠摯的眼神看起來也沒什麼用,唯一交流的辦法就是寫字……可誰知道這鬼地方用的什麼文字啊!

死馬當作活馬醫,陶蘿思來想去,還是認真的把自己的遭遇寫在了泥糊糊的坑壁上,寫的時候還斟酌著措辭,務必真摯而飽含感情,深切的表達出自己悲慘的處境,一定要打動這小男孩幼小的心靈,讓他大發慈悲帶自己離開這鬼地方……

寫完字後,陶蘿覺得肚子有點兒餓,坑里的藤蔓上也結著星星點點的橙色野果,她順手扯下來塞進了口中,還沒咽下肚,肩膀上忽然挨了重重一腳。

「哎呦臥槽~」陶蘿的痛呼還沒喊完,原本躺著的小男孩已經如離弦的箭般彈出老遠,捂著鼻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男孩撿起飛劍,嗖的一聲便消失在了視線之外。

銀色的劍光一閃而過,陶蘿甚至連個關心的眼神都來得及丟過去。

更別說精心準備的那滿滿一牆壁字了,人家連眼楮都不待眨一下的,像逃離糞坑一樣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陶蘿有些遺憾的抹掉了牆上的痕跡。

生病之後,因著口中怪異的味道,親戚朋友尚且躲著她,更何況一個素不相識的小男孩……

陶蘿自嘲的笑笑,開始在黑暗中探尋出路。

從頭頂的泥潭爬出去不太現實,她試探了一下兩側的泥牆,終于找到了一處土質還算松軟的地方,這里有一條粗壯的藤蔓,是那堆瘋長的亂藤的源頭,植物生長的力量掀開了泥土,使這里變得極易挖掘。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她便順著藤蔓像只土撥鼠一樣的刨啊刨,也不知是不是運氣,還真的在藤最粗的部位找出了一條不起眼的小路。

只是,這條道居然是向下的……

眼看著再無其他出路,陶蘿把心一橫,伏低身子爬了進去。

潮濕的泥土中少不了各種蟲子,但陶蘿並不放在心上——她只需張開嘴輕輕吹一口氣,毒蟲毒蛇盡皆倒地,別說爬過來咬她了,那些蟲子逃的一個比一個快,絕不會靠近她一米之內。

她只擔心地底的空氣耗盡。

黑暗中,陶蘿手腳並用爬的極快,也不知在爬了多久,眼前陡然一亮,有清新的風吹入鼻尖,整個人都舒暢起來。

明亮的陽光有些刺眼,陶蘿閉上眼楮,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

所到之處是一口廢棄的枯井,井底盤踞著數不清的亂藤,細碎的藤蔓之下,竟然有一條長長的主藤,藤是濃重的墨綠色,最粗的部分已經超過了她的小腿,乍一看去就像個綠油油的西瓜,一直埋入了深深的地底。

陶蘿扒開亂藤坐了上去,抬頭默默的看了看天空。

她不是蜘蛛俠,自然也沒本事爬上一眼望不到頭的枯井。

不過能看到天空,至少不必擔心氧氣耗盡的問題,陶蘿松了口氣,開始尋找有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

距離小男孩離開又過了好幾天,能見到的橙色小野果都進了她的肚子,舌忝著干裂的嘴唇,陶蘿的視線落在了那條粗壯的深綠色主藤上。

藤的表皮上有金色的小刺,看起來非常堅韌,但陶蘿知道,砸開粗糙的表皮後,里面的汁液十分充沛,甚至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就像它上面結的橙色小野果一樣,讓人垂涎三尺。

雖然吞進肚子發酵之後會轉化成奇怪的惡臭,然後從口中散發出來,讓聞者昏迷作嘔,讓自己變得人見人嫌……

但好歹能活下去!

