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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擔心莊清妍不接受,陸澹白又道︰「拿著,沒你我也抬不出這麼高的價。萬一影片真崩了,這錢就當彌補你的損失。」
莊清妍忙擺手,「我真不能拿,我欠你人情已經夠多了。」
「別逞能了,就當我是你的融資對象吧。」陸澹白說到這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我雖然沒有涉足影視圈,但經商的道理大多相同。有投資就有風險,我們無法避開風險,但可以將風險概率降到最低,比如多找幾個合作伙伴,這樣不僅融資、人脈等方面都有優勢,即便項目在未來的運行中存在問題,也是大家一起共同承擔,就比如這次的影院危機。」
莊清妍深以為然,陸澹白言傳身教給她上了一堂經商課。
傍晚的夕陽從車窗縫隙中穿透,映在他臉上,越發顯得高鼻深目、清雋異常。
他低沉的話語還在繼續,而他的側顏近在眼前,莊清妍心跳莫名加快,趕緊扭過頭去。
那邊陸澹白查出不對,問︰「怎麼了?」
「沒……沒怎麼。」莊清妍低頭不敢看他,「謝謝你的好意,真的不用給我錢,我有信心談下其他影院,不會虧本的。」
怕陸澹白繼續堅持,她轉了個話題︰「我餓了,今晚吃什麼?」
……
夜里,仍是在西餐廳吃的飯,點得莊清妍愛吃的T骨牛排。
酒足飯飽,月色正好,莊清妍在商圈附近的湖灘溜達消食,陸澹白一起陪過來了。
湖灘環境優美,月光撒在湖面,粼粼如碎銀,來來往往不少人散步,大半都是情侶,看著男男女女的歡聲笑語,再看看身邊陸澹白,莊清妍突然覺得……沒一個男人比的上陸澹白,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
意識到這,她怔怔看著陸澹白,大腦又呈放空狀,她最近總是看著他的側顏走神。
陸澹白察覺出她的目光,問:「怎麼最近總是心不在焉?」
被他一凝視,莊清妍更是局促,往湖面一指,「沒什麼,在看風景呢。」
怕被陸澹白察出異常,她快步向前走了幾步,說︰「不早了,晚上我還要加會班,回家吧。」
……
莊清妍故作鎮定地回了家,然而夜里,卻做了個古怪的夢。
夢里的她回到了那一夜的郊區山莊,古香古色的院子里,幽靜的夜,朱紅燈籠蜿蜒排開,紫藤與清風中,他的雙臂環摟著她,他的臉一點點向她靠近,伴隨著他清冽的氣息,如陳年花雕……而她竟然沒有拒絕,迎合地閉上了眼。
夢到這莊清妍猛地便醒了,發現自己耳根滾燙。此時窗外的天,已從魚肚白中透出燦然曦輝。
晨風微涼,她坐起了身,拍拍自己的臉頰︰「瞎想什麼呢!快起床工作!」
……
盛春的天,陽光溫煦,清風拂面。
莊清妍走在鳥語花香的小路上,想著今天的工作安排,尋找新影院合作的事有些眉目了,她得繼續加把勁。
而凌晨那個讓她面紅耳赤的夢,被她深深壓到了心底,不敢再回想。
二十分鐘後到了公司大廈,路過三樓後期部時她掃了一眼,謝摯還在那,看樣子是加了一夜的班——雖然與影院合作的事磕踫不順,但電影拍攝工作卻相當順利,在謝摯高效率的帶領下,不到一個月,拍攝工作便完美殺青,影片正式進入繁忙的後期制作。
而謝摯一如既往的敬業,從片場回來後,蹲在後期部加班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莊清妍感動不已,在和煦的暖陽中,走進辦公室,將手中湯包往桌上一放。
謝摯聞聲回頭,瞅著湯包一笑,「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家的湯包?」
莊清妍戲謔道︰「你可是我的大導演,我要不把你伺候好,對得起你這麼拼嗎?」
謝摯反問︰「如果我不是你的導演呢,你還會記得我愛吃什麼嗎?」
莊清妍還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見她說不出來,謝摯笑著替她圓了場︰「瞧我說什麼呢,你記得你那未婚夫就好了,還要記得我做什麼!」
這句話落,莊清妍臉一熱。
