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瑁拎著小孩後頸將小孩兒拎起來。
小孩兒臉上滿是泥水,還粘著點泥,已經看不大清小孩兒的模樣了。
將人拎起來,給人家擦擦臉,蔣瑁有些手足無措,小孩兒身上都髒了,他都不知道從哪里下手。
小孩兒花著張臉,看著蔣瑁,淚珠在眼眶里轉,被蔣瑁粗粗的擦了幾下臉,突然就忍不住哇哇的哭起來。
蔣瑁沒哄過孩子,這會兒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最後,小孩兒還是被蔣瑁哄好了。
看著小孩兒拿著他腰上掛著的玉佩,一個人玩兒的開心,蔣瑁嘆了口氣,給他把身上的衣服扒了。
蔣瑁只扒了濕了的外面幾層衣服。從小孩兒的脖頸看進去,小胸膛白白女敕女敕的,再模模肚子,也肉乎乎的。看起來挺結實,沒想到抱起來卻這麼輕。
又給他月兌了鞋子。
噫~肉乎乎的腳丫已經被泥水泡的有些皺了,顯然是在他來之前就淌過水了。
模一模,腳丫子冰涼冰涼的。
忍著髒,蔣瑁將小孩的衣服掛在路旁的樹枝上,然後月兌了自己暖和的外袍給小孩兒裹上。
「你家在那里呢?」蔣瑁問著懷里自己玩兒的高興的小孩兒。
小孩兒也不知听到沒听到,依舊低著頭玩著玉佩,玩著玩著竟抱著啃上了,很是認真的樣子,仿佛周圍只有他一個人。
蔣瑁有些無力,他拿這小孩兒束手無策。
又問了幾遍,小孩兒才懵懂的朝一個方向指了過去,順著他的手指,蔣瑁立馬就看到幾十來布的距離外,一家大門大開著的農戶。
蔣瑁抱他走過去,試探的問他︰「是這里嗎?」
「是~」小孩兒聲音軟軟的,答道。
蔣瑁簡直想打他一頓**,原來會說話啊。剛才他可問了半天呢,這小孩兒死活都沒張他的尊口。
上前一步,蔣瑁一手托著小孩**,將他在懷里抱著,一手騰出來,屈指就要敲門,這時候,里面傳來一陣女人的吵鬧聲。
「平時你連管都不管她,只一心圍著那小怪物轉,憑什麼說我?我說的不對嗎?親孫女你放著不管,每天卻將那男人生的怪物喂的又肥又胖?」這是一個較年輕的女聲。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可是你佷子。」這是一道年紀有點大的女人聲音,此刻有些生氣,壓抑著聲音道。
「佷子?」女人嗤笑,「男人生的,都還不知道是小叔跟哪個野男人的種呢。」
再然後,年老的女人像是怕人听到似的,壓低了聲音說了些什麼。年輕女人又有些忿忿的回了幾句。
里面吵的厲害,野男人.蔣瑁倒是不好意思這會兒敲門了,不過他看了眼懷里髒兮兮的小東西,說的就是這小東西嗎?
男人生的,倒是長見識了。
見里面平靜下來,蔣瑁這才敲開了門。
開門的是一位四五十歲的婦人,蔣瑁同她解釋一遍。
婦人從頭到尾都是低著頭的,在蔣瑁提出,「把小孩兒衣服給我吧,我明日洗了再給小孩兒拿來。」時,婦人忙拒絕,「不用了不用了。」說完勉強擠出一個笑,急忙轉身進了屋。
在婦人抬頭的那一瞬間,蔣瑁看到婦人明顯是哭過了。蔣瑁猜想,這家人多半是有家事要處理,就沒再堅持,轉身走開了。
前不久,蘇二嫂生了,生了個女兒。
別人還沒說什麼,在家里威風了快一年的蘇二嫂自己先蔫了下去,再也不找事了,只一個人悶在屋里看孩子。
蘇陵川看了孩子之後,他說︰「這可是家里第一個女孩子呢,可珍貴著呢。」
而蘇二嫂,雖說她整日看著孩子,花在孩子身上的時間挺多,但眼中還是難掩失望的些微的不喜。
除此之外,前陣子為了賺錢,丈夫被他逼得不大著家,如今她有心再同丈夫親熱再計劃著要一個兒子,丈夫對她的感情也不似從前了。
對于那個孩子,家里其他人包括蘇菜菜,還都是很喜歡的,時不時的就要去瞧一瞧,蘇家人長的都不差,小寶寶也漂亮極了。
可這些人里面不包括蘇夫人,蘇夫人有點重男輕女,孫女也會管,但是絕對沒有對蘇槐蘇菜菜兩個那麼熱情。
今日,蘇二嫂去上了個茅房,回來一看,一大塊被褥都被屎糊了,連小寶寶自己也被糊了。
蘇二嫂氣懵了,沒忍住拍了小寶寶幾巴掌,給蘇夫人瞧見了,說了幾句。
沒生下兒子,丈夫又和她離了心,蘇二嫂壓抑多日,被蘇夫人這一說,就委屈了,然後就說了一通,剛好那番話被蔣瑁听到。
兩人一番爭吵,絲毫沒發現,趁著這會功夫,蘇菜菜自己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