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蘇菜菜出去玩兒了,蔣瑁雖然沒有立刻見到人有些失望,但也沒立刻就催人把孩子拎回來,而是坐下同蘇陵川聊了起來,聊蘇陵川的案子。
得知杜成和三皇子翻了船,蘇陵川有些激動,難得拉著蔣瑁聊了起來。
老丈人鮮少這麼熱情,蔣瑁必須給面子,大冬天的,兩人就坐在客廳里聊了起來,蔣瑁將京中的情況詳細的說給他听。
這時候天很冷,坐在堂屋里又沒什麼可以取暖的,兩個人就使勁兒喝蘇夫人遞上來的熱茶。沒一會兒熱水就完了,蘇夫人只好再去燒。
因為廚房很容易產生大量的油煙蒸汽,所以蘇家的鍋是挨著窗戶的。
窗戶是木制的,一打開油煙蒸汽很方便的就都能散出去。
蘇夫人正開著窗戶燒水。
坐在凳子上,突然,呼呼的火聲中出現一陣極其明顯的「擦擦擦」聲。
蘇夫人立馬站起來出了廚房,那聲音他熟,那是蘇菜菜走路的腳步聲。
這小東西也不知哪兒來的壞毛病,走路腳總抬不高,鞋子在地上磨呀磨,拉呀拉,要不是有蔣瑁給他備了不少鞋子,換了在旁人家,他早該沒鞋穿了。
看到果然是蘇菜菜回來了,蘇夫人還是有些意外,今天可還沒到吃飯時間呢,回來的平時早啊。
「菜菜」瞧他邁著小步子從雪地上緩緩走來,身子一搖一晃,隨時都要倒的樣子,蘇夫人出去就要抱他。
蘇菜菜先蘇夫人一步跑進廚房。
拉著女乃女乃的手,蘇菜菜朝廚房走去,一邊含著指頭,流著口水使勁兒往鍋里瞧。
堂屋,蘇陵川和蔣瑁還在談,不過已經談到最後了。
「這次來我是想接您和夫人還有菜菜回京。」握了握有些燙人的杯子,蔣瑁頓了一下說︰「可能有點趕,但要是可能的話,我希望能趕過年回到京城。」青柏還在家等著呢。他一個人,我不放心。
蘇陵川理解的點點頭,他也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性,別說蔣瑁,就是他也不放心。
「什麼時候出發?」
蔣瑁說︰「只等您和夫人收拾好,隨時都可以。」
一切談妥。
「那這樣,您先準備著,我還有點事兒,晚些再來看您……和菜菜。」說著,蔣瑁起身告辭。
蘇陵川听他這麼一說就沒留他,把人送到門口。
剛走出房門口蔣瑁就愣住了,他看著從門外到廚房的一拍拍小腳印,扭頭看向蘇陵川,「菜菜回來了?」
「看樣子是去了廚房。」蘇陵川點點頭,他也看到了,他帶著蔣瑁去了廚房。
屋里,蘇菜菜簡直不能相信,這次竟然沒有好吃的來。
女乃女乃再一次遺憾的跟他說了,真的沒有。
蘇菜菜不信,被女乃女乃扶著湊到灶台跟前。然後看著女乃女乃揭開鍋,鍋里確實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鍋還沒燒開的水。
蔣瑁一進來,看見蘇菜菜伸著小手要抓鍋沿,一副要下鍋的架勢,嚇了一跳。
看見來人,蘇夫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連忙抱蘇菜菜抱下來。
可是是因為是父子的原因,看到蔣瑁,蘇菜菜並沒有像對待之前給他送吃的的人一樣高冷,而是縮到女乃女乃柔軟的懷里,含著指頭,睜著黑亮的眼楮看他。
蘇菜菜和蔣瑁離開時相比,變化挺大,高了些,瘦了些,黑了些,恩……邋遢了些。
蔣瑁激動不已,他走上前一步,柔聲道︰「菜菜還記得爹爹嗎?」
蘇菜菜還是含著手指,盯著他。
「讓爹抱抱。」蔣瑁朝蘇夫人伸手。
這下蘇菜菜有反應了,他扎進蘇夫人懷里,有些短的胳膊虛虛的抱著蘇夫人不撒手。明顯是不願意。
雖然之間因為蔣瑁把他好好的兒子拐跑了,蘇陵川有些不待見他,但事已至此,兒子和蔣瑁過一輩子的事是跑不了了。這會兒,為蘇菜菜的將來好,他還是希望蘇菜菜能處理好和蔣瑁的父子關系。
于是他上前對蘇菜菜說︰「菜菜,這是你爹,快叫爹。」
蘇夫人也勸他。
蘇菜菜心里還有點不適應,這會兒硬是被三個大人逼著叫一個幾乎沒見過面的人爹,他終是沒忍住哇哇大哭起來。
蘇菜菜還小,不叫蔣瑁爹,其他人也沒不好對他一個小孩子怎樣。
蔣瑁目光鎖著蘇菜菜,雖然心里有些難受,最後還是勉強笑著說︰「沒關系,以後慢慢來吧。」
怪只怪他沒做好一個父親,沒能陪著孩子長大。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了,蘇夫人連忙轉移話題,「時辰不早了,我做個飯,你們先出去聊會兒,飯馬上就好。」
蔣瑁搶蘇夫人的活,「我來做吧。」
「那怎麼好意思呢?」人家蔣瑁是客人,還是個王爺,蘇夫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做。
「您是長輩,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蔣瑁笑笑,看了看蘇菜菜,「再說,我好久都沒給菜菜做過飯了。」
聞言,三人都看向蘇菜菜。蘇夫人也妥協了,就讓蔣瑁為菜菜盡盡做父親的心。
被大家這麼看著,蘇菜菜縮了縮脖子,埋進蘇夫人懷里。
蔣瑁的手藝蘇家老夫婦倆都是嘗過的,比起蘇夫人的手藝,簡直就是難得的美味佳肴。
就連還小些的蘇菜菜聞著香味也翹首以盼。
剛來這個世界,因為要賣給別人吃,所以蔣瑁做飯習慣講究些,不光要吃著好吃,還得看起來好看、聞起來香。
飯擺上桌了,看到爺爺女乃女乃圍著桌子坐下,蘇菜菜也放下心上桌子吃了起來。
瞧著蘇菜菜的吃相,蔣瑁拿著筷子愣在那里,一臉糾結,最後想想他們父子此時有些緊張的關系,終是什麼也沒說。
幾人吃完飯過了一會兒,蘇青桐才抱著閨女回來。
蘇夫人把蘇沁接過來,讓小兄妹倆一起玩兒。
說起蘇沁,自從蘇菜菜和那些泥猴兒混在一起,又沒了蔣瑁整日給他洗洗涮涮,他那村里第一美人的名號就讓人了,給了玉雪可愛的蘇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