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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玉把花朵裝在了一個匣子里,因為之前的習慣,所以他的玉佩里放了幾個空著的匣子,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貼上封條,呃,貼上符,他把匣子扔進了玉佩里。

走出洞穴,他回頭看了看,順手把洞穴封上了。

感覺自己做了好事,他哼著曲兒回到小村莊,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睜大了眼。

小村莊沒了!

小村莊消失了!

他連忙朝著村長家的方位跑過去,果然看見地上躺著戚和李壯壯,相隔不遠的地上則躺了翠兒。

馬車馬匹和行囊都在,甚至他還看見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碎銀。

夭壽喲!誰這麼糟蹋可愛的銀子?要是被他知道定要狠狠揍一頓!

朱元玉一顆一顆撿了起來,仔細翻找過發現沒有遺漏後才作罷。

不對!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

他懊惱的捶了一下自己,直起腰走到戚的身邊蹲下,伸手晃了晃。

「唔,這麼大動靜都不醒,看來還是要等天亮……不過他們這麼睡不硌背嗎?」

朱元玉眼楮厲害,可以看見戚背下露出的小石塊,頓時為他們由衷感到佩服。

換作是他,恐怕背後沒有一塊好肉了,他的皮膚就是屬于那種輕輕磕踫一下都會立刻淤青的存在,幸好體內有靈力在,消散得也快。

為此他娘親沒有少打趣他,畢竟他娘親身為一個女子的肌膚都沒有他的那麼脆弱。

朱元玉默默一嘆,找個地方坐下了,等待的時間有點長,他隨手撿了個石子在地上畫畫寫寫起來。

天剛亮,戚他們就醒了。

「這是哪兒?」

李壯壯糊涂了,他明明記得他是在村長家睡過去的,怎麼一睜眼就睡在地上了?

戚也滿臉疑惑,他看向最有可能告訴他答案的某人。

「假的,我們這幾天都待在了一個幻境里了。」

朱元玉沒有再解釋,站起來拍拍**,率先上了馬車。

「畢竟終于可以離開了,我們應該高興的不是嗎?」戚聳聳肩,朝著他的馬走過去。

「什麼跟什麼啊!」李壯壯嘟囔一句。

這次是真的可以離開小村莊了——一夜沒睡坐在馬車里昏昏欲睡的朱元玉迷迷糊糊想到。

五日後,他們來到了新的城鎮。

依舊是找了間客棧住宿。

此時朱元玉終于想起了丟在玉佩里的狐妖和紈褲子弟。

狐妖可以殺了,也可以懲戒一番再放了;但是那個同為人類的紈褲子弟怎麼處理?

朱元玉想了想,決定先把狐妖解決了,至于那個紈褲子弟再拖一拖吧。

把狐妖抓出來,隨手一捏,就結束了這個作惡多端的狐妖性命。

為防萬一,他還把狐妖的內丹取了出來,是個黃橙橙發著微光的球狀東西,不過雞蛋大小,模上手感覺滑膩膩的。

朱元玉又用符封住,丟進了玉佩。

狐妖的尸身,雷火一過,什麼都沒有剩下。

歇息過一晚,第二天上午,朱元玉領著三個屬下在這座城鎮閑逛起來。

路過集市的時候,居然被他看見了什麼!

在電視劇和小說上都出現過的賣——身——葬——父!!!

朱元玉勾起了興致,強行圍觀。

挺尸的那個父親體內的生氣還沒有斷絕,怎麼就是死人了?

還有小姑娘你哭得不要太假,需不需要給你抹上辣椒油,辣一辣才會有眼淚出喲!

低劣的演技!

糟糕的服裝!

膚淺的人群!

嘖嘖嘖,這都是套路。

如果可以的話,朱元玉真想大罵一句「差評」然後瀟灑走人,留下一地崇拜的人仰望自己的高度。

可惜沒如果。

而且世間還真有煞筆。

煞筆一看就知道人傻錢多好騙,一錠銀子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偏生他還不自覺,自以為做了善事,正打算開心走人,就被人家抱住了大腿。

朱元玉看他懵逼的樣子就開心。

人家演戲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釣一條大魚嗎?哪那麼容易放他走人,就是死死抱住大腿哭訴自己的身世多麼多麼可憐。

煞筆也是心軟,居然又拿出了一錠銀子,這下更是走不了了,人家逼著他賣了她呢!

煞筆十分為難,直說︰「抱歉,我家里的奴僕夠用了……」

人家眼珠一轉,又不賣身了,上趕著要做妾,嬌滴滴的往煞筆身上歪倒。

周圍一陣噓噓起哄聲。

煞筆一驚,連忙推開,直嚷道︰「這可不行!這可不行!好男兒就不應該娶妾,那是歪門邪道!」

周圍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朱元玉突然覺得,這也是個耿直的少年,就沖他說的那話,他決定幫他解圍。

一道雷火閃現,蓋在「死人」身上的草席燒了起來,然後不出所料,成功詐尸了。

圍觀的人紛紛逃竄,一邊跑一邊大喊︰「詐尸了!詐尸了!詐尸了!」

朱元玉一把扯過呆若木雞的耿直少年,還不忘搶回兩錠銀子,撒腿就跑。

三個屬下無奈嘆息,連忙追上。

朱元玉拉著耿直少年跑到了沒人的小巷,沒想到耿直少年體質弱爆了,差點連氣都沒喘上。

「如果你敢華麗的昏厥過去,我是絕對不會管你的!」

耿直少年︰……???