被、干渴折磨到極致的陶蘿什麼都顧不上了,撿起塊兒石頭狠狠的砸向主藤,綠色汁液流出來的瞬間,她的唇迫不及待的湊了上去。

甘甜中帶著淡淡清香的汁液,味道比野果略差一些,但對于渴了很久的陶蘿無異于瓊漿玉液,她貪婪的吮吸著,直到唇邊的這截藤蔓漸漸干癟,再也擠不出多余的汁液來才停口。

盯著藤蔓剝皮後綠油油女敕生生的睫,陶蘿低下頭, 擦一聲咬了下去。

唇齒生香,余韻不絕。

半個小時後,陶蘿以最快的速度跑進亂藤深處挖了個洞,舒爽的解決了生理問題。

詭異的幾乎讓人立時昏厥的氣味蔓延開來,從枯井中飄散了出去,陶蘿熟練的捏住了鼻子,有倒霉的鳥兒正從枯井上空飛過,忽然翅膀一軟,生生的掉進了井底。

陶蘿悲哀的發現,她的功力果然又精進了。

以前開口說話只能影響到一米之內的人和動物,而現在……她只是拉了一泡翔而已,枯井上空的鳥兒都中招了!

幸好她來到了這口勉強能通風的枯井,不然在暗無天日的地底解決問題,不通風不透氣,陶蘿覺得縱使自己的嗅覺已經強悍到了極點,也要在日夜燻陶中臭暈過去。

枯井中的日子漫長而無趣。

還好藤蔓的睫很長,陶蘿吃的很小心,這株從前恨之入骨的藤現在是她的生命之源,她數著日子,就像小耗子一樣,小心翼翼的啃著藤,一點一點挖掘著泥土將腳下墊高,幻想著有朝一日,她能靠強悍的毅力將枯井給墊平了,然後帶著一身臭氣高高興興的重返地表……

不幸的是,井底墊高不足一米,賴以生存的藤蔓卻快要吃光了。

「小道長,咱們要飛多久啊,也不知道我準備的藤夠不夠?」陶蘿帶著新制的獸皮口罩,有些擔憂的問道。

韓嘯風沒有說話,小手從腰間模出一個灰撲撲的儲物袋,向丟垃圾一樣扔進了陶蘿手中。

「這是給我的?」陶蘿驚喜的問道。

「對,全是你的!」韓嘯風重重的說道,聲音帶著某種咬牙切齒,似乎儲物袋中的東西讓他十分不喜。

陶蘿卻完全顧不上猜測小家伙的心情了。

儲物袋!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用到這種高大上的東西!

她懷著激動的心情輸入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靈氣,結果一眼望去差點兒閃瞎狗眼。

一百平米左右的儲物袋空間堆的滿滿當當,全是睫干肥厚的星衍藤!

韓嘯風肯定把禁地中全部的主藤都給她挖來了!

這下陶蘿終于明白小道長為什麼不開心了。

這麼多的星衍藤,砍下來整整齊齊的碼在這里,肯定廢了很多功夫吧!

她誠心誠意的道謝︰「多謝小道長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要謝就謝我師父吧,是他老人家讓我砍下來的。」韓嘯風嘟著嘴巴問道︰「凡人的食量都像你一般大嗎?一天就要吃這麼多藤,那他們豈不是整日都要找吃的了?」

陶蘿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凡人的食量當然沒有這麼大,她從前也吃不了這麼多東西,但自從掉落枯井以星衍藤為食後,也不知怎麼的,她的食量越來越大,還偏好靈氣充沛的食物,一陣不吃就餓的慌,簡直成了名副其實的飯桶。

「她吃這麼多東西,是因為身體要積攢足夠的能量排出臭氣。」老道長乘著飛劍從他們身旁掠過,悠悠的說道。

許是因為即將見到分別多年的戀人,老頭子整個人好好拾掇了一番,一頭白發梳理的整整齊齊,還換了一身白色的袍子,白胡子隨風飄起,多了絲仙風道骨的味道。

然而陶蘿根本沒空打量他的新道袍,她轉過臉驚訝的問道︰「我吃這麼多東西是為了呼吸出體內的臭氣?」

「廢話,你不過是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口中的氣息憑什麼能燻暈我這個金丹期修士?還不是全靠你吃進去的那些大補之物!」

老頭子白了陶蘿一眼,想起這丫頭強大的破壞力,幸災樂禍的說道︰「我跟小風常年接觸吃了星衍藤的修士,又有師門功法護體,對這種臭味抵抗力極強,所以還能好端端的跟你說話,要是去了外面,別說開□□流了,那些修士怕是見了你都得躲著走!」

陶蘿生生打了個冷顫。

連金丹期修士見了自己都要躲著走,這是一種多麼恐怖的破壞力啊!

