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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w-看到說明小天使愛我不夠大力哦,得6小時以後見這樣想著,常年深處于陰暗地窖的導師翻出了放在試劑台邊的便簽紙,小心地裁成一個滿月的形狀,由此來表達他對聖少女容貌的盛贊——「你的容貌就像露娜莉亞極盛時那樣完美無缺。」這樣的話寫出來總歸太過露骨,還是這樣含蓄地表達更符合少女艷光照人但依舊略帶青澀的氣質。

借著解剖台一角常年瑟瑟發抖的白蠟燭,墨菲斯提起了自己那只空心的骨錐筆,沾了點地龍血,小心翼翼、滿心歡喜地準備寫下自己醞釀已久的祝福。

然而就在此時,那只總是蟄伏在陰影中的魔偶烏鴉撲稜稜飛了起來。

「墨菲斯導師,上課時間到了,請您牢記聖光的教誨,為我等的事業奉獻終身,只有這樣……」

這只會飛的魔偶帶著沉穩、安詳的聲音在他的實驗室橫沖直撞,卻沒有踫上任何一樣東西,踩著他爆發的底線吸引他的注意力——就和它的創造者一樣討厭。

對,那個創造者叫巴爾德。

只要自己不離開這間實驗室,這只烏鴉就會一直這樣在他的耳邊絮絮叨叨。

就這樣,墨菲斯陰沉著臉,扔下骨錐筆,順手從桌上拿了幾瓶試劑便離開了實驗室,向著樓上、也就是位于訓導塔一層的教室走去。

總算清淨一點了。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墨菲斯不無陰郁地想。多少次,他想將骨錐筆插入那只烏鴉的魔核,讓這個喋喋不休的蠢物住嘴。但巴爾德曾經告訴過他,如果毀壞一只,下次他就送兩只過來,再壞再加兩只,由此類推。

——這該死的家伙,總有一天他會毒啞他。不,還是拒絕那個增發生發研究項目吧,讓他繼續禿下去好了,畢竟那個亮光光的腦袋很襯他那張自詡英俊非凡的臉……

「墨菲斯導師!」

誰?居然敢打攪他的報復?

墨菲斯惡狠狠地朝聲音瞪去,卻看到一張讓他生理性反胃的臉。

馬芬。

墨菲斯多少有些驚訝。他以為這家伙昨天被他教訓以後多少應該學乖了,卻沒想到還有勇氣來他的課堂。

不僅來了,還有……這是什麼表情?

少年正從走廊的另一端沖他飛奔而來,眼神充滿希冀,看著就好像墨菲斯是這陰沉走廊里的唯一陽光,是這個無趣世界的救世主,是他世界僅剩的希望……

太惡心了。

墨菲斯忍住把馬芬做成切片泡成標本當做腐爛物一樣拋棄的沖動,轉身走進了教室。

墨菲斯的教室和地下實驗室類似,潮濕,微苦,帶著各種試劑混合提煉後的奇怪氣味。不得不說這種氣味讓他安定。要是沒有試驗台後那一張張不安、愚蠢的面孔,這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除了教室兩側安著三盞衰敗期的白水晶,看著光線實在有些太亮之外,他並沒有什麼不滿。

並沒有……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

馬芬,那個禿頭巴爾德的弟子,那張罪惡之臉的擁有者,居然沒有像往常一樣縮在某個角落的陰影中,反而和某個蠢貨打了個招呼,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靠他最近的位置——帶著那殷勤到讓他想吐的笑容……

墨菲斯,習慣無情無義無力取鬧的地窖食尸鬼,開始認真地考慮將讓馬芬和他的那位禿頭老師成為同一類人的可行性。

……

見到墨菲斯的剎那,馬芬覺得整個世界都光明了。

很顯然,墨菲斯所過之處,周圍的視線就像是海水遇見了創始者,紛紛向兩邊退散而去。

馬芬第一次無比真誠地感謝墨菲斯,並打從心底里期望在他的課上好好學習,讓他認識到,其實馬芬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學生。

以前因為導師看起來陰沉可怕而學不好什麼的,實在是太可恥了。

馬芬暗自反省。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馬芬並不介意和那位總是坐在最前排、平時看著他目光極為沉迷、今天看著十分古怪的同學打招呼,用自己的美貌獲得一些便利。

雖然坐下來的剎那,他好像感覺到墨菲斯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格外陰沉,但那又怎麼樣?每當墨菲斯多看他一眼,馬芬就覺得來自背後的目光負擔就更加輕松些。

墨菲斯的講課依然是那個風格。幾瓶顏色看著極為古怪的試劑甩桌子上,也不管下面的學生是不是听得懂,直接開始說通過不同的配比、調制順序還有煉制方法,可能會出現哪些結果。

