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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一。」藍染決定轉移話題:「你身上這身衣服………………」

安澤一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雪色金紋,端得上華美貴氣,又因為在黃泉沾染到女神神氣,就自帶神性柔光的屬性。

再看看藍染隊長身上明顯準備睡覺的白色浴衣和披在身上的條紋衣服,看著就覺得………………挺便宜的。

是覺得自己這個曾經的小隊員比現在的他有錢任性了嗎?自以為自己get到了點上的安澤一于是很體貼的開口:「藍染隊長,你這里有多余的死霸裝嗎?我沒有可換的和服衣服。」

不好意思,他在歐美四十多年,空間里除了自己的西服休閑服就是自己給庫洛洛買的衣物,和服這個,除了身上這一件,他一件多余的都沒有。

話說回來,當年他放在日暮家房梁上的死霸裝怎麼還被拿走了?還有他親手刻的豬寶寶玉雕也沒有了。

當年拿走安澤一死霸裝的藍染笑容溫和:「衣服在這里,給你。」

「謝謝。」接過衣物,放在旁邊,然後………………

安澤一開始解腰帶了。

藍染:「………………」

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老好人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以至于小隊員都沒有把他當男人看?

剛剛解了外衣腰帶的安澤一忽然停下手,抬起頭看了看藍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好意思,藍染隊長,呃,你介意我在這個房間直接換衣服嗎?」

安澤一在國外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住或者和一群漢子在澡堂或者游泳館更衣室紅果果的換衣服,都是大老爺們又不是漂亮妹紙,有什麼好介意的?

他又不是娘炮。

只是剛剛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在昔日頂頭上司的房間里連招呼都不打直接換衣服,好不禮貌呀!

「啊,沒有什麼,你直接換吧。」藍染想了一下:「需要我回避嗎?」

安澤一疑惑狀:「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回避的嗎?而且這是隊長你的房間,真需要回避,也應該是我才對。」

鳩佔鵲巢這種失禮的事情,我才不會去做!

想了想,安澤一干脆抱起衣服:「我去隔壁屋子換好了。」

藍染:「好吧。」

于是,藍染在這個房間里坐著,安澤一在另一個房間換衣服,兩個人之間只隔著一道紙門。

可即使是這樣,藍染一樣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背對他的青年,縴細的身形披散的長發,肩膀一動就滑落下來的衣物,露出來女敕的能掐出水的零毛孔皮膚有著歐洲人的雪白晶瑩又有亞洲人的細膩滑女敕。黑發雪膚,那黑白分明的顏色,相互襯托下遠遠的比他想象的更有誘惑力。

略長的腰線縴細美好,被白色內褲裹著的微翹臀部,修長筆直的腿。

他不是青澀毛小子,但是這一刻,他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

隨著安澤一伸手挽起頭發準備穿里衣的時候,他看到他清瘦滑膩的背部,漂亮的蝴蝶骨,迷人的腰窩,以及脊背上的一點小黑痣。

里衣,外衣,腰帶,一切都穿戴整理好之後,他才解開頭發上的繩子,任由柔軟絲滑的青絲散落披在身上。

果然………………

小隊員還是更適合穿白色。

藍染移開目光,他決定了,離開尸魂界的時候,一定要把小隊員拐到虛圈,他設計的白色制服,安澤一穿上一定很好看。

想一想,就是極致的誘惑。

「大小很合適。」安澤一整了整衣袖拉開門,看著身上的死霸裝,忽然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感覺好像我還是………………」

他停下來,沒有說下去。但是藍染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好像他還是五番隊三席。

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尸魂界。

「餓了嗎?」藍染體貼的換個話題。

搖搖頭,安澤一靠在紙門抱膝坐在地上,抬頭,愣了。

「怎麼了?」摘下眼鏡捏捏鼻子的藍染注意到安澤一的視線,放下手看向他,表情疑惑。

「藍染隊長,」半晌,安澤一低低的道:「你真的是日本人嗎?」

天然的卷發!深邃分明的五官!嘴巴較薄顎骨較平!重眼鏡都沒有壓塌的高鼻梁!

特麼有歐洲人血統的人其實是你而不是我吧!

「隊長你真的不是白種人嗎?」

藍染:「………………想什麼呢?我是純正的日本人。」生前是,死後更是。

他打量一下安澤一的臉,巴掌大的鵝蛋臉鼻直眼間距較小,膚白少毛輪廓柔和,臥蠶唇珠小酒窩什麼的先不看,主要是那有些深邃微窩的眼窩,讓他有些混血的味道。

想想安澤一的名字,再想想他的長相:「你生前是混血吧,澤一?」

「嗯,還有生前這個詞去掉謝謝。」

「很好看。」

「欸?」

「混血兒一般都長得很好看。」藍染輕聲道,眼楮里的繾綣情意讓安澤一莫名的感覺到有點不安與慌亂。

而這是他過去一直不曾有過的。

「藍染隊長?」他試探性的喚了一下。

「嗯?」

安澤一:哎呦,隊長你這聲「嗯」簡直性感到爆呀我的耳朵又要懷寶寶了……

不過這種自己好像被撩了一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恭喜藍染右介先生,你一直在撩從未成功的安澤一,粗壯的感情神經似乎感覺到了你的心思。