她虛心的求教道︰「道長,您剛剛說我口中的臭味是因為吃的大補之物過多,那我不吃或者少吃東西,是不是口臭就會好?」

不吃或少吃東西?

老頭子看了陶蘿一眼,想起她越來越奇怪的身體,心底暗暗嘆了口氣。

陶蘿沒等到老道長的回答,倒是韓嘯風轉過頭,頗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可以忍住不吃東西?我上次給了你個三十年份的華雲參,你還嫌吃不飽呢,又足足啃了兩截藤才消停!」

陶蘿默默的垂下了腦袋。

她為什麼要啃這麼多藤?那是因為她餓啊!

總不能為了除掉口臭就把自己給餓死。

吃了大補之物口中會產生臭氣,不吃就要餓肚子,不想餓肚子就要繼續吃,吃了又會產生臭氣……這TM的又是一種循環啊!

陶蘿心情抑郁,捂著嘴巴一點兒都不想說話了。

兩柄飛劍順著藤皇谷一路飛啊飛,足足飛了十天的時間,終于到了傳說中的萬米大峽谷。

陶蘿震驚的看著眼前壯觀的景色。

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雲霧,站在峽谷前的崖壁上猶如置身于雲霧之中,那種天地廣闊自身渺小的感覺,比她游覽過的任何美景都震撼。

老頭子招呼韓嘯風落地,看了看陶蘿,嫌棄的說道︰「先休息一會兒,我帶著臭丫頭,小風你緊跟著我走。」

「為什麼,師父您不是說這峽谷只有萬米嗎?我能帶著陶蘿姐姐的。」小男孩兒正是喜歡炫耀實力的年紀,聞言很不願意的拒絕道。

老頭子卻鄭重的搖了搖頭︰「藤皇峽之所以成為隔絕築基期以下修士的天塹,是因為峽谷上空有強烈的颶風,修士御劍飛行時不但要控制方向,還要給自身凝結出防護罩,你的實力保護自己尚算勉強,哪里能再帶一個凡人呢!」

坐在老頭子的青色飛劍上,陶蘿感覺到了濃濃的嫌棄。

「離我遠些!我的青虹劍原本只容明荷乘坐的,沒想到竟然還要帶個臭丫頭!」

「不要呼吸,出氣的時候別過腦袋,千萬不要噴到我身上!」

陶蘿已經坐的夠遠了,老頭子還不斷的呵斥著她,以至于她拼命的後退,兩人一個坐劍頭一個坐劍尾,中間幾乎隔出了一柄飛劍的距離。

韓嘯風在一旁低著頭直笑。

折騰了半晌,終于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青色的飛劍沖天而起,向著茫茫雲海飛去。

陶蘿的心頭猛的一跳。

她捂緊胸口,以為這種感覺會像之前一樣很快消失,卻沒想到心髒一直劇烈跳動著,撲通撲通的,幾乎要從心口跳出來。

「老道長,等一下,似乎有些不對勁兒。」陶蘿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猶豫片刻,她終于出聲提醒道。

老頭子正專心尋路呢,聞言頭也沒回的說道︰「餓了就啃你的藤去,別打擾我!」

「不是,道長,前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陶蘿用力按著胸口,心里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她的心髒部位曾經莫名其妙跳過兩次,第一次是她決定修煉火屬性功法燒死臭藤的時候,第二次是她腦補藍韻道君與某個不知名畫師玩十八、禁的時候,只是那兩次跳動都一閃而逝,快的讓人以為產生了錯覺。

但這次明顯不一樣。

噗通噗通的跳動急促而強烈,幾乎讓她的身子跟著晃動起來,終于,飛劍前面的老頭子也察覺到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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