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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是興奮沒錯。

冰冷光滑的蛇身不斷繞著巽慕瀧的身體,不多一會兒,殘留在他他整個身體里的戰意,消失無蹤。留給他的,是一種空乏的疲累。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疲憊成倍數相加,這個真實到可怕的夢境,一切都如數呈現在巽慕瀧的身體上,勉強還能有一點自我意識的巽慕瀧苦笑,只怕自己的身體,這個時候也是如此疲憊不堪呢。

相比較之前的夢境,巽慕瀧更能接受是疲憊,不然或許巽慕瀧會成為帝國第一個因為在屬下面前做了春夢而羞愧自絕的少將閣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巽慕瀧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身上逐漸升起了一道溫度。

好像是……蛇爬過的痕跡?

冰冷的蛇身在青年穿著軍裝的身體上不斷游曳,隨著蛇身的爬過,巽慕瀧與蛇月復接觸的皮膚燃起了灼熱的溫度,一道又一道,從小腿到小月復,蛇最終停在了巽慕瀧胸前的位置盤成一團,貼著他的胸口,隨著巽慕瀧的呼吸一起起伏。

好燙……

巽慕瀧在接受到的訓練中也好,實際參與的戰斗中也好,都沒有遇上過這種情況,一團火,從肌膚上一路燒到內髒,偏生這團要了命的火熱,位置與他的心髒緊緊貼在一起。

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心跳,都伴隨著巽慕瀧痛楚的悶哼。

身體隨著時間已經不單單是心髒的位置起火了,整個身體,從肌膚到血脈,如同被扔進了熱滾滾的湯鍋中蒸煮,從里到外,都已經是被燙的快要失去感覺了。

巽慕瀧意識已經模糊了,他不知道這場受刑般的夢境是不是因為帶有催眠效果的毒氣所感染的,他只知道……熬不住了。

第一次,巽慕瀧在夢境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慕瀧……慕瀧……」

「巽將軍持續高燒不斷,請示下!」

「沒時間了,必須要做出決定!」

「不能那麼做!」

「不是從四年前就決定好了麼,還等什麼!」

「請收回成命!」

「……去叫他來。」

「……殿下,您忍著點。」

不知過了多久,巽慕瀧依稀能听見耳邊不斷有煩雜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高高低低的聲音中,有好多熟悉的聲音,也有陌生的聲音,最後,還有一個讓他注意到的細碎的呻|吟聲……

是誰……

身體還在發熱,巽慕瀧整個人已經燒的迷迷糊糊,只這麼片刻之後,巽慕瀧再度陷入一片混沌。

隨後的時間,巽慕瀧偶爾能從昏迷中掀一掀眼皮,有時候模糊的視線中是他的父親,有時候是他帶著一臉哀愁的母親,也有幾次,他好像看見了那位陛下……

那個毒氣,還帶有延時幻覺的作用麼?

巽慕瀧在听了一耳朵母親的哭泣後,忍不住想,會不會是他太久沒有見到父母,才會在這種身體虛弱的時候出現父母的幻影?只是怎麼那位陛下,也出來湊了一腳?

巽慕瀧無法找到他能做出來的合理理由,只能眼楮一閉,繼續睡去。

雖然經常出現幻覺,但是好的一點是,幾乎可以把人煮熟的體溫,漸漸開始下降,等到巽慕瀧不再感覺到燒心燒肺的難受的時候,他差不多已經能分辨出,那些經常出現的人,不是幻覺,是真的。

他在昏迷中,被送到了主星。

巽慕瀧恢復意識的那個時候,大約是半夜,不知道究竟躺了多久的青年渾身難受,僅僅是睜開眼都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四角雕刻著王室圖騰的暖色調天花板上,一盞溫和不刺眼的燈靜靜亮著,燈光微黃,灑在床頭。

這里不是主星的巽家。

巽慕瀧瞬間就反應過來,這種雕刻圖騰,只有可能是王室成員居住的地方,換句話說,他目前身處的地方,很有可能是王宮。

他怎麼會在王宮?

