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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說到底,是唐吉訶德這個姓氏,娶了克斯莫羅這個姓氏,去結婚的到底是誰,其實並不重要。

原本負責結婚的應該是羅西南迪,但是前文有提,比較有審美意識、並且早早就發現了族群內部殘酷現狀的多弗朗明哥小先生,提前定下了這一輩最好看的女孩子。

他喜歡她的初始前提,是因為克斯莫羅-艾麗卡是最好看的那個。

和在拍賣會上挑藏品或是寵物沒有任何區別。

其實在天龍人這個種群內部,其實是沒有什麼忠誠觀念的。

——或者說他們的忠誠觀念,被扭曲到了另一個高度。

在一個天龍人家庭中,所謂的出軌,僅指在合法伴侶是天龍人的情況下,出軌對象也是天龍人,那才叫出軌。

如果是男方睡了美貌的女奴隸,或是女方和自己買來的男奴隸發生了什麼,那根本就不是需要被計較的事情。

而多弗朗明哥,他是個例外。

在那個歲數還不到兩位數,甚至分不清男女差別的年紀,艾麗卡于他來說,更像是漂亮的玩具。

或者說是珍貴的寵物。

克斯莫羅-艾麗卡,是克斯莫羅家專門為他生出來的女孩子,她誕生,就是為了嫁給他。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從屬關系,和多弗朗明哥從出生起就習慣的奴隸制完全不同。

