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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葉雖然不解,還是幫忙了,只是等她看到姜錦接下來去解那孩子的衣襟,頓時嚇了一跳。

「姑娘,這個,這還是個孩子啊?」

別自家姑娘也看上這孩子的美色了吧,雖然這孩子相貌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好看,可畢竟還是孩子啊。

姜錦沒空嗦柳葉,翻了個白眼,「我是這樣的人嘛?這孩子還有脈搏,還能搶救下。」

一面說,她一面解開那孩子的衣襟,找到兩**連線中點,用左手掌跟緊貼病人的胸部,兩手重疊,左手五指翹起,雙臂深直,用上身力量用力按壓。

柳葉本來還有點懷疑,然而看姜錦動作奇怪,也模不清頭腦了,然而姜錦的下一個動作差點震掉了她眼球。

心肺復蘇的下一個步驟是,打開患者的氣道,一手按住其額頭向下壓,另一手托起其下巴向上抬施救者一手捏住患者鼻子,大口吸氣,屏住,迅速俯身,用嘴包住患者的嘴,快速將氣體吹入。

然而在柳葉看來,那就姜錦抬起了那孩子的下巴,然後親了上去!

親了上去!

柳葉驚訝得想要大叫,然而也怕叫來了人給姜錦帶來麻煩,在聲音出來之前,把自己的拳頭塞到了嘴里。

姜錦哪里顧得上柳葉什麼反應。

一連做了五組心肺復蘇,還是沒有反應,姜錦也有點急了。

也是她之前先入為主了,因為那中年婦人說這孩子死了,她真當人死了。

偏之前剝了少年衣服的中年婦人準備出門當衣服,一抬頭看見姜錦在做心肺復蘇,口對口吹氣,哪里會替姜錦遮掩,頓時驚叫起來。

「你佔尸體的便宜!」

姜錦正急的一頭汗,眼看著這中年婦人要搗亂,也顧不得了,直接喊柳葉幫忙,「別讓她亂喊!」

柳葉雖然不聰明,但是也不呆,尤其她這會兒因為驚訝,反而精神緊繃,忙上去捂住那中年婦人的嘴。

那中年婦人也是震驚,反應不及,被柳葉捂著嘴,然後掙扎了起來。

姜錦也顧不得那中年婦人和柳葉怎樣了,因為她感覺到了那孩子輕微的呼吸。

再接再厲了一下,那呼吸均勻了不少,這可讓姜錦松了口氣,看來人是救回來了。她一面輕拍了一下那孩子的臉頰,希望恢復那孩子的意識,一方面喊著柳葉去找個車或者轎子來。

「有呼吸了,柳葉,你去門口叫個轎子,咱們快帶著人去找大夫。」

柳葉還真沒想到,姜錦這般鬧騰了半天,還真把人救了回來了,一時也驚訝非常,松開了使勁兒捂著那中年婦人的手。

那中年婦人本來就頗有力氣,此時就掙扎開了柳葉的控制,嚷嚷道,「你要干什麼?不許走!」

姜錦站起身來,眼刀橫了過去,「怎麼著,你謀財了,還想害命不成?」

被她那眼刀一橫,那中年婦人也有些怯了。

「那你要干什麼?」

「少管閑事!」

姜錦臉色冷厲,那中年婦人一想,萬一這女子真是什麼精怪化人,自己要真管閑事,豈不是會自己也丟了性命?

尤其那死孩子,長得也不像是凡人……自己還是別攙和這神仙妖精打架的事了。

見那中年婦人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姜錦也松了口氣,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

