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這是防盜章節,有收入才能支撐寫手的創造,請大家支持正版
這邊,守在手術室外的人精神緊繃,而醫院另一側,一撥人踏著大步,風風火火進來。
一群人直奔手術室,走到樓梯口,為首的男人遠遠看了一眼手術室紅燈,旋即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
院長辦公室。
進了門,男人沒有多余的話,只一步步踏進,高筒靴在地上踏出悶重的步伐,頎長的身影投到牆上,無形中氣場全開,饒是見慣風浪的院長都不自覺一怔。
男人的手按到辦公桌上,高大的身量遮住了光線,壓迫感登時彌漫整個房間。
他開門見山︰「胡院長,我要最好的醫生,手術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後,男人準備再次回到手術室,這時一個下屬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陸先生,剛來了消息,果然是那幾位,他們原本計劃想把莊小姐擄走……」
陸澹白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然後又往手術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下屬勸道︰「這還在手術呢,一會再來也不遲,咱先把這事解決了再說,不然這手術都做得不安穩!」
長長的走廊,斜陽從窗戶照進,男人們筆挺的身姿在金燦的夕輝中晃過,漸漸遠去了。
※
莊清妍是在夜里八點被推出的手術室。
手術室大門上紅燈轉為綠燈的一霎,謝摯撲了過去,「醫生!情況怎樣!成功了吧!」
為首的醫生揭開口罩,疲憊的臉露出笑意,「沒什麼事,雖然砸到了後腦,但傷口並不深,沒傷到要緊的部位,手術很成功,休養一陣子就行了。」
謝摯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醫生走後,幾個護士將莊清妍推到了病房,看樣子是高級單人病房,房間寬敞整潔,設施完備。
一行人將莊清妍小心翼翼放到了床上,供氧機等各種設備整頓好後,護士們離開了。病房里只剩謝摯與床上的莊清妍。
謝摯坐在床頭,身上的淺藍色襯衣還有零碎血跡——那是他抱莊清妍上救護車時沾染的。
莊清妍還在昏迷中,點滴一滴滴順著針管往下滑,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頭上包著厚厚紗布,像一個沉睡的女圭女圭。
謝摯目不轉楮地看著她,緘默的白熾燈下,他驀地爆出一陣笑,壓抑著聲音怕擾醒床上的人,又掩飾不住劫後余生的狂喜,「真好!醫生說沒什麼事!真好!」
他笑著笑著,眼圈卻紅了,他的手緩緩觸到她的臉,「可嚇死我了,清妍!」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仍在安睡。
謝摯的聲音轉為了慶幸︰「你知道嗎清妍?剛才在手術室外,我有多恨自己,恨自己沒保護好你,眼睜睜看著你受傷你痛苦,恨自己卻不能替……」
「清妍,你放心,這幾天我都會在醫院陪著你……」謝摯溫柔的語氣像哄勸心愛的姑娘,「好起來,听我跟你表白啊,听我把這埋了這麼多年的心都跟你講……」
他說到這笑了起來,眼神含著憧憬,「你今天的話說的對,男人就要主動一點,從前我就是太自卑了,現在想通了,我既然喜歡你,我就勇敢去做,不管你與陸澹白是真是假,只要你沒有結婚,我就有權利爭取你……」
他含著笑,似乎十分歡喜,輕撫莊清妍的臉頰,柔聲道︰「好好養傷,快點醒過來!」
※
莊清妍是在半夜十一點才醒的。
睜眼的一霎,是頭頂微弱的壁燈,接著便是謝摯驚喜的臉,「醒了?!感覺怎麼樣?」
莊清妍眼珠轉了轉,雪白的牆雪白的床,而窗外一片烏漆陰暗。後腦勺的痛楚還在,她本能地伸手去模,卻被謝摯攔住,「別動,傷口在那呢,不能亂踫,雖然醫生說不嚴重,但是還得好好休養一陣。」
莊清妍神智還未清醒,咕噥道︰「我……我沒死?」
「別亂想!」謝摯道︰「你沒事了。」
莊清妍睜眼躺了好一會,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沒死!太好了!
不顧頭疼,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視線在房內四處搜索,「我的禮物呢?」
「禮物?」謝摯想了會道︰「當時情況那麼緊急,沒人顧得上……估計掉了吧。」
見莊清妍臉色一黯,謝摯道;「是什麼東西這麼重要?我再去給你買一個。」
莊清妍頭不能動,虛弱地做出擺手的姿勢,這是她送給陸澹白獨一無二的心意,沒了就沒了,哪能再買得到。
謝摯在那又說︰「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渴嗎?我給你倒點水。」
莊清妍仍是擺手,望向門的方向,似乎在尋找著什麼,面上有殷切,「那他呢?他在哪呢?」
「誰?」
「陸澹白。」
謝摯的熱情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最後勉強一笑,「他沒來。」
「他不知道我受傷了嗎?」
「知道,我們早就跟他聯系了,但一直都沒看到他的人。」
莊清妍面上浮起失落,但她仍是替他解釋︰「也許是他太忙了……沒準一會就到了……」
說了這話後,她沒再提陸澹白,而是問了其他問題,「這次突然遇襲,有查出來結果嗎?」
「報了警,警方已經介入去查那些記者了,你好好養傷,這事一定會有結果的。」
莊清妍沒接話,這事鬧得這麼嚴重,哪里還是什麼記者,肯定是有人蓄意為之,至于是沈碧如一伙人,還是那個傳說已久的A.G終于浮出水面?她還無法判定,一切都有可能。
當然,事情太復雜,她不想將謝摯卷進來,便道︰「謝謝你謝導,你回去吧。」
謝摯道︰「那怎麼行,你現在這邊一個人都沒有,我怎麼放心的下?」頓了頓又道︰「你要是覺得我一個大男人照顧不方便的話,我把你如姨請來?」
這話讓莊清妍立刻皺起了眉。
見她反應激烈,謝摯雖不懂她與沈碧如之間的事,也能隱約猜出後母跟繼女之間總是有些不和諧的。于是他換了話問︰「你還有什麼其她親戚嗎?我請她們來?」
其他親戚?莊清妍想了想,除開幾個被沈碧如收買叛變的表叔們,其實她還有一個姑媽,是她父親的親姐姐,只是遠在海外,而且年紀大了,身體很不好,自己有事也不好麻煩對方。
想到這她擺擺手說︰「不用了,謝導幫我請兩個護工就好了。」
接下來她沒再說話,後腦上的疼痛又開始了,她吃下了止疼藥,閉上眼昏昏沉沉睡去。只有床頭一直凝視著她的謝摯才知道,臨睡前,她朝著門的方向望了好一會。
眼里有對他不曾流露過的期盼與光亮。
她在等著誰嗎?