或許情愫這東西本身就存在魔力,一個人一旦曉得了自己的心,再想對方,都與從前的心境在不一樣了,很多東西再無法控制,譬如,臉的溫度,心跳的速度。
「莊總,想什麼呢?」直到謝摯的話響起來,莊清妍才回神,扭過頭去不讓人看到自己發紅的面頰,若無其事地繼續說︰「總之這次真謝謝謝導了,要不是你仗義出手雪中送炭,我這片子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樣!」
謝摯咬著湯包,不假思索地回,「謝什麼,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話落他一頓,似是怕泄露了什麼,立馬又補了一句,「我是說,我本來就欠你人情啊,而且你的劇本合我的口,我既然接了這個工作,那這就是我應該做的。」
他解釋合理,莊清妍便沒听出什麼弦外之音,離開了後期制作辦公室,繼續出門去磨那幾位影院老板。
她不知道的是,她離開房間後,謝摯還往向她背影的方向,久久沒有回頭。
春日的陽光明媚溫柔,他的影子落到牆上。風中像有什麼情愫,長年累月地發酵,又被他理性地沉默。只在這寂靜之時,向著心之所在的方向,留下一記深深的凝望。
只是,遠遠離開的她,從不知道。
……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莊清妍忙碌了幾天,又花了不少力氣找了些人脈後,影院的事終于有了突破性進展——終于有院方願意跟她坐下來談合作了。
成敗就在今晚的飯局,只要她能跟兩家影院負責人談攏,把合同簽了,一切萬事大吉。
為了給商務會談增添籌碼,也為了表示誠意,莊清妍特意在最好的酒店訂了豪華包廂,還帶了幾個圈內前輩去作陪。而謝摯听了這消息後,也跟著一起來了。
臨行前陸澹白知道了消息,打電話問莊清妍︰「要不要我陪著一起去?」
莊清妍抿唇笑,「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的工作自己干。」
陸澹白默了默,說了句一切小心。
彼時莊清妍還在想,有什麼需要小心?一場邊吃飯邊進行的商務會談而已。
很快,她就見識到了自己的天真。
……
夜里六點。
一群人準時抵達酒店。果然做了準備就是不一樣,莊清妍請來的前輩都是父親的同學朋友,在圈里都有些名望,主賓們相見甚歡,氣氛還算和諧。
經過一番觥籌交錯,雙方終于談妥,莊清妍以為HAPPYEND了,掏出合同正要簽字,沒想到對方拍板前居然話語一頓,表情微妙起來。
最左側的影院高管當先笑起來︰「要我們簽合同也行,那要看莊總有沒有誠意。有,跟咱哥幾個每人走一杯!」
莊清妍愣住,58度的白酒,三個影院負責人,每人一杯,一小杯是二兩,這三杯下去可就是大半斤。哪個平日里不沾酒的女人,一上來能喝大半斤白酒?
幾個影院負責人顯然預料到這種後果,但他們仍是笑眯眯地看著莊清妍。這是陸澹白的女人,他們不敢正兒八經動,但冠冕堂皇灌點酒還是可以的——又或許,在齷齪男人們的眼里,能讓貌美的女人醉酒狼狽,是酒局上的樂子。
這時謝摯攔了出來,舉杯對向老板說︰「莊總不會喝酒,我替!」
莊氏這邊的幾個老一輩也跟著勸,「對啊,年輕人就喜歡喝酒,讓謝導喝。」
「這可不行!」左側影院高管將謝摯手一攔,「謝導,酒局規矩您不是不知道啊?男人要替酒只能替自己女人,可這又不是你女人!再說了,這片子是莊總的,她要跟我們談合作,又怎能讓別人代替心意呢?」
謝摯臉色一僵,而另一個高管接著逼莊清妍︰「莊總,咱都談到這份上了,就三杯酒而已,有誠意您就喝,喝了合同立馬就簽!」
四五十歲的老男人歪靠在座椅上斜眼看她,渾濁的眼里猥瑣又灼熱,莊清妍不由想起了張建名,胃里登時一陣翻涌。她想起了陸澹白的話,小心一點。
是啊,她以為沒有楊立沈碧如張建名就高枕無憂了?事實上不是,商海中除開是是非非大起大落外,其實在平坦中也處處都是磕磕踫踫的堵心事,想要絕對的輕松,根本不可能。
老男人還在狎昵地看著她。但莊清妍克制著惡心感,拿起酒瓶給杯子滿上。
沒辦法,她已經不是孩子了,她必須放棄那座天真單純的水晶城堡,向成人的灰色系世界妥協,學著去適應這些塵埃世俗,與各種冠冕堂皇的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