巽慕瀧身體一動,緊接著全身傳來如同被四分五裂後拼接起來的痛楚,瞬間就將這個征戰多年的少將軍疼的 出了眼淚。

怎麼會這樣?

巽慕瀧再也不敢動了,老老實實躺在原位,開始回憶。

自己在抓捕叛逃者荻風的時候,上了當,被吸入了一股毒氣,同行的軍隊也中了招,他急迫之下……和夢境的蛇,做了一個交易。

之後,發生了什麼?

巽慕瀧想不起來,唯一能記住的,就是當時那個渾身滾燙的夢。

巽慕瀧舒了口氣,值得慶幸的一點是,不是之前夜中經常被拉入的那個夢,起碼記憶中,他的衣服都還在身上。

想起衣服,巽慕瀧依稀感覺到了不對。

身體和被子之間的貼合,似乎……毫無阻礙?

巽慕瀧一僵。

他的衣服……不見了。

現在的關鍵是,衣服是什麼時候……不見了的?

是在他昏迷的當時就已經不見了,還是說,帶他回到主星的誰,給他月兌了?

這位不知道是誰的人,是否太過分了一點,連一條內褲也沒有給他留下!

究竟是誰,敢這樣做!

巽慕瀧用盡全力屈了屈膝蓋,雖然帶來的是一陣幾乎要把他撕裂的痛楚,但是巽慕瀧不得不這麼做。

一個陌生的王宮寢殿,一個不知道是誰住過的床榻,全然沒有任何避諱,一條別人的被子,蓋在了他赤|luoluo的身體上!如果還是昏迷中,巽慕瀧不知道也就過去了,可是此刻的他,清醒了,完全無法接受這種讓他幾近崩潰邊緣的情況,拼著換來痛楚,也要讓別人的被子,離自己的身體遠那麼一點,即使是一毫米,他也是願意的。

因為疼痛而滲出來的冷汗順著青年鋒利的輪廓從額角滑落消失在耳畔,巽慕瀧拼命按捺著自己,強忍著痛,繼續屈起膝蓋。

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偉大的舉動中的巽慕瀧,猛然間感覺到,自己屈起的膝蓋被什麼給靠住了。

巽慕瀧心跳漏了一拍,被點穴一般僵硬著身子一動一敢動。昏黃的燈光中,少將閣下的表情有些微妙。

靜靜等了片刻,巽慕瀧腿外側漸漸傳來了略低的人體溫度。

巽慕瀧睜著的眼中一片復雜。

有那麼一瞬,在剛剛那個冰冷的溫度靠過來的時候,他差點以為……是那條蛇。

還好,就算偏低,溫度也起來了。

應該是一個人。

人?

巽慕瀧頭皮發麻,剛想動作,突然感覺到自己肩膀一沉,和剛剛一樣,過了幾秒,來自人體的溫度傳遞到了巽慕瀧的身上。

巽慕瀧屏住了呼吸,靜等了幾秒後,果然听見了安靜的房間內響起了另一道呼吸聲,輕輕的,緩慢的,不留神可能就會錯過的輕細。

這張床上,除了自己,還有別人!

