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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摯無意掃了一眼,一怔,「A.G,你居然看這個?」

他這話讓莊清妍眼楮一亮,「你知道這個?」想著謝摯在國外留學數年,見多識廣,沒準真能知道這方面的事,她趕緊抓住他衣袖,「你懂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快給我解釋解釋。」

謝摯想了想,「我只是過去看了一部片子,里面提及了一點這個,影片里AG是一個組織,A是Antiques的縮寫,這個單詞的意思是文物,而G就是Gangster,兩個詞聯合起來就是文物匪徒的意思。這是境外一個神秘又強大的組織,他們對古董文物方面有著狂熱的愛好,為了奪取更多的稀世珍寶,做了許多非法勾當。」頓了頓又補充道︰「哦,電影里講,他們的標志是在隨身攜帶的物品上刻個匕首符號。」

莊清妍被這一番話怔住,「這個組織真的存在嗎?」

謝摯搖頭,「不知道,這導演是個紀實性的導演,拍得幾部片子都折射現實,所以不知道這個A.G是杜撰的還是本身就存在。電影後來莫名其妙被禁了,導演自此也沒了蹤跡,快變成了電影史上的一個懸案。而電影本身就是個小眾片子,沒多少人看,似乎還有當局刻意封殺,所以知道AG的人更少了,我要不是因為大學讀的導演系,又搶在封殺之前看了這部劇,估計也不知道。」

莊清妍越听越心驚,正要說話,這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清妍。」

眾人一扭頭,就見劇組門口站著一個人,個子頎長五官英挺,可不正是陸澹白。

莊清妍收回思緒,道︰「你怎麼來了?」

陸澹白瞟瞟坐著的謝摯,扭頭對莊清妍道︰「你的車不是壞了嗎?我不來接你,你怎麼回去?」

莊清妍今天就是打的來的影視城,這會天黑了,如果沒有順風車,的士難打,她今晚得趕回去,明早還有個會。想想A.G的事還沒說完,她只能遺憾地跟謝摯告了個別,走向陸澹白。

陸澹白伸手攬了她肩,像從前無數次在公眾場合做戲一樣,親昵地將她帶了出去。被他堅實的臂膀攬進懷里的一霎,他溫熱的氣息傳遍她身上,她因為AG的混亂終于回過了神,她貼在他臂彎下,用旁人听不到的聲音問︰「真來接我的呀。」

他偏頭湊到她耳邊,落在旁人眼里曖昧又親昵,「咱倆好久沒一起出入了,我擔心那幾位起疑。」

這話點到為止,莊清妍便已了然——兩人疏遠了一陣子,如今他來接她,大庭廣眾下秀秀恩愛,才不會讓沈碧如他們看出馬腳。

于是她挽住他的胳膊,故作親熱地問︰「今晚吃什麼?」

他跟著道︰「你決定吧,我都好,不如吃你最愛的西餐?」

「我想吃剔骨牛排,再加點沙拉,還有西柚汁。」

「好,都依你。」

這些話對答如流,像最天底下最普通的情侶,莊清妍都要嘆服自己,從前跟陸澹白靠近點都會扭捏,如今偎依在一起,旁若無人說起情話居然一套一套。人果然是會變的。

而兩人挽著手一問一答地走了後,劇組上下都炸了,都說這是女老板赤.luoluo的撒狗糧啊!

一群人哈哈笑起來,卻有一個人沒笑。

謝摯。

他還在望著車子遠去的方向,眸里不知是惆悵還是失落。

一側他的助理發現了他情緒的轉變,好奇問︰「謝導,怎麼了?」

謝摯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你說,錯過的事還能不能彌補?」

「什麼?」這沒頭沒腦的話,助理沒明白。

「哦,沒事,我說台詞呢。」謝摯回過神來,斂住情緒,轉身招招手道︰「大家別鬧了,來,下一場戲!」

……

華燈初上,晚風清涼,汽車沿著蜿蜒的路駛回市區。

莊清妍以為車子要駛向陸宅,沒想到卻過了陸宅,直接停在了商圈某餐廳前。

車窗外霓虹璀璨,莊清妍一怔,「真帶我來西餐廳啊。」

陸澹白紳士地替她拉開車門,「難不成對女人說的話要食言?」

……

進了餐廳,還真如莊清妍在劇組所說,陸澹白點的是T骨牛排、水果沙拉、西柚汁。

雖然這是兩人第一次在外單獨共進晚餐,蠟燭幽幽燃燒著,氣氛很好。

陸澹白低頭切著牛排,模樣讓莊清妍想起從前看過的西方雕塑,那雕刻精細,深目高鼻而安靜專注的美男子。但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又繼續沉默地吃東西,一言不發。

