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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赫敏來到陋居後,韋斯萊一家就商量著帶孩子們去對角巷買開學需要用的東西了,這一年最小的韋斯萊女孩也要入學了,對韋斯萊一家而言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莫莉早就在賬本上劃拉了很久,但家里的錢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夠用。

「我想,我並不需要新袍子。」金妮在早餐的時候再看了一邊自己的通知書,「這上面並沒有說新生必須穿新衣服上學不是嗎?」

餐桌旁唯二兩個非韋斯萊家成員——哈利和赫敏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羅恩也一邊吃飯,一邊把自己的通知書擺在邊上,看那長長一串書單︰「……吉德羅•洛哈特……吉德羅•洛哈特……又一個吉德羅•洛哈特,新來的黑魔法防御術課老師一定是他的崇拜者——沒準是個女巫!」

赫敏一邊往面包片上抹果醬,一邊強作不經意地道︰「事實上——我听麥格教授說,我們新學年的黑魔法防御術課老師就是洛哈特……」

「你听麥格教授說的?」羅恩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見過麥格教授?」

哈利深深的為自己兄弟感到擔憂,果然——赫敏挑了挑眉毛︰「魔法通訊錄,羅納德,我想你的通訊錄上一定把我那一頁撕掉了。」

羅恩紅了紅臉,打算轉移話題︰「咳咳,嘿,要我說,這些書可真不便宜不是嗎?」說著羅恩看了一眼韋斯萊太太的臉色,小心地補了一句,「或許我可以和弗雷德他們共用一套書。」

難得一早上都沒有說話的弗雷德和喬治這時迅速對視了一眼,哈利從他們臉上讀到了一種惡作劇式的笑容,然後這兩兄弟一齊從桌底下拿出了一個錢袋。

「嘿,媽媽,我想——」

「我們並不想和羅恩共用一套課本——」

「也不想看他寫在空白角落里的那些冷笑話——」

「所以——」

「去給我們買一些新課本吧——」

「還有金妮的新袍子——」

韋斯萊太太看著弗雷德和喬治遞過來的那個錢袋,沒有接過來,而是驚訝地朝兩兄弟喊道︰「弗雷治!喬德!你們哪來的錢?!」

大概是發現自己的話恐怕會讓兩個兒子傷心,韋斯萊太太又迅速地捂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後起身分別抱了抱弗雷德和喬治,然後抓著兩個男孩的手道︰「你們……你們……」

兩個已經長得比他們媽媽高出半個頭的男孩好笑般地拍了拍韋斯萊太太的背,然後笑道︰「嘿嘿,媽媽,我們可沒有做什麼可能害爸爸丟掉工作的事——大概不會?哦,我們只是做了一點小小的生意,對了,說起來——」

弗雷德朝哈利咧了咧嘴︰「哈利,你的分紅還在我們這里呢!」

還有我的份?哈利眨了眨眼,然後看見赫敏遞過來一個小錢袋。

「噢,敏?」哈利大概知道為什麼這個暑假雙胞胎和赫敏看起來都這麼忙了,但他還有不明白的地方,「你們的產品——怎麼賣出去的?」

假期里弗雷德和喬治可不能在四院流竄著打廣告,也不可能挨家挨戶去上門推銷。

赫敏看起來很高興,畢竟這里面可還有她的一份功勞︰「通訊錄!哈利,我們利用賣出去的通訊錄形成了一個銷售網絡,雖然還不是很完善。另外,雙胞胎還找到了……」

赫敏的話被那邊韋斯萊太太的聲音給打斷了,她激動地把雙胞胎抱了又抱,還給了他們很多親吻,把雙胞胎弄得連連向韋斯萊先生求救,但韋斯萊先生只是一邊吃面包一邊哈哈大笑。

情緒稍微平靜下來,韋斯萊太太重新坐回餐桌旁,然後——把錢袋還給了雙胞胎。

見雙胞胎驚訝不解,韋斯萊太太微笑著道︰「這是你們的勞動成果,親愛的,你們可還沒到養家糊口的年齡。」雙胞胎還要說話,韋斯萊太太繼續道,「不過,既然你們的課本可以自理了,我就可以給金妮買她的新袍子了。」

韋斯萊太太的意思,就是雙胞胎的收入歸他們自己使用了,韋斯萊先生顯然是同意妻子的決定的,並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或許你們能在畢業前攢夠開玩笑……」嚇得喬治趕緊用大笑打斷了爸爸的話,兩兄弟的小心思才險險沒被莫莉听見。

不論如何,雙胞胎在暑假的努力緩解了韋斯萊家的又一次財政危機,金妮和羅恩看起來都不需要用二手課本了,不過金妮還是小聲對哈利道︰「……我真的不需要新袍子,或許媽媽會願意把這筆錢放在我的自行車計劃上?」

就在一行人吃過早飯,穿好外套,一齊站在廚房壁爐前面準備出發的時候,韋斯萊先生忽然皺了皺眉,然後拉著韋斯萊太太往窗口看,哈利等人也懵懂地湊過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個子比較高的珀西已經看見了︰「是洛夫古德家那邊?」