不過還好,她長得很好看。

艾麗卡安靜,嬌氣,不愛動憚,總是哭,甚至有時候懶的有些無趣,但她就是很好看。

哪怕只有他腿那麼高、差不多他三分之一那麼大,但是顯得精致又細軟。

明哥甚至可以花費超過一刻鐘的時間、什麼都不干的看著她默默的啃完一個隻果——因為她總是好看的,做事還很集中,吃隻果的時候,眼楮里仿佛就只剩下眼前這一個果子。

兩只手捧著果子的姿勢很端正,垂著眼楮的動作也顯得乖巧又認真。

她總是啃一口,停下來嚼一會兒,完全咽下去了,才會啃下一口。

艾麗卡吃東西很標準,每口的大小一樣,咀嚼的間隔也一樣,在吃完之前完全不會停止這個重復動作,就連臉頰上軟肉的抖動頻率,也是始終如一的。

晚上,他回了自己家,抱著巨大的金碗去喂他養的紅鳥。

站在籠子前,看著鳥有一下沒一下的啄食著鮮肉,一種奇怪的無聊感輕易的籠罩了小男孩的心。

和她,一點都不一樣。

于是無法無天慣了的男孩子拿起了自己喜歡的□□,抬手殺掉了從出生就開始飼養、陪了他六年的心愛寵物。

對,就是這麼任性。

歸家後的霍名古聖對此表示了理解。

——某種意義上,這是個天真的可愛又可憐的男人。

他告訴自己的兒子︰「當然不一樣了啊。」

高大的金發男人磨蹭著小男孩的發頂,對他面無表情的臉視而不見,一腔慈愛之心簡直洶涌而出。

「艾麗卡是你未來的妻子,當然和寵物不一樣。」

「妻子。」

多弗朗明哥常听到這個詞,但其實沒怎麼注意過。

「克斯莫羅-艾麗卡,是我的妻子。」

「是的喲。」

霍名古聖笑著拉過妻子的手,在傍晚的燈火下,告訴年幼的男孩。

「就像我和你的母親一樣。」

唐吉訶德家族的這對夫妻,是聖地里少有的、沒有任何意義上那種「出軌」的一對。

「像父親,」小男孩帶著喜歡的墨鏡,沒什麼表情的重復說︰「和母親一樣。」

「對!」

興高采烈的霍名古聖當晚開了一瓶名酒,多弗朗明哥看著那個被丟在一旁瓶塞子,視線落到了上面嵌著的一顆藍玻璃上。

那塊藍玻璃,是多弗朗明哥送給艾麗卡的第一份禮物。

也是這個小男孩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了好幾個月後,第一次開口和她說話。

他說︰「我是多弗朗明哥-唐吉訶德,是未來的父親大人。」

艾麗卡直到現在其實都沒搞懂這句話是個什麼邏輯,不過當時她挺無所謂的——小孩子腦內過家家,爸爸媽媽應該是常用稱呼。

所以她沒什麼猶豫的,跟他握了手。

將近四歲的年齡差,在小孩子這里,大概就是三頭身和四頭身的區別。

多弗朗明哥幾乎不怎麼費力氣,很輕易的就可以把她抱起來。

多弗抱著自己未來的妻子,而小女孩兒手里,拿著他帶過來的那塊藍玻璃。

于是從這一天起,克斯莫羅-艾麗卡,變的不同了。

她比所有稀奇的寵物都麻煩,需要比那些東西嬌貴一百倍的待遇——甚至需要他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和她在一起,永遠也不能像厭倦的玩具一樣,隨意的丟出自己的生活。

==========

貝魯克島,南岸。

微風送來的氣息讓艾麗卡稍微僵硬了一瞬間,柯拉松注意到了這個,然後用篤定的口氣說︰「是多弗來了嗎?」

許久,艾麗卡「嗯」了一聲。

「沒關系啦。」

柯拉松又開始笑,他笑的時候就要吐血,加上臉上的妝容,越發的奇怪可笑。

「多弗不會跟你搶東西,自然也不會跟你生氣。」

在他的回憶里,還沒有開槍殺死自己的父親之前的多弗,是個還挺不錯的哥哥,那段三個人一起犯傻的歲月,回憶起來也全是讓人想笑的溫暖和美好。

「沒那麼簡單的。」

要艾麗卡來說,一般情況下三人之間犯傻的就只有羅西南迪一個而已,同樣,這件事情也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說不好听一點,艾麗卡和多弗朗明哥分道揚鑣這件事,本質上,就是一顆玻璃的心找到了另一顆玻璃心,然後,兩顆玻璃心互相踫碎了對方。

彼時,艾麗卡已經開始了機械性的訓練,在一再將自己壓迫到了極限、也沒有任何結果的情況下,不得不正視自己真的完全沒有霸王色的資質。

然後她為了找補,吃了一顆惡魔果實——水水果實。

就是前文那個需要她折壽不說,還要她忍耐每個月三天疼痛期的惡魔果實。

那甚至不是一個完全體的果子——畢竟這顆果實的屬性,和吃下惡魔果實本身所要付出的代價相悖了,理論上,它是不存在的。

而世界政府的科研部,也就是貝加龐克負責的部門,這位遠超世界技術五百年的科學家一直在研究這項課題,然後他歪打正著的,發現了惡魔果實傳達力量的途徑,讓物品也可以「吃」下惡魔果實。