見對方一臉听不懂的表情,朱元玉深深的感受到了一股蛋蛋的憂傷。

「雖、雖然不知道你、你為什麼要拉、拉著我跑……」耿直少年喘了口氣,「但、但我還是很、很感激你!」

朱元玉︰「……不用謝。」

耿直少年一臉羞澀。

朱元玉覺得剛剛才看順眼的臉又開始討人厭了,什麼也不說,把兩錠銀子塞回給他,頭也不回地走人。

耿直少年呆呆的看著人走遠,半晌才記起自己還有要事在身,連忙朝著目的地飛奔過去,心中祈禱千萬不要被人捷足先登……

他還是晚了。

濤居先生最新的畫作《春居》還是被人高價買走了。

這下慘了,祖父生日他還能送什麼賀禮?

他也是知道祖父喜歡濤居先生的畫作,所以經過多方打听才得知今天在集市的藝陶齋會公開拍賣濤居先生的最新畫作《春居》,早早出門誰知道還是被耽擱來遲了。

耿直少年垂頭喪氣、有氣無力地拖著身子慢慢走回家。

回到自己的小院,女乃娘丫鬟一大堆圍了上來,噓寒問暖的,喂茶擦汗的。

難得的,耿直少年把人都趕了出去,關上門生悶氣。

女乃娘自從獨子死後,就把從小由自己女乃大的耿直少年當成自己的心頭肉,此時見心頭肉情緒不對,趕緊讓人搬救兵,只有請來夫人才有可能把人安慰好了。

夫人火急火燎的來了,誰知這次不靈了,耿直少年誰的話都不听,連飯都不吃了。

此事最後驚動了太夫人,闔府就這麼一個獨苗苗,太夫人連午覺都不睡了,坐著抬轎就來了,來了就勸,苦口婆心的勸。

「我的乖乖,給祖母開門好不好,好歹吃個飯,餓壞了身子這可怎麼辦啊……」說到最後還用手絹拭擦了一下不存在眼淚的眼角。

沒轍了,還是被請回來的老爺給罵了出來。

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耿直少年瞬間蔫了,不敢頑抗,十分順從的開了門,吃了飯。

老爺這才捋了捋胡須,滿意走人。

耿直少年自覺沒臉見祖父,就玩起了失蹤。

第二天府上府下都亂了套,听見兒子不見了孫子不見了的夫人和太夫人,雙雙開始掉淚,停都停不下來。

而朱元玉一大早就又在集市撿到了一個耿直少年。

「你這是鬧哪樣?」

一夜不歸的耿直少年居然發燒了,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這次真的是華麗的昏厥過去了。

李壯壯粗壯的臂彎接住了他,甕聲甕氣道︰「少爺,他怎麼處理?」

那語氣就像隔壁殺豬的一樣,仿佛在商量著怎麼分割豬肉。

朱元玉翻了個白眼,「抬回去。」

李壯壯點點頭,大手一揪,把人往肩膀上一扔,扛著走了。

回到客房,撬開嘴巴灌了藥。

李壯壯道︰「少爺,灌的什麼藥呀?」

朱元玉道︰「退燒藥?翠兒?」

翠兒道︰「奴婢不知道呀!」

唯一的智商一直在線的戚認命道︰「屬下去請大夫。」

大夫來了,把過脈,高深莫測道︰「等老夫開幾服藥,包他喝了藥到病除。你們誰和老夫去抓藥?」

戚道︰「……我。」

朱元玉兩只爪子在耿直少年身上模索著,終于找到荷包,扔給戚,一臉大方道︰「診費藥費從這里出!」

戚默默接過荷包,默默打開荷包,默默從荷包拿出銀錢。

傍晚,耿直少年醒了。

一臉「你就是我的大恩人」的表情看著朱元玉,恨不能以身相許才好。

「實在沒想到……恩人您救了我兩次……無以為報,唯有……」耿直少年吭哧了一下,「唯有銀錢報答。」

說完低下頭,因為在他心里,用錢報恩是對恩人的大不敬,可是他除了錢還真沒有別的可以報答了,如果他是女的話或許還可以……

朱元玉一副「你怎麼可以用錢來侮辱我」的神態,搖搖頭走了。

邊走邊算,這個耿直少年會報答多少銀錢。

耿直少年完全被打擊到了,委屈的不行,既然恩人不要銀錢,那他,那他,那他只能以身相許了,就是不知道恩人喜不喜歡他的樣貌。

翠兒來送晚飯,一碗清粥,孤零零的漂著幾片綠葉。

耿直少年毫無怨言一碗干了,完了就旁敲側擊打探情報。

「恩人比較喜歡什麼樣的人呀?」

「恩人喜歡溫柔的、爽朗的、嬌媚的還是霸氣的?」

「恩人……嗯恩人……喜不喜歡……男人?」

翠兒大吃一驚,「你是媒人啊?真是完全看不出來!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家少爺的婚姻大事還有老爺和夫人主持呢!你說媒的話找別人去吧啊!」

收拾好碗筷,翠兒走了,留下凌亂的耿直少年。

這……這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吶……

到第二天早上,耿直少年已經可以下床了。

他來到朱元玉的面前,拜了拜——

「我出來久了,恐怕家里會擔心,想回家看看……過幾天是我祖父的壽辰,不知恩人可否有空和我一起為祖父賀壽?」

「……到時再說吧。」

耿直少年有點失望,但是並不氣餒。

「好吧,到時我一定會來邀請恩人的,到時您再給我一個準確答復,告辭了……」

望著耿直少年挺直的背影,朱元玉完全模不著頭腦,隨後就把他從腦海里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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