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胡鴻已經是傍晚的事了,他很是焦急,「蔣浚把兩個孩子帶走了,他那麼不靠譜,又在這檔口,我不放心,煩勞你幫忙找找他,讓他把人帶回來。」
蔣瑁消息傳來的當晚,樓妃就帶著自家佷女去了宮里,要老皇帝給自家佷女肚里的孩子一個名分,並在將來能繼承越王府。
老皇帝听了她的來意忍不住皺眉,樓妃太過了,兒子尸骨未寒,她就惦記起兒子留下的遺產,這未免太難看了。
而且,樓靜雨和蔣瑁沒什麼夫妻之名,誰又能證明那孩子是蔣瑁的?
這件事牽扯甚多,也甚是麻煩,已經筋疲力盡的老皇帝儼然已經沒力氣管了,于是他下了道旨,越王府接下來的一應事情牽扯甚大,樓靜雨月復中胎兒是否為蔣瑁之子,交由五皇子及眾臣查實。
他那五兒子可不是個心大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輕易順了樓妃的意。
這事他沒力氣管,也管不了,就交由他們自己去慢慢扳扯吧。
此刻,各方都默契的忽略了蔣瑁曾請求立世子的事,忘記了那個不能給各方帶來好處的蘇菜菜。
得了消息,蔣浚當即就派人去接蘇菜菜蔣飯飯,他四哥好不容易攢下的家業,不能平白便宜了仇人。
沒錯,蔣浚覺得蔣瑁的事有蹊蹺,四哥在五皇子舅舅所轄的地方遇刺,他沒法不將這事聯想到五皇子身上。
至于樓妃……那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就更不配了。而樓靜雨肚里的孩子,四哥那麼討厭她,怎麼可能是四哥的孩子?就算是,比起一個還未出生、四哥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孩子,他當然會更偏向自己看著長大,被四哥捧在手心里的兩個小家伙了。
四哥以前請立世子的折子應該還在,在看看趴在桌上吃的沒樣子的兩兄弟,蔣浚頓時信心十足。
看了看時間,蔣浚朝兩兄弟走去,「吃好了沒?吃好了就跟七叔走吧。」
被蔣浚逼著喝了碗粥,蘇菜菜不愛喝粥,作為交換蔣浚只好許了他一只雞腿,這會兒蘇菜菜扯著個雞腿,又油乎乎的小手拍了拍鼓鼓的肚皮上白色的緞面,「沒飽~」
蔣浚看著肚子上留下的油手印兒,嘴角一抽,他就是那麼一說,這會兒天色不早了,再吃就要錯過上朝時間了。
蔣浚帶著蘇菜菜來,樓妃的人得知這一消息,第一時間就稟報了她。
聞言,樓妃皺著眉思量片刻朝那人吩咐道︰「你想辦法把那個小東西給本宮抓來,記住,別讓皇上的人發現。」
……
這邊蔣浚也沒閑著,他想了想,最終安置好蔣飯飯,只帶了蘇菜菜一人往宮里去了。
蘇菜菜不過三歲,早上起的早,吃完喝完以後就乏了,被蔣浚用衣服裹著抱在懷里,呼呼大睡著。
很快,到了宮門口,蔣浚抱著蘇菜菜下了轎子,正要往里走去,突然就僵住了。他小月復處傳來一陣濕熱感,想都不用想,他也知道那是什麼。
這小兔崽子,在這檔口尿了。
蔣浚也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逼他喝粥了。
無奈的看了眼懷里的蘇菜菜,心中再焦急,蔣浚還是選擇鑽回馬車里,這麼小的小孩子,若是穿著濕衣服,很容易生病,菜菜是早產兒,他哪里扛得住?
一番考慮,蔣浚心里有了計較,他進了轎子,把蘇菜菜下半身的衣服扒下來,用自己的衣服裹起來,然後吩咐手下,「就近找家賣衣服的,買件小公子這麼大小孩兒能穿的,然後送進宮來。」
這侍衛是四哥給他的人,蔣浚只吩咐了他就不再管別的了四哥肯定不會給他無用之人,想來他也有辦法在宮里找到他。
躲在蔣浚懷里,蘇菜菜小臉紅紅的,他也知道自己尿了褲子,害羞了。
蔣浚倒是挺理解,小孩子嘛,尿褲子挺正常,他手伸進衣服里,模了模蘇菜菜女敕呼呼的小**,就要抱著他出去。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很顯然是來了一群人。
「七弟來的早啊。」外面的人笑著同蔣浚打招呼。
轎子里,蔣浚笑了笑,然後輕手輕腳的將蘇菜菜擱到里面,走了出來,「哪里,我與五哥也不過是前後腳的差距罷了。」
五皇子卻沒再同他客套下去,他扯出一個冷笑,表面功夫都不做,就直接讓人拿下蔣浚。
蔣浚心中暗道不好,看來五皇子這是準備大動作了。
也是,四哥出了事,可不就輪到他了嘛。只要他一死,父皇就是再對他不滿也不得不倚仗他,還不能有半絲脾氣的心甘情願的將皇位送到他的手上。
心中千回百轉,面對如今境況,蔣浚最擔心的卻是馬車里的蘇菜菜。
今天這一招棋算是走錯了,可他決不能讓菜菜置身險境。
一面快速轉動腦筋,蔣浚一面慶幸,幸好,菜菜聰慧,沒發出聲響來。
蔣浚看著一圈士兵,臉色慘白,哆嗦著腿,腰一彎,道︰「五哥,我知道你要什麼,只要你饒我性命,我願听你差遣。」
五皇子不屑的笑笑,「你是說姓樓的那女人嗎?」他摩挲著手上的扳指,志在必得,「姓樓那女人為了越王府的財產,竟隨便找了個孕婦冒充四哥的骨肉,妄圖混淆皇室血脈,天真。」
蔣浚抬起頭來看著他,「我的籌碼可不止這個。」見五皇子施舍給他了一個眼神,蔣浚繼續道︰「我跟了四哥這麼長時間,可不是白白混日子的。」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就算沒了樓妃那個女人的威脅,四哥留下來的東西,五哥能拿到的也不超過一半。」
五皇子臉上露出一絲興味,「好,你的腦袋就先留著,來人,請七皇子回府。」
蔣浚聞言舒了口氣,見士兵前來押他,他使勁兒掙了幾下,「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來。」
期間,蔣浚‘一不小心’摔碎了老皇帝給他的,他佩戴多年的玉佩,也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看著五皇子看都沒看那頂轎子就讓人帶他離開,蔣浚沒忍住舒了口氣。
他只盼那侍衛早早拿了衣服來,發現轎子里的菜菜。
……
蔣浚剛一走,就見一個光著**的豆丁從轎子上艱難的爬了下來,然後扶著牆躲進花壇里,朝轎子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