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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清妍坐在房里,由著身邊醫生護士圍著自己打針換藥。
陸澹白將醫生請到了家里來,還有什麼儀器設備的,也都弄了幾台,她現在可謂是專人照顧起居。
小護士坐在她身邊,小心翼翼拆她的頭上的繃帶,給她換藥。
藥進傷口帶起刺激性地疼,莊清妍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護士正要安撫她,就見一陣腳步聲傳來,房門被人推開,可不正是陸澹白。
護士一笑,「陸先生來的正好,替我扶著莊小姐,不然她一疼就動,我不好上藥。」
陸澹白便坐到了床頭,莊清妍原本還怕疼來著,可陸澹白的手一搭上她的肩,那些尖銳的疼痛,她便即刻忘到了九霄雲外。
她身上軟綿無力,幾乎是靠在陸澹白身上的,而他便如從前虛凰假鳳一般,將她半抱進了懷里。彼此的距離那麼近,近得她聞見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像陳年的花雕釀。而他的下巴挨著她額頭擦過去,細膩的涼意,似肌膚間一個若即若離的吻。
莊清妍的心猛地狂跳起來,砰砰砰根本收不住。
一側護士發現莊清妍的動靜,疑道︰「莊小姐,是不是我弄疼了你?」
「沒有沒有。」莊清妍面紅耳熱,不自覺地避過了臉去。
下一刻一只手卻伸到了她額頭,低沉又磁性地男聲響起,「臉紅紅的,發燒了?」
他的手在她額上模來探去,她的臉紅得更厲害,訕訕道︰「我……我是熱。」
陸澹白瞟瞟窗外,「熱?外面在下雨,天氣很涼快啊。」
終是女人比較敏感,房內的護士們意識到了氣氛的曖昧,幾人對視一眼,都抿唇笑了笑,上完藥就退出了房間,臨走時還把門給帶上了。
房內只剩兩人相對。
陸澹白看了看莊清妍新包扎的傷,問︰「上了藥傷口還痛不痛?」
莊清妍低頭沒有看他,「好些了。」
「這幾天胃口怎麼樣,有什麼想吃的嗎?」
莊清妍臉紅紅,仍是不敢看他,「隨便。」
陸澹白這才查出莊清妍不對勁,「你怎麼了?」又托著莊清妍的下巴將她臉抬起來,「今兒怎麼說話老盯著地面?」
被他寬厚的掌心捧著臉,莊清妍的心跳再次拔高,局促地找了個借口,「我……我累了。」
「那你休息,一會晚飯好了我喊你。」
陸澹白沒再多問,將莊清妍扶到了床上,將她身上的薄毯給蓋好。
屋外雨越大越大,緊閉的窗子像是隔開了兩個世界,窗外雨聲如瀑,而窗內安逸無比,安靜得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莊清妍一直在看著陸澹白,他清雋的側臉,以及替她蓋被子晃過的手肘,他袖上的銀色袖扣在潮濕的空氣中閃著微光,像她忐忑跳躍的心。
在他替她蓋好被子,準備起身離開的剎那。她突然伸出了手去。
「陸先生。」她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又或者是沖動。許是他今日的體貼給了她鼓舞,那曾經無數次咽回去的話,她終于開口。
她握著他的手,握得緊緊的,鄭重其事稱呼他的全名,「陸澹白,我有話對你講。」
「什麼?」他低頭看她,表情很平靜。
莊清妍仰起頭,認真瞧著他的眼楮說︰「怎麼辦,我喜歡上了你。」
陸澹白平靜的臉一瞬微變,卻沒有回話。
「別笑我未成年,我是在很認真的跟你說。」仿佛怕自己退縮,莊清妍一股腦全倒了出來,「其實這種感情有一段時間了,只是我自己不願意面對,怕你覺得我年紀小不懂事,怕我的身份會給你帶來困擾,畢竟我目前四處面敵……我很矛盾,但這一刻,你對我這麼好,好像突然給了我力量,我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心。」
她說到這抿唇笑了笑,黑白分明的眸子勇敢而坦蕩,「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呢?是在你風雨無阻來接我的路上,是你像前輩般對我諄諄教誨,還是酒莊紫藤下你將我護在懷里的那一夜?不,或許在見你第一面我就喜歡你,雖然你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但那會你像英雄般出現在我面前,將我從絕境里救出來……遇到你之後,我常想起電影里的那句話,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踏著五彩祥雲來迎娶我……」
「這些話原本我不想說,但那天在機場上,我被人攻擊,那一刻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我特別遺憾,人生中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連告白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我鼓起勇氣,想問問你,陸先生,陸澹白,你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哪怕一點點心動也可以……」
長長一大段話,莊清妍終于將心事傾訴完畢,仰頭看著陸澹白,面上含著忐忑。
陸澹白卻自始至終只是听著,面上並無太多表情,更沒有回話。
房內久久的緘默,窗外的雨還在下,從屋檐落到窗台,一滴、一滴、一滴,像鋼琴奏出最低音的鳴響。
也不知過了多,陸澹白抬起頭來,薄唇動了動,聲音比屋外大雨還冷。
「莊清妍,你我之間,最不該談的,就是感情。」
這邊,守在手術室外的人精神緊繃,而醫院另一側,一撥人踏著大步,風風火火進來。
一群人直奔手術室,走到樓梯口,為首的男人遠遠看了一眼手術室紅燈,旋即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