陸澹白?
陸澹白突然熱情了起來。
還非一般的熱情——隨著莊清妍與影院方簽了合作,上映的事就提上了日程,公司該著手影片宣傳了。接下來的日子,莊清妍為了工作忙得沒日沒夜,連續幾夜都是睡在辦公室。她原以為會因工作跟陸澹白疏遠一陣子,卻沒想到陸澹白壓根就沒給疏遠的機會,他有空便會去探望他,夜里她回不了家,他甚至會用保溫盒將飯帶過來,送到她辦公室。
堂堂光遠董事長不假人手親自送飯,別說莊氏公司上下都艷羨不已,就連莊清妍也是受寵若驚。
她心里砰砰跳,陸澹白對自己這麼好,莫非……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可她沒好意思問,萬一對方只是基于盟友之情,或者純粹是見她天天吃盒飯可憐她呢,那她豈不是自作多情?
猜來想去,還不如找個機會獨處一會,有什麼要說的不就說了嘛。
于是在陸澹白來送飯的第三次,她一面吃著他送的飯,一面大大方方說︰「我們公司外有條街特別有意思,等會一起出去轉轉?」
……
夜色靜幽。
這是公司附近一條具有文藝氣息的街道,別致的建築與牆上千奇百怪的彩繪構成了獨特的風景。
欣賞著美景,莊清妍有意說些輕松的話題,原本以為陸澹白會像從前一樣,萬年不變的冷玉臉,沒想到在她講了一個冷笑話後,他竟微笑了起來,夜燈下薄唇彎成優美的弧。
他這一笑,莊清妍不由晃了一下眼,她從前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喜歡他,現在想來,或許這幅漂亮的皮囊也是原因之一,畢竟食色性也。
她克制住自己,將目光投向其他地方,說起正經話題,「最近張建名楊立他們有沒有找你麻煩?」
陸澹白目視前方,口吻平靜,「暫時沒有,不過不排除他們還會有其他動作。」
莊清妍心里一堵,低聲道︰「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們結梁子的。」
「無妨,從結盟之初我就知道會有這種局面。」
陸澹白聲音風輕雲淡,可接下來的話卻讓莊清妍始料未及,他語音頓了頓,說︰「誰讓他們都認為你手上有《樓蘭望月》呢!」
莊清妍臉色一變,「你……你也知道了?」
陸澹白唇角上揚,好似一點也不介意,「我也是猜的,畢竟作為盟友,你從來沒告訴我這方面的信息。」
莊清妍不說話了,她猜不出陸澹白此時真正的情緒,他很平靜,像在說著最尋常的瑣事,但這個尖銳的話題,更像是歷經許久沉思,才開門見山的提問。
這是兩人針對《樓蘭望月》第一次,發出最正式的詢問。
莊清妍的神經漸漸繃緊。
見她答不出來,陸澹白繼續發問,「瞧你這個反應,那幅被人傳得沸沸揚揚的畫還真在你那?」
他說到凝視著莊清妍,烏眸含笑,語氣像是試探,「雖然坊間傳聞不足為信,但我看沈碧如對畫的重視,多半是真有秘密,眼下你身邊豺狼虎豹危機重重,如果你信得過我這個盟友,你可以告訴我其中機密,我或許能幫你一起守護。」
他褪去了常日的清冷,語句真摯娓娓道來,仿佛是真心為她思量。
莊清妍怔住,相識以來,他從未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她,她的心像是塊巧克力,幾乎要被這突然而來的溫熱融化……但下一刻,她想起了父母與福伯,以及自己肩上的重任,她擠出歉意的笑,「對不起……這個問題,我暫時不能回答你。」
話落那瞬,莊清妍清楚看到,陸澹白眼眸一暗,那隱藏于平靜中的失望浮現而出。但他並沒有什麼話語,只低聲說了句,「好。」
這一字過去,陸澹白離開了。而此後,他再也沒來找過她,就連電話都沒有。夜里哪怕她回陸宅,他的房門永遠都是緊鎖。
莊清妍對此略感忐忑,拋去她對他的那點男女心思,畫雖重要,但作為盟友,她一直向陸澹白隱瞞自己的底牌,就是對對方的不信任。她有種傷害了對方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