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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金妮,你說老食尸鬼離家出走是什麼時候的事?」哈利一邊走一邊問金妮,但金妮正忙著看兩邊的櫥窗,似乎沒听見哈利的話。

他們現在正在對角巷,在洛夫古德家的重建工程步入正軌後,莫莉和卡米婭還是決定先帶孩子們趕在開學前去把開學必需品買齊,大約是他們錯過了購物的高峰期,這一天的對角巷並不像哈利印象中那麼擁擠,但莫莉和赫敏都有些失望——「听說前幾天吉德羅洛哈特正在麗痕書店辦簽售會呢!」

哈利拉了一下金妮,再問了一遍,女孩在回過頭來,回憶了一下,答道︰「三月底吧,我記得我給羅恩寫了信的。」

金妮看了看哈利,不解︰「你問這個干什麼?」

羅恩湊上來低聲把他們發現的事情告訴了金妮︰「太可怕了,你知道你的老食尸鬼是個詩人嗎?」哈利補充道︰「還是走象征主義風格的。」

「他都寫了什麼?」金妮像是不知道這件事,好奇問道。

哈利看了一眼和莫莉一起走在前面的卡米婭,從長袍口袋里模出了一張紙遞給金妮,紙上是哈利臨摹的老食尸鬼的字跡,連那些潦草的劃痕都仿上去了。

金妮正在看那張紙條的時候,前面的兩位家長忽然停了下來,哈利抬頭看,發現他們還沒有走到麗痕書店,而是停在了……呃,一家玩笑商店面前?

莫莉自然不會主動帶孩子們來買惡作劇玩具,停下來的是卡米婭,而且她停下腳步的原因是——「奎里納斯?」

霍格沃茨前黑魔法防御課教授,奎里納斯奇洛正帶著一頂造型夸張的禮帽整理貨架,忽然就听見一個還算熟悉的聲音在喊自己名字,回頭一看,卡米婭洛夫古德正帶著一群人站在店門口,表情古怪︰「奎里納斯,這是你的玩笑商店?」

奇洛趕緊把頭上的帽子扯了下來,然後迎上來,搓著手,露出了他特有的那種拘謹的笑容︰「卡米婭教授……」目光落在卡米婭身前的嬰兒背帶上,奇洛結巴起來了,「這、這是……」

「這是洛夫古德家的小湯米~」不等奇洛擠出剩下的話,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早已上前來一邊一個夾住了他,咧著嘴,展示著一模一樣的壞笑,大聲道︰「歡迎來到——Q&W把戲坊~」

Q&W?奇洛和韋斯萊雙胞胎?哈利稍微有點受驚了,但身邊的赫敏輕輕拉了他一下,低聲道︰「咳咳,那個W啊,還可以是溫蒂……」

「溫蒂?溫蒂是誰?」哈利話問出口,本來正站在一旁,試圖將一群亂爬的玩具毛毛蟲裝盒的女店員就轉過身來,眼楮眨了眨,笑意滿滿︰「溫蒂是我。」

哈利盯著非常年輕的女店員看了一會兒,終于從她高高扎起的馬尾回憶起了某個片刻——那時候奇洛正被魔法部的人拉扯著穿過霍格沃茨的庭院,就是這個拉文克勞的學姐突然從一旁沖了出來,給了奇洛一個緊緊的擁抱,把可憐的教授嚇得不輕,卻帶起了旁觀的學生們的一陣歡呼。

「溫蒂沃爾特,拉文克勞六年級生。」溫蒂干脆利落地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後和眾人一一打了招呼,又特別朝卡米婭微微彎了彎腰,才抱著方才打包好的商品朝後面走去。

和泰然自若的溫蒂相比,站在一旁滿臉通紅的奇洛就太窘迫了一點。

幸好卡米婭並不怎麼關心這些事,莫莉的注意力又全在兩個兒子身上,所以話題並沒有往前教工和女學生的關系上轉,而是落在了奇洛的遭遇上。

「奇洛教授,你真的不能回去教我們了嗎?」雖然並不覺得奇洛是個多麼優秀的老師,但孩子們還是問了一句。

就這一句都已經讓奇洛覺得受寵若驚了,他一邊把眾人讓進店里一邊輕聲說著︰「……他們說我的授課方式是錯誤的,對學生會有不好的影響……而且,部分陪審員覺得我在教孩子們黑魔法……」說到黑魔法的時候,奇洛不自覺地顫了一下,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听眾們,才繼續道,「鄧布利多幫我周旋了很久,不過……說實話,我想我或許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的教師吧。」

哈利和羅恩趕緊喃喃著表示奇洛教授是個好教授,奇洛只是溫和靦腆地笑了笑,然後說起了韋斯萊雙胞胎︰「……是他們的主意,這個把戲坊。你們能夠看見的產品,有一半是他們的獨立創作,有八成來自他們的創意……」

「但是奇洛教授的創意也很多——」

「很有趣——」

「很犀利——」

「最重要的是——」

「他有開店的資金~」

雙胞胎一唱一和地把奇洛逗樂了,從他明快了許多的表情可以看出,奇洛對于經營一個把戲坊還是樂在其中的。

現在哈利知道雙胞胎和赫敏研究的小玩意到底走了哪條銷售渠道了,有一個固定的門店在,恐怕他們以後也不會愁銷售了。就是不知道今後雙胞胎還會不會再看一個韋斯萊玩笑商店呢?

