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防盜,啦啦啦啦!
都說多年媳婦熬成婆,成了婆婆的媳婦就不是媳婦了,恨不得以前所受的委屈都要新媳婦翻倍去體驗,她們的口頭禪是:想當年我們怎樣怎樣,你們是好命啊……。
這樣婆媳永遠都不了解對方。林帆覺得李翠花算不錯了,最起碼惡婆婆還算不上,不過以後會如何還要看!
吃過早飯,李翠花放了點吃的,一般都是出自家生產的農產品,煮花生啊,什麼的,就一兩樣,族里孩子過來拜年的,就給分點,現在每個家庭生活都不寬裕,甚至于是困難的。
孩子們呼啦啦的來,拜過年拿上吃的,呼啦啦的走,去下一家繼續。
林帆這些小家,暫時不用準備,收拾完家務,回房里窩著了。這年頭大家都缺吃少穿,不能一起吃吃喝喝。但是像張愛國這樣家里的男丁的,就要到族里的長輩那里坐坐拜個年,還是不犯忌諱的,張大林和李翠花也是坐屋里等其他的族里的晚輩來拜年。林帆等妯娌就是有人來了就出去見見人,擺凳子倒個糖水什麼的。
拜年也很簡單,沒有什麼禮品,大家也都一樣的不講究,帶個人去,好一點的主人家擺些干果糖果或者一小碟糕點,可是基本是擺著,沒有人會去拿著吃。
林帆睡個午覺,晚飯也是簡單的擠擠吃了最後的一餐。
一整天,林帆只「笑而不語」,充當個害羞的新媳婦就可以了,林帆不是愛笑的性子,多數時候都淡淡的,所以她覺得臉都酸了。
「別鬧,我好累了!你不累嗎?」林帆捉著張愛國的大手,不讓它作亂「今天見了一些族里的人,有些跟爹娘一樣大,問我一些事,都讓爹給回了。」
「嗯,咱們家人輩分大,有些人就得來給爹娘拜年,其他的也不要管,村里只知道我就是個副連長,看著還行,也辦不成什麼事!」
「嗯」。
林帆初二不想回娘家,天那麼冷,林家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但是出嫁女這天都要回去,她又是初婚,還要繼續在這里生活呢,做個表面功夫也是不礙。
提著籃子,由張愛國陪著回娘家。話說張愛國這男人還算不錯,在家這些天,家里的東西他乒乒彭彭的忙活,就怕他走了林帆生活不便。軍嫂軍嫂,說得好听,不容易也是實話的。
「哎喲,五妹回來了?狗蛋快來快來,你姑回來了,看看你姑帶啥好東西!」
伸過來接籃子的手被陳菊花拍掉,「沒用的玩意兒,還不快去倒水!」
陳菊花拉過林帆手中的東西,掀開看里面的內容,還算是滿意。
走進主屋,里面已經有大姐夫和幾個外甥在,至于林小荷沒看見。平時林帆也很少看見林小荷,她重生來的時候,林小荷已經出嫁,因為嫁的婆家家里也是窮,沒有給林家什麼幫助,每次回娘家都被陳菊花,被弟妹們擠兌。有時候都要抹眼淚,一來就要忙這忙那,一刻不得閑,哪里有歸家女的嬌客樣。
林帆一直很奇怪的一個現象,越是得不到父母愛的孩子大多數比其他的受寵的孩子孝順,林小荷大概也是這種類型的孩子。作為第一個孩子,女孩,也根本得不到重視,甚至從小干活,挨罵,因為帶不好下面的弟弟妹妹,挨打。
林帆記得有一次,林有貴鬧著要吃米飯,隊長家的大孫子吃大米,被他看到了,回家各種鬧。陳菊花這個小兒子,是生林帆後很多年才生的寶貝蛋,可是家里也沒有大米啊。
那會兒剛好林小荷的小姑子給娘家幾斤大米,那是很金貴的東西了,她婆婆平常都鎖在櫃子里的。她婆婆生病的時候,林小荷給煮米粥,林小荷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偷偷拿了三把米,裝在口袋里給陳菊花送去。
這女兒夠貼心娘家了吧,可是當林小荷被婆家知道,被她婆婆挑唆兒子把林小荷打個半死,半個月下不來炕的時候,林家說過什麼?沒有為女兒出頭,作為母親的陳菊花哪怕去看看問問也好啊!可林帆听到陳菊花在罵林小荷活該,因為她沒用,連個男人也栓不住。
林帆不知道林小荷知曉後有沒有心涼,林帆是覺得心涼的,如果小林帆沒有走了,將來是不是也是另一個林小荷?