比如說風鈴草和雪絨配比為一比一點五的時候,一起融入水晶試劑會直接得到最簡單、也是在白精靈領地中極受歡迎的一種毒|藥。他說白精靈的戰士會經常將這種毒|藥涂抹在他們的箭矢上,用來彌補種族天生靈巧有余、力量不足的情況。

又比如如果在配比在一比一百的時候,加入一些小惡魔唾液,那麼這種試劑就會成為一種帶著輕微催|情成分的藥液,如果換上魅魔的血液則效果更佳。

開始的時候馬芬還能堅持住,但很快這如萬花筒般變化的配比讓他有些昏昏欲睡,與此同時,鼻尖傳來的試劑味道也慢慢變得復雜,先是微酸,然後帶著香甜的味道,之後又是有些臭烘烘的、像剛煮熟了的爛培根一樣的臭氣……

馬芬模了模鼻子。

腦袋下意識地朝肘彎里埋了埋。

這味道實在有些影響睡眠。

迷迷糊糊中,他這樣想著。

然而這味道像是不肯放過他那般,越來越濃,像小蛇般拼命往他的鼻孔里鑽,再躥到肺部,再一陣胡亂翻攪。

馬芬猛地瞪大了眼楮,正對上墨菲斯的頭朝向他。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墨菲斯已經沒再講課,就這樣對著他。

「那個……唔——嘔。」他想解釋什麼,然而突然一陣惡心上來。他再也顧不得許多,當著墨菲斯和其他所有同學的面,就這樣徑直沖出了教室。

教室里一片死寂。隱隱的,遠方還有嘔吐聲不斷傳來。

所有人,除了墨菲斯外,心里都盤旋著一個問題︰

為什麼貌美如花的光明寵兒會在上課時突然表現出強烈的嘔吐反應呢?

答案一,地窖食尸鬼配置了某種專門的試劑。

答案二,光明寵兒真的參與過某種激烈運動並成功到達終點。

到底哪個答案呢?真的好難選啊……

所有人都,除了墨菲斯外,都開始糾結,一時甚至忘記擔心來自地窖食尸鬼的憤怒。

唯一例外的墨菲斯卻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重新排列試劑瓶,繼續自顧自講了下去。

真臭。

目光順著馬芬剛才坐過的座位一路延伸到門口,墨菲斯默默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會這麼臭呢?

他明明只是配了一瓶第二形態的催化劑而已。

他見過很多史萊姆,確實都挺臭的。

可世上真的會有這麼臭的史萊姆?

好像不太像啊……

「他在威脅你。」細細的聲音,就像六七歲孩童在說話。

「什麼聲音?」威納特警惕。說起來他剛剛踫見這對兄妹的時候,也听到了類似的聲音但那會他以為是自己听錯了。不,這次周圍很安靜,絕對不會听錯了。難道這女孩在某個地方偷偷藏了一只魔獸?

威納特有些驚疑不定。

不過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鄉下丫頭,哪怕有什麼不得了的魔獸,估計等級也很低吧?

威納特有自信,哪怕現在他面前突然出現一頭巨龍幼崽,他也有能力一戰並拿下目標。

「恩,我知道。」可可低頭模模肚子,但這次動作卻溫柔得很,像是完全不怕暴露。

「蠢貨,他想讓你在這里過不下去。」

「是啊。」

「那個是什麼?」威納特慢慢伏子,開始緩緩蓄力,「別想搞什麼花樣,這里不會有人來的。」

「火之高興啊。」可可笑了。

「笨蛋,你告訴他這個干什麼?」

「祖母說過,只有吃到肚子里的食物才能守住秘密。但是馬芬他不讓我這麼做……因為他說要幫我在這里建立領地。」無視面前一觸即發的狀況,可可很有耐心地解釋道。

「……」

「可是呢,如果有人類或者其他什麼妨礙我建立領地,那麼把他處理掉,應該就不算違反約定了吧?」

這個家伙是個瘋子?

威納特咬牙。

什麼人類、領地、處理,這用詞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常人。不,或許只是這臭丫頭想虛張聲勢,拖延時間什麼的。

「謝謝你剛才的說明,你真是一顆與眾不同的白菜呢。」可可真誠地道謝。

為了從她手下搶食物,居然想到這麼復雜的辦法,真是勇氣可嘉。以前在魔界,膽敢來挑戰她的家伙也沒有幾個,更別說從她的七排牙齒之下搶食物。

可話雖然這麼說,在魔界力量的壓制卻是絕對的,她必須得讓對方明白,誰才是真正的主宰——只有這樣,他才會在以後心甘情願臣服于她,不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每一只小妖精都這樣為了她吵吵鬧鬧的話,是無法讓她安心管理領地、尋找新美食的。

