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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紙條,像是淬了毒一般,扎的田心眼楮生疼。
那人知道自己的情況,知道自己父母雙亡,並且用這個威脅自己。可是砰是什麼意思是指車禍嗎如果她不離開司明晨,那人就要用車撞死自己
而且紙條上話的語氣,分明給田心一種感覺,她父母的死,並不像是她多年來認為的那樣,只是意外
慢慢收緊指尖,白紙黑字,被她揉進手心。牙根咬緊,田心有些站不住腳的跌坐在馬桶上,心口的鈍痛,讓她冷汗直冒。
「田小姐,你在里面嗎」
大概是田心離開的時間太久了,孫柏年不放心,就來衛生間叫她的名字。
田心趕忙應答,拍著隔間的門向孫柏年求救。
「孫大哥我在這兒我被關起來了,你救我」
孫柏年听到田心的聲音,本來已經安心了,可是听到她後面的話,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衛生間里還有人嗎」
「沒有了就我一個」
得到了回答,孫柏年二話沒說就沖進了衛生間。
進了衛生間,孫柏年一眼就看見了被拖布從外面別上的,關著田心的隔間。于是他過去將拖布抽走,拉開了木門。
田心臉色蒼白的抬頭看孫柏年,然後緩緩的將手里已經揉的一團亂的紙條,擺在了他的面前。
「孫大哥,我該怎麼辦」
孫柏年迅速從田心手里拿起紙條,抻開來看,一眼掃完紙上的話,他沉默不語的伸手扶著田心的胳膊。
「別怕,我們先出去。」
田心點點頭,腳步有些虛浮的跟著孫柏年往外走。
出了衛生間的門,田心又感覺到了那種如芒刺在背的目光,這樣的感覺,讓她渾身戰栗森涼。
悄悄捏上孫柏年的衣袖,田心的眼楮不敢亂看。
「孫大哥,寫紙條的人,現在一定在看著我。」
孫柏年輕輕的拍了拍田心的肩膀,目不斜視的開口︰「別管這些,平常該做怎麼做,現在就還怎麼做,你就當沒看見過這張紙條。」
身邊有孫柏年在,田心終究是安心了一些,她點點頭,盡量讓自己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
在回顧遠風病房的路上,不斷有醫護人員看著田心指指點點,田心深吸一口氣,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外人的眼光,可無論怎麼心里暗示,都避免不了受傷的感覺。
孫柏年冷厲的目光掃視四周,嚇退了一些讓人惱火的目光,等終于回到顧遠風病房的時候,田心已經渾身月兌力,再也挪不動腳步了。
見田心去了這麼久才回來,顧遠風本來就有些擔心,現在看見田心臉色蒼白的被人扶進來,他顧不上腿上的傷,就翻身跳下床,朝田心蹦來。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顧遠風根本就感覺不到腳上的疼痛,一顆心全被田心揪到了一塊兒。該死的都怪他住的這個鬼醫院他今天必須要出院
田心看顧遠風這麼激動,就嘆口氣安慰他︰「我沒事,你快躺回床上去,當心你的腿。」
顧遠風不听田心的,他瞪著眼楮看跟進來的孫柏年。
「你是什麼人田心怎麼了外面有人欺負她了是誰我去找他們」
激動的顧遠風,讓孫柏年皺了皺眉。
「顧先生,你不要激動。田小姐沒事。我姓孫,是司先生派來保護田小姐的,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听了孫柏年的話,顧遠風稍微放心了些,他擔憂的看向田心,嘴里卻問著孫柏年。
「那她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孫柏年看看田心,想了想,開口道︰「顧先生,如果可以,我今天先帶田小姐回去了。我想醫院這邊的氛圍,她可能不太喜歡。」
听了孫柏年的話,顧遠風抿了抿唇,心想一定是外面的那些閑的蛋疼的小護士,又對田心指指點點了。
「好,麻煩你帶她回去吧。然後請幫我叫我的主治醫生來,我要辦出院手續。」
田心略微有些不贊同的看顧遠風︰「遠風,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
「田心,這件事沒得商量。再繼續住院,我不光腿好不了,肺都有可能氣炸。我回家也能修養,你不必擔心我,先跟這位孫先生回去吧。」
既然顧遠風都已經說到了這里,田心也不再勸他了。她嘆口氣,開口道︰「好吧,回去也好。我跟干媽說,收拾一間房出來,你住進家里來吧。也方便我們照顧。我現在去找醫生,給你辦出院手續。」
顧遠風拉住正要往外走的田心,目光深沉︰「你現在什麼也不要做,乖乖回家休息。我自己能行。孫先生,麻煩你帶她回家,好好照看她。」
孫柏年點點頭,也開口對田心說︰「顧先生這邊我會找人安排好,我們先回去吧。」
這下,田心終于不再堅持,點點頭跟著孫柏年走了。
她真的好累,再繼續待下去,恐怕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將田心送回家,孫柏年站在司家門口,重新打開了田心給他的那張紙條,微微皺起了眉。