這個認知讓巽慕瀧瞬間聯想到了一串陰謀。

趁著他昏迷的時候,有人往他的床上送了一女孩,可能是有人想要借這個將他和某個家族綁在一起,也有可能是想要借這個作為打壓他的理由。

巽慕瀧緩緩側過頭去,打算和這位前來作為餌的女士進行一下談判。

因為疼痛而不得已放慢了速度的巽慕瀧,磨磨蹭蹭扭過頭去,第一眼入目的,是一抹在昏黃燈光下泛著金色的短發。

巽慕瀧一怔。

依靠著他的肩窩睡得小心翼翼的,是一個長得精致秀氣的短發少年。

閉著眼的少年輕輕呼吸著,薄薄的唇失了血色,泛著白抿在一起,細眉在眉心打了個結,似乎在睡夢中,這個孩子有著什麼化不開的心結。

蓋在巽慕瀧肩膀的被子,幾乎把少年從唇以下全部蓋住,細軟的白金短發灑在少年的臉頰側,讓這個少年猶如精靈般美得不可方物。

巽慕瀧看清枕在他肩窩的少年的臉的時候,有那麼一瞬大腦空白。

七王子祈淵殿下。

送來成績單想要拉近和他關系的白發少年。

他……怎麼會在自己的被窩里?

難道這一場陰謀,是來自這位年幼的怯懦的殿下的籌劃?

巽慕瀧張了張口,想要叫醒睡得不安穩的少年,又失了聲,卻不知道叫醒這位殿下後,他該怎麼說。

這也許是第一次,巽慕瀧對一件事情如此頭疼。

知道身側睡著誰後,巽慕瀧在也睡不著了,他睜著眼,靜靜等候身側的少年醒來的時候。

「……嗚……」

不知過了多久,肩側的少年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通過兩個人靠在一起的肩臂,巽慕瀧感覺到來自身側的少年的顫抖。

他怎麼了?

巽慕瀧蹙了蹙眉,剛想叫這位七殿下,就看見半瞌著眼的少年從被子中抬起赤|luo的胳膊,從枕邊模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很利落將自己的手腕肌膚劃開,而後,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

巽慕瀧吸了一口氣,強忍著疼痛張開口︰「殿……」

剛剛張開口的巽慕瀧,就看見少年蒼白著臉,將自己滲出血液的手腕抬起壓到了他的唇邊!

濃郁的血液和唇齒剛一接觸,巽慕瀧的大腦瞬間空白,身體仿佛只剩下生存本能,眼中失去焦距的青年開始主動大口吮吸著來自少年的血液……

想到祈淵,巽慕瀧側了側臉,不出意外,他的枕邊睡著一個白色短發的少年,少年的面容十分憔悴,失血的泛白給少年添了一份病態美。

巽慕瀧覆蓋在被子下的身體微微動了動。

沒有一絲疼痛,身體的機能幾乎保持在他巔峰時刻,充滿著生機與精力。

定定看了沉睡中蹙著眉的少年,巽慕瀧眼中含了些深意。

他記得,這位殿下做了什麼。

巽慕瀧手伸進被子中,模到少年依靠著他的胳膊,輕輕拉了出來。巽慕瀧借著此刻已經天明的光線,終于看清了,少年白皙的胳膊上,布滿了傷口。

從手腕到小臂,有用利刃割開的,也有用牙齒咬出的。一道又一道正在愈合的傷口上,布滿了被吮吸出的紅腫,紅色的吻痕在少年細白的肌膚上,開出一朵朵艷麗的花痕。

巽慕瀧清楚的知道,這些痕跡是從哪里來的。

然而此刻更抓住他心思的,不是這個傷口上的吻痕,而是幾欲愈合的傷口。

在他的記憶中,抓著少年的手腕吮吸血液不過是一夜之前,殿下手腕上的傷口,怎麼也不該愈合的這麼快,沒有任何醫療措施,在短短一夜內,恢復到只剩一道淺淺口子的狀況。

難道說在睡夢中有人來給七殿下處理過傷口了麼?巽慕瀧反駁了這個想法。身體的記憶是不會騙他的,在此期間,房間內的氣息只有他和七殿下兩個人的,沒有任何一個外界侵入的氣息。

這就奇怪了。

巽慕瀧陷入了沉思。卻忘了自己手中還捏著縴弱的殿下的手腕,一不小心用了點力,很快他就听見了來自身側少年輕輕的呻|吟聲。

他連忙看去,枕著他肩側的少年表情很不安,薄薄的唇中發出細碎的呻|吟,一雙眼依然緊閉,還未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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