心肺復蘇很耗費精力,還有那中年婦人攪局。

柳葉忙去扶她,又有些忐忑,「姑娘,你不會是把你的精氣神兒渡給他了吧?會不會影響你身體?」

「不妨事,幾口氣而已,」姜錦擺手道,「你快去叫個轎子或者馬車來,我可沒勁兒背他去醫館了,少說也四五十斤呢。」

柳葉忙應聲去了,不過片刻,卻一個人回來了。

「轎子呢?」姜錦奇怪。

柳葉氣憤的道,「那賤人听說是送病人過去,晦氣,坐地起價,咱們錢不夠了。」

原來姜錦這次出來只帶了一兩散碎銀子,在布莊花了八兩多,只剩下一錢二分,那小轎卻坐地起價要一錢五分。

姜錦無奈,「這可怎麼辦。」

柳葉卻道,「我背著就是了。」

柳葉確實是有力氣,姜錦也是知道的,只是她遲疑另一個問題,「你的身體行嗎?」

「怎麼不行。」柳葉信心滿滿,「而且也不遠。」

這倒也是,姜錦扶著牆站起來,幫著柳葉把那孩子背上,借機又模了模那孩子的脈搏,試了下心跳呼吸,都還挺穩定的,松了口氣。

這一通折騰,時間也不算很早了,街上人也沒之前多了,倒不像之前人堵著走不快。

姜錦還是有些擔心那孩子的狀態,畢竟雖說是恢復了心跳呼吸,人還沒醒過來啊,只管催促快走。

「我真的已經走得夠快了。」

柳葉也急,只是人步行速度也就那麼快,想走快,也難。

姜錦也知道自己是苛刻了,嘆道,「要不,我來背著吧。」

柳葉卻不要她背,「自己路都走不穩,剛剛兩次都差點摔了跤,就別逞強了,你也是心太善良,這孩子說到底,和咱們也沒什麼干系,就算是救不過來,那也是他的命。」

姜錦听見柳葉勸自己,輕嘆了口氣,道,「我只是想到我小時候。」

前世里,她如果不是被人所救,死了,是不是也是她的命?她對包子有執念,長大了開包子店,也不過是因為當年那個好心人給她買了兩個包子。

面硬,餡少,還是冷的,白菜粉條餡里面只有兩三小塊肥肉丁,卻是她生平吃過最美味的東西。

就像是,她的人生道路上,再不會有任何一個冬天比那年的寒冬更冷。

柳葉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還以為自己說的話讓姜錦不開心了,忙又道,「咱這也不是盡力了麼,我不是嫌棄你救他。」

姜錦看著她笑,眼楮明亮,「我知道,這世上,就柳葉你對我最好。」

蕭顏睜開眼楮的那一瞬間,就正對上她明朗如春光的笑顏。

那樣的明亮,仿佛是突然出現在他黑暗世界里的光。

然而他的回來,卻把五皇子的風頭給蓋了下去。

要知道秋日賞花會上,五皇子玉容墨發,紅衣拈花的姿容被當世畫聖李承道入畫,都說他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因此風頭正勁,備受京城群眾追捧。

如今倒好,京城里市井里,倒是有一半提起的定南侯府的陸世子贊不絕口的,而五皇子也就成了只有外貌的草包了。

五皇子簫容本就厭惡陸齊林,如今更厭惡他了,這路上遇見了陸齊林,自然要說幾句酸話。

不過簫容的段數不高,陸齊林也非吳下阿蒙,雖然身份有差,應對的也挺輕松。

讓陸齊林頭疼的是長寧郡主。

長寧郡主也不知道從哪里听來了風聲,听說了姜氏的事,哭著過來求證。

這一下讓陸齊林頭疼了。

長寧郡主哪里都還好,只這性子,被秦王保護的太好了,柔弱嬌慣,陸齊林費了好大功夫才把她哄好。

本來如果沒有五皇子簫容煽風點火還好點,偏偏長寧耳根子軟,陸齊林說的話她信,簫容的話她也听個四五分。

如果不是同行的七皇子蕭顏幫忙解圍,別說天黑前陸齊林根本不能月兌身。

說不準第二天他這個定南侯世子的緋聞又要上京城的八卦頭條!