而人造惡魔果實,也在那一年開始出現——只要提取足夠的力量,將它凝結起來就好了。

那顆水水果實,就是貝加•龐克自認最成功的作品之一。

不過因為有悖常理,艾麗卡見到它的時候,這玩意就如同漂浮在玻璃罩上的一團水。

貝加•龐克的從屬官給她的解釋是︰「吃下去不一定有用,但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

貝加•龐克本人也說︰「除了疼點,一切都好吧。」

艾麗卡也是「吃」下去了以後,才發現【不會有生命危險】這個形容有多麼的寬泛,甚至于她通過機器體會到的疼痛和無時不刻都在疼的區別有多大。

有那麼幾天,她整個人都像沒什麼力氣一樣,能明確的感覺到生命被蠶食的空洞感,艾麗卡整個人莫名沉郁的基調,就是那個時候定下的。

那一年,艾麗卡不到七歲,十歲的多弗朗明哥提著自己父親的頭顱,獨自爬上了瑪麗喬亞的山壁。

然而被驅逐了就是被驅逐了。

多弗朗明哥從族人這里得到的傷害,並不比從普通人那里得到的少。

離開之前,他想起來那個為她出生的女孩子,然後悄悄地、沿著小時候找出的秘密通道,跑到了克斯莫羅家的宅院里。

艾麗卡對于多弗朗明哥接受良好。

畢竟從她三歲那天開始,她心里就有種【為什麼不殺了舅舅君呢】的想法,那種微妙的種群自毀傾向雖然輕微,但是根深蒂固。

所以,多弗朗明哥最被排斥、甚至于被弟弟恐懼的殺親惡德,在艾麗卡這里,反而奇異的被理解了。

她那時候不怎麼能動,多弗朗明哥像幾年前一樣把她抱在懷里,拿著一個隻果,自己咬一口,然後喂她一口,間或憤憤不平的描述著自己在外面這幾年經歷的生活。

除了痛苦和屈辱,就剩下了無邊的憎恨。

那個時候,在多弗朗明哥的記憶里,艾麗卡吃東西的神態一點都沒變,還是有節奏的、緩慢又好看的吃法,但那個女孩子的眼楮里,分明全是對他的心疼。

有那麼一刻,他感覺到這個女孩子,又有了更加不一樣的地方。

之後,哪怕多弗朗明哥成立了家族,他們的聯系也從來沒有斷過。

對,多弗朗明哥說他成立了一個家族,並沒有說這個家族就是個海賊團。

本來在艾麗卡十六歲當上海軍大督查的時候,多弗朗明哥藏得很深的部分就該露出馬腳了,但無奈那個時候艾麗卡剛遇到了一個特別不拘一格的海賊,開始試著將海賊這個群體進行分類,不再盲目的一竿子打死。

又過了一年,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在自己新開的拍賣場,遇到了巡視的海軍督查克斯莫羅-艾麗卡。

台上,正放著一個巨大的籠子,脖子帶著枷鎖的人們惶惶不安的坐在地上——這些全部都是奴隸。

從那一刻,多弗朗明哥這個人在艾麗卡心里,突然變得和其他人一樣了。

等到了半夜,紅發渴的喝水或是迷糊的時候,她再恰到好處的提個問題、或是踩一踩他的痛點,看著這個孩子氣的男人又咋呼起來才好。

就這樣,疼痛期光臨的第二夜,結束了。

第二天一早,貝克曼送了新的糖水來,神態如同喂貓一樣小心翼翼,把東西放在不遠處的地上,拿手指頭一點一點的往前推。

推的近了點,大概是艾麗卡伸手可以拿到的距離,貝克曼默默的松了口氣,從籃子里又搬出一個小小的木頭盒子。

盒子里裝的,是個錄音版的電話蟲。

貝克曼低頭在盒子里翻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張黑色的小卡片,插到了蝸牛的殼里以後,生疏卻準確的彎完成了調試。

沒幾下,蝸牛禿嚕著打起了精神,張嘴說起了故事來。

——《大騙子羅蘭度》

艾麗卡面無表情的听了一會兒,等貝克曼收杯子的時候,突然開口問他︰「他睡著了?」

貝克曼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啊」了一聲。

貝克曼嘆了口氣︰「他都兩天沒睡了,精神再好也會耽誤感官,海賊在是海上玩命的,遇到敵人怎麼辦?」

艾麗卡半闔著眼楮,接著問︰「這東西哪來的?」

《大騙子羅蘭度》是北海著名的童話故事,但如果她沒記錯,紅發這一船,大部分應該都是西海的人才對。

貝克曼的表情有點不耐煩,但想起她的身份、還有大部分人對于海賊的看法,所以態度還算友善︰「放心吧,來路正當。」

「有三艘商船最近跟著我們走,船長說看著收點報酬,結果上去轉了一圈,就拿回了這麼個東西。」

貝克曼「嘖」了一聲︰「錄音電話蟲難找,那個商人還專門找人錄了一堆北海那邊的童話故事,是準備帶回去送給孩子做禮物的。」

艾麗卡頓了一下︰「是小孩子的禮物?」

「……你別皺眉頭了,一會兒再眼眶充血。」

艾麗卡沒說話。

副船長先生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拉開了船長室的大門︰「分散注意力什麼的,你拿這東西將就一下吧,等睡醒了他就過來了,放心吧,電話蟲我們船長說了是借的,送他們到航程結束,分航的時候再還回去就好了。」

他懶洋洋的帶上門,話語聲消失在厚厚的木板之後︰「大名鼎鼎的世界貴族,總不至于貪圖送給小女孩的禮物不還啊。」

隨著腳步聲消失,船長室又恢復了安靜。

不遠處的電話蟲,已經講到了羅蘭度被處死的地方,蝸牛臉扭曲著做著各種滑稽的表情,配合著抑揚頓挫的語調,嘲笑似的敘述著羅蘭度求饒一般的辯解。

半晌,室內傳來了一聲冷淡的感嘆。

「真是可怕啊。」

紅發香克斯這個人……

艾麗卡耳朵里是「黃金鄉啊,它是真的存在的!」這樣的戲詞,腦子里卻沒怎麼听得進去。

紅發香克斯這個人,裝傻的時候□□無縫,卻總能在適當的時間戳破。

明明知道這家伙說不定是故意的,但卻確實能記住他的好——比如艾麗卡現在,她就確實覺得這貨裝傻陪她嗶嗶了兩宿確實很不容易,她還微妙的有點感動——說起來這天賦也是夠可怕的!