想了想,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總裁,是我。」
電話那邊的司明晨放下手里的工作,示意正在匯報工作的經理稍等,然後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
「怎麼樣她出什麼事了嗎」
孫柏年直截了當的開口道︰「收到了恐嚇紙條,現在我該怎麼做。」
听了孫柏年的話,司明晨的目光驀地冷了下來。
「你現在帶著紙條來公司找我。她現在在家嗎」
「是的,我剛把她送回家,精神不太好,應該先休息了。」
微微握緊了拳頭,司明晨嗯了一聲,道︰「好,你現在過來吧。」
掛斷電話,司明晨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回頭看了屬下一眼,打發他先離開,他自己看著窗外的車流,陷入了沉思。
他以為自己可以將田心保護的天衣無縫,卻沒想到依舊讓她受到了傷害。這次的事情來的太過突然,他甚至沒有防備。可是暗處的人到底是誰誰在操控這一切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這些,司明晨目前都不知道。
很久沒有這樣無力過了,自從小冉死後,他就變成了百毒不侵的司明晨,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到他的情緒。
而這麼多年過去,司明晨從沒有想過,還會有這樣一個女人成為他的軟肋,牽動著他的心神。田心,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要如何將你留在身邊,卻又不傷害到你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秘書敲響房門,司明晨這才回過頭,說了一聲︰「進來。」
「總裁,有一位孫先生找您。」
「你讓他進來。」
「是。」
秘書出去後,孫柏年就進來了,他淡淡的朝司明晨頜首,打了聲招呼。
「總裁。」
司明晨點點頭,示意他在他對面坐下,然後直截了當的開口︰「紙條呢」
孫柏年把口袋里已經折平整了的紙條放在司明晨面前︰「今天去醫院,田小姐在去衛生間的時候被人關在了廁所隔間里,紙條就是那個時候被塞進來的。」
司明晨打開紙條看了一眼,听了孫柏年的話,他抿抿唇,驀地將手邊的咖啡杯摔倒了旁邊的牆上。
杯子碎片被彈得到處都是,孫柏年沒有反應,眼觀鼻鼻觀心,司明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只被關在隔間里其他的呢」
孫柏年抬眼看看司明晨,又重新低下頭︰「醫院里的醫護人員,似乎有些不友好。」
司明晨眯了眯眼楮,伸手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是我,今年仁化醫院的一切贊助取消。對,包括已經訂好的那幾台國外引進的儀器。」
掛斷電話,司明晨鷹隼般的目光依舊盯著孫柏年。
「還有呢」
這下,孫柏年嘆口氣,搖了搖頭︰「總裁,關心則亂。醫院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紙條上的東西,才最需要解決。」
孫柏年的話說完,司明晨略有些煩躁的向後靠在椅背上。
他難道不知道紙條上的東西才是重中之重可該死的他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紙條是誰寫的,誰送進去的,紙條上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全部都沒有頭緒他除了拿醫院撒撒氣,還能怎麼辦
「醫院的監控看過了嗎能不能確定是誰將紙條送進去的」
孫柏年搖搖頭︰「看過了,送紙條的人十分警惕,沒有露出過臉,也沒有露出什麼有用的特征,只可以肯定,是個女人。」
女人
司明晨腦海里浮現出多年前害死小冉的那個女人的臉,他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想了想,司明晨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阿廉,幫我查一下那個女人是不是還在監獄。」
電話那邊的戚遠廉本來在忙,听到司明晨的話,他愣了愣,隨即皺起了眉頭。
「你懷疑」
「對,你幫我查一下,立刻。十分鐘後我再打給你。」
掛斷電話,司明晨沉默不語的雙手環胸,盯著電話臉色難看極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分鐘剛過,桌子上的電話就又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