不過這麼一鬧,陸齊林回到侯府的時候,也快到用晚膳的時間了。

他身邊伺候的小廝墨陽便問道,「世子爺,咱們還去素香院麼,這個點兒了,要不先回去用飯?」

陸齊林橫了墨陽一眼,怒道,「氣都快氣飽了,還吃飯!」

「小的糊涂!」

墨陽狀似在扇自己巴掌,實際上並沒用力氣。

陸齊林沒察覺自己小廝玩的小把戲,而是在那里繼續狂噴自己的怒氣。

「簫容簡直是條瘋狗,見人就汪汪汪的吠個不停!汪汪汪就罷了,還去攛掇長寧來找我麻煩!簡直是賤人雜種!什麼京城第一美男子,我看也沒比他旁邊的蕭顏好看多少!」

除開陸齊林的偏見,這話其實也沒夸張。

簫容和蕭顏的生母都是當年從各地采選上來的絕色,在梨園坊里精心訓練過了,送到皇上面前。

一個是歌姬,一個是舞姬,都是堪稱絕色,不過是歌姬運氣好,活的長,混成了寵妃,舞姬失了寵,被人誣陷,見罪于皇帝,早早死了。

因此要單論起姿容,五皇子還真未必穩壓七皇子一頭,畢竟五皇子自是俊美無儔,紅衣黑發,拈花一笑時候美的動人心魄。

七皇子卻也清朗如月,玉樹芝蘭,氣度清華,一襲白衣勝雪,行走時候恍如瓊池月宮的仙人。

不過這七皇子命不好,皇帝不喜歡他,生母又低微早逝,還命硬連克死了三個未婚妻,因此並沒人愛提起他。

所幸這七皇子為人也十分低調,又四處與人為善,大部分人倒也不討厭他。

起碼陸齊林不討厭他,噴完了五皇子,又想起另一事來。

「後日里擺宴,不要忘了送張請帖給七皇子。」

想起宴會,陸齊林就想起姜錦來。

「不吃飯了,先去素香院。」陸齊林招呼了一下小廝,抬腳往素香院走去。

不管怎麼著,都要在正式擺宴前把素香院的那個麻煩給解決了。

家宴上發生那樣的事還能遮掩,要是大宴上,姜氏被幾個庶弟當槍使出現,他就算是捏著鼻子也不得不認了這個妻子。

少了一門姻親臂助不說,他也會從被全城追捧的功臣,變成全城的笑柄。

而且陸齊林下月過了生日,就有二十三了,還未娶妻。便是男子,他這婚事拖得也太久了,長寧那里,不管是出于聯姻秦王,還是為了名聲,都要盡快上門娶親了。

陸齊林思考起正事,神情又恢復了冰冷,他厭惡五皇子和五皇子厭惡他是一樣的,完全是童年積怨。

但如果他真是個傻子,就不可能從活著南疆回來。

素香院里,姜錦和柳葉正在準備做飯。

定南侯夫人王氏厭惡姜錦,強迫姜錦吃素。開頭廚房還送些素菜,時間久了,大廚房的管事嫌棄麻煩,便借口大廚房做飯油葷太多,鍋灶不干淨,稟了王氏讓姜錦自理。

王氏索性就叫人在素香院里弄了個小爐子,又初一十五送些米面過來,讓姜錦這個名義上的世子夫人自做自吃。

所以素日里,姜錦的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動手。後來柳葉來了,她是個勤快姑娘,一方面覺得自己是丫環,另一方面,便都接了過去。

本來柳葉心里煩,想煮個粥,姜錦卻心情好的想吃蔥油餅——她在素香院的玉蘭樹下種了好多蔥。

因此陸齊林走進來的時候,柳葉在揉面,姜錦在切蔥。

陸齊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娘應該是給他結陰親娶了個媳婦啊,這,好像不是找了個廚娘?

姜錦倒是一臉淡然,見陸齊林來了雖然有些吃驚,卻直起腰,看著他,笑了笑道。

「世子?您怎麼來了?」

陸齊林本來有點出神,然而看著姜錦發黃干枯的頭發,小小的臉兒,瘦小的身板兒,一下子就拉回現實了。

他娘也真是,結陰親也不找個長得好看點的。

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都還是比較厚道的人。

至少,陸齊林覺得自己是很厚道的男人。

看著姜錦過的這樣辛苦,世子大人本來還有些猶豫的,下定了決心。給姜氏一個妾室之位又如何,不過是個擺設!

就是長寧那里,要費點心思哄她了。

打定了主意,陸齊林對姜錦這個未來妾室多了幾分寬容,淡淡的道。

「我沒什麼急事,你先梳洗一下再說話。」

世子大人所熟悉的都是衣飾華美,妝容精致,舉止優雅輕慢的貴族女子,姜錦這樣的,恩,他覺得還是先梳洗一下,對自己才會顯得比較禮貌。

然而對于姜錦來說,他這個傲慢的樣子可真是礙眼,自己又沒想著真嫁給他,那日也說得清楚了,做出一副大爺樣子給誰看?