院長辦公室。
進了門,男人沒有多余的話,只一步步踏進,高筒靴在地上踏出悶重的步伐,頎長的身影投到牆上,無形中氣場全開,饒是見慣風浪的院長都不自覺一怔。
男人的手按到辦公桌上,高大的身量遮住了光線,壓迫感登時彌漫整個房間。
他開門見山︰「胡院長,我要最好的醫生,手術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後,男人準備再次回到手術室,這時一個下屬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陸先生,剛來了消息,果然是那幾位,他們原本計劃想把莊小姐擄走……」
陸澹白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然後又往手術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下屬勸道︰「這還在手術呢,一會再來也不遲,咱先把這事解決了再說,不然這手術都做得不安穩!」
長長的走廊,斜陽從窗戶照進,男人們筆挺的身姿在金燦的夕輝中晃過,漸漸遠去了。
※
莊清妍是在夜里八點被推出的手術室。
手術室大門上紅燈轉為綠燈的一霎,謝摯撲了過去,「醫生!情況怎樣!成功了吧!」
為首的醫生揭開口罩,疲憊的臉露出笑意,「沒什麼事,雖然砸到了後腦,但傷口並不深,沒傷到要緊的部位,手術很成功,休養一陣子就行了。」
謝摯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醫生走後,幾個護士將莊清妍推到了病房,看樣子是高級單人病房,房間寬敞整潔,設施完備。
一行人將莊清妍小心翼翼放到了床上,供氧機等各種設備整頓好後,護士們離開了。病房里只剩謝摯與床上的莊清妍。
謝摯坐在床頭,身上的淺藍色襯衣還有零碎血跡——那是他抱莊清妍上救護車時沾染的。
莊清妍還在昏迷中,點滴一滴滴順著針管往下滑,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頭上包著厚厚紗布,像一個沉睡的女圭女圭。
謝摯目不轉楮地看著她,緘默的白熾燈下,他驀地爆出一陣笑,壓抑著聲音怕擾醒床上的人,又掩飾不住劫後余生的狂喜,「真好!醫生說沒什麼事!真好!」
他笑著笑著,眼圈卻紅了,他的手緩緩觸到她的臉,「可嚇死我了,清妍!」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仍在安睡。
謝摯的聲音轉為了慶幸︰「你知道嗎清妍?剛才在手術室外,我有多恨自己,恨自己沒保護好你,眼睜睜看著你受傷你痛苦,恨自己卻不能替……」
「清妍,你放心,這幾天我都會在醫院陪著你……」謝摯溫柔的語氣像哄勸心愛的姑娘,「好起來,听我跟你表白啊,听我把這埋了這麼多年的心都跟你講……」
他說到這笑了起來,眼神含著憧憬,「你今天的話說的對,男人就要主動一點,從前我就是太自卑了,現在想通了,我既然喜歡你,我就勇敢去做,不管你與陸澹白是真是假,只要你沒有結婚,我就有權利爭取你……」
他含著笑,似乎十分歡喜,輕撫莊清妍的臉頰,柔聲道︰「好好養傷,快點醒過來!」
※
莊清妍是在半夜十一點才醒的。
睜眼的一霎,是頭頂微弱的壁燈,接著便是謝摯驚喜的臉,「醒了?!感覺怎麼樣?」
莊清妍眼珠轉了轉,雪白的牆雪白的床,而窗外一片烏漆陰暗。後腦勺的痛楚還在,她本能地伸手去模,卻被謝摯攔住,「別動,傷口在那呢,不能亂踫,雖然醫生說不嚴重,但是還得好好休養一陣。」
莊清妍神智還未清醒,咕噥道︰「我……我沒死?」
「別亂想!」謝摯道︰「你沒事了。」
莊清妍睜眼躺了好一會,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沒死!太好了!
不顧頭疼,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視線在房內四處搜索,「我的禮物呢?」
「禮物?」謝摯想了會道︰「當時情況那麼緊急,沒人顧得上……估計掉了吧。」
見莊清妍臉色一黯,謝摯道;「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我再去給你買一個。」
莊清妍頭不能動,虛弱地做出擺手的姿勢,這是她送給陸澹白獨一無二的心意,沒了就沒了,哪能再買得到。
謝摯在那又說︰「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渴嗎?我給你倒點水。」
莊清妍仍是擺手,望向門的方向,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面上有殷切,「那他呢?他在哪呢?」
「誰?」
「陸澹白。」
謝摯的熱情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最後勉強一笑,「他沒來。」
「他不知道我受傷了嗎?」
「知道,我們早就跟他聯系了,但一直都沒看到他的人。」
莊清妍面上浮起失落,但她仍是替他解釋︰「也許是他太忙了……沒準一會就到了……」
說了這話後,她沒再提陸澹白,而是問了其他問題,「這次突然遇襲,有查出來結果嗎?」
「報了警,警方已經介入去查那些記者了,你好好養傷,這事一定會有結果的。」
莊清妍沒接話,這事鬧得這麼嚴重,哪里還是什麼記者,肯定是有人蓄意為之,至于是沈碧如一伙人,還是那個傳說已久的A.G終于浮出水面?她還無法判定,一切都有可能。
當然,事情太復雜,她不想將謝摯卷進來,便道︰「謝謝你謝導,你回去吧。」
謝摯道︰「那怎麼行,你現在這邊一個人都沒有,我怎麼放心的下?」頓了頓又道︰「你要是覺得我一個大男人照顧不方便的話,我把你如姨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