林小荷至今還是背著一個小偷的名聲,經常挨打。這時候的小偷是多麼壞的名聲。林帆曾經找個機會跟她大姐說,讓她別那麼傻,林小荷反過來說林帆是「多事,反骨頭,不孝」。
林帆對于林小荷是哀其不幸怒其不掙,反正也不再管!
張愛國跟林鐵牛問好,坐在炕上。林帆看著窩囊的大姐夫,很是厭惡。沒什麼本事,也沒有主見,都是家里老娘讓干嘛就干嘛,從來不考慮對和錯,打老婆從來不手軟。在農村有個奇怪的現象,越是有出息的人,基本上不但孝敬父母對妻女也愛護,越是平常窩囊沒用的男人,平時看著老實,打起人不留命。他們的愛心好像跟他們的本事一樣消失了!
「妞妞,來吃糖!」林帆拉著瘦不拉嘰外甥女,給她把糖紙剝了,塞她嘴里,「甜不甜?」
妞妞是林小荷的第一個孩子,家里不待見女孩,平常跟大人似的干活,吃苦挨打,以前回外家是沒有她的份的,今年也七歲了。
「哇哇哇,我要吃!」林帆這里的動作被另外的外甥佷子佷女看到,各個鬧著要吃。
「哭什麼,不得一個個來?」林帆也受不住,魔音啊魔音!
林帆沒有給他們發,而是一個個的剝糖紙再給他們塞嘴里,這樣保證每個都能吃到,不然……
「賠錢貨,誰讓你吃糖的,吐出來吐出來!」林小荷的兒子,拽著妞妞的頭發,一邊去摳妞妞的嘴巴,企圖拿出已經進了嘴里的糖果來。
「住手,狗兒,再這樣,你也別吃了!」林帆非常凶的吼,她原來不想管這些事,但是發生在眼前,就不高興。
這會人生的孩子多,前面的孩子不會存在這種問題,因為弟弟妹妹的到來使他們很快就「失寵」了,或者沒有女乃水了,只得吃飯。只有ど兒才有這個權利,林帆走動的時候沒少看著,這種會跑會玩還要吃女乃的情景。
鏟糞也就今天的活,因為有了上午半天的折騰,睡個午覺起來後,林帆覺得胳膊抬不起來,這是肌肉在抗議了。如果一直干還不會感覺,一停下來睡一覺起來,那酸疼根本沒辦法忍受。
林帆停下往外鏟的動作,拄著鏟柄休息。汗液滑進眼楮里,火辣辣的疼,林帆不敢拿手去擦,眨眨眼楮,把鹽份的汗液擠出來。
氣溫慢慢升高,白天沒有動的時候在房子里還有些涼,但是在外面干活,還會熱得流汗。加上氣味難聞,林帆覺得比上午難熬,最起碼上午沒有覺得頭暈想吐的感覺。
林帆暗暗嘆氣,曬了大半天,糞坑的底下被太陽蒸騰起來的氣味,燻得肚子里翻騰,可是肚子里這會也沒有食物了,也就有些難受,喉嚨好像變大,想往外面倒騰胃里的東西。
「妹子,怎麼了?」大頭嫂子看林帆干嘔!!
「估計腸胃不好,……」一邊回答一邊彎腰。「這上午也沒有這麼臭啊,現在覺得難以忍受。」
「這不是打開草簾子,陽光一照,溫度升高,能不臭麼?」
「嘔……。」林帆放下鏟子,趕緊爬到坑外,好在也不深,就沒過膝蓋。選擇在上風蹲著開始嘔吐,肚子里啥都沒有,就是清水和胃液。
越是吐越是覺得味道難聞,連著嘔吐物,林帆更覺得惡心不行,就更是吐的起不來,雙手撐在地上,難受得恨不得跳進水里洗。
幾個人看林帆行為的也驚訝,這不可能因為惡心糞坑吧,早上還好好的呀!大頭媳婦見這樣也跟頭工說一聲,自己爬上來看林帆。
「林大妹子你咋啦?哎喲,這嚴重啊!」看林帆都直不起腰了。
林帆吐著邊一只手往後擺擺,不想她往前走。
過好一會,林帆就蹲著,雙腳稍微移動,不對著自己的嘔吐液。眼淚都因為剛才的刺激流了滿面。
「大頭嫂子,我沒事,就是頭暈,估計燻得,肚子也不舒服。」
「這,這可咋辦?早上也沒見啥事,這,不會是糞肥太臭你受不了吧!」
一提這個,林帆又有反應了。「我也不清楚,這活我做姑娘時也干得,上午也沒事,可能曬的吧!」
「以前沒事,不代表……等等,大妹子,你是不是懷了……?」
「……懷啥?」林帆木木的沒反應過來!
大頭媳婦右手成拳打在左手掌心上,「對,這就說得通了,還能是懷啥?孩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