陸澹白察出她的異常,問:「怎麼心事重重的?」

莊清妍抬頭看他,「我今天听說了AG組織,是一個專門搶奪文物珠寶的匪徒組織。」

陸澹白手腕微頓,杯中香檳晃起一圈漣漪,而守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阿其亦是臉色一變。但不過剎那,陸澹白已從容道:「誰告訴你的?」

「謝導,他說有個電影就這麼演的。」

陸澹白風輕雲淡的反駁,「電影能當真嗎?莫非電影里有神仙,世上就真有?」

他言之有理,但莊清妍仍然對AG半信半疑,「可是他說的很真啊,沒準我身邊真有AG的人潛伏呢!」

陸澹白表情巍然不動,視線卻犀利起來,反問:「真要那樣的話,他們也不會隨便潛伏誰,莫非你有什麼特別的寶貝值得他們下手?」

這風平浪靜的回答在莊清妍心里掀起了駭浪,可她不能把《樓蘭望月》的事說出來,而陸澹白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的內心看穿。

她訕訕一笑,轉了另一個問題,「陸先生,這幾天我在想一件事。我不能老這麼被動,沈碧如楊立又是挖我導演又是撬我女一號的,我得扭轉這個局面,化防御為進攻。」

陸澹白也沒再追問,吃了塊水果沙拉後點頭,「不錯。最好的防御是進攻。」

「她打擊我不就是想除掉我嗎?我就要在這之前想法扳倒她們。這事我是這麼想的,他們聯手侵佔我家財產,經濟上肯定有問題,那麼我就從經濟上查起,查他們名下的房產豪車等等。一旦查出蛛絲馬跡,這就是呈堂證供。」

陸澹白若有所思彎了彎唇角,似是贊許,「有長進啊未成年,這招釜底抽薪不錯。」

「可我這邊沒什麼人脈,您那有沒有人脈去查他們?」

陸澹白抿了口香檳,「我試試。」

他願意試就是願意幫了,莊清妍笑眯眯舉杯向他致意,「那謝謝你啦陸盟友。」

這一夜達成共識後,莊清妍一面有條不紊的跟進影片項目,一面積極配合陸澹白調查沈碧如等人的經濟問題。

對此,楊立沈碧如那邊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城西的某處高檔會所內,楊立反剪著手走來走去,而沈碧如歪靠在貴妃椅上,慵懶地對鏡補妝。她剛結束一個派對,即便活動已散,她仍舍不得臉上精致的妝。

楊立皺眉道︰「你怎麼還有心思搞這些玩意!這幾天你不是沒看到,鬼鬼祟祟跟在我們身邊的人不少!」

「呵,橫豎不都是小丫頭搗的鬼,誰讓咱挖了她的導演跟女一!」

「我看不止是她,這些人似乎把主意打到房產局去了,想查咱的線索,這事就憑小丫頭的人脈搞不定,我看多半是陸澹白。」

楊立越想越氣,「媽的,這龜孫到底是哪邊的啊,明著跟我們結盟,背地里又跟小丫頭來搞我們!上次坑我畫的事老子還沒算賬呢!」

一旁沈碧如還在精心描著唇,小小的妝鏡,唇刷一點點描,那仔細精致,如仕女筆下的工筆畫,她慢條斯理地點評︰「很明顯,這陸澹白靠不住啊,他就是忽悠我們。」

「這還要你說!要不是光遠家大業大,我早就搞死他了!還由他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沈碧如薄唇彎起,似透出一絲輕蔑,「在這里說有什麼用,有本事當面對懟啊。」

「你!」楊立被堵得說不出話。

「好啦好啦!跟你開個玩笑!」沈碧如收起妝鏡道︰「其實這事好辦,陸澹白靠不住,咱就找個靠得住唄。」頓了頓,「我們身邊一直有個大好的合作對象,只是你沒發現。」

「誰?」

沈碧如縴縴手指,比劃出一個「弓」字,楊立眼楮一亮,「對啊!老張!張建名!我怎麼沒想到呢!這家伙有些實力,找他聯手,我看那陸澹白還拿什麼跟我拽!」

「你要找他就得對癥下藥,這張建名對錢不是最感興趣……他最感興趣的……」沈碧如抿唇一笑,拖長話音道︰「是色!」

楊立連連點頭,「你說的對,老張這一生最愛就是女人!我們不正好有個誘餌嘛!莊清妍啊!張建名這家伙一心想老牛吃女敕草,現在不管陸澹白跟莊清妍什麼關系,既然兩人不清不楚的攪合在一起,咱就可以抓住機會去老張哪里吹吹風,呵,這矛盾起來了……咱才好趁亂奪畫。」

