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說明你被防盜啦,是不是購買文章不到50%,233富有磁性的低音炮通過電波,不著痕跡地鑽進冉越的耳朵里,讓她耳根子發軟,卻嘴硬地辯解道︰「可能是我喝醉了吧。」
秦致遠覺得好笑,「真正喝醉的人只會說自己沒醉。」
冉越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理,也就沒再反駁,但心里多少有點賭氣,「我再坐一會就上去。」
說完就將電話關機,她倒是不怕秦致遠會下來逮人,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事,兩人私底下的接觸,也僅限于她家,秦致遠家和秦致遠辦公室,
在其他場合,他們向來公事公辦,關系冷淡,甚至偏向于敵對立場。
有時候靜下來想想,就會覺得這樣的生活實在太操蛋,活生生被她過成了「潛伏」,簡直比戲劇演的還要精彩。
也不知道哪天才是頭。
她實在沒有多少耐心,但秦致遠總勸她不要操之過急,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不過她偶爾也會懷疑,秦致遠會不會只是想利用她,達到奪取家主位置的目的,根本就沒準備幫她報仇?
冉越揉了揉臉,心想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意義,這條獨木橋她已經走了兩年多,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不管秦致遠目的是什麼,她都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又獨自坐了一會,她才慢吞吞地上了樓。
打開房門的瞬間,溫暖的燈光傾灑而出,柔柔地將她籠罩其中,忽然就心生感慨,有個人在家里等門,感覺果然不一樣。
秦致遠听到開門聲,遂從沙發上站起身,抿著唇沉著臉地看她,在看到她微紅的臉頰後,微微出神,「真的喝多了?」
冉越換了鞋子,又伸手去月兌外套,听到他的問題,「唔」了一聲,說道︰「跟劇組主創吃了餐飯,就光喝酒,問題一個沒談。」
秦致遠坐回沙發,「廚房有猴頭菇雞湯,去喝一些。」
冉越的胃確實燒得慌,听話地進去廚房盛湯,沒一會就端著香濃的雞湯出來,坐在餐桌前認真吃起來。
秦致遠看了一會手機,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把祁禮打了?」
冉越喝湯的動作停頓一下,隨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嗯,他當著我的面用語言侮辱公司旗下的藝人,我喝多了,一時沒忍住就把人打了。」
一時沒忍住?秦致遠失笑,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小心謹慎的冉助身上,只能說她是有意為之。
「還把人打進醫院了?」
冉越無半點悔改之意,大方地點頭承認,「誰知道他那麼不經打。」
秦致遠有些頭疼,「我都打不過你,更何況他。」
冉越盯著瓷碗里的濃湯,頓失胃口,表情冷淡地說道︰「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祁禮雖是不學無術的紈褲,但畢竟是他的親弟,他會跑來質問也是正常的,只是這樣一來,她動手打人的出發點,就變得有些難堪。
秦致遠起身走到餐桌旁,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看著她的眼楮認真地說道︰「我不是來興師問罪,只是覺得你這次行事太沖動,欠缺考慮,你有沒有想過,你把人打了,杜家那邊會輕易罷休嗎?」
冉越不耐煩地搓了搓臉,「什麼事都要考慮周全,那什麼事都干不成,我當時就是想打他,打完後我心情才會舒爽,誰也攔不住。」
秦致遠難得看她帶著點任性的模樣,心里覺得有趣,就想繼續逗逗她,臉上則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打爽之後呢?一堆爛攤子擺在眼前等你解決。」