==========

到了第三天早晨,艾麗卡稍微動了動身體,覺得狀況稍微好了些了,開始試著想要站起來。

休眠期的三天內,她很容易受傷,但其實也很容易康復。

皮下出血或是內藏破裂的癥狀,看具體情況,在一到兩個小時內就會恢復,而到了中後期,身體強度也會慢慢恢復一些。

除了疼痛程度會越來越強需要忍著,基本是不耽誤正常活動的。

到了下午,狀況變得更好了一些,艾麗卡終于打開了船長室的大門,久違的曬到了太陽。

甲板上,拉齊魯面前架著一堆巨大的篝火,戴著墨鏡的長發男人和他面對面的站著,抬著幾根巨大的鐵簽。

火堆的另一面,一個金發的青年正冷艷高貴的抄著一麻袋香料,每隔三分鐘抬手撒上一次。

被分尸的海王類變成了整齊的肉塊,巨大的龍骨拖在船尾,另一艘大一些的雙桅帆船,正在距離不遠的地方行使著。

看樣子,那就是貝克曼說的、三艘尋求庇護的商船之一。

商船上的船員都穿著統一的制服,看樣子也是個頗有規模的商社,而商社的主人是個面相溫和的中年金發男人,目前正坐在雷德-弗斯號的甲板上,禮儀得體的等著吃烤肉。

看樣子和這群海賊混的還挺熟!

艾麗卡在門口站了許久,腳底逐漸適應了踩在地上的疼痛,慢悠悠的走到了桌子邊上。

那位商人本來在你看烤肉,回神時不小心掃到她,很驚訝的瞪大了眼楮,接著就恢復了不動聲色的表情,微笑著沖艾麗卡點了點頭。

艾麗卡全當沒看見。

——做多余的動作是要付出心力的,不重要的人無視就好了。

那位也不愧是做生意的,各種場合見得多了,愣了一下之後,又面不改色的繼續微笑了起來。

紅發海賊船上的船員們其實早就注意到她了,但是也沒人真當回事,該干什麼的繼續干,倒是貝克曼嘆了口氣,沒一會兒,又端了一杯糖水放在她面前。

艾麗卡輕聲說了句「謝謝」,貝克曼擺手表示沒事。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天邊泛起了昏黃,這艘船的主人揉著腦袋,抱著疊好的吊床網,推開了底艙的門。

他一邊嘟囔著類似于【你們居然敢讓船長睡庫房】這樣的話,站在甲板上神清氣爽的吸了一口微暖的海風。

香克斯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艾麗卡時,第一反應是搖了搖頭,第二反應是揉眼楮。

在揉了三遍眼楮都發現沒看錯之後,紅發做了個相當浮夸的驚訝表情,疑惑的豎起了手指,比劃了一個【你沒事了?】的手勢。

艾麗卡冷淡的瞟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垂下了眼簾。

——做多余的動作是要付出心力的,不重要的人無視就好了。

香克斯本來還想上前,但看她這幅神態,最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只是沖著她笑了一下,沒再多說什麼,跳了兩步沖進了篝火邊的人群里。

那是一次非常熱鬧的晚會。

艾麗卡有幸見識到了海賊喝醉了酒以後有多能鬧騰,也是第一次知道︰筷子這種東西,它是真的能□□鼻孔里的!

到了酒宴後期,比起搭理海賊,有些無聊的艾麗卡宮,最後還是跟那個商人聊起來了。

具體情況,可以參考一下上級領導上山下鄉慰問時的樣子。

艾麗卡宮端著杯果汁【這會兒已經可以喝了】,仔細、並且全面的就商務民生安全問題,對相關商人代表進行了詢問,宮的態度冷淡卻和藹,耐心程度簡直讓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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