可可抱歉地沖威納特笑笑。

「吃了他。」火之高興摩拳擦掌——如果它有的話。

「我也想,但是這個辦法不太保險。」

「你想听那個人類的話?那個愚蠢的約定?」火之高興不高興地嚷嚷起來。

「你說馬芬?不。剛才威納特提醒了我,其實還有種更方便的做法。」

「啊?」

「把他剝干淨,吊起來,讓他以後離馬芬遠一點。如果不听話就放出風聲去,找那個什麼《緋聞》,听起來很有威懾力的樣子,哎呀其實我也不是太懂,這樣他就會哭泣求饒跪舌忝我的腳尖了吧?哦,最後那個還是不要了。」

因為可可忽然想起來,跪舌忝什麼的根本就是賞賜。

想當年有多少魔物打得頭破血流只為跪求一舌忝。

「你不要太過分了!」威納特怒吼著揮劍而上。

果然是兄妹。他想。

不管做了什麼事,都能把人氣得半死,可偏偏還是那副純潔無辜仿佛什麼惡果都與他們無關的傲慢神情。

真的是一對讓人討厭的兄妹!

在蓄力的時候,威納特還存了威脅少女的意思。他甚至想過了,只要少女跪下來求饒,他也許會考慮寬恕她的。卻沒有想到對面這個和馬芬長得一模一樣、看著比馬芬柔弱許多的女孩,開口卻是比馬芬還要氣人。

去死吧。

威納特惡毒地想。這個女孩子不過是在強撐罷了。她身上既沒有魔法的氣息,也沒有武者特有的氣勢。他會用這一劍在她身上留個漂亮但不致命的疤痕——哦,還難以痊愈。畢竟手里是專屬于他的魔法武器,劍上的火炎還附帶著「腐蝕」的效果。

很快她就會笑不出來了。

如他所料,對面的少女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望著他沖過來,收起了笑容。

怕了吧?他想。

少女抬起了右手,五指並攏豎起,做出一個法師常用的簡單防御動作。然而她面前並沒有任何魔法波動的氣息。

蠢貨。

威納特一聲大喝,挑劍而上,劍尖直奔少女的胸口而去。

「鏗——」金石撞擊的聲音。

手中的劍仿佛是劈在青鋼石的岩壁上,巨大的反作用力傳來,震得威納特虎口一疼,一個沒握住,焰劍像蛇一般抽搐起來。

什麼情況?威納特呆呆地看了眼手里的劍,又抬頭看向對面的少女。

可可依舊完好無損地站著,樣子和剛才比一點也沒有變——除了右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收回了身側。

若不是他就站在她身前兩步左右的地方,威納特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怎麼可能?

他難以置信地再次舉劍,直直沖著可可的頭頂劈下去。

「鏗——」又是同樣的聲音,同樣的痛感。

只是這一次,少女抬手架住了他的劍。

是的,用那只仿佛比雪更潔白,比瓷器更脆弱的手,就這樣架住了他的劍。

不可能!

威納特瘋了似地連連揮劍,橫劈,斜砍,側挑,各種姿勢都用盡了,但卻始終無法在少女的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一時樹林里靜默得可怕,只有威納特的喝罵聲不絕于耳,開始還中氣十足,但很快就變得綿軟,變到最後就只剩氣喘和一點有心無力的尾韻了。

「呼……呼……」他喘息著再次想要抬劍劈下,卻在行動到一半的時候,手再也不受控制。那讓他引以為傲的魔法劍就這樣「忽」地一聲消失了,如同被孩童輕易吹滅的生日蠟燭。

威納特呆若木雞,怔立當場。

「咦,你的回合結束了?」可可眨眨眼。

「笨蛋,他體力早沒了,這都幾個回合了?」火之高興透著織物很不高興地抱怨。

它也想看啊!雖然可可的眼楮就是它的眼楮,但感覺不一樣啊!能張著嘴,親自感受對面那弱者瑟瑟發抖的氣息,怎麼都比待在這里強。都怪可可,說除了進食和獨處的時候都不許它出來。

「哦,這樣啊。」

可可開始捏手指頭。從最靠近手掌關節的位置,一排一排地捏。先是左手捏右手,然後換過來繼續。每捏一下,指節都發出非常輕的「 噠」聲,然後從那個關節開始到下一節之間,皮膚開始變得像玉石那樣泛著些微的青白色。

可可知道,自己需要表現出足夠的實力震懾面前的家伙。但是根據剛才的力度與魔法強度來看,這個家伙的力道充其量也就比她家城堡大門上的裝飾品——滴嘴獸——強那麼一點點。所以需要小心地控制一下力度,不能捏壞了——所以部分擬態就不用了,稍微硬化一下手部皮膚和關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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