因此,姜錦只洗了下手,然後就坐下來,冷淡的道。

「也沒什麼好梳洗的,就這樣罷。」

陸齊林心道,昨兒晚上逼著她自請下堂,想來還是有些過分的,姜氏有些情緒也正常,因此他便額外寬容了點。

「我這次過來,還是想談談上次,沒說完的話題。」

「好。」

姜錦一邊听著,一面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剛剛洗蔥切蔥,忙了半日沒喝茶,有點口干。

姜錦的淡定,陸齊林是有些詫異的,不過他想了想,平靜也好,只怕自己提出建議,她也不會太反對。

「你的出身,畢竟太低了。」

「是啊。」姜錦一邊點頭,一邊喝茶。

「相貌麼,也不好看。」

陸齊林覺得有那麼點不對,也不知道哪里不對,于是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正妻的位子,我是不可能給你的。不過考慮到,你也算是為我吃齋念佛三年,府里也不是容不下你。」

「呃,這是什麼意思?」姜錦突然有點不妙的預感。

「我的妾室,也不辱沒你了吧。」

陸齊林信心滿滿,他出身高貴,自己是侯府世子,祖母是長公主,表哥是皇子,相貌英俊,還立有大功,姜錦這樣的黃毛丫頭,給自己當妾,也是燒了高香了。

然而,下一刻鐘,他信心滿滿的英俊面孔便被噴了一臉茶水。

姜錦被他這一句話給嗆著了,一口茶全噴出來,半響才出了聲。

「哥們,你是認真的嗎?」

陸齊林再傻,也知道噴了自己一臉茶水的姜錦,對自己的寬宏大量是個什麼態度。

也正因為此,陸齊林心里非常惱火!

給自己當妾,哪里屈就她了?一個丑丫頭,出身還那麼低微!

自己可是為了他,說了長寧幾句,又哄了她半天,竟然這麼給臉不要臉!

「真是不識抬舉!」

陸齊林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茶水,狠狠的瞪了一眼姜錦,就要起身。

姜錦一看他這眼神,就知道不好,陸齊林這是記恨上自己了!可是剛剛,她還真不是故意的!

「世子請留步。」

姜錦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挽留了一下陸齊林。

她不能真的得罪陸齊林,不然她怕自己命都保不住。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如果說剛剛的陸齊林,還有些大男人的洋洋自得,現在的他臉色就陰沉極了。

畢竟,姜錦的反應也太打他的臉了。

想到這里,陸齊林冷笑了兩聲,「後悔了?爺我也後悔了,就憑你這張臉,跟我當妾也不配!」

姜錦心里七上八下,惠寧師父心里也有些不自在,王氏對姜錦如何,她是心知肚明,總還覺得有一點兒張不開口,知空可沒有這個心理負擔,眼見著自己師父支支吾吾的,把話頭接過來,跟姜錦都說了一遍。

「這事說來也是陰差陽錯,誰知道王氏就吃中了你的手藝呢。如今在庵里鬧的不可開交,我和師父也是沒辦法了,才來錦娘那里求助。」

柳葉一听,臉色不太好,「那包子,別看著樣子尋常,我家姑娘費了好大功夫調味兒,沒想到便宜了王氏那個毒婦!」

「柳葉別亂說。」姜錦忙制止了柳葉。

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現在有個安身之處,多虧了惠寧師父幫忙。雖然如果知道是王氏吃了那包子,姜錦心里也挺想弄點瀉藥包到包子里的。

惠寧師父也有些訕訕的,「實則王氏鬧的太厲害,定南侯府,我們庵里也得罪不起。」

知空眼見著要談崩,忙笑道,「其實,我今兒來,也是幫錦娘你出氣的。」

「出氣?這話談何說起?」姜錦有些莫名。

知空笑道,「既然王氏指定要吃你做的飯,你就做一份給她又怎樣,然後收個高價,她並不是欠你銀子還沒給嘛,正好把這債收回來。說到底,誰和銀子有仇?你現在又缺錢。」

一席話說得姜錦也有些意動。

王氏她固然是厭惡至極,但是王氏確實還欠著自己錢呢,最關鍵是自己也缺錢。

如今都農歷十月了,馬上就是十一月,臘月,過年,自己柳葉加上阿容三口人,吃穿用度要什麼沒什麼,哪里都要花錢,錢也沒多少,王氏如果樂意出高價,她可是一點兒都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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