這一夜,楊立急不可耐地去找張建名了,沒人知道他們達成了怎樣的協議,但莊清妍的影片,很快受到了影響。

這天,莊清妍正在公司加班,手下負責發行的總監就進來了,告訴莊清妍,影院的事黃了。

一部影片想要上映,不僅要經過國家各單位的審批,還得跟影院方合作,才能正常上映。為了順利上映,拍攝期間莊清妍就派人就跟影院方聯系,當時談得很順利,沒想到現在竟然情況有變。

莊清妍問︰「是什麼原因黃了?」

發行總監搖頭,「不清楚啊,對方也不願多解釋,就說不跟咱合作了。」

莊清妍正頭疼,桌上手機一響,陸澹白的聲音在那端響起,「在哪?出來,在公司門口等我。」

莊清妍搖頭,「什麼事啊,我不去了,我這邊正愁電影院的事呢。」

陸澹白道:「我說的就是影院的事。」

夜里七點,城市車水馬龍,華燈初上。

陸澹白將莊清妍帶到了城西的某處農家酒莊。

這年代有錢人都愛玩味,高樓大廈的國際大飯店去膩了,又興起這種復古式的山莊風格酒樓,夜色的掩映下,大院子紅牆綠瓦,成排朱紅燈籠,古香古色的小樓,蜿蜒曲折的木質長廊及郁郁蔥蔥的綠植,要講附庸風雅,再合適不過。

莊清妍就在小樓二層的最外側包房,包房門關得緊,外頭的人看不到里面情形。莊清妍半蹲在地上,耳朵貼在牆根,正努力傾听著什麼。

听了好一會都沒听到,莊清妍扭頭問身後陸澹白,「你確定隔壁房是楊立跟影院負責人嗎?」

陸澹白壓壓下巴,「你再等等,我預感還會來其他重量級人物,畢竟以楊立沈碧如的人脈與地位,他跟影院方應該沒這麼親近。」

果然話落,走廊上又晃過幾個身影,前呼後擁進了隔壁包房,而為首那男人的聲音,莊清妍熟悉得很!

張建名!

陸澹白的推斷被驗證,彎唇一笑,將一個小匣子貼在了牆上,示意莊清妍靠近。

莊清妍眨巴眼楮,不懂小匣子是什麼。

陸澹白遞了一個眼神,似乎覺得她笨,壓低聲音說︰「牆這麼厚,人的听力無法捕捉聲波,還是借助下科技的力量。」

莊清妍點頭,明白了。

下一刻小匣子還真傳來了聲音,是玻璃酒踫撞的脆響,應該是隔壁包房的人舉杯共飲——如此細微的聲音都能听見,這匣子的確強大。

須臾那邊有人開口了,是楊立的聲音,「程總王總,這次多虧你們仗義了,我這先干為敬!」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應該是影院負責人的,「別客氣,我們跟張爺都是朋友,他既然發話了,那莊氏影視的片子,我們絕對不要!」

一群人踫了個杯,影院負責人殷勤地對張建名說,「張爺,我們可是約定好了啊,我們幫您,您那兩個項目也別忘了兄弟……大家同心協力,一起發財!」

一群人大笑起來,踫著杯道︰「來來來,一起發財!」

幾人稱兄道弟興致高昂地喝,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兩位影院負責人喝高了,歪歪扭扭出去上洗手間,包房里只剩張建名與楊立兩人。

張建名對楊立說︰「老弟啊,這下你滿意了吧,你那畫被那丫頭坑了幾千萬,可這丫頭的電影上不了,也得虧得一塌糊涂!」

楊立斜眼一笑,「得了,都一條船上的,幫我出氣,你不也討了好處嗎?你巴不得這小丫頭做什麼都虧,最好走投無路去求你大發慈悲收容她……」

張建名叼著牙簽嘿嘿笑,「那是,我張爺看中的女人,還沒一個能跑得掉。」

楊立道︰「老張啊,照我說,等咱干掉陸澹白抓住小丫頭,破出畫的秘密,合伙拿了錢就成,小丫頭直接弄死,還惦記什麼啊!這世上只要你有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乳臭未干的小丫頭有毛意思!」

張建名陰狠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對我來說,面子比錢更重要!多少年前為了小丫頭她娘,莊未年跟我大打出手!老子這口氣憋了二十年,眼下那女人死了,老子玩不了她,就玩她女兒,氣也要氣死地底下的莊未年!」

這積怨頗深又無恥下作的言語,牆那側莊清妍听得渾身發抖。

這幾人合伙坑害她就罷了,那卑鄙之下的陰狠刻毒,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此時一只手伸過來,搭在她肩膀上,是陸澹白的。他表情同往常般清冷,可掌心卻是溫熱一片,傳到她身上仿佛有安撫的作用,憤然到難以控制的莊清妍瞬時冷靜下來,她感激地回看陸澹白一眼。

陸澹白張口,正要說話,卻听隔壁包房一聲怒喝,「什麼人!」

莊清妍一驚,完了!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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