哈利拍了拍腦袋,決定不去想這些沒影的事了。

那邊韋斯萊太太對雙胞胎的成就又是驕傲又是擔憂,但在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時候,她也不可能站出來殺氣氛,于是孩子們都歡歡喜喜地在奇洛的帶領下參觀起店里的商品來了,連珀西也被那些眼花繚亂的小玩意吸引了。

哈利倒沒湊上去,而是站在大廳里看一個玻璃櫥櫃,櫥櫃里爬著許多色彩斑斕的蜘蛛,看得哈利心癢癢——要是現在他有智能手機的話,就可以發給彼得他們看看了!

溫蒂收拾好了後面又走出來了,見哈利扒在蜘蛛面前看個不停,便上前來笑道︰「想看看它們的本事嗎?」

哈利充滿期待地看著學姐︰「被它們咬了可以獲得超能力嗎?」

「……不能。」溫蒂嘴角抽了抽,然後從一旁抽了一張羊皮紙,再親手取了一只蜘蛛出來,把它放在紙上。

彩色的蜘蛛幾乎沒有停頓,就在紙上啃咬起來,紙屑飛過之後,羊皮紙上就留下了一幅令人驚嘆的畫作。

溫蒂模了模小蜘蛛,把它放回去,再把羊皮紙拎起來抖了抖,笑道︰「這是秋張給我們提供的創意,在她的家鄉,這是節日時候貼在門窗上的裝飾畫。」

秋張還真的不竭余力地在做東方文化的使者啊,哈利感嘆道。

就在哈利和溫蒂欣賞著不同蜘蛛啃出來的不同花樣的窗花時,又一個人走了進來,哈利起先還以為是個顧客,沒怎麼在意,但眨眼間一個毛絨絨黃彤彤的小東西就朝哈利撲了過來,然後扒在哈利的袍子上,嘴角上揚,露出天真無邪的微笑……

哈利幾乎屏住了呼吸,先看看眼前這張萌化鐵石心腸的笑臉,再看看前方一成不變的冷臉,聲音顫抖︰「教教教教授?!」

小瑞比獸天真地撓了撓哈利的袍子,然後眨巴眼——還有我呢!

哈利一口氣沒喘勻︰「皮卡?」皮卡怎麼還沒被送回去?不是——教授怎麼會在這里?

哈利沒問出口,但那意思在那雙綠眼楮里是顯露無疑了,只是斯內普並不打算回答他,只冷然瞪了哈利一眼,瞪了哈利一頭霧水。

首先,斯內普當然是很想把小瑞比獸送回去的,該做的實驗已經做完了,效果似乎也達到了,那就不需要每天守著這只小孽畜鏟屎了,結果!當斯內普拎著這只名為皮卡丘的小瑞比獸想要把它送回自己爸媽家時,居然發生了一出慘絕人寰的人倫劇。

先是小瑞比獸的親爹親媽又生了一窩新的小瑞比獸,並不想要這個出門闖蕩多時的舊兒子了,再是和這只小瑞比獸同一窩的兄弟姐妹們都已結婚生子,對于至今還是處男的皮卡丘非常之不屑一顧,最後,皮卡丘本獸也不怎麼想回去,在斯內普家的日子里,雖然成天對著一張黑臉不太爽,但它邂逅了一個很可愛很親切很會給它剝花生的好人啊!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沒再看見那個好人了,但小瑞比獸堅信總有一天他們還會再相見的!

就這樣,斯內普只好把這只死活不肯出籠子的小瑞比獸拎了回來。

其次,斯內普也不是來逛玩笑商店或者關懷前同事的,他是打算來對角巷買一批新的魔藥瓶的,只是在路過這里的時候恰好看見了某個他打算拜訪的人。

「卡米婭。」斯內普也不管蹭住哈利不放的皮卡丘了,徑直走向卡米婭。

卡米婭身前還用前抱式的嬰兒背帶攜帶著一個小湯米,斯內普看見後,先頓了一下,然後還是問了一句︰「孩子怎麼樣?」好歹也是他看著出生的孩子。

「能吃能拉。」卡米婭的回答也是簡單粗暴。

「……那就好。」不知為何,斯內普隱隱覺得和卡米婭對話的時候,居然有和某個波特崽子對話的感覺。

寒暄完了就是正事了,斯內普簡短了說了幾句,卡米婭也是簡單地點點頭,一旁的哈利只隱約听見幾個單詞,好像是和鄧布利多有關,而且哈利覺得自己似乎听見了「flash」這個詞,閃電俠?

見卡米婭點頭了,斯內普也就毫不留戀地走了,擺一擺黑袍,不帶走一片雲彩……只留下小瑞比獸和哈利二臉懵逼。

「教、教授……你的皮卡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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