金妮驟然緊張起來︰「盧娜家怎麼了?」

哈利也看見了,遠遠的,洛夫古德家方向冒出來的黑煙。

韋斯萊先生顧不得帶孩子們去購物了,他按了按妻子的肩膀,肅容朝外面走去︰「我得去看看謝諾菲留斯一家……」見金妮和哈利都有跟上去的意思,韋斯萊先生趕緊搖頭,「你們就呆在……」

「不!」金妮著急著見盧娜,哈利沒說話,不過他也有些著急。

韋斯萊先生剁了剁腳,沒有再跟孩子們糾纏,直接轉身開門,結果恰好看見卡米婭帶著盧娜幻影移形到陋居面前︰「洛夫古德夫人……」

見卡米婭看起來狼狽,莫莉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來,孩子們則圍住了盧娜,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

盧娜懷里還抱著不知是嚇呆了還是嚇傻了的湯米,除了盧娜頭發有點亂,狀態都還好,卡米婭則狼狽許多,衣角和臉上都有黑灰,而且看起來情緒有點激動。

「莫莉……」卡米婭靠在韋斯萊太太胳膊上喘著氣,「謝諾還在家里……」

韋斯萊先生立即幻影移形了,眾人把卡米婭和盧娜擁到屋子里坐下,莫莉先讓她們喝茶,等卡米婭看起來平靜了才握著她的手問發生了什麼。

卡米婭緩緩搖頭︰「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謝諾的工作室起火了,他沖上樓來讓我帶盧娜和湯米走,我想把他拉出來,他把我推開了……」卡米婭頓了一下,「他還要去火場里搶救一些東西。」

韋斯萊太太沒有再問什麼,只是讓滿臉疲憊的卡米婭洗把臉然後去臥室里休息一下,回頭見金妮正拉著盧娜站著,不由得心疼地抱了一下盧娜︰「可憐的孩子……小湯米呢?」

小湯米正被哈利抱著呢,赫敏正著急地研究她為什麼沒哭︰「……不是嚇傻了吧?」

湯米︰……

哈利︰呵呵

盧娜淡定地走過來戳了湯米愈發胖嘟嘟的小臉一下,向赫敏解釋道︰「湯米從來不哭的。」只會在卡米婭欺負她的時候干嚎。

魔法界的孩子真神奇!赫敏感嘆道。

見孩子們都好好的,莫莉稍微放心了,起身去臥室陪卡米婭。

金妮看著大家都在逗小湯米,便輕輕捏了一下盧娜的手,盧娜就心領神會了,悄悄地退出了人群,然後兩人一齊走到後院,金妮也沒說話,而是靈活地爬上了她們的那棵樹,盧娜隨後,身手毫不遜色于金妮。

「哼,他們還說我是個熊孩子!」金妮不服氣地看著盧娜。

盧娜滿不在乎地輕笑︰「他們還說我是小瘋子。」

兩人肩並肩漫無目的地笑了一會兒,金妮才再次開口,絮絮叨叨地說了今天早上餐桌上發生的事︰「……差點就暴露了,他們的那個大計劃,我猜即使媽媽很高興雙胞胎能賺錢,也不會樂意他們去開一家玩笑商店,但要我說,假如他們不開玩笑商店,又能干什麼?我可無法想象弗雷德和喬治穿上職業裝,和珀西一樣一本正經地走來走去……」

「金妮。」盧娜毫無預警地開口了,金妮也非常配合地閉了嘴,听盧娜說話。

「我爸爸……」盧娜沒有看金妮,而是隔著樹葉看向遠方,看向平原,看向奧特河,看向更虛無的地方,「他推開了卡米婭,轉身又跑進了火場,他是要去搶救一些東西……金妮,他要去搶救那些《唱唱反調》……金妮,我有告訴你,我媽媽曾經寫過許多故事嗎?」

金妮沒有回答,她听見了屋子里的聲音,低頭看,似乎是亞瑟把謝諾菲留斯帶過來了。

莫莉首先沖了出來︰「亞瑟!哦,梅林啊!」

韋斯萊先生把狼狽不堪的謝諾菲留斯推進了沙發里,哈利看見他棉花糖一樣的白頭發已經燒焦了一半,手上也有燙傷,□□在外的皮膚上全是黑煙的痕跡。

那邊莫莉已經打來了水,讓韋斯萊先生和謝諾菲留斯先洗把臉。

韋斯萊先生一邊擰毛巾一邊嘆氣︰「東西已經燒得差不多了……」

謝諾菲留斯則是拿著毛巾發呆,半天,才突然站起來——把韋斯萊太太嚇了一跳——「卡米婭呢?」

「在臥室里休息,可憐的姑娘,剛剛生完孩子……」

謝諾菲留斯當即扔下了毛巾去找卡米婭,韋斯萊夫人趕緊跟在後面喊︰「就在一樓!」

哈利看著那扇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默默地抱著湯米退到後面,退到了赫敏身邊,低聲道︰「赫敏,洛夫古德先生的工作室肯定燒光了。」

「是啊……」赫敏點了點頭,然後警惕地看了哈利一眼。

哈利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那,他工作室里的《唱唱反調》肯定全部都被燒光了——那可是所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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