冉越冷哼一聲,「我想過了,這事不難解決。」說完繼續低頭喝湯。
秦致遠道︰「說來听听。」
冉越將一碗湯喝完,抬頭說道︰「讓秦夫人去解決。」
秦致遠挑眉,瞬間明白她的想法,杜蓮珍跟杜蓮琴兩人的關系,從三十多年前就徹底決裂,因為是杜蓮琴有錯在先,所以杜家人會比較偏心于杜蓮珍,所以這事由杜蓮珍出面,杜家人自然也不好計較太多。
冉越又說道︰「再說,當時我也是喝多了,旁人都可以幫我證明,喝醉酒的人,一般沒有道理可以講的。」
秦致遠覺得好笑,真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第二天冉越去杜蓮珍那做例行工作匯報,杜蓮珍果然問起這事,「早上接到杜老太太的電話,說你把她乖外孫給打了,打得不輕,人還在醫院呆著。」
冉越有備而來,此時也不顯慌張,而且听杜蓮珍的語氣,倒不像是生氣,更多的應該是好奇。
「我昨晚有個應酬,喝多了,人不太清醒,當時听到他出口侮辱公司藝人,有些沖動,就動手打人,既然老太太怪罪下來,改天我一定登門去向她請罪。」
杜蓮珍冷笑兩聲,說道︰「請什麼罪,不用請,我倒要看看那杜蓮琴能奈我何,就她那敗家子,不管好的話,遲早有天會被人打死。」
杜蓮珍的態度雖然在冉越的預料中,但她臉上還是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真的不用去道歉?」
杜蓮珍擺擺手,「不用理會她們就好,有那個精力,還不如想想這次杜氏股東會議的內容,有幾件事需要大家表決的。」
一提起公事,冉越瞬間又開啟精明模式,「杜氏那邊的情況越來越復雜,對我們而言,並不樂觀。」
杜蓮珍嘆氣,「是啊,這兩年,我哥跟我弟之間的爭奪戰是越發激烈,目前來看,卻是我哥比較有優勢,但我哥他……想一家獨大。」
杜家企業那邊也是冉越在負責,對其中的明爭暗斗更是了如指掌,杜蓮珍手中掌握著杜家不少股份,杜家老大杜連鎬想做大,想拿下杜氏,就勢必要與杜蓮珍站在對立面,這樣的局面,絕對不是杜蓮珍想看到的,所以這兩年來,杜蓮珍都在暗中扶植她弟杜連皓,也就是杜映輝的爸爸,奈何杜連皓年輕時也是個紈褲,就跟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似的,任杜蓮珍怎麼扶,都扶不起來。
「夫人之前說過,要聯合幾個股東去遏制杜總,這方法確實可行,我們何不試試?必要的時候,更可以取他而代之。」
杜蓮珍睜大眼楮看著她,「取而代之?我嗎?」她隨即搖了搖頭,告誡道︰「小越呀,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免得被有心人听到。」
冉越連忙應道︰「我知道了。」
心里卻暗暗冷笑,杜蓮珍只是讓她不能到處說,卻沒有說她這句話有錯,可以看出,在杜蓮珍的心里,確實有將杜氏收入囊中的想法。
冉越的匯報將近尾聲時,就听到佣人來通報,說有貴客上門,她看了看時間,發現將近下午茶時間,也不知道是哪方貴客,居然是踩著點來的。
當她看到連麗款款走進來的時候,腦門轟的一聲炸開了。
一個杜蓮珍就夠冉越惡心了,再加個連麗的話,她真的很想對著她們大吐特吐一番。
當冉越還是簡瑜的時候,就听說過連麗跟杜蓮珍是朋友,直到變成冉越,才徹底明白,她們兩人不止是朋友,更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的戰友,三年前簡瑜蜜月途中的那場車禍,就是這兩個人共同謀劃的。
簡瑜從一出生就沒有爸爸,是媽媽一個將她帶大,結果媽媽在她十歲的時候生病去世了,只留給她一本日記,這才讓她清楚自己的身世。
原來她不是沒有爸爸,只是她的爸爸是別人家的。
簡榮光生性風流,一生不知道惹了多少風流債,簡瑜的媽媽就是其中之一,但她媽媽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有家室,懷上簡瑜後,還滿懷期待地等他來娶她,後來知道自己只是個小三,也就死心了,自己帶著女兒過日子,沒在有半分期待。