「隊長,你,唔,不戴眼鏡,你看的清楚嗎?」看著隊長干干淨淨空蕩蕩的臉,安澤一回過神來,可不是嘛,難怪他覺得藍染隊長眼神有點撩人的迷離曖昧,近視眼不戴眼鏡看誰都看不清楚,自然而然眼仁看起來就朦朦朧朧。

——————收回之前的話,鑒定完畢,這還是一個對待感情異常遲鈍的笨蛋。

難道我的意思不夠明顯嗎?藍染不死心的決定再撩一把。

雖然他已經不準備和一個女人爭風吃醋,不過在方方面面都從未失敗過的他,真的不相信自己居然撩不來:「今晚的月色很美。」

嗯,可以,非常具有日式委婉含蓄的告白。

安澤一沉默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幾步走過來,跪坐在藍染面前立直了身體,親手將眼鏡給藍染戴上,語氣異常誠懇:「隊長,熬夜晚了傷身,早點休息吧。」

「還有,今天晚上天上都是雲,看不到月亮的。」就更不用說月色了。

藍染:MDZZ。

——————我們只能說,對一個之前剛在熱情直接的歐美生活四十多年的現代化中國人玩日本古人的那一套含蓄曖昧,在如同古代日本的尸魂界生活一輩子的藍染右介,太不了解實際情況了。

一陣尷尬。

片刻的沉默,安澤一起身:「現在已經很晚了,藍染隊長還是早點休息吧,我去隔壁呆著了。」

「晚安,藍染隊長。」

「………………晚安,澤一。」

安澤一在隔壁,沒有開燈,他在黑暗中睜著眼楮看著天花板,一貫沉靜帶笑的眸子清凌凌的,臉上也沒有了表情。

當然,如果庫洛洛在的話,一定會發現,這是安澤一嚇傻到一定程度反而面癱了的表情。

剛剛他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不代表現在他依舊沒有想到。

夏目漱石口中,屬于日本人的告白。不是「我愛你」,而是更婉轉含蓄的「月ゎ綺麗ザエゼ(今晚的月色真美)」。

第一個反應,看不出來,藍染隊長長相這麼像歐洲人的男人,居然也是會這樣小清新的告白。

第二個反應,等等,藍染隊長這是在跟他告白嗎?

第三個反應,臥了個大槽,藍染隊長居然向他告白?

等等,先找時光機,不,先冷靜一下。

藍染隊長這句話的意思是告白嗎?真的不是他隨口一說的感慨嗎?

安澤一骨子里厭惡極了日本人這種含蓄曖昧的告白,說好听點是婉轉,說難听了,這特麼就是玩著曖昧不負責任!

說著撩撥人心的話,卻並沒有一點確定的告白,就像安澤一現在這樣,他覺得藍染是告白,但是這句話也可以說是隨意感慨嘛,沒有人讓你理解為告白而你偏偏自己這樣想,被撩了心收不回,怪誰?

反正不應該怪說這句話的那個人。

這還不如庫洛洛說的「我想每天早上醒來,看到你和陽光都在」更有詩意也意思更明確呢。

只是安澤一一向信賴的直覺告訴他,是的,他沒有想錯,這句話的意思,的確是告白。

但是我不能夠接受啊。安澤一想。

藍染隊長,不,藍染右介在他心里面,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好上司好領導,卻不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因為,一個連自己都要去欺騙的人,一個全身充斥著謊言的人,不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即使,他在安澤一面前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更多的還是真實,也不能否認這樣。

我們活在這個世界,會本能的尋找真實,但是有多少人能夠認識到,人的眼楮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會有多少是真實的?

那麼又有多少人能夠認識到,只有自己真實的面對著自己的時候,才能夠看到這個世界的真實?

安澤一平靜的想著,就算是那樣,藍染隊長向我告白,這也不能夠說明,藍染喜歡我。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斬魂刀能力是時間,自己身上有世界的基石,從某種意義上,他身上有法則的氣息。

一個有野心有追求的男人被法則所吸引,再正常不過的了。

再退一步,就算是他自戀,藍染隊長真的是喜歡他的,那也是藍染隊長的事情,與他無關。安澤一回憶了一下自己當初的經歷,確定自己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逾禮的行為,更沒有給他什麼曖昧暗示。

他不喜歡藍染隊長,不管有沒有庫洛洛出現,不管自己心里面有沒有庫洛洛,他都不可能喜歡藍染隊長。

安澤一能夠做的,也就是疏遠,就是保持距離。正好,這一次救了露琪亞之後,他就回現世找浦原喜助送他去虛圈,等他找到了庫洛洛,他們就可以想辦法回家了。

——————他就不信藍染隊長還能為了一個男人拋棄一切跑到另一個世界!那樣就不是藍染隊長,是情聖了!

平靜下來,安澤一拋下這一段之後,反而更加看淡了。

或許,等到他找到庫洛洛,他可以和他講一下他在尸魂界的生活。

交了一個很好的朋友蒼臨,也,邂逅了一朵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花。

那朵花太美麗也太孤獨,有著好似水中月鏡中花一樣虛幻冷傲,又帶著仿佛將整個靈魂燃燒殆盡那樣炙熱絕望,渴望著同類,又拒絕任何生物的接近。

那朵花在峭壁上驕傲地綻放,又固執決絕的努力向天空伸展。

但是任憑那朵花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觸踫到天空。

鏡花水月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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