簡瑜在媽媽去世後,就被簡榮光接回家,當時連麗就當著她的面跟簡榮光鬧過幾場,但最後簡瑜還是在簡家留下來了,她一個孩子,根本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就算被冷待,也只能乖乖受著。
她一直都知道連麗討厭她,私底下看她的目光也將近惡毒,但她萬萬沒想到,在她24歲新婚之際,連麗居然對她下了毒手。
回憶里是滿滿的苦澀,冉越咬緊牙關,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連麗,心里想的是,總有一天,她會親手將她光鮮的外衣撕下來,讓她腐壞的內里暴露在眾目之下,無所遁形。
連麗自然不知道冉越心中陰暗的想法,看到她在場,也是笑呵呵地沖她打招呼,「冉助也在呢,那正好,我帶了興味軒的點心過來,一起吃點吧。」
她過于熱絡的笑容讓冉越感到一陣惡寒,連忙收拾起手中的文件,說道︰「公司還有事要處理,我就先告辭了。」
杜蓮珍早已習慣她公司公辦的作風,也就沒留她,倒是讓她順便帶一盒點心去公司吃,冉越點頭道了謝,提著點心匆匆離開,等車子開得足夠遠的時候,就找了個垃圾桶把點心扔了。
而連麗這邊,則是頗為可惜地對杜蓮珍說道︰「冉助每次看到我都會匆匆離開,難道我曾得罪過她?」
杜蓮珍笑了笑,說道︰「說不定還真是,你平時得罪的人可不少。」
連麗掩著嘴呵呵笑了幾聲,才說道︰「話說回來,我對冉助倒是挺滿意的,你看能不能幫我家老大做個媒。」
雖然秦致遠表情依舊高冷,但冉越跟他「暗通曲款」近兩年,自然看得透他平淡表象下的細微變化,那紅透的耳朵泄露了他的情緒。
冉越的信息回得太直白,直接把秦致遠堵啞火了,沒再回信息來,而是專心開會。
公關團隊匯報完畢,秦致遠做出幾個指示,要安撫好家屬,要安撫好藝人,要應對好媒體,決不能因這次突發事件,影響到娛樂公司的運作。
秦致遠最後總結道︰「娛樂公司這兩年投資成果很好,股東們都非常滿意,希望大家再接再厲。」
會議到這里,也算是結束,公關部的人暗暗松口氣,都覺得副董事長並不像外部傳的那麼可怕。
秦致遠領著助理率先離開會議室,冉越和其他人收拾好資料,也魚貫離開,不過在等電梯的時候,剛離開不久的秦致遠的助理去而復返,小跑著來到冉越身邊,說道︰「冉助請留步,董事長請你到他辦公室一趟。」
因為助理來的突兀,瞬時成為眾人目光焦點,冉越不動聲色地看了其他人一眼,回頭問助理,「董事長有說是什麼事嗎?」
助理搖搖頭表示不清楚,但又補充一句,「董事長只叫你一人去。」
冉越不再糾結,回頭讓其他人先回公司,她自己則是隨著助理去搭專屬電梯。
秦氏總部大樓的頂層分為三個區域,一個是董事長辦公室,一個是副董事長辦公室,另外還有一個秘書室,平時除了預約的訪客,其他人一般不會隨便來到這里,所以整個樓層顯得格外安靜。
冉越被助理領著往副董事長辦公室走去,一路目不斜視,這頂層她來過幾次,但由于秦夫人跟秦致遠關系緊張,所以身為秦夫人心月復的冉越,每次來都會引起許多人的關注,特別是秦夫人,每次秦致遠見完冉越,她都會把冉越叫過去審問一番,深怕這個得力干將會被秦致遠收買了去。
助理將她領到辦公室門前,隨後輕輕地敲了兩下門,等里面響起秦致遠的回應,助理才轉身離開。
冉越深吸口氣,推門而入。
辦公室里空間非常寬敞,分為辦公區域,會客區域,還有臥室套間,套間是三房兩廳的格局,有時工作忙,秦致遠可以直接在這里住下。
冉越來過幾次,但除了第一次好奇參觀了一下,後面來都是有事說事,不會停留太久,這次被叫上來,她猜測可能還是因為秦致逸的事情。
秦致遠此時正在會客區的沙發前沖茶,知道她走進來,也沒有抬頭看,而是認真地做著一道道工序,直到將沖泡好的茶倒進茶杯里,他才抬頭與冉越對視,說道︰「坐吧。」
冉越看了他一眼,抿著嘴坐到單人沙發上。
「剛送來的新茶,你嘗嘗,要是喜歡,讓小田給你送點過去。」他將小巧精致的茶杯端到她面前桌上,示意她喝一口。
冉越隨手端起來,囫圇地一口喝光,茶水有些燙,她忍不住皺了皺眉,茶香不香她沒品出來,只是覺得過後嘴里有回甘,清甜清甜。
看她喝得著急,秦致遠忍不住說上一句,「茶不是這樣品的。」
冉越舌忝了舌忝被燙到的嘴唇,說道︰「你就是讓我來品茶?」
秦致遠無奈地看她一眼,才說起正事,「那自殺的遲晴,醒來後你要重點看好,不能讓杜蓮珍隨便將人打發,實在不行,把她送到我這里來。」
冉越警覺地看他,說道︰「你想拉攏她?」
秦致遠勾起嘴角,露出淺淺的笑意,說道︰「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若給她一個機會,肯定能干出一番作為來。」
果然是心思算盡,冉越說道︰「若她不願意呢?」
秦致遠若有所指地看她一眼,說道︰「你不就是最好的榜樣?」
听了他的話,冉越臉色瞬間冷下來,心里不由得猜測他這話里的意思,忽然想起兩人私底下的關系,一把無名火隨之隱隱燃起。
「大少既然認為可行,我這就去安排,等她醒來,就她送來你這里。」
秦致遠滿意地點點頭,好心情地又給她斟了杯茶。
冉越看他沒再開口,應該是交代完話了,就想著起身離開,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大少既然看中遲晴,我們的關系,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秦致遠正優雅地品著茶,听到她的話後,遂不及防地被一口茶水嗆到,隨後就是驚天動地地一連串咳嗽。
秦致遠:「咳咳咳咳咳……」
冉越:「……」
秦致遠好不容易止住咳,順了順氣,眼角夾著濕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有說過結束嗎?」
冉越頓時覺得可能是自己會錯意,但還是說道:「你不是……看中遲晴?」
秦致遠愕然,隨即眯起雙眼,一副「你瘋了嗎」的表情,說道:「冉助會這麼想,是吃醋了?」
這下輪到冉越一臉糾結,「大少想太多了!」
秦致遠像是突然被取悅了,兩邊嘴角彎起大大的弧度,帶著笑意說道:「冉助也別想太多。」
冉越:「……」
看她臉色不大好,秦致遠清了清喉嚨,轉移話題道:「有什麼想吃的菜?我晚上去做。」
冉越刷地站起身,說道:「晚上沒空,你突然把我叫到辦公室,杜蓮珍肯定會把我叫去問話,說不定晚上還要留在那吃!」
一想到有可能要跟杜蓮珍一起吃飯,冉越已經開始覺得反胃。
秦致遠自然知道她的心病,一時也無語了。
只听她說道:「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秦致遠想不到可以留人的借口,只能點點頭,又吩咐到:「有事就打電話,什麼時候都可以。」
冉越低低回了句「知道了」,就頭也不回地離開辦公室。
辦公室門被冉越順手關上,留下一屋的寂靜,秦致遠已沒興致沖茶,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隨後打開茶幾下方的抽屜,里面放著滿滿一抽屜的食譜。
他先拿出一本《365道家常菜》翻了翻,里面有很多他自己做的標記,想了想,又換了本《食補大全》,翻到養胃篇後,就開始仔細閱讀起來。
冉越匆匆回到娛樂公司,通稿發出去,娛樂媒體肯定會有反應,女明星自殺,絕對是個大話題,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秦氏娛樂力捧的新人,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經有許多媒體作出報道,各論壇也就此話題紛紛展開討論,不過因為秦氏的通稿發得及時,態度擺得正,倒沒什麼可以讓人非議的。
冉越自己盯著媒體有一陣子,覺得反應都在正常的範圍內,沒有什麼驚人的爆料出現,也稍稍松口氣。
雖然心里生氣秦致逸給她招了這麼大的麻煩,但在解決這件事上,她卻是半點不敢松解,杜蓮珍那麼寵秦致逸,如果她這事處理不好,這兩年在杜蓮珍面前建立起來的好印象,有可能毀之一旦,她絕不容這樣的事發生。
公關部打來電話,說酒店有員工拍到遲晴跟秦致逸開房的視頻,但還沒往網上發,雙方已經談好價格,以一個合理的價位把視頻買下來。
冉越隨口夸了公關部長幾句,讓他們繼續關注,自己則想著酒店那邊的視頻會不會有暴露的危險。
隨後給杜蓮珍打電話,「夫人,那酒店是杜家旗下的,監控拍攝到的視頻,他們應該是不會發出去,但安全起見,你還